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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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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法國人  石刑,這個詞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其實是相當陌生的,甚至陳沉在上一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以為這是某一種“復雜”的刑罰。

  比如說,用某種手段把人澆筑在石頭里、或者是讓人變成石頭之類的。

  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它的執行過程非常簡單,在堅硬的地面上挖個坑,把人埋進去,然后用尖銳的石頭,一下一下把人砸死。

  然而,這個刑罰雖然執行過程相當簡單,可它所造成的恐怖絕對是遠遠凌駕于許多同級別刑罰之上的。

  因為,被處以石刑的人,將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點點死去,他的身體、頭顱將會從完整一點點變得支離破碎,甚至會直接變成一堆碎肉。

  “怎么辦?”

  “除非是”

  手握匕首的陳沉沒有任何猶豫,他的身體猛地向左傾斜撞在左側那個男人身上,同時順勢拔出匕首,中指輕輕撥動刀柄變正手為反手。

  他友好地朝對方伸出了手,后者同樣回報以笑容。

  大概在他們看來,陳沉這批生意人雖然并不討喜,但至少不是敵人。

  “這個女人不能死!”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職責不允許自己在任何時候失去理智,因為一次無意義的仁慈,很可能會帶來更多的惡果.

  吃過早飯之后,一行人回到了房間,快速制定了監視和“偷拍”計劃。

  空地的中間,一處半人多高的坑已經被挖好,老板的女兒已經被埋入了坑里。

  “說服他們干嘛?”

  慘叫聲直到3點鐘才停止,似乎是男人打累了。

  等老板的早餐準備好,夏星站起來走進了餐廳,隨后開口對陳沉說道:

  這絕對是一個經過驗證的、相當有效的策略。

  “他們身上有一股子不完全的薩拉菲主義的味道或者應該說,有人正在這里推行嚴苛的形式主義教條。”

  “我們還有時間,再等一天吧。”

  陳沉和夏星會留在城內,他們要主動尋找機會,在石刑開始之后,將其遠距離記錄下來。

  夏星的眉頭緊皺,略微停頓之后,她繼續說道:

  因為他已經大概知道,這幫來自伊拉克的JD分子要做什么了。

  “明白。”

  陳沉抬頭向外看去,正好看到幾名身穿尼卡布黑袍、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走了進來,正在跟民宿的老板交流。

  泥沙沒過了她的胸口,她的呼吸變得異常困難,但她的嘴里卻在不停地叫喊著什么。

  “需要那么謹慎嗎?”

  此時陳沉才發現,參與這場石刑的人數,已經接近500人。

  她駭然看向陳沉,開口問道:

  “還有必要抓莫里斯嗎?”

  “早有預謀。”

  ISIS在敘利亞的發展確實就是從這樣的思想侵蝕開始的,那個叫莫里斯的英國人絕對有大問題,他不可能是赫伯特口中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復仇主義者”,他想要在敘利亞做的事情,遠比赫伯特了解的要更多、更深、更遠!

  應該說,莫里斯不是赫伯特的聯絡人,軍情六處特工赫伯特,是莫里斯的聯絡人!

  陳沉的心里驟然敲響了警鐘,而還沒等他開口回答,門外突然傳來了對話聲。

  “不用處理了,在石刑結束之前,沒有人會返回這里。”

  在前一世,敘利亞ISIS確實是每到一個新地方,都要組織一兩場類似的、全民參與的“謀殺”的。

  陳沉返回房間從床底下取出了裝備、套上了罩袍,在門口觀察一番,確認沒有人監視后,迅速帶著夏星鉆進了小巷里。

  這是相當殘忍的一件事情,無論是對死者、還是對記錄者都是。

  “他們不會、也沒有必要演給我們看,那就是說,這件事情真的是恰巧被我們撞上。”

  “但這種偶然性太”

  做什么?

  陳沉的心里冷哼了一聲。

  這幾乎是哈姆瑞特的全部人口。

  她開口說道。

  “走吧,半個小時,我們盡可能把全過程都記錄下來!”

  可以說,石刑比凌遲還要殘忍。

  “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這非常奇怪,他們覺得他們的母親應該像我一樣始終戴著頭巾,只露出眼睛。”

  “這才過去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的動作怎么可能那么快?!”

  這時候的女人已經幾乎失去了求饒的力氣,她的聲音變得非常微弱,但終究還是在喘氣。

  在男人倒地的瞬間,陳沉的刀已經徑直從男人的眼窩處貫入。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夏星突然開口說道:

  “等等。”

  “別看。”

  “非常古怪,哪怕是再極端,要執行石刑也需要多方確認通過,不僅僅是地方行政長官要確認,宗教領袖也要確認。”

  夏星緩緩點頭。

  “哈比比!”

  而還沒等陳沉回答,夏星也突然反應了過來。

  老板一家人全部離開了住處,只留下了兩名帶槍的男人“看家”。

  “把石刑的畫面拍下來,就足夠達成我們的目的了。”

  再回歸到敘利亞,2011年以前,敘利亞已經有超過20年沒有過石刑的記錄。

  陳沉長長嘆了口氣,回答道:

  陳沉在一旁看著,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夏星的臉色有些不對。

  這種古老的刑罰幾乎已經在敘利亞銷聲匿跡,別說使用了,連提都已經極少被提起了。

  直到七點多,陳沉眾人起床時,老板居住的二樓還時不時傳來幾句男人的罵聲。

  于是,兩人的手就這么握在了一起,然后下一秒,極端武力PUGIO匕首的刀鋒直接貫穿了男人的喉嚨、切斷了他的頸椎。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玩意兒跟投名狀差不多。

  “明白。”

  哈姆瑞特的基本地形已經經過偵查,他們很快確定了石刑的執行位置,并在附近的制高點上找到了拍攝角度。

  被處刑者必須經歷漫長的絕望,而每一塊石頭的投出卻又會給他希望。

  陳沉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臉調整了自己的表情,隨后滿臉笑容地走出了房間,走向坐在庭院中的椅子上的兩個男人。

  不是沒有被執行石刑的記錄,而是沒有被判處石刑的記錄!

  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有些戰栗,隨后問道:

  “尸體怎么處理?”

  “樓上的女人真的要被執行石刑了,這些人是來把她帶走的。”

  “情況相當清楚,從伊拉克過來的那些JD分子已經開始在這片土地上施加他們的影響力了。”

  “但另一方面,他們沒有想過,我跟男人密切接觸這一點,其實是比不戴頭巾更嚴重的問題。”

  幾人在竊竊私語地說著些什么,陳沉對夏星咳嗽了一聲,后者從自己背包里取出些糖果遞給那幾個小孩,順理成章地跟他們聊了起來。

  “不過說實話,他們既然敢做,肯定也是不怕曝光的這算是陽謀,但.我怎么感覺,這事兒不像是英國佬能干得出來的?”

因為參與行刑的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人  也正是因為石刑的殘忍和恐怖,實際上,被判處石刑的案例其實都不算多。

  而在持續洗腦之下,人性的陰暗面也會因為一場謀殺迅速被釋放,最終幫助ISIS達成洗腦的目的.

  所以,簡單來說,這其實根本就不是偶然。

  一切準備就緒,胡狼帶著柴斯里小隊上車離開,開往安納西亞方向,陳沉和夏星則留在了房間內,繼續觀察女人、以及他丈夫的動作。

  此時的她內心其實是有那么一點猶豫的,作為一個從北邊出來、受正常教育長大的正常人,她對見死不救這件事情存在天然的抵觸。

  “他們到底要做什么.這很怪。”

  “并且,他們的進展非常快,快到在極短時間內,都已經開始扭曲青少年世界觀的程度。”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看守陳沉和夏星兩人。

  胡狼對陳沉的決定有些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

  風險有,但相對來說,并不會太大。

  陳沉聽不見聲音、也看不懂唇語,他只是架好了攝像機,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地拍攝。

  胡狼會先帶著車隊和大部分人出城,讓這里的jd分子降低警惕。

  尤其是,己方不僅是見死不救,甚至還要記錄下死者叢生到死的全過程。

  但實際上,他們并不會真的離開哈姆瑞特,而是在北側山地上隱蔽,等待接應。

  他們的聲音很小,在陳沉的位置完全聽不清任何東西,但看到他們的瞬間,夏星卻是立刻把頭轉了回來。

  “有這個可能我們的身份做的還是很好的,柴斯里本身過來就是拿的商務簽,各種證明文件都自洽,基本上不存在露餡的可能。”

  柴斯里走后半個小時,像是收到了什么信號一樣,一大批人突然涌進了這個小小的民宿,將老板的女兒帶了出去。

  “可以試試,但如果抓不到也沒關系了。”

  直到整個哈姆瑞特的所有人都被成功綁架,他們才會暫時停止殺戮!

  偶然性是不存在的,誰知道這是第一次發生,還是已經是第二次、第三次了呢?

  “不管怎么樣,我們不能貿然介入,先想辦法把行刑過程拍下來吧。”

  因為根據教法規定,如果石刑中連續又三枚石頭未投中、或者他能爬出沙坑,就證明這個人的罪存有疑慮,應該立刻停止行刑。

  “當然,哪怕最后結果證明它真的只是一件隨機發生的小事,也不影響后續的計劃。”

  可惜,按照已有的記錄記載,這樣的事情幾乎沒有發生過。

  很顯然,他們并不希望兩人在這種時候隨意亂逛,也并不希望他們看到石刑的現場。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一個石刑已經從社會文化中消失了接近20年的國家來說,這玩意兒再次出現,就好像藏在水里的冰山露了一個角出來一樣。”

  而不安穩則是因為,那個男人足足打了女人一晚上。

  “相比那個叫莫里斯的英國人本身,也許這件事情才是抵近偵察更好的切入點。”

  “他們沒什么戒備心,但思想相當古怪。”

  “這幾個孩子已經完全被洗腦了。”

  他休息了兩個小時,五點時又繼續開打。

  而殺人的過程更是5秒都不到。

  年幼的孩子坐在樓梯角落,很顯然,這一個晚上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不眠之夜。

  事情發展得相當之快。

  他們打算趁著敘利亞內戰激烈、官方行政管束能力大幅下降的機會,用嚴刑峻法迅速摧毀當地的舊有秩序,然后以恐怖、暴力的行動裹挾這里的所有居民,逼迫他們卷入后,再想辦法慢慢洗腦!

  陳沉接話道:

  “然后正好被我們撞上了。”

  陳沉立刻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沒有過多停留,而是直接帶著其他人返回了房間。

  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在這里建立他們眼中的“神國”啦!

  胡狼不再爭辯,于是,計劃之中的偵察行動被取消,這一個晚上,大家輪流值守,算是睡了一個不太安穩的好覺。

  “人一帶走馬上就要挖坑,然后收集石塊,最多半個小時就要開始行刑,我試試想辦法說服他們?”

  夏星眉頭緊皺,點點頭說道:

  說是好覺是因為,這天確實沒有發生太多意外,他們沒有受到襲擊,崗哨也沒有發現周邊有異常的窺探的目光。

  “本來想抓他就是為了搞清楚他到底是打算在這里干什么,現在一過來,他么的根本就不用抓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夏星沒有繼續說下去,陳沉也沒有接話。

  緊接著,他下壓刀柄,刀鋒深入大腦,切斷了男人的所有生機。

  夏星略有些緊張地問道:

  “因為他們看到自己的母親在外面打水的時候曾經摘下頭巾――摘下頭巾擦汗!”

  哪怕己方這支小隊不來,這次的事情還是會發生,而且會發生不止一次。

  簡單介紹完情況之后,陳沉決定暫緩當晚的偵察計劃,等這次的“石刑事件”有確切的結果之后,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行動。

  夏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從陳沉走向兩名看守,到他出刀連殺兩人,總共也不過20秒的時間。

  “.明白。”

  “你不了解伊斯蘭文化,所以也不能理解石刑意味著什么。”

  而現在,這個男人居然說要對自己的妻子處以石刑?

  “還是那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犯了什么罪,但他們就是認為她是罪有應得。”

  “她說自己的丈夫在跟法國人打交道,被法國人蠱惑了!”

  “那個莫里斯,他不是英國人,他是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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