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混進高端招親大會,劉小樓便放開了一頭霧水的白云劍客,獨自逛了起來。
洗墨堂只是一座會客的廳堂,沒有歇宿的客房,卻依舊占地不小,除了主堂之外,尚有花圃、魚池、竹林、畫堂、書房、演道堂之類,陳設簡樸而大方、低調卻奢華,看得劉小樓大為羨慕,真不愧是千年世家。
若是能將李家女郎娶回烏龍山,劉小樓自然千肯萬肯,但問題他做不到,真要不顧后果去爭,沒有爭到還好,萬一僥幸被點中,自己身份露餡后會面臨怎樣的后果,簡直無法想象。
所以,劉小樓的最終目的其實很簡單,混進來以后坐等,等待李氏選定未來的佳婿,散場之后領取回賞。
畢竟連螺山鄭家都給了每位與會者一份小小的心意,底蘊更加深厚大木山李氏難道會不給?鄭家給了一塊靈石,李氏又會給幾塊呢?對此,劉小樓很是期待。
好吧,如果真的不給,他也沒有辦法,不是每一次努力都會有所收獲,對這一點,他領悟很深。
大木山的招親大會和螺山不同,他們事先就篩選過家世出身,既不需要再了解這方面的情況,也對此不太看重——論家世,還真沒幾家能超出他們家去的。
而且他們也不注重皮相外貌,至少劉小樓就看見好幾個相貌平平甚至可說“奇特”的家伙,所以今夜更注重的是本人的修為,尤其是實戰修為。
十九位各宗各派的年輕俊彥在演道堂大展身手,或演示絕學,或捉對斗法,劉小樓津津有味的旁觀,不時送上一陣掌聲和一句喝彩。不得不承認,世家大宗的這些弟子就是厲害,相同年歲、同等修為的情況下,湘西那些散修們,正面對上是很難斗過他們的。
劉小樓自己是三層,看完了某宗同為煉氣三層的一個弟子演示法器后,就覺得若是換做自己,恐怕是夠嗆的,除非使用離地散元索,但不知對方打通了幾處穴道,自家靈索能起到多大效果,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施展幻陣,但幻陣只能困敵一時,卻無法擊敗對手。
因此,輪到他下場的時候,便沒什么心思去斗了,不過是敷衍了事,往往不過三五個回合,三玄劍便被對方法器擊飛,干脆利落認輸下場。
身為烏龍山散修,他更擅長群毆、打悶棍、下藥、死纏爛打,下手也是朝死里整,這種堂堂正正的比試,他是真心不會啊。
李氏后宅,幾位家里說得上話的長輩正在仔細商議著,負責監看比試的族中舅公道:“大多數都不錯,尤以赤城山的林三郎、會稽山的郭艾、白云山莊的云傲為佳,和我們之前預料的相同。”
有位中年獨臂修士道:“赤城山是十大洞天、會稽山也是三十六洞天之一,出來的弟子無論如何差不到哪里去。”
老舅公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太爺道:“其實我很看好云傲那孩子,修為雖然才六層,但很有潛力,是云家所教不得其法,若是得了機緣,這孩子還是大有希望的。”
老太爺看向對面坐著的美婦:“孩子是你生的,如今要嫁人了,你夫過世得早,你也說說吧?”
那美婦回道:“云傲看著是不錯,但云家另外一個孩子,叫劉小樓的那個,修為實在太差,可見云家名不副實。”
老舅公道:“來的那個是云家表親,不姓云!”
請訪問最新地址 美婦道:“能被云家送來與會,就算是表親也是真親了。這且不說,我特意關注過他,他和別人談論道法,說的更多是雙修之術,還說得眉飛色舞!妾身不是說雙修不好,但他正經道法不行,卻沉迷于此,品性恐怕不佳,白生了一副好皮囊。我不想孩子嫁到云家去。”
老舅公哂然:“何至于此……也罷,你是孩子母親,實在不樂意就算了。”
老太爺咳了一聲:“那就在林三郎和郭艾之間選一個吧。”
劉小樓完全不知自己毀了白云劍客的一樁姻緣,等李氏宣布結果后,如愿以償收到了一份回禮。
兩塊靈石!
劉小樓喜出望外,幸福感直接拉滿。他喜滋滋的離開了洗墨堂,還沒走多遠,便打算尋個隱蔽所在,等待白云劍客出來后,偷偷跟在后面,看看還有沒有招親大會可以混一混。
白云劍客這次沒成,他總要接著想辦法吧?那就是自己的機會。
可還沒來得及隱蔽,白云劍客就跟在后面出來了,見到劉小樓,直接就攆了上來,嚇得劉小樓轉身就跑,兩人一前一后頃刻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門口送行的李家仆役不解其故,那管事搖頭失笑:“白云山莊這兩兄弟,性情中人,當真有趣。”
這兩年,劉小樓的腳力隨著修為的增長,進境很快,但畢竟修為所限,終于還是沒跑過白云劍客,在五里外的一處山坳中被堵住。
白云劍客喝問:“你這三玄門究竟什么來歷?為何大木山也請了你來與會?”
劉小樓氣喘吁吁道:“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又不是只有伱們一家山莊,我三玄門百年底蘊,你自家不識,是你孤陋寡聞,見識淺薄。好了好了,都沒有被人家相中,你我也算同病相憐,就算當不得朋友,也沒必要為難劉某吧?”
白云劍客怒道:“還好意思說?我已問過大木山的管事,人家說了,我之所以落選,其因在你。說,你這三玄門到底什么鬼名堂?你到底犯下什么過失?”
劉小樓也怒了:“他們說因我之故你便信了?你我好賴相交一場……”
不等說完,白云劍客已然拔劍:“交個屁!就是因為撞見你了,云某才一再失意,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劍芒吞吐,一劍快似一劍,絕非三玄劍可以抵擋,勉力擋了少許,劉小樓還是無奈將陣盤拋出。
兩人便如同被禁制了一般,各于原地不動,劉小樓拼命催動真元,以致大汗淋漓,白云劍客則滿臉通紅,呆呆望向前方莫名之處,坐姿詭異。
僵持了小半個時辰,劉小樓首先堅持不住,收了陣盤就跑。白云劍客被突然而至的中止給打懵了,好半天沒緩過勁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劉小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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