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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詭異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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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唯荀老先生,殿內一些修習過天機術,有因果直覺的洞虛老祖,以及玄機谷的大長老司徒真人,也全都意識到了什么,紛紛看向遠方,渾身冰冷,瞳孔震顫。

  一股極大規模的“死兆”凝成的寒意,令他們心中悚然。

  而血祭大陣核心處。

  正在復查血祭大陣陣法的屠先生,也一陣心驚肉跳。

  他察覺到了一股預兆,以及那種仿佛來自九幽一般的徹骨的寒意。

  屠先生心中震動,繼而皺眉。

  血祭完成了,神主復生了,大陣還在運轉。

  雖然出現了一些小紕漏,神主被“誘拐”走了。

  但只要想辦法尋回神主,一切還是會按照既定的謀劃發展。

  屠先生臉色陰沉至極,“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哪里……”

  忽然因果浮動,墨畫那看似乖順但狡黠的目光,自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屠先生一愣,臉色驟變。

  “墨畫?!”

  整件事里,唯一不可知的變數,便是那個叫“墨畫”的小子,是那尊兇神寄宿的肉胎。

  可他那個修為,又能做到什么?

  屠先生低下頭,神識一掃,將心臟陣眼之上,整座巨獸骨骸上的血祭陣樞,又仔細核查了一遍。

  尤其是,墨畫畫的那部分陣樞,被屠先生反復核對了許多遍。

  “沒問題……”

  屠先生松了口氣,可眉頭卻越皺越緊。

  墨畫的的確確是按照他的想法,一絲不茍,且一分不差地將血祭陣樞圖,刻畫在大荒古獸的骸骨上的。

  這些陣法,他此前便仔細檢查過,并沒發現一絲錯謬。

  現在他又查了兩遍,可還是沒發現任何問題。

  屠先生面沉如水。

  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

  按理來說,整座血祭大陣中,絕沒任何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如果有這個人,那這個人只可能是墨畫。

  墨畫的神識,天賦,悟性,還有受神明的眷顧和青睞,令他這個羽化境的邪神大巫祝,都心生艷羨。

  但墨畫修為低,靈根差,肉身弱,區區筑基境界,一切手段都不值一提。

  他唯一值得高看一眼的手段,唯有陣法。

  他若真留了什么手段,篡動了天機因果,影響了邪道大局,那也只可能是陣法。

  可……墨畫這小子,到底能留什么陣法?

  他又能在自己這個羽化修士,四品陣師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什么貓膩來?

  屠先生不太相信。

  但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唯一因果,即便看起來再荒謬,那也是事實。

  見屠先生臉色陰沉得可怕,上官望皺眉道:“屠先生,你這是……”

  這幾個羽化中,上官望私欲最重,對天機的感知也最遲鈍。

  陰尸谷和魔劍門的羽化魔頭,雖心性陰狠,殺欲也重,但身為魔道,常年刀尖舔血,即便不學天機,也常疑心重重,此時也感知到了一絲陰森的恐懼。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大事,要發生了。

  “屠先生,”陰尸谷羽化冷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屠先生盯著墨畫畫下的陣法,目光陰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這一句話,令在場三個魔道羽化,心頭一跳。

  有人布下的手段,竟連陰險毒辣,老謀深算的屠先生都看不透?

  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而屠先生的神情,更是難看。

  甚至他總覺得,耳邊有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似乎是什么東西,在倒計時。

  計時?

  屠先生一怔,眼下的情況,忽然讓他有個錯覺。

  似乎是有一位“教習”,給他布置了一張考卷,也給他限定了時間。

  他必須在時間內,答出考卷上的題目。

  否則這個教習就會“撕卷”,讓他的一切成績,一切的“宏圖偉業”,全都作廢。

  可問題是……試卷呢?

  這個刁鉆賴皮不要臉的教習,還將卷子藏了起來?

  連卷子都不給他看,讓他怎么考?

  屠先生頭皮發麻。

  時間還在“嘀嘀嗒嗒”流逝,每嘀嗒一聲,就仿佛有一個鼓點,敲在屠先生的心頭,讓他宛如臨場考試,答不出題,甚至連考題在哪都找不到的考生,心中憂急如焚。

  陰尸谷的羽化見狀,皺眉道:“屠先生,你莫不是……被人騙了?”

  “不……”屠先生搖頭。

  言語,文字,神情,行為都可以騙人,但因果上的直覺,很多時候騙不了人。

  他的預感,應該不會有假。

  不過……騙?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屠先生猛然一驚,意識到了什么。

  墨畫在用陣法“騙”自己!

  也就是說,他畫的陣法,是假的?

  屠先生當即又俯下身,貼著陣紋,將墨畫畫下的陣法,一筆一畫,仔仔細細全都過了一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假的!全是假的!”

  可是……為什么會是假的?

  為什么?

  屠先生心思急轉,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對墨畫說過的話:

  “謎陣,是用來讓陣師,辨虛實真偽的……”

  “謎陣的謎面是‘偽’,謎底為‘真’,窺破表象,才能看到陣法的本質。”

  那一瞬間,仿佛一道驚雷,在耳邊炸起,屠先生瞳孔驟縮,心底發寒。

  “這小子……用我教他的陣法,來騙了我?!”

  不……不止如此……

  屠先生又皺眉,仔細看了看墨畫留下的陣法,這才猛然意識到,墨畫所做的,比他想的要復雜許多。

  所謂謎陣,謎面是偽,謎底是真。

  但真偽之間,虛實難辨。

  墨畫所做的,是保留了作“偽”的謎面,但按自己的想法,篡改了“真”的謎底,從而在謎陣表面紋路不變的情況下,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畫了其他的陣法。

  篡改了謎題,謎面不變,但謎底卻大相徑庭。

  屠先生臉頰抽搐,心中難以置信。

  墨畫能這么做,就意味著,他在這種古老“謎陣”上的造詣,遠超自己這個四品陣師。

  他不僅能看破虛實,窺破真偽,還能自行篡改虛實,自行定義真偽。

  這小子……他在扮豬吃虎!

  從一開始,他就在騙自己!

  屠先生氣得兩眼通紅,心口發疼。

  可仍舊沒完……

  至此,只是知道了墨畫故布“謎陣”的手段,知道了墨畫將考題藏在了哪里。

  接下來的問題是,他藏的考題,到底是什么?

  屠先生以指蘸血,畫下血紋,隔離出了墨畫的一道謎陣,而后通過邪力,催動謎陣的陣紋。

  晦澀的光芒亮起。

  謎陣陣紋,發生了玄妙的變化,如曇花綻放般,謎面被揭開,露出了被墨畫藏著的一枚陣紋。

  陣紋晦澀古樸,流淌著一絲毀滅的韻味。

  屠先生只看一眼,便心肺驟停。

  逆靈!

  逆靈絕陣!

  那一瞬間,他將墨畫這個出題的“教習”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正常人,正常陣師,誰會布逆靈絕陣這種逆天的玩意?

  還是……布在大陣的核心上?!

  屠先生手都在抖。

  與此同時,他也瞬間明白了一個令他震驚的事實:

  逆靈絕陣,二品二十紋!

  墨畫這小子,能布下逆靈陣,說明他的神識,早已經達到二十紋了。

  筑基修為,神念二十紋結丹,突破了大道的禁忌,足足越了一整個大境界。

  墨畫這個腦子,他這個人,才是真正逆天的玩意!

  可屠先生已經來不及震驚了。

  時間在流逝,墨畫這個逆天的教習,給他出了一個逆天的考題,還把這個考題,印在了荒天血祭大陣的核心上。

  若不解掉這個問題,那他迄今為止,所有的努力,全都將付諸東流。

  千年心血,一朝完蛋。

  屠先生按捺下心中的殺意,開始思考,如何破解墨畫留給他的難題。

  首先,逆靈陣完好,意味著并未被觸發。

  墨畫肯定也不想自己被炸死,因此所有逆靈陣,只是被他作為“謎底”,藏在了“謎面”之下。

  只要不觸發逆靈陣,就不會發生崩解。

  但屠先生知道,墨畫畫這些逆靈陣,肯定不是用來玩的。

  他必然留下了某個手段,用來“點火”,從而借逆靈陣,崩解掉血祭大陣。

  二品的逆靈陣,按理來說,崩解不掉準三品的血祭大陣。

  但崩掉血祭大陣的核心,倒也綽綽有余。

  而一旦核心被毀,陣眼供能被斷,整個血祭大陣,暫時也就被廢掉了。

  屆時乾學勢力沖殺進來,沒了血祭大陣掩護,所有魔道修士,都難逃一死。

  這大概,也正是墨畫的陰謀。

  他想“毀陣滅口”。

  問題是,墨畫預留下的,用來觸發逆靈陣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屠先生想試著,直接摧毀逆靈陣紋,可心中又一驚,不太敢下手。

  他這么做,等同于自己“撕卷”。

  若這些逆靈陣,用的是“破壞式”的點火方法,一旦被摧毀,當即逆變爆炸,那就悔之晚矣了。

  那什么都不做,就這樣放置不管?

  反正現在血祭大陣運行無礙,只要放任不管,逆靈陣也就不會啟動?

  屠先生皺眉,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也太過天真了。

  這可是逆靈絕陣,刻在大陣的核心上,他怎么敢放任不管?

  而且,墨畫的謀劃,也絕不可能這么簡單。

  他這個“考題”,肯定還有其他條件……

  屠先生突然想起,自己直覺中的,那個“滴滴答答”的聲音,當即放開神識,盡力甄別墨畫布下的“謎面”,最終在謎陣的節點中,找到了一處,與其他所有陣紋,都截然不同的謎紋。

  屠先生截斷謎紋,破了謎面,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個“日晷”模樣的陣法,上面刻著十二天干時辰。

  屠先生心中一驚。

  “日晷陣!”

  這是一種,極為冷門的計時類的陣法。

  一般陣師很少去學。

  但墨畫特殊,他是乾學陣道魁首,是窮究太虛門陣道底蘊的陣法天才。

  他會什么陣法,屠先生都不意外。

  二品二十紋的逆靈絕陣,他都能學會,更不必說什么冷門的計時用的日晷陣了。

  與此同時,屠先生心中恍然。

  解開這重重謎團,他終于明白,墨畫這個“教習”,給他出的考題究竟是什么了:

  日晷陣在倒計時。

  一旦計時結束,逆靈陣觸發,血祭大陣崩解。

  自己千年心血,毀于一旦。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日晷陣計時結束前,想盡一切辦法,解開墨畫布下的逆靈殺局,避免逆靈陣,崩掉陣眼核心,毀了血祭大陣……

  這便是墨畫這個該當千刀萬剮的孽畜,留給他的“禮物”。

  日晷陣還在轉動。

  指針一圈一圈,一格一格,接近最后的“死線”。

  一旦日晷走到最后,考試結束,逆靈陣爆炸。

  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壓在屠先生心頭,他的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重若千鈞。

  屠先生長長吸了口氣。

  此時此刻,誰也幫不了他,他只能竭盡全力,去解墨畫留給他的“考題”。

  “逆靈陣……”

  屠先生眉頭籠著一層寒霜。

  他雖是四品陣師,雖是邪神的眷屬,但這二品的逆靈絕陣,他也真不會。

  絕陣這種東西,若要領悟,既要悟性,也要機緣,不是想學就能學的。

  否則,也不會被稱為“絕陣”了。

  絕陣,一般意義上被理解為“絕品”陣法,但同時也被稱為“絕種”陣法。

  因為難得,難學,難精,難傳,大多數絕陣,都“絕種”了。

  屠先生不會逆靈陣,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去解。

  而且,貿然去解,一旦解錯了,可不只是“扣分”那么簡單。

  那切斷日晷陣,和逆靈陣的聯系?

  這樣沒了倒計時,至少短時間內,逆靈陣不會爆炸。

  就像是考試的時候,直接斷了鐘表,這場“考試”也就不會結束。

  屠先生嘗試了一下,發現也行不通。

  這個日晷陣有些詭異,周邊布滿了謎陣,陣紋線路錯綜,而且根本沒有規律。

  短時間內,屠先生根本弄不清,這個日晷陣到底是如何運作,如何與整片逆靈陣維系的。

  顯然,精明狡猾的墨畫,不可能允許這種“作弊”的漏洞存在。

  屠先生只能放棄,轉而考慮,如何正面解決逆靈陣紋。

  畢生的陣法閱歷,自屠先生腦海一一掠過。

  而屠先生也不愧是四品陣師,很快就有了思路:

  既然解不了,那就只能拆分,并一個個“隔離”,斷絕逆靈陣紋,與血祭大陣陣樞的聯系,從而避免陣樞,被逆靈陣引爆……

  屠先生用尖厲的手指,蘸著人血,在巨獸骸骨之上,刻下一道道血紋,利用大荒血陣,將墨畫的謎陣隔絕。

  上官望三人,見屠先生神情凝重地畫著陣法,面面相覷,皺眉不語。

  而時間緊張,屠先生也根本沒空,與這三人說什么。

  日晷還在轉動,時間一點點流逝。

  屠先生手指飛舞間,一道一道血痕布下,將墨畫的陣法,一一拆解隔離……

  可隨著他解的越多,發現墨畫布的逆靈陣也越多。

  而且這些逆靈陣,與血祭大陣的中樞,捆綁得異常緊密。

  幾乎每一道逆靈紋,都對應著大陣中樞的一處節點,一旦炸開,會借助大陣陣樞,迅速擴散開來,將逆靈崩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不止如此,所有的逆靈陣,也都不是單一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和精密構算后,前后連接,彼此呼應,宛如尖利的“剔骨刀”一般,將血祭大陣的陣樞,從頭到尾,從內部分解剖析開來……

  屠先生手指一顫,猛然一驚,又意識到了另一個,讓他震撼莫名的事實:

  眼前這一切,根本不是一般陣師,能掌握的手段……

  這是……唯有主建過真正的大陣,并且對大陣核心陣樞結構了如指掌,能統籌全局,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的主陣師,才能有的宏大的陣法器量,深刻的陣法理解,和深厚的陣法造詣。

  這便意味著……

  屠先生瞳孔一縮,目光駭然。

  墨畫這個只有筑基境界的宗門弟子……竟然會是主陣師?

  他滿打滿算,不過活了二十多年,竟然就能……親自主建過修道大陣?!

  屠先生心中驚駭,只覺得自己這一千多年,真活到狗上去了。

  墨畫此子,也當真逆天到了荒謬絕倫的地步。

  屠先生不敢相信。

  可陣法不會騙人,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眼前的陣法造詣,摻不得一點假。

  屠先生瞬間感覺,一座巨大的高山,壓在了自己的背上,沉重的壓力,讓他幾乎抬不起頭來。

  他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對手,不是一個簡單的陣法天才,不是一般的二品高階陣師,甚至不只是一個簡單的乾學州界陣道魁首。

  而是一個神念超限結丹的逆天妖孽。

  是一個能領悟絕陣,精通古老謎陣的怪物。

  是一個小小年紀,便能主建大陣的絕世天才主陣師。

  這等造化,已經無法用“天才”二字來衡量了。

  尋常的陣法天才,連這些造化的門檻邊緣都摸不到。

  屠先生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筑基修士,生出“驚恐”的情緒。

  這種怪物般的天賦,令屠先生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巨大壓力,讓他下意識便生出了,“此子斷不可留,否則吾命休矣”的念頭。

  真讓這種怪物成長起來,讓他修為高升,陣法突飛猛進,這世間還有誰能跟他玩?

  誰配跟他玩?

  誰能玩得起?

  屠先生咬著牙關,冷汗直冒。

  而現在,擺在屠先生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個怪物,留下來的“考題”。

  可屠先生沒有辦法。

  他只能頂著巨大的壓力,頂著對墨畫恐怖天賦的“惶恐”,竭盡全力,保持冷靜,一道又一道,去解墨畫留給他的難題。

  可時間不多了。

  墨畫這個陰險的“教習”,實在太卑鄙了,太無恥了,他把題目藏得太深了,留給屠先生的“答題”時間,根本不可能夠。

  逆靈陣的危險。

  謎天陣的晦澀。

  大陣結構的復雜。

  墨畫陣道魁首,神念結丹,絕陣陣師,陣法妖孽,大陣主陣師……這一系列可怕的名頭。

  尤其是,一直轉動,滴答滴答,不停倒計時的日晷陣……

  都讓屠先生有一種溺入深海的窒息感。

  他的壓力,成倍成倍地增加。

  他的心防,也瀕臨失守。

  而很快,日晷陣的倒計時,就要結束了,那道指針,在轉動了一圈又一圈,一格又一格后,也即將瀕臨最后的死線。

  時間要到了。

  可眼前還有大片大片的逆靈陣沒處理。

  屠先生的“考卷”,答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完了!”

  因絕望而惱羞成怒的屠先生,心態終于失衡。

  眼看著日晷即將倒計到終點,他直接一拳,將日晷陣轟碎。

  日晷陣停了下來。

  可什么都沒有發生。

  屠先生怔忡片刻,心態漸漸平復,而后皺起了眉頭。

  “沒事?”

  這個日晷陣,是假的?

  可下一瞬,異變驟生。

  破碎的圓形的日晷陣,開始發生變化,線條變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詭異的笑臉。

  這個笑臉,仿佛在嘲笑屠先生。

  而笑臉之中,也藏著一道逆靈陣紋。

  屠先生瞳孔放大,猛然明白過來。

  這個日晷陣,是假的!

  從一開始,這個日晷陣,就是在空轉!

  它的倒計時,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倒計時到最后,也不會爆炸。

  因為墨畫他自己,也根本掐不準,自己撤離的時機,一旦算錯時間,或者中途出了變故,那他自己也會被炸死。

  所以,他不會留倒計時,這個日晷陣,也只是個“形式”。

  但是,絕對不能碰這個日晷陣。因為這個日晷陣,其實就是逆靈陣崩解的導火索。

  一旦摧毀日晷陣,就等同于主動給逆靈陣“點火”!

  奸詐的墨畫,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這場“考試”,根本沒有所謂的“考題”,真正的“考題”,只有這個搞人心態的日晷陣。

  千萬別去碰它!

  否則它就會“撕卷”,強制啟動自爆!

  屠先生瞬間臉色蒼白,心底冰涼。

  被“玩弄”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墨畫的套路。

  一切都在他詭異的算計之中。

  自己從頭到尾,都被這個卑鄙無恥,玩弄人心的小鬼,狠狠地作弄了……

  日晷陣上,詭異的小臉,在沖著屠先生笑。

  而后一縷漆黑色,逆變的靈力,從詭異的笑臉上傳出,滲入血祭大陣。

  荒天血祭大陣,開始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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