Siemens的約瑟夫一進會議室就把手上的資料摔在了桌子上。
“這兩個月的時間，那些華國企業居然都沒有打開我們的EDA軟件了，難不成他們真的找到了替代？”
Cadence的安娜也嘆氣：“不是說把軟件材料設備都斷了之后，他們會著急嗎？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再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會損失一大塊市場？”
“安娜你想多了，我們能夠損失什么市場？”
“對面的人不過在做垂死掙扎。”Synopsys的喬伊斯把剛才上司米勒告訴他的話重復了一遍。
“他們現在沒有動靜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擔心如果他們表現的太急切了，我們會礙于商務組的條令不會和他們合作。”
“你們知道的，商戰就必須要沉住氣，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一個信號，表明我們的態度。”
約瑟夫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先示好？商務組允許嗎？”
“其實就是商務組讓我今天通知二位，想辦法從商業的角度去摸清他們的情況。”
“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給他們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如果他們愿意乖乖聽話，我們其實可以跟他們合作。”
“看過幫漁民捕魚的鸕鶿嗎？那東西原本生長在野外，漁民為了馴化它們，捉到后第一步就是要熬，把它們關在籠子里面，不喂水不喂東西。
等到那些鸕鶿饑餓難忍的時候，再賞賜給它們幾尾魚，幾番下來，它們才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現在我們也要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要把獵物餓死。”
“而是我們想讓他們乖乖聽話，變成寵物，所以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把對方真的餓死了對我們也沒什么好處。”
安娜明白了喬伊斯的意思后，忙獻計：“我們可以假借和他們重啟合作為由，進行試探。”
“重啟合作嗎？可是我們之前說不讓對方使用了。”約瑟夫皺著眉，對安娜的提議并不贊同。
安娜的紅唇一癟，看了約瑟夫一眼，語氣中帶著不滿說：“約瑟夫，伱真是沒有轉過彎來，那是商務組公布的，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安娜說的沒錯，我們三家公司自始至終沒有對外發表過要斷絕和他們合作的信息。現在因為業務的事情去接觸，合情合理，而且和商務組的條令背道而馳，也能顯出我們想要合作的誠意。”
喬伊斯拿起了一旁的煙盒，從中抽出兩根遞給了安娜和約瑟夫。
約瑟夫把煙捏在手上沒放進嘴里：“如果說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可以替代我們的EDA軟件，那我們主動湊上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哈哈哈哈約瑟夫你真的天真，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半導體工廠已經停工了很久了嗎？”
“我本來也以為他們敢硬抗是因為他們有了完全的準備，但現在看來，大概率是我們想多了。”
“反正這一次合作談判都是為了獲得對方的信息，怎么算，我們都不虧。”
約瑟夫被喬伊斯說心動了，三人順利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接下來喬伊斯就向華國半導體聯盟的林總發了一封郵件，告訴對方，他們對商務組的條令表示十分震驚，他們希望一直和華國的半導體企業進行合作，希望雙方能夠重新坐下來好好談一下。
林總在收到郵件后，猶豫再三，把郵件轉發給了付道斌。
當天下午，付道斌就通知華記的人。
華記總部，正厚生辦公室。
“正總，確定要和Synopsys的人見面嗎？”饒慧靈突然接到這個消息，總感覺哪不對勁。
“他們才剛趾高氣昂了多久，現在就要向我們示好，總感覺不可思議。”
正厚生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說：“我們先去看看情況，付主任的意思是，對方發來郵件邀請我們坐下談，我們肯定要去，一旦拒絕，對方很有可能會懷疑我們現在手里有了籌碼。”
“那我們這次去，其實是為了試探情況？”饒慧靈突然明白了正厚生為什么要同意和Synopsys見面。
“黃鼠狼拜年，什么時候安過好心？”正厚生冷笑了一聲，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個拖拉機擺件。
“對方想法估計和我們一樣，除了釋放點向我們示好的信號之外，最根本還是想從我們這里打探消息。”
“所以，這次見面，我們先穩著不動，讓對方先出招。”
“好的。”
“對了，這次讓駱垚也跟著商務總監費光去看看情況。”
饒慧靈不解，這種場合讓駱垚去干嘛？
像是知道饒慧靈不理解，正厚生還特地補充了一句：“要駱垚去見識見識這些人是如何一步步展開行動的，他從小鎮出來，人雖然聰明，但沒有經歷過多少重要的場合，這次正好可以讓他看看情況。”
“這是上面特別下的命令，駱垚不能被保護的太好了，適當的時候，可以讓他參與些重要的項目。”
“他也不用說什么，只需要在旁聽著就好。”
饒慧靈被正厚生這一提醒，有些擔心地說：“正總，駱垚什么都好，但那張嘴，有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一般人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哈哈哈，沒事，就讓他跟著去吧。”
正厚生絲毫不阻攔的態度讓饒慧靈突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莫非，是故意讓駱垚去的？
如果真是這樣，饒慧靈一時之間竟然覺得這場見面會變得與眾不同了起來。
駱垚接到饒慧靈的通知時，才剛剛睡醒。
頭暈腦脹的他接到電話后，從床上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就下了樓。
駱家人此刻都坐在餐桌面前吃早餐，駱珠正說起要等駱垚一起下來吃早飯的時候，駱垚就走到了餐桌附近。
“垚兒，快點過來喝一杯蜂蜜水。”
駱垚聽話地走過去，端起孫秀蘭遞過來的水杯一飲而盡。
“昨晚別人把你送回家的時候，你還暈著，現在好點了沒有。”
駱垚感覺還有點不舒服，不過在家人面前他還是說道：“沒事了，休息的不錯，媽你這粥看上去很好喝，我先嘗一碗。”
“今天是你爸專門為你熬的鯽魚粥，看顏色確實不錯的樣子，來，媽給舀一碗。”
駱垚心里咯噔一跳，老爸熬的粥？
這能喝嗎？
駱垚抬頭對上了駱興國憨厚的笑容，心一軟，還是接過了粥碗，仰頭喝了一口。
被成功苦到。
駱垚一品那味道，就知道駱興國忘給魚去苦膽了。
駱興國一臉期待地看著駱垚，讓駱垚想把碗放下都不行。
他只能心一橫，一口喝掉碗中所有的粥。
“還不錯，我有點事，先去上班去了。”駱垚丟下一句話后，就出了門。
駱珠懷疑地看了粥一眼，決定不碰。
過了一會兒，喝下一口粥的孫秀蘭叫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