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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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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去再問問光頭陀。”張瀾道。

  “嗯。”

  墨畫點了點頭,這件事透著詭異,是要問清楚。

  剩下的時間,張瀾便讓手下的執司清點贓物,一一登記入冊之后,明日道廷司會派人過來,將這些東西運回通仙城。

  墨畫他們則會在內山留宿一晚。

  山洞收拾妥當后,他們便準備出發,前往營地。

  臨走時墨畫忽然“咦”了一聲。

  張瀾回頭,忙問道:“怎么了?”

  墨畫指著一個小角落,“這里有東西。”

  張瀾聞言,眼睛一亮,走到墨畫指的角落,放開神識,仔細辨別后,驚訝道:

  “竟真的有暗格。”

  之前這里被雜物擋著,所以大家一時都沒察覺。

  此時山洞被清理完了,墨畫神識感知了一下,就發現了這里的暗格。

  “有陣法嗎?”張瀾問道。

  “沒有。”墨畫搖頭。

  張瀾便看向墨山,“墨兄,靠你了。”

  墨山點了點頭,拳頭一攥,上面便燃起烈火,而后“轟”地一拳打在角落的石壁上。

  石壁咯吱作響,出現裂紋。

  墨山如此打了五六圈,將石頭全部打碎。

  石壁碎后,后面是一個方寸大的小暗格,里面藏著一個木匣。

  張瀾取出木匣,神識掃視,發現沒有危險,便將木匣打開。

  墨畫也湊頭上去看了眼。

  木匣之中,有兩本書冊,還有一副圖。

  一本書是《長風訣》,還有一本是《疾風術》。

  長風訣是風系的功法,疾風術則是風系的身法,都是光頭陀所學的修道法門。

  看來這個暗格,就是光頭陀用來藏東西的。

  至于那張圖,看起來像是張輿圖。

  上面線條簡略地畫了山勢,還有懸崖,筆跡潦草,也沒有文字備注,一時之間,看不出是什么輿圖。

  張瀾道:“這個功法和身法是好東西,只是風靈根稀少,所以能學的人少。你們待會抄錄一份吧,可以拿去賣,或是換其他修道法門,估計能值不少靈石。”

  “至于這張圖……”張瀾皺了皺眉頭,問墨畫:“你能看出是哪里的輿圖么?”

  張瀾對通仙城附近,尤其是大黑山的山路并不熟悉。

  輿圖他也用得不多。

  他記得墨畫自己親手畫過大黑山的輿圖,一道一溪,一林一木,都標記得清清楚楚。

  若果真是大黑山的輿圖,墨畫應該能看出來。

  墨畫接過輿圖,仔細看了,心生疑惑。

  他既覺得眼熟,又覺得陌生。

  “這個山形走勢,像是大黑山的輿圖,但是具體的我又沒見過。”

  墨畫斟酌道,而后問墨山:

  “爹,伱能看出來么?”

  墨山看了一會,也覺得有些古怪,便道:“你不是畫了內山和外山的輿圖么,拿來對照看看。”

  “哦,對了。”墨畫點了點頭,將自己畫的輿圖取出,攤在地上。

  反正光頭陀抓住了,罪修的老窩被端了,陸會也死了,暫時也沒別的事,三人便仔仔細細地對著輿圖。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翻找了幾遍,也沒找到對應的地點。

  張瀾道:“可能是大黑山在通仙城外的山勢輿圖。”

  墨畫點了點頭,覺得很有可能。

  大黑山很大,除了通仙城這塊,山勢也會蔓延到其他地界。

  若是如此,也就難怪墨畫看得眼熟,但是又找不到對應的山勢位置了。

  “回去可以問問光頭陀,這輿圖從哪來的,又是做什么用的。”墨畫想了下說道。

  光頭陀將這輿圖,跟他的功法和身法秘籍藏在一起,顯然極為重視,估計有著不小的秘密。

  墨畫將這輿圖也謄抄了一份。

  之后三人在大黑山留宿一晚,次日起了大早,伴著山露和朝陽,返回了通仙城。

  墨畫簡單休息了下,便又到了道廷司,找到張瀾,問道:

  “你要審光頭么?帶我一個唄。”

  張瀾有些為難,“道廷司審訊,不能讓外人聽的……”

  “抓光頭的事我也有份,怎么能算外人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規矩就是規矩。”張瀾委婉拒絕道。

  “那算了,我去求掌司。”

  墨畫說著,便往外走,張瀾連忙把他拉住,“你找掌司做什么?”

  “你做不了主,自然要掌司做主。”

  “掌司不會同意的。”

  墨畫狡黠一笑,“你怎么知道掌司不會同意?”

  張瀾琢磨了一下,發覺掌司好像真的不會拒絕。

  人本就是墨畫幫忙抓的,現在審訊,墨畫想旁聽一下,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而且墨畫人緣廣,消息來源眾多,有些事可能比他這個典司知道的還要清楚。

  讓他幫忙審審,或許真的能問出什么來。

  老掌司本就欣賞墨畫,何況墨畫還是一品陣師,這個面子,怎么都會給的。

  張瀾神情有些復雜,嘆了口氣,“審訊的時候,會有些血……”

  張瀾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墨畫還是個獵妖師,見慣了修士與妖獸廝殺,鮮血淋漓的場面估計見得也不少。

  一念及此,張瀾便放棄了,道:“跟我來吧。”

  墨畫笑了笑,“謝謝張叔叔。”

  道獄的刑室位于西面一個陰暗的角落。

  墨畫隨張瀾進了刑室,便聞到血腥和腐臭味,室內陰暗,墻邊掛著刑具,地面有暗沉的血跡,還有一個火爐燒著烙鐵。

  血腥陰沉而壓抑。

  怪不得張瀾不想讓他進來。

  張瀾吩咐道:“你就在一旁聽著,如果覺著不舒服,就出去透透氣。這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來就不來。”

  “謝謝張叔叔!”

  墨畫又道了聲謝。

  張瀾微微笑著,拍了拍墨畫的肩膀,而后命人將光頭陀帶進來。

  墨畫在一邊找了個干凈點的凳子坐著,不一會,便聽到鐐銬鋃鐺的聲音,抬頭看去,幾個執司押著被鐵鏈穿骨的光頭陀走了進來。

  光頭陀滿身傷痕,身形狼狽,看來在道獄里沒少吃苦頭。

  幾個執司將光頭陀捆在刑架上。

  張瀾換上一副冰冷的面孔,道:

  “光頭陀,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說,可以少受些苦。”

  光頭陀閉著眼睛,不置可否。

  張瀾問了幾個問題,光頭陀都不作答,哪怕用刑,他也一聲不吭。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光頭陀知道自己此番必死無疑,更視道廷司的修士為走狗,此次又是栽在道廷司的手上,所以也就什么都懶得說了。

  本就是一個死到臨頭的人,此時此刻,自然也只能行將等死了。

  張瀾問了幾遍,用了幾次刑,最后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后他就發現墨畫在對他使眼色。

  張瀾想了下,點了點頭。

  墨畫便慢悠悠地走上前,笑著問道:“大光頭,你知道水牢術么?”

  光頭陀耳邊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抬頭便見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修士笑瞇瞇地看著他。

  道廷司的刑室里,怎么會有小孩子?

  而且這個身影和氣息有些眼熟,似乎是那日救下季青柏的小獵妖師。

  光頭陀心中疑惑,嘴里問道:“什么水牢術?”

  墨畫微微一笑,小手一抬,靈力鎖鏈凝結,鎖在了光頭陀的身上。

  這個法術……

  光頭陀心中劇顫,雙目陡然睜圓。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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