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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丹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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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神祝元年開始,只過去了五年時間,饑災蔓延之下的蠻荒,便完成了統一。

  這在蠻荒的歷史上,是前所未有之事。

  “神祝”這個名號,也在蠻荒,乃至大荒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成就了無法磨滅的功業。

  而蠻荒統一之后,墨畫個人的權勢和威望,也達到了頂峰。

  再加上神主代行,所掌控的信仰,還有神念化劍解封,而具備的“神罰”之力。

  整個饑災之地的蠻荒,所有神道和世俗的大權,全在墨畫一掌之中。

  墨畫成為了蠻荒,名副其實的至高之人。

  他是信仰上的“神”,也是世俗中的“王”。

  大權在握的墨畫,也以此無上的權力,開始全面推動蠻荒的變革。

  蠻荒所有的蠻奴,都得到了解放,歸入了“神奴部”。

  從今以后,整個蠻荒,所有部落,所有個人,都不得再私自豢養“蠻奴”。

  人,只能是“神明”的奴仆,是信仰的仆從。

  而不再是,任何勢力,任何“人”的奴隸。

  墨畫以對神明的信仰,偷換了神識上的概念,暫時壓住了蠻荒的矛盾,切割了蠻奴與部落的關系。

  大荒盛行的蠻奴制,基本得到實質廢除。

  大量的蠻奴解放,蛻變成為“神奴”,這也意味著,大量的人力得到解放。

  而這些神奴,對神主,對墨畫這個神祝,抱有最虔誠的信仰和最熱烈的感激。

  墨畫因此,也極快地加速了厚土大陣的構建。

  整個蠻荒,遍布各個山界,漫山遍野,全都是建設大荒的神奴,和按墨畫的意圖,刻畫圣紋的陣法巫修。

  厚土大陣在蔓延,饑荒得到了一定的遏制,天空的死氣,開始轉淡。

  而厚土大陣附近,一些草木也開始生長,菽粟等作物,被一一種植。

  蠻荒貧瘠的大地,開始涌現出生機,漸漸有了新的氣象。

  與此同時,墨畫也在整個蠻荒,最大范圍地推動信仰改革,將對神主的信仰,置于世俗權力之上。

  以神權,取代酋長之權。

  并將一些“公平,道義,倫理,道德,友愛,和睦,無私”等可貴的品格,以教義的形式,融入了對神主的信仰之中。

  這樣一來,便通過神戰,以對神主的全面信仰,完成了對蠻荒之地的全面“教化”。

  讓野蠻自私殘暴的蠻族,也有了一定的信仰和道德水準,有了一些求公平,求道義的心。

  之后,墨畫又建立了一些學部。

  所有幼年的蠻族修士,都必須進學部修學。

  修學的第一件事,不是學蠻族的功法和傳承,而是先誦讀一些基本的道義啟蒙,明白人倫之理,塑造求道之心。

  孩子,才是將來。

  如此一來,墨畫便從上到下,從老到幼,在整個蠻荒,進行了一次信仰的重構,和對“道心”的重塑。

  盡管此時,這種“道心”還很微弱,只在萌芽階段。

  但在墨畫的推動下,又確確實實,在蠻荒的大地上生了根,發了芽,并不斷滋長……

  此后的一段時間,墨畫又接連頒布了一系列對蠻荒改革的措施,讓整個蠻荒,逐漸開始煥然一新。

  但與此同時,各地的叛亂,也層出不窮。

  有反對墨畫所推行的制度的,有罪行惡劣害怕墨畫秋后算賬的,有被墨畫切割了太多利益心中憤怒的,有立過功但耽于享樂奢侈無度被墨畫責罰而心生怨忿的……

  這其中,還有各地叛部的余孽,包括巫鷲部老酋長,畢方部少主畢桀,皋涂部原大酋長之子,鬼哭部少主……等等。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華家在暗中的支持。

  巫鷲部兵敗之時,尤長老見機不妙,早早就抽身逃了,此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還是有了什么別的依仗,因果晦澀不清,墨畫一時竟也尋不到了。

  而在墨畫,為蠻荒改制,塑立道心之余。

  華家仍舊到處資助反叛勢力,掀起了不少場叛亂。

  整個蠻荒雖暫時統一了,但各地暗流涌動,仍舊存在著分裂的隱患。

  墨畫只能派兵,繼續去鎮壓。

  丹朱負責治理內務,推行神祝改革,這種鎮壓叛亂的事,則由戮骨負責。

  戮骨帶領術骨部的蠻兵,發動平叛之戰,原本統一的蠻荒,又開始燃起烽火。

  敵在暗,我在明,戮骨處處掣肘。

  再加上有華家這等大世家,從中作梗,戰況一時十分艱難。

  直到兩月后,墨畫騰出手來,再一次以神祝的身份,神駕親征。

  與此同時,他身邊帶著兩員“大將”。

  一尊,是身軀如山,血肉不壞的不死大將“弒骨”。

  另一尊,則是滿身龍紋,宛如黑龍化身,血脈尊貴,肉身強橫近乎“金丹無敵”的……

  “巫鷲少主”。

  此前一戰,巫鷲少主的神魂,被墨畫以神念之劍抹滅,肉身自然也就落到了墨畫的手里。

  巫鷲少主,也是一代梟雄之才。

  原本若無戰事,蠻荒安定,墨畫并不想再對他的肉身下手。

  可現在,巫鷲部還有其他一些叛部的余孽,屢次滋事,擾亂大局,墨畫也顧不得客氣了。

  弒骨是一只殺戮機器,可令敵人聞風喪膽。

  而巫鷲少主,更是一尊無敵戰神,肉身如龍,所向披靡,實力之強,是眾所周知的。

  因此當死去的,無敵的巫鷲少主,以“奴仆”的形態,屈從于墨畫的命令,不斷扼殺墨畫面前的敵人時,這對叛軍士氣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一身龍紋,便可震懾四方。

  沒人敢與巫鷲少主為敵。

  更不必說,巫鷲少主身后,還站著那一個,擁有恐怖“神罰”之力的可怕神祝。

  墨畫只一個冷漠的眼神,便令一眾金丹叛將,神魂恐懼,渾身發抖,戰意全無。

  他們只能逃,不逃,那就只有死。

  墨畫所到之處,叛軍無不望風而逃,不戰而潰。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墨畫便以摧枯拉朽之勢,剿滅了叛軍,平復了蠻荒的叛亂。

  此后,蠻荒獲得了短暫的和平。

  平叛之后,墨畫返回朱雀山界。

  又一個月后,經過初步籌備,他便準備著結丹了。

  大荒新歷十四年,神祝六年,春。

  三品朱雀山界,神壇大殿。

  墨畫獨自一人,在思索著結丹的事宜。

  木白金玉之骨已塑。

  乙木回春之陣,雖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但也在正常運轉,滋養著墨畫的生機。

  十二經饕餮靈骸陣,經過這些時日的不斷努力,墨畫消耗了數百萬靈石,也終于成功溫養出了,第一條正經靈骸:

  手太陰肺經。

  再后面的正經,墨畫嘗試過了,現階段根本喂不飽。

  以蠻荒目前的靈石儲備,根本不可能,再溫養哪怕一條饕餮靈骸。

  若以神祝之名,大肆行“剝削”之事,攫取大量物資,倒是可以再養一兩條出來。

  但這樣會大大延誤蠻荒制度的改革,和厚土大陣的建設。

  而且,攫蠻荒之利,謀一己之私,若真這么做,自己和華家也沒什么區別了。

  墨畫不想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

  更何況,從目前看來,多養一條饕餮經脈,對他而言,也沒有什么“本質”的提升。

  因此,墨畫還是只能,以一條手太陰肺經——這只有十二分之一的饕餮靈骸陣,作為本命陣法,進行結丹。

  除了本命陣外,其他的東西,墨畫也都已經準備好了。甚至早在太虛門的時候,荀老先生就為他準備好了。

  高品質的靈液,護心脈的玉佩,修復血氣和元氣的丹藥,靜心凝神的檀香……等等。

  這都是一般結丹,必備的東西。

  荀老先生像關照自己的親孫兒一樣,給安排得仔仔細細。

  甚至他對自己的親孫兒,都沒這么上心過。

  這也極大地解了墨畫的后顧之憂。

  有了這些,基本也足夠了。

  他修的是天衍訣,天衍訣突破,瓶頸在神識,而無需太多天地靈物,省了很多事。

  本身墨畫也就是因為“窮”,沒天地靈物,這才會選“省錢”的天衍訣當功法的。

  結果天衍訣,倒是省“錢”了,但一點不省“神識”,還是一個無底洞。

  好在墨畫事先已經神念結丹,破了天衍訣在金丹上的瓶頸。

  只要再解決本命陣的事,也無需在結丹這件事上,再受太多磋磨了。

  此外,結丹方面,倒是有一個很關鍵的“丹品”問題。

  但這是一個,對其他修士,尤其是大宗門大世家嫡系天驕弟子而言,十分十分重要,但對墨畫而言,又不足為道的一個問題。

  所謂“丹品”,就是修士突破境界,結成的金丹品級,以及金丹所呈現的品相。

  丹品,與修士的靈根和功法息息相關。

  墨畫深知,在當前修界的修行體系中,靈根決定功法上限。

  什么品階的靈根,最高只能,修對應品階的功法。

  譬如墨畫自己,是中下品靈根,那他最高就只能修“中下品”功法,可以向下修,修下上品,下中品,下下品……

  但卻無法向上,修中中品以上,乃至上品的一些功法。

  這就是出生時靈根的限制。

  出生靈根差,那功法品階就差,自然而然,修道也會受限。

  在修界,尤其是一些大世家和大宗門,向來就是有嚴重的“靈根歧視”和“功法歧視”在的。

  這點墨畫在太虛門沒怎么感受到,一是因為荀老先生主張“有教無類”,太虛門風清正。

  二是因為,墨畫在太虛門,人緣太好,身份太特殊,陣法也太逆天了。

  沒人歧視,也沒人敢歧視他。

  但在太虛門外,偌大的乾學州界,各大宗門之中,靈根和功法的歧視,是極其普遍的現象。弟子之間攀比嚴重。

  靈根差,自然低人一等。

  功法差,就更抬不起頭。

  天驕弟子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散修了。

  在真正的大宗門內,散修的錄取率一屆低于一屆,幾乎都快“絕種”了。

  墨畫之前對這個問題,還有些懵懵懂懂。

  此時到了大荒,從上而下接觸了不少部落傳承,也親自推廣了修行教育,這個問題也就漸漸想得清晰了。

  這大功率是一種,世家壟斷傳承,構建學術壁壘的手段。

  這是一整套修道社會“體系”。

  先讓靈根,與功法綁定。

  什么樣的靈根,只能配學什么樣的功法。

  然后,再根據靈根遺傳學,在世家內部進行婚配,不斷“培育”出高品階靈根的子弟。

  世家子弟,靈根越來越好。

  而散修只能在中品,更多是下品靈根之間,進行婚配,資質自然越來越差。

  假以時日,就真正做到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家。

  上品的功法,即便流落出去,下品靈根的散修,因為靈根品階不達標,根本學都沒資格學。

  而功法的品階,直接關乎到修行的周天數,和修道境界的上限。

  再加上在修界散布的,對靈根和功法的歧視。

  這樣處在下層的散修,就永遠只能在下品靈根的散修間進行婚配,只能學下品的傳承。

  靈根本身,就是階層。

  功法,也形成了壁壘。

  修界上下層,從婚配,生育,靈根,功法,乃至種種修道傳承之間,自然而然就形成了“隔離”。

  這是靈根和功法的問題。

  丹品的問題,其實也一脈相承。

  靈根決定功法的上限,功法決定了丹品的上限。

  墨畫自己,是中下品的靈根,所修的天衍訣,等同于“中下品”,那修出來的金丹,頂多也就是“中下品”。

  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

  因為這是“上限”。

  一個不注意,丹品滑落一下,修出個下品金丹,也不是沒可能。

  當然,墨畫覺得自己的運氣,不至于真這么背。

  而且,這個問題他其實也沒太放在心上。

  因為他的靈根,基本就決定了丹品的上限了,不可能有什么突破。

  他只要小心點,讓丹品不滑落到下品就行了,其他的他也沒法奢望。

  他雖也想修出個“上品”金丹,但資質不允許,是根本修不出來的。

  在一般修行上,墨畫知道,自己永遠是趕不上那些真正的天驕弟子的。

  哪怕是一般天驕,上下品靈根,他都趕不上。

  所以在靈力修行上,他一直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只要能結丹就行,丹品爛不爛,也沒啥所謂。

  但他無所謂,不代表其他人沒所謂。

  基本所有天驕,在丹品這件事上,都是慎之又慎,甚至是帶著“恐慌”的。

  尤其是上上品,還有上下品的天驕。

  最頂級的天驕,上上品靈根,修上上品功法,必然要結上上品金丹,絕不允許失敗。

  品相但凡差一點,哪怕滑落一階,對這些頂尖天驕而言,都是噩夢。

  上上品金丹,和上中品金丹,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一個是最頂級的金丹,另一個只能是,“中等”的天驕金丹。

  因此,擁有上上品靈根,想結上上品金丹的頂級天驕,在結丹之時,無不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乃至是恐懼。

  丹品一點都不能掉!

  而上下品靈根的天驕,同樣極為緊張。

  因為上下品,再掉一品,就掉到中上品去了。

  這一品,是上品和中品的界限,更是天壤之別。

  萬一運氣太背,真的掉下去了,那身為“上品靈根天驕”的底蘊,完全就沒了。

  這點同樣,極為嚴峻。

  因此,沒有一個天驕結丹,不會因“丹品”之事,而絞盡腦汁,殫精竭慮,忐忑不安的。

  反倒是靈根本就爛的墨畫,沒那么在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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