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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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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先生說得果然不錯,監控自己的靈視陣,若是遇到陣法高手,就會成為他人的眼睛……”

  金逸玄神色凝重。

  他又隨意找了找,發現附近多數靈視陣,竟都被悄悄激活了。

  萬妖獄,幾乎等同于他人的地盤了。

  金逸玄心中恨急,忽而一愣,想起什么,當即對身旁的妖修吩咐道:

  “你們去追,再喊幾人,隨我來。”

  那妖修得令,又喚來一群妖修,分成兩批,一批去追人,另一批則隨著金逸玄,來到陣樞密室前。

  陣樞密室已經被徹底封死了。

  金逸玄等一眾妖修,催發妖力,全力施為,強行將密門破開了。

  待塵埃散去,金逸玄走進密室,張目四望,神色更為陰沉。

  果然,陣樞全都被人篡改了,已經完全淪為別人的形制了。

  金逸玄皺眉片刻,冷笑一聲,“別以為,只有你會改陣法。”

  元磁靈視陣已然激活,陣樞還擺在自己面前,只要重新改回來,那這遍布萬妖獄的“眼睛”,就又變成自己的了。

  一旦重新掌控元磁靈視陣樞,區區幾只老鼠,根本無所遁形。

  金逸玄手撫陣盤,放開神念,準備介入元磁陣樞。

  只是在他神念接入的剎那,神色一變,當即便意識到不對,立即縱身后撤。

  在他后撤的瞬間,陣樞爆炸了。

  爆炸的威力不大,對金逸玄造不成什么傷害。

  但足以毀掉了陣盤,以及上面的大部分中樞陣法。

  所有元磁靈視陣,也全都熄滅了。

  金逸玄沒什么傷勢,但染了一身灰塵,模樣十分狼狽,目光也不免有些猙獰。

  “好手段,這么倉促的時間,還能在陣法中留下暗手……”

  “區區一只老鼠,竟如此戲弄于我……”

  他壓抑下心中怒氣,神色變得冰冷。

  “別讓我抓到你。”

  金逸玄又看了眼四周的陣法。

  元磁靈視復陣,以中樞為核心,掌控終端的靈視陣。

  中樞被毀了,陣法就作廢了,無法再用了。

  即便要修,短時間內也根本修不好。

  這個陣法,已經廢了。

  不過,雁過留聲,雪過留痕。

  修士的手段,總會留下痕跡,陣師同樣如此。

  任何陣法,只要不是徹底消亡,總會留下一系列蛛絲馬跡。

  陣師可以利用陣法,但反過來,你的陣法,即便只是殘骸,也可能被別人利用。

  “既然以靈視陣為‘眼’,那他的行蹤,便會遵循谷內靈樞陣的布局,成為被追蹤的線索……”

  而萬妖谷的布局,他再熟悉不過。

  金逸玄冷哼一聲,目光閃過一絲厲色,“你們,逃不掉的……”

  萬妖獄邊緣,正在指路的墨畫,手中的陣盤“呲溜”一聲,元磁消散,陣法便失靈了。

  墨畫嘆了口氣。

  這座元磁靈視復陣,還是被發現了。

  看來妖修中間,也有一個經驗豐富的陣師。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這個人大概率便是妖修的頭領,也就是斷金門的大師兄——金逸玄。

  好在自己留了些手腳。

  這群妖修能自毀萬妖谷,自己也能自毀元磁陣。

  只是這種小手段,終究治標不治本。

  之后的情況,估計就不大樂觀了。

  藏在暗中,觀察一切的墨畫,又看了一眼蒙頭蓋臉,一身臟血,混在妖修群里的令狐笑、歐陽木和宋漸三人,心情有些復雜。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實在不行,只能另想辦法了……”

  接下來的路途,果然就坎坷了不少。

  沿路多了不少搜查的守衛,每個路過的妖修,都會被掀開黑袍,看一下臉。

  甚至,還有巡查的“管事”。

  一些岔路上的機關和小門,也都被關上了。

  偶爾還有豢養的鬣犬,被妖修用繩子牽著,在地上四處嗅著,聞著人味。

  如此小心翼翼走了一陣,終于,在萬妖獄外一處石橋上,令狐笑三人被堵住了。

  恰在此時,墨畫手中的太虛令一震,他低頭一看,便見上面有荀長老的傳書:

  “我已經殺進谷內了,你們在哪?”

  墨畫抬頭,石橋的對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面容蒼白,目光如虎狼般狠厲的管事。

  正是斷金門的金貴。

  此處距離大門,大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路途。

  只是,金貴如同一只“惡虎”,攔在了路上。

  看他的樣子,顯然不想善罷甘休。

  金貴看著令狐笑三人,陰冷一笑,“總算讓我找到了……”

  事已至此,行跡暴露,令狐笑三人,也不必遮掩了。

  宋漸向前邁出一步,道:

  “金貴,你我好歹都是斷金門弟子,何必趕盡殺絕?”

  金貴忍不住嗤笑一聲,“宋少爺,事到如今,你竟還是這么幼稚,不免令人發笑……”

  “同是斷金門弟子,又能如何?”

  “這世間,父子能反目,骨肉會相殘,區區同門,算得了什么?”

  世家出身,從小在爹娘的庇佑下長大的宋漸,又將父母搬了出來,“伱膽敢對我下手,我爹娘不會放過你的!”

  金貴的目光,甚至帶了些可憐了,“你被抓到這萬妖谷,已經有些時日了吧,你猜猜,為什么你爹娘那邊沒什么動靜?”

  “你猜猜,他們在做什么?”

  宋漸被問住了,一時有些怔忡。

  他被關在谷里,他爹娘在做什么,他怎么知道。

  金貴面帶譏諷地笑了笑,嘲笑道:

  “他們還能干什么?他們在權衡利弊!在權衡要不要救你這個兒子。”

  “若是代價太大,他們寧愿你死,一了百了,省得給他們添麻煩!”

  宋漸臉色一白,怒道:“你胡說,他們是我爹娘,怎么可能不管我的死活?”

  金貴搖了搖頭,語氣冰冷,“看來你對世家的規矩,一無所知。”

  “修士繁衍成家族,家族由血脈維系,但反而親情最為涼薄。”

  “家族中的大多修士最看重的,是利益!”

  “若是利益相悖,即便同出一門,同出一脈,乃至同出一個父母,照樣會盼你死。”

  “你的爹娘,又不止你這一個兒子,你死了,他們無非掉幾滴眼淚,過些時日,說不定便把你忘了。”

  宋漸急道:“你胡說!”

  金貴冷笑。

  令狐笑目光一寒,對宋漸道:“別與他廢話,他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金貴神情囂張,“對付你們,我還需要拖延時間?”

  “是,我是出身卑微,資質不好,比不了你們這些嫡系子弟。”

  金貴語氣一轉,目光怨毒,“但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脫胎換骨了!今天我便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妖中之王……”

  金貴的聲音,越來越粗獷,說到最后,已無人聲,而是發出了類似猛虎的咆哮。

  他的身軀,隨著剛健無儔的妖紋一閃,也漸漸龐大,長出了黃褐色的毛發,化出了猛虎的爪牙。

  金貴的氣勢,一時間真的宛如強大的虎妖,令人生畏。

  令狐笑三人神色一變,紛紛拔劍。

  “動手!”

  這一路上,三人聯手殺敵,已經有了些默契。

  宋漸使用斷金劍訣,近身攔住妖化的金貴,歐陽木的太阿劍法,不甚精通,只能從旁協助。

  而令狐笑,則開始蓄力,凝練鋒芒無比的沖虛劍氣。

  可金貴已然妖化,身負四象玄虎妖紋,實力大增,近身只幾個回合,便壓制住了宋漸。

  而后又一反手,震退了歐陽木。

  宋漸和歐陽木兩人,口中都吐出鮮血來。

  恰在此時,一道瑩潤如月,殺機凜然的沖虛劍氣,直接命中了金貴的身軀。

  劍氣撕開了金貴的黑袍,露出了他背上的妖紋,同時也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露出黑紅的血肉。

  但轉瞬間,他的傷口,就在不斷愈合。

  令狐笑咬著牙關,有些無奈。

  修為差距太明顯了。

  而且這一路走來,他已經耗費了不少靈力,此時凝練劍氣,已經十分吃力了。

  墨畫也神色一怔。

  這個金貴,身上畫的,是罕見的“虎類”妖紋?

  這種妖紋,墨畫在其他妖修身上根本沒見過。

  而且虎是百獸之王,這種虎紋的增幅之威,比起其他妖獸的四象紋,明顯更強了一籌。

  如今的金貴,跟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場間,令狐笑三人,毫不意外也陷入了苦戰。

  宋漸和歐陽木近身交戰,根本不是身負“虎紋”的金貴的對手。

  而令狐笑一旦被近身,沒有機會蓄劍氣,對妖化后,皮糙肉厚的金貴,威脅也根本不大。

  金貴以一敵三,游刃有余。

  墨畫默默將手伸進儲物袋,掏出了一把斷金劍,想試試能不能宰了金貴,將他身上的四象虎類妖紋,也給抄下來。

  只是他念頭剛起,又默默把劍收了起來。

  遠處來人了。

  當頭一人,正是萬妖谷的黑衣頭領,也是斷金門的師兄——金逸玄。

  此外,還有數個管事,以及七八個妖修。

  墨畫深深嘆了口氣。

  “這下真的,是事不可為了……”

  就算加上自己,也不可能是這群妖修的對手。

  御劍頂多殺一兩個,但也會暴露自己的行跡。

  而且,妖化后的金貴太強了。

  墨畫估計,即便自己御劍,也未必就能將其一擊斃命。

  更別說,還有其他數位管事,以及明顯更強大的,有屠先生殘魂附在身上的萬妖谷頭領——金逸玄。

  退一步說,即便能殺,其實也無濟于事。

  有這么多妖修圍著,小木頭三個人,肯定是跑不掉了……

  而此時此刻,金貴見來了人,不再留手,速戰速決。

  僅僅十來個回合后,宋漸和歐陽木便身中金貴一掌,口吐鮮血。

  令狐笑也被金貴一拳轟在靈劍上,氣血翻涌,無力再戰。

  三人記著墨畫的話:

  “若是被什么人攔住了,千萬不要逞能,不要想著什么寧死不屈,死戰到底,老老實實認輸……”

  因此都不曾逞強,怪怪束手就擒了。

  令狐笑心有不甘,但也的確無可奈何。

  金逸玄率領一眾妖修,走到近前,先是夸了金貴一句:“做得不錯。”

  金貴神色一喜。

  金逸玄又轉過頭,目光在令狐笑三人身上逡巡,皺眉道:“還有其他人呢?”

  那只該死的“老鼠”,去了哪里?

  墨畫的事,令狐笑和歐陽木自然不會說。

  宋漸也不蠢,自然不會泄露。

  三人只兀自冷笑,一言不發。

  金逸玄心中生怒,眼皮直跳,質問道:“是誰在暗中幫你們?”

  令狐笑冷笑,“區區萬妖獄,我一人一劍,進退自如,哪里還要人幫?”

  金逸玄知他在說大話敷衍,不予理會,但還是臉色難看。

  金貴早看令狐笑不順眼了,便道:“要不,先廢了他雙手,讓他吃點苦頭?”

  金逸玄目光冷酷,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這幾人留著,公子還有用……”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神識翻來覆去掃蕩了幾遍,還是沒發現可以的蹤跡,眉頭緊皺。

  藏得還挺深……

  這種關頭,都沒露出一點馬腳?

  金逸玄冷哼一聲,心中暗罵道:

  “不愧是老鼠,鬼鬼祟祟的。”

  隨后他又環顧四周,心有不甘,但還是道:“罷了,先回稟公子,其他事之后再說。”

  “是,頭領。”

  其他妖修拱手道,而后便取出鎖鏈,將令狐笑三人鎖住,向萬妖獄深處走去了。

  這一切,墨畫都看在眼里。

  “果然,還是逃不出么……”

  墨畫皺眉,他本想一起跟去,但轉念一想,忽然便意識到,自己跟著好像也沒用。

  對面妖修太多了,而且多數還是筑基后期,乃至巔峰的妖修。

  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公子”。

  現在打不過,跟過去也打不過。

  而且,聽那金逸玄適才說的話,他們好像已經發現有人,在暗中幫助小木頭三人了。

  既然如此,這群妖修現在警惕心必然極重。

  自己若跟過去,一個不注意被他們發現了,反倒危險了。

  墨畫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得找“幫手”。

  萬妖谷深處,兇險未知,不是自己一個人能解決掉的。

  他想了想,便傳書給荀子悠:

  “荀長老,你們現在在哪?”

  “令狐三人,又被抓回去了,我沒辦法了,要你們幫忙。”

  不到片刻,太虛令中便傳來了荀子悠的消息:

  “我們進了大門,穿過了大道,正在向里面殺去,如今在……一處狼牙山谷前。”

  狼牙山谷?

  墨畫回憶了一下萬妖谷內的地形,而后道:“那你們別亂跑,我去接你們。”

  萬妖谷內地形復雜,道路錯綜,他怕荀長老他們走錯路,跟自己走岔了。

  荀子悠道:“好!”

  于是荀子悠幾個長老,便在原地,斬殺妖修。

  墨畫則隱著身,向狼牙山谷趕去。

  不到半個時辰,墨畫趕到狼牙山谷,遠遠便見荀子悠幾個長老,正在御劍殺妖。

  他們都是金丹修為,往往只需凝一道劍氣,便能斬殺一只筑基妖修。

  四周的妖修,更是被殺得聞風喪膽,幾乎不敢靠近。

  見荀長老他們這么強,墨畫就安心多了。

  而在墨畫現身的瞬間,荀子悠幾人,也發現了墨畫。

  他們化作遁光,幾乎幾個瞬間,便迎了上來。

  “墨畫,笑兒他……”

  當前一人,是一個身穿沖虛門道袍的長老。

  墨畫猜測,這位長老便是荀長老跟自己提過的,那位暗中看護令狐笑的上官長老。

  墨畫言簡意賅道:“事情緊急,令狐被抓走了,我們邊走邊說。”

  荀子悠幾人紛紛點頭。

  兩宗的大部隊,還在向谷內殺來,目前人手并不多。

  不過有金丹,也就足夠了。

  荀子悠、荀子賢還有上官玄見三個金丹長老,由墨畫指路,一馬當先,向萬妖谷內部殺去。

  三位金丹長老的遁法很快,墨畫根本跟不上。

  身材修長的荀子悠,便挽著墨畫的衣袖,帶著他一起施展遁法。

  有三位金丹“護法”,墨畫也安心了不少。

  一行人一路上勢如破竹。

  遇到障礙,一劍破之;遇到妖修,一劍殺之,絲毫不拖泥帶水,速度奇快。

  很快,眾人便到了令狐笑三人被抓走的石橋上。

  墨畫稍稍感知了一下殘留的血氣,還有因果線索,手往右面一指,“這邊。”

  荀子悠三人沒有絲毫猶豫,化作三道遁光,沿著墨畫指的方向,繼續追下去。

  之后一路上,都由墨畫指路。

  偶爾墨畫也會遲疑,但略作思索片刻后,都能指出正確的方向。

  三個金丹長老心中都有些驚疑。

  但此時情況緊急,不宜多問。

  而且經歷這種種事端,他們對墨畫,隱約都有了一種無條件的,理所當然的信任。

  當然,這種情況下,他們不信也不行。

  只是路線再正確,時間到底是在一點點流逝。

  隨著他們追得越深,地形越復雜,時間浪費得就越多。

  四周一片狼藉,全是坍塌的石壁,四處奔突的妖獸,還有死狀各異的妖修。

  可就是沒有令狐笑三人的身影。

  荀子悠三人神情凝重。

  而墨畫心中,也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終于,一個時辰后,當他帶著荀長老三人,穿過煉妖壺,煉丹房,以及陣法石殿,追到最后的目的地時,這種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

  最終的地點,是一副恢弘的壁畫。

  壁畫之上,山谷聳立,川石險惡,猙獰的妖魔亂舞,正是那副……煉妖圖!

  此時煉妖圖外,有不少妖修駐守。

  而煉妖圖附近,擺了三座棺材。

  棺材漆黑,刻有妖紋,冰冷古怪。

  每座棺材前,點了陰綠色的蠟燭,擺了各類血肉,白骨,邪果做供品。

  煉妖圖正中,還有一個巫婆一樣的管事,正在渾身顫抖,神神叨叨地念叨著什么。

  似乎是在舉行什么“儀式”。

  墨畫一眼便看了出來,“他們在獻祭!”

  而與此同時,這群妖修也見到了墨畫,尤其是身穿宗門道袍的荀子悠等人,當即大驚失色,難以置信道:

  “金丹?!”

  荀子悠神色一冷,當機立斷,“殺!”

  而后他和上官玄見,劍意凜冽,或御劍器,或凝劍氣,將周圍的妖修,一一斬殺。

  在強大的金丹后期劍修面前,這群妖修,毫無還手之力。

  而那巫婆妖修,似乎還想打翻祭壇,毀了儀式,卻被荀子賢長老反手鎮住。

  一道刻滿陣法的靈繩,將她困了個結實。

  巫婆動彈不得。

  荀子賢冷聲質問道:“獻祭的儀式是什么?怎么回溯?怎么取回‘祭品’?”

  巫婆滿口牙齒,漆黑如墨,咧嘴一笑,而后眼中邪光一閃,當即七竅爆裂,識海崩潰而死。

  荀子賢想制止都無從下手,一時面沉如霜。

  此時附近的妖修,已經死了一地。

  外圍的妖修,不知內情,被劍氣斬殺了。

  這舉行獻祭儀式的巫婆管事,明顯知道什么,卻被一股邪念摧毀識海,自爆而亡了。

  附近空蕩蕩,唯有中間的三座棺材。

  不唯墨畫,便是荀子悠三人,心中都有了猜測。

  片刻之后,荀子悠嘆道:

  “開棺看看吧……”

  荀子賢躊躇片刻,動手破了棺材上的陣法,依次打開了棺材。

  棺材里面,躺著三個少年。

  正是令狐笑、歐陽木和宋漸三人。

  此時三人,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氣息泯滅,如同抽去了“神魂”的死人。

  上官玄見身子一顫,臉色煞白,目露絕望。

  荀子悠和荀子賢默然不語,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氣氛一時有些死寂。

  便在此時,他們便聽一旁的墨畫,輕輕松了口氣,道了一聲:

  “還好……”

  荀子悠和荀子賢一怔。

  上官玄見也猛然抬頭,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面露希冀地看著墨畫。

  “墨……”

  他聲音有些嘶啞。

  墨畫點頭道:“神魂被獻祭了,但還好,剛剛獻祭不久,應該還能救回來……”

  這種事,他還算比較熟。

  荀子悠三人聞言,神色都有些錯愕。

  他們都是正經修士,對神道學問,所知不多。

  荀子賢倒是知道點,但也根本算不上精通。

  “這……怎么救?”

  墨畫抬頭,看了眼森嚴恢弘,似乎有無數妖魔嘶吼的煉妖圖,語氣隨意道:

  “我也進去就行了!”

  他的眼眸微微發亮,隱隱透著興奮。

  原本自己都快要出谷去了……

  結果這群妖修,好巧不巧,又把自己“勾引”到了這里。

  若不進這煉妖圖看一眼,豈不是……對不起他們“引狼入室”的一片苦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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