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個人有啥關系?
劉小樓不解:“壇主不能告知在下么?”
青岳壇主抿嘴笑道:“也罷薛步這孩子,今年二十八歲,修習青木真訣十二年,如今是煉氣十層,起手三經是足陽明、手少陽、手厥陰經;盛寒這孩子,今年二十五歲,修習風雨術十三年,如今是煉氣九層,起手三經是足厥陰、足少陽、手少陰經。兩個孩子都是我從小帶大的,我青岳壇下一輩弟子中的翹楚,再不作第三人想了。”
劉小樓一聽,大為失望,兩人修習的功法和自己完全對不上啊!
忙又問:“還有別的么?”
青岳壇主怔了怔:“道友不喜?所為何故?”
劉小樓道:“慚愧,起手三經與在下無一相同。”
青岳壇主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道友擇侶,要看起手三經?”
這下輪到劉小樓疑惑了:“擇侶?擇什么侶?”
青岳壇主一雙美目在劉小樓臉上盤桓多時,漸漸露出一絲冷意:“道友不是來我青岳壇求親的?那就是來消遣鄙派的了?”
乍聽“求親”二字,劉小樓忽然間一陣恍惚,就好似莫名回到了十年前,當初年少的自己,不小心入了紅螺山莊的招親之局。
十年后,又要舊事重演了么?
見他怔忡不言,青岳壇主更是不悅,一臉寒霜:“劉道友,今日不說個明白,恐怕”
劉小樓回過神來,苦笑道:“是劉某之錯,劉某聽一好友所言,說是至貴派當有機緣,便趕了過來,卻不知是這等機緣非我消遣貴派,我一介散修,何德何能,敢拿貴派來消遣?”
青岳壇主瞪著劉小樓,良久方道:“韓九千說,你可能過來求親!他昨日剛走,你今日便到了!”
劉小樓撫額道:“韓兄真是誤會了啊!”
青岳壇主怒意未減,追問:“你要尋的是什么機緣?”
劉小樓道:“在下有位好友,宗門傳承上有所欠缺,所承道法少了部分心法口訣,故此在下受其所托,為他尋個機緣,看看貴派有沒有適合他的功法,在下愿出高價。”
青岳壇主臉帶譏諷:“你這好友,便是你自己吧?”
劉小樓訕訕,干笑幾聲。
青岳壇主思索少時,道:“如此也好,薛步和盛寒,兩個孩子你擇其一,娶了,從此以后便是一家人,我青岳壇所藏諸般功法真經,任伱研習,豈非兩全其美?”
兩個女修,無論是誰,都是相當不錯的,劉小樓頓時有些動心了。
又能把人帶走,又能學習功法,世上有這么好的事嗎?想當初,自己離開蘇家時,想要帶走酥酥這個奴婢尚不可得,青岳壇憑什么讓自己帶走一個門中最杰出的女弟子?
“若能娶得一位,當然是好”說著,劉小樓又看了看眼前的青岳壇主,心下嘀咕:其實能娶得你這位壇主也不錯啊,口中續道:“就是不知壇主需要在下做什么?在下可有效力之處?”
天下哪有白吃的靈丹?這個道理,劉小樓當然懂。
青岳壇主臉色立刻轉暖,笑顏重新綻放:“有你這位筑基高修入壇,就是最大的效力,哪里還用得著做什么?”
“入壇?”劉小樓頓感不好,不會又是入贅吧?
青岳壇主連忙解釋:“當然不是入贅不是道友當年在神霧山莊那般”
見劉小樓臉色一滯,很不自然,又忙道:“劉道友過去種種不如意,韓道友昨日都和我們說了,放心,絕非入贅!看來劉道友對我青岳壇的規矩,知曉得并不透徹啊”
劉小樓當然不知,于是青岳壇主便當場告知。
青岳壇祖傳的規矩,便是女子主壇,這一規矩,遵循的其實是當年鼎盛時期衡山派的規矩,衡山派當年便是女修宗門,門中三壇,不僅是青岳壇,包括光天壇、洞靈壇,皆為女修主壇。
但這三壇又因各種原因,在傳承之法上,漸行漸遠。
光天壇嚴守女修傳承,壇中連一個男子也沒有;
洞靈壇則走上了無所謂男修還是女修的道路,壇中對男、女弟子一視同仁,誰有本事誰就上位,如今的壇主,正是一位男修;
而青岳壇,則在守護女修傳承的同時,對男修有一定程度的接納,宗壇之中,同樣只招錄女弟子,且壇主依舊由女弟子中的出類拔萃者出任。但為了壯大宗門聲勢,也會為女弟子們選擇道侶,吸納宗門外修為卓越的男修。
也就是青岳壇七年辦一次招親會,但凡有意者,可上祝融峰,只要被壇中女弟子看上,便可加入青岳壇,成為青岳壇的一員。
但無論加入者如何優秀,青岳壇始終是女修執掌的門戶,因此,通常來說,筑基以上修士鮮有登山招親的,因為就算不是入贅,其實也比入贅強得有限。
這就是當年三壇分道揚鑣的原因,道不同不相為謀!
韓九千當年就差點成了青岳壇主的夫婿,可惜在最后選擇的時候,沒有爭過傳功、執法兩位長老,慘遭淘汰。雖然淘汰,卻還是與青岳壇主留下了一段香火情,漸漸成了好友。
這個冬季,又正逢青岳壇招親,于是韓九千便想起了劉小樓,將他舉薦過來。
聽說有這么一位筑基修士有可能上山招親,哪怕是散修,青岳壇也感到極為慶幸,于是由兩位準備做下一任壇主的候選者出來相試,其實也就是走個形式,甚至壇中已經默認,劉小樓選中誰,誰就是將來壇主的繼任者。
青岳壇主再次加大利誘的籌碼:“只需道友入壇,不僅是青岳壇所藏功法,包括光天壇、洞靈壇,也會替道友求閱他們兩壇所藏功法,總計當不下三十種,總能找到合適道友的一門功法。”
看著這位壇主那如欲滴水般的美目,劉小樓問了一個問題:“壇主剛才說,韓兄當年招親時,敗給了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卻不知壇主最后嫁的是誰?又或者,還沒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