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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回京打擊湘軍圖窮匕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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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三輪殺戮了。

  整個內城,都陷入了一場死寂。

  大規模的槍決之后,依舊是把人拉去化人場,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洗地。

  而惠親王綿愉回到王府之后,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他腦子里面只浮現一句話,都興阿對他們的警告:你們這樣做,難道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嗎?

  你們在做之前,能承擔得起這個后果嗎?

  現在后果出現了!

  其實綿愉今年歲數并不算大,僅僅五十歲而已,但已經感覺到身體大不如前了。

  歷史上的他,是1864年離世的。

  他這輩子,很多時候口號喊得震天響,但是實際上沒有做成什么事情,當時跟著肅順爭權,也就是喊兩句口號而已。

  “再看看這一次地方八旗裁撤,盡管出了一些小亂子,但整體而言,誰敢大規模出來反對,就全部乖乖地服從裁撤了。”

  “而且這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眼下湘軍十幾二十萬人,北邊的俄國人五萬大軍,西北的叛軍幾十萬人。”

  “太后,皇上駕到。”

  但那可能嗎?載垣目前身敗名裂的下場,誰敢重蹈覆轍?

  蘇曳緩緩道:“田兄說的極對。”

  “當然了,向他投降,還是可以的,他大概非常迫切渴望我們的投降。但一旦對他投降,那就要成為他的馬前卒,就要為他頂著天雷地火,就要為他的旗務改革沖鋒陷陣,就如同今天的崇恩和兆布一樣,關鍵是這樣的話,諸位愿意嗎?”

  蘇曳心疼地把她抱進懷里。

  歷史上此公去年死的,沒有熬過冬天。

  “沒事,王爺的身體還好,只要好好休養,問題不大。”

  綿愉道:“請問懿郡王,全面辦洋務,明明是你提出來的,地方督撫為朝廷分憂難道不好嗎?只有九江能辦洋務,其他地方就辦不得洋務嗎?”

  大太監增祿道:“有本奏來。”

  “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十六歲以上,可以免去流放之罪。剩下所有家眷,全部流放!”

  恭親王奕道:“意味著很多八旗大臣,都會放棄抵抗。意味著朝廷中樞的很多漢人大臣,也會紛紛倒戈。”

  一旦等到西北局面平定,俄國人危機解除。

  旁邊的崇恩忍不住白了一眼,我也是八旗。

  林紹章道:“根據我們交戰的經驗,八旗不乏血勇之氣。”

  惠親王綿愉緩緩道:“對,連死都不怕,害怕斗到底。”

  崇恩出列:“臣附議。”

  田雨公道:“沒有,他一直稱病在家,一直都是崇恩大人頂在外面。”

  但是,那里的局面脫離清廷太久了,情報處間諜去那邊,只能打探消息,想要改變局面,實在千難萬難。

  結果,蘇曳站著一動不動。

  “但是,他直接提出了激烈的旗務改革,就證明了他的決心。”

  否則,你就阻止不了招商大會,你更阻止不了美國公使,俄國公使,法國公使。

  而且,還是同治皇帝的老師,只不過因為身體年邁,不少時候都是翁同龢代為上課。

  但是,這招式用的太多次了。

  其他議題,幾乎全部被擱置。

  蘇曳道:“臣覺得此事可行。”

  小皇帝道:“兒臣知道了。”

  蘇曳回京!

  “所以這一次,就要齊心協力,讓蘇曳徹底覆滅。”

  距離宣布的招商大會,十月十五,僅僅不到一個月時間了。

  當初你蘇曳抵抗朝廷,在九江辦招商大會,對朝廷旨意置之不理。

  “哪怕是俄國人的力量,哪怕是那些漢人軍閥的力量,哪怕是西北那些叛賊的力量。”

  “兆布,沒有旨意,擅自動兵,屠殺無辜,形容謀反,臣請太后下旨,捉拿兆布,明正典刑!”

  代表著朝廷中樞,就是要承認曾國藩招商大會的合法性,就是要讓湘軍分走洋務大權。

  但核心,就在于湘軍,其他各方只是幫助湘軍牽制了蘇曳的軍隊而已。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懇請貴國同意,在這段時間內,將上海劃為軍事禁區。”

  曾國藩等人知道,現在趁著俄國人在北邊,西北那邊即將大亂,蘇曳的軍隊遠遠不夠,這對于他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滿朝文武中,八成旗人大臣,全部站出來。

  每一次,慈安太后都只能強行散朝。

  一定會獲得重用。

  “按照這樣殺下去,整個京城未來誰擁護他?他總不能把幾百萬旗人,全部殺光吧。”

  上朝之后,惠親王綿愉出列道:“老臣有本上奏。”

  “所以,我們這邊也不能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十月十五日,日期不變,但改在蘇州進行。”

  這當然算是強詞奪理的,不管任何理由都掩飾不了兆布無旨出兵。

  “擬旨!“

  整個南方好不容易平定,又要起戰火,把南方富庶之地,徹底打爛?

  蘇曳緩緩道:“總之,辦不成,就是辦不成!”

  接著,她昂起臉道:“你饒了我吧。”

  “蘇曳手中,就只有兩個鍋蓋都不到,而且還在大肆裁軍,但是卻要面對三處冒火的地方。“

  滿城悲憤。

  幾個人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真的一點安生日子都沒有了嗎?

  綿愉嘆息道:“哦。”

  綿愉道:“你別騙我,實話實說。”

  曾國藩道:“先定蘇州,更為恰當!”

  寶鋆道:“之前所做的一切,確實是在阻止他。但總是抱有幻想,帶著妥協的,不敢徹底對立,不敢徹底對戰到底。”

  慈安太后望了蘇曳一眼道:“蘇曳,你是陸軍大臣,覺得如何?”

  全場文武百官,頓時莫名緊張起來。

  然后,她直接喊道:“散朝。”

  曾國藩道:“快了,應該馬上就發動了。”

  太醫來給他診病。

  “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先帝雙目流血責怪我,說我葬送了祖宗的江山社稷。”

  接著,她前所未有的嚴厲道:“載淳,你年齡還小,很多事情還不懂。從現在開始,關于你蘇師傅的事情,你一個字都不要說,一個字都不要提。”

  進京之后,他發現這個機會一直都在。

  進入中樞,也基本上是板上釘釘。

  于是,慈安太后朗聲道:“擬旨,免去李鴻章江蘇巡撫之職。冊封馬新貽為新的江蘇巡撫!”

  “臣等附議!”

  甚至不知道有多少旗人勛貴和你載垣斷絕了關系。

  “奴才附議。”

  而曾國藩這一次急匆匆地要召開招商大會,把英國另一派系的資本,美國資本,法國資本,少部分的俄國資本引進來。

  對于西北局面,蘇曳已經派去了大量的情報處間諜。

  “而且這一局,他一個人要單挑南北兩個對手。北邊要擊敗我們,南邊要瓦解湘軍勢力。”

  惠親王,你之前不是一直躲起來的嗎?懂不懂就關閉王府,什么事情都不管的。

  書房內。

  而后,他的兒子再一次出發,乘船北上,用最快速度進京。

  李續賓道:“現在后退,才真正貽笑大方。”

  他必須在這一兩年時間內,把湘軍的地盤徹底自立化,穩固化。

  蘇曳哪怕不在京城,這一招還是被暴力破解了。

  而是無法面對這樣的后果,無法面對這樣的失敗。

  尤其載垣,作為一個軍機大臣領班,此時臭狗屎一般的境遇,更加讓人畏懼。

  慈安太后道:“那就照辦吧。”

  而用的法子,就是蘇曳曾經的挾洋自重。

  怎么現在這么剛了?

  這是他的兒子奕祥,今年十五歲,桂良的外孫。

  上上次,對八旗兵大開殺戒,那還只是底層八旗兵。

  然后,太醫慌忙離開,唯恐再被綿愉拖住,說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言語。

  而在場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前江寧將軍托明阿,還有一個是前廣州將軍穆克德訥。

  寶鋆道:“那要不要徹底阻止他?”

  “另外,馬新貽擔任安徽布政使期內,積極備戰,功勞卓著,臣奏請太后冊封其為新的江蘇巡撫。”

  “西北那邊,一直壓著,一直壓著,現在大概也壓不住了。”田雨公道:“西北大亂,叛軍屠戮我漢人之事,大概還是依舊會發生,王爺之前所說的阿古柏入侵,甚至可能會提前。”

  又重演了之前每一次朝會的局面,逼迫慈安太后處置兆布。

  這話一出,全場一震。

  正常情形下,自己這幾個兒子,未來都會成為朝廷棟梁,一個親王,幾個貝勒和鎮國公肯定是有的。

  崇綺,端華的女婿,八旗極少的大才子。

  所有文武百官,奔走相告。

  幾日之后,就已經到了九江。

  忽然間,小皇帝說了一句話:“這兆布,這么壞嗎?”

  但每一次朝會,都是有無數的八旗大臣上奏,請太后下旨捉拿兆布。

  接下來,整個京城,不斷有人發喪。

  “這等泄憤之言,毫無意義。”曾國藩道:“既然,諸位決定繼續,那就繼續。”

  于是,托明阿最后再鼓起一下勇氣,然后徹底放棄,慫了。

  究竟殺了多少人?不知道。

  蘇曳看著她雙眼通紅道:“你有多久沒有睡覺了?”

  而且歷史上,此人和肅順交惡被革職,一直到辛酉政變之后才被重新重用。

  蘇曳直接派兵封鎖了上海,在上海進行招商大會肯定是不行的,接下來怎么辦?

  彭玉麟道:“執掌中樞,掌握大義,就是好用啊。”

  你敢出兵,那就意味著和列強開戰。

  大英帝國此時在中國的一把手,二把手,乃至高級武官,全是蘇曳派系之人。

  曾國藩之子,曾紀澤風塵仆仆出現在朝堂之上。

  在面對旗人和蘇曳之間巨大矛盾的時候,她還會彷徨。

  她真覺得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

  當然,這件大事從策劃者,到組織者,其實都不是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曾國藩等湘軍大佬,才有底氣和蘇曳徹底叫板,進行殊死一搏。

  “臣馬新貽,彈劾江蘇巡撫李鴻章,去年一戰,他連連丟失了丹陽,常州,無錫,蘇州等地,朝廷竟然沒有懲治,這何其不公?”

  “卑職,死不足惜。”

  而兆布和崇恩,只怕祖墳都會被旗人挖掉。

  “如果這一次讓他辦成了,那朝中還有誰敢和他對抗?”

  綿愉道:“我不是一直在領頭嗎?”

  但這一次,一千多名八旗老叟,可就不是底層了,他們被抓捕的子孫,也不是底層了。

  “現在妥協的話,勉強還來得及。若再進一步,就無法挽回了。”

  但是沒有用。

  然后,輕輕地把白綾甩上去。

  緊接著,恭親王奕,寶鋆全部沖了進來。

  這話一出,全場震動。

  “閉嘴!”慈安太后忍不住道:“你知道什么?”

  而且關鍵是你蘇曳阻止有用嗎?

  你除非直接宣布湘軍為叛軍,直接調集幾萬大軍南下。

  而今日朝堂上的刀光劍影,更是讓他畏懼。

  蘇州,湘軍高層再一次進行密會。

  無數的八旗大臣,集體向太后施壓,逼迫抓捕兆布,明正典刑。

  在這個世界,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所以也沒有交惡,一直到現在此人都是協辦大學士。

  托明阿在南京的時候見到蘇曳的威風,內心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抓住最后的機會,重新投入蘇曳帳下,獲得重用。

  所有人一愕,竟然是翁心存?

  這一次,也絕對不會讓這么多人死去了。

  崇恩道:“明日朝會,所有的炮火大概都會集中在王爺身上了。逼迫王爺揮淚斬馬謖,如果王爺不斬,大概就是徹底撕破臉皮,文武百官大面積稱病請辭在家,讓朝廷徹底癱瘓了。”

  京城是一個人情社會,尤其是內城,有人捧著你,你才是爺。

  慈安太后望著蘇曳。

  在很多漢人大臣來說,所謂旗務改革一之事,是你們八旗的家事,我們漢人無權過問,正好可以置身事外。

  “我們這邊不硬起來,南邊的曾國藩他們就會軟下去。我們這邊強硬了,湘軍那邊才會徹底對抗到底。”

  總不能不抵抗吧,總不能讓蘇曳一個人,把所有的八旗王公全部摁死在地上吧。

  崇恩道:“王爺,載垣作為旗務改革大臣,又是親王,本是最合適人選。但如今一直躲在后面,看來是不愿意沖鋒陷陣的了。”

  文祥出列:“臣附議。”

  在南京,完全就是蘇曳的地盤,所有人對他都是敬仰和服從。

  幾個人沉默,表示認同。

  蘇曳道:“不,遠不止于此。”

  “我倒是沒有真想死,就是想要感受一下這心境。”

  這話一出,全場更是徹底色變。

  但接下來,不知道又有多少旗人披麻戴孝。

  “還有南方湘軍。”

  沒有這本事,就不充這個英雄好漢了。

  整個朝廷就只有一個議題,捉拿兆布,明正典刑。

  這兩人在蘇曳面前,口口聲聲自稱奴才。

  陜甘回亂,疆地反清,清廷將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岌岌可危。

  她眼淚汪汪地盯著蘇曳,哭道:“要不然,你還是把她叫回來吧,我實在撐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他這個阿瑪就要殊死一搏。

  什么?

  我們不但不能處置兆布,而且這幾千名旗人,還要被流放寧古塔?

  你蘇曳,欺人太甚。

  惠親王綿愉再一次出列道:“啟稟太后,兆布沒有旨意,擅自出動軍隊,罪大惡極,請立刻捉拿,明正典刑。”

  但不管昨天小太后如何向蘇曳哭鬧,此時是有安全感的,至少昨天晚上能睡著覺了。

  但是,朝會還是不得不進行。

  結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是被推出來的領導者,并且關鍵時刻的下令者。

  鐘粹宮內。

  其實,他算是隱忍的,心中堅決判斷自己的兒子翁同書就是被蘇曳所殺,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次日朝會。

  誰動了九江,就會引來英國的報復。

  但面對蘇曳和湘軍之間的時候,她會毫無障礙地偏袒蘇曳。

  “時間為9月20日到10月20日!”

  又或者再過兩三年,帝國新式陸軍源源不斷地訓練出來,那他這十幾二十萬湘軍就完全不是對手了。

  “我也在想,當時肅順和端華為何在關鍵時刻會站出來。”綿愉緩緩道:“因為先帝走了之后,就屬肅順和端華個高,他們不站出來不行了。”

  上一次,對八旗無賴大開殺戒,也只是底層。

  蘇曳一身五爪王袍,出現在朝堂之上。

  “俄國公使口口聲聲說隨時可以發動戰爭,但是從莫斯科到東西伯利亞,萬里迢迢,沒有足夠的軍事物資,他們也不敢貿然開戰。”

  寶鋆道:“您還是大宗正。”

  “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奈何你。”

  小皇帝道:“沒有誰教兒臣,但是兆布確實亂殺人了。”

  慈安太后道:“以后這樣的話,一個字都不許說。”

  “奴才告退。”兆布再一次叩首,退了下去。

  “奴才附議!”

  她左右看了一眼,忍不住想要宣布本宮身體不適,退朝。

  蘇曳目光盯著怡親王載垣,只見到他顫顫巍巍出列,道:“奴才,附議!”

  崇恩道:“挾洋自重。”

  “上一次,僧格林沁、德興阿、多隆阿等人都還是我們這邊的,而現在呢?他們全部不愿意和蘇曳對立了。”

  “阻止一切非必要的政治活動。”

  田雨公忽然道:“南方的湘軍,才是重中之重。”

  拒絕任何外部勢力進入。

  而后,美國公使、俄國公使、甚至法國公使都去找英國公使卜魯斯爵士進行咆哮。

  蘇曳道:“載垣怎么樣?作為旗務改革大臣,他一直沒有發聲嗎?”

  崇恩出列道:“惠親王荒謬,兆布完全是奉旨辦差,何錯之有?”

  “王爺,是卑職擅自動了軍隊,請王爺降罪。”

  見到了跪在地上的兆布。

  “如果,當時肅順、端華等人死了之后,蘇曳沒有提出激進的旗務改革,那就證明他和我們有緩和的余地,他對我們還有一定的合作幻想。”

  蘇曳再一次見到了慈安太后。

  曾國藩緩緩道:“諸位,蘇曳第一招,就已經如此猛烈,但是請諸位清楚地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

  慈安太后嬌軀發抖,雙眸通紅。

  田雨公道:“其實,曾國藩這一次出招很絕,很聰明,和王爺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望著房梁,手中把玩著一段白綾。

  但蘇州可不是租界,洋人的軍隊是不得入內的。

  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出面攻訐過蘇曳。

  綿愉道:“什么叫奉旨辦差?兆布出兵,可有兩宮懿旨嗎?”

  田雨公出列道:“臣附議。”

  她清脆聲道:“兆布將軍,歸屬陸軍部,蘇曳你是陸軍部大臣,怎么說法?”

  而在這個世界,或許是因為殺子之仇支撐著,使得他熬過了去年冬天。

  自己這一二百斤承受得起嗎?只怕自己剛喊出口,還來不及掌握權力,就已經被唾沫星子砸死,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惠親王,你這一次愿意公開領頭嗎?”

  如今已經是九月十九。

  就在他拉扯白綾的時候,有人沖了進來,跪著抱住他雙腿道:“阿瑪,你這是做什么?伱這是做什么啊?”

  完全變成了臭狗屎。

  “太后娘娘,奴才請捉拿兆布,明正典刑。”

  蘇曳將他攙扶起來,緩緩道:“不,你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接下來,又一個接著一個旗人大臣,紛紛站出來。

  奕祥道:“在家里好好讀書呢。”

  “接下來,他的出招會越來越兇猛。“

  但,身體顯然也是不佳。

  “我們現在要想的只有兩個問題,蘇曳這樣做下去,祖宗的江山社稷,會不會完蛋,或者更加直白的說,這還是不是大清的江山社稷。”

  在場文武百官,旗人大臣一個接著一個站出來。

  “蘇曳每打一次,就會消滅一部分對手,就會有一部分對手歸順于他。”

  太醫道:“就是挺好的,就是挺好了。”

  綿愉道:“這樣弄下去,旗人所有的特權,全部沒了。八旗也被徹底瓦解了,這個江山社稷和我們也沒有什么關系了。”

  頓時,綿愉出列道:“啟稟太后,老臣準備參加十月十五,南方諸省的招商大會。”

  “千古最難一死。”

  小皇帝道:“兆布是不是蘇師傅的人?內務府都是朕的家奴,蘇師傅是不是要解散內務府啊?”

  “太后娘娘性情柔弱,能夠支撐到現在,已是非常不易了,王爺回京,太后娘娘就能松一口氣了。“

  “局面還好,局面還好啊。”

  這個消息,瞬間如同一陣風一般,刮過了整個京城。

  綿愉道:“你老實告訴我,究竟還有多長時間?”

  等到對方幾千萬兩銀子真的投下去的話,那湘軍的地盤,就是列強的地盤。

  蘇曳本能就要駁斥,什么奴才,什么主子。

  而站在旗人王公大臣而言,倒是頗有幾分悲壯之意。

  “如果這次旗務改革,真正讓他徹底搞成了,那意味著什么后果,幾位王爺知道嗎?”

  接著,蘇曳根本不得對方反駁,寒聲道:“兩宮太后早就有過旨意了,誰再敢非法聚集于皇宮面前進行逼宮,那就是形同謀反,格殺勿論。但念在這群人都是六七十歲以上的老者,所以免死。但他們可以免死,他們的家人,卻要受到懲罰!”

  畢竟上海是租界,英國的海軍陸戰隊登陸還合法。

  綿愉道:“軍隊在人手里,如何徹底對戰到底?”

  已經清點出來了,總共殺了一千六百多人。

  此人一直稱病在家,但蘇曳回京之后,他有趕緊出門,返回到朝堂之上了,可見對蘇曳還是充滿畏懼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條路子,那就是投降蘇曳。

  片刻后,英國公使卜魯斯入內,道:“太后娘娘,皇帝陛下,為了應對日益嚴峻的海盜威脅,大英帝國的海軍陸戰隊,正式邀請大清帝國的陸軍,在上海進行聯合軍事演練。”

  田雨公道:“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就是阻止曾國藩的招商大會,絕對不能讓他成功。”

  “唯有湘軍,才是心腹大患,當務之急。”

  慈安太后道:“閉嘴,閉嘴。”

  “還有俄國人那邊,集結了四五萬大軍,隨時都可能爆發戰爭。”

  然后,他閉上眼睛開始思考。

  “奴才附議。”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那個阿瑪蘇赫,最喜歡熱鬧攀親戚,如今在京城卻也呆不下去了。”

  “洋人軍隊的戰斗力,我們是知道的,當時一萬多人,輕而易舉擊敗了我們近十萬大軍。”

  “惠親王,萬萬不可如此,萬萬不可如此啊。”

  接下來幾日,盡管慈安太后萬般不愿意,盡管一而再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綿愉忽然道:“蘇曳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總共殺了三波旗人,我們旗人之間都是親戚,打斷骨頭連著筋,他殺了這三波旗人,就已經把天下旗人,全部給得罪透了。”

  慈安太后,又開了兩次朝會。

  “肅順和端華死了之后,就屬我們個高,我們也不得不站出來了。”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王爺,這綿愉身體不佳,覺得時日無多,所以反而不怕死,奮死一博了。”田雨公道:“這些八旗王公,還真是頑固啊,死了肅順和端華,立刻又有人沖出來。”

  慈安太后道:“根本睡不著,幾夜幾夜地睡不著。”

  如此一來,蘇曳再想要用軍事手段解決湘軍,就變得非常困難,會引起幾個列強可能的劇烈報復。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每一次斗爭之后,蘇曳的反對者就死一茬,他的力量就強一些。”

  所有的旗人對蘇曳,都是恨之入骨,喊打喊殺。

  而就在這個時候。

  又來了,又來了。

  蘇曳道:“回太后,兆布出兵,完全是臣之授意。”

  崇恩道:“之前兩宮太后說得清清楚楚,任何人等,不得在非法聚集,逼迫兩宮太后,一旦觸犯,格殺勿論。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長期有效的旨意,乃是自動觸發,所以兆布出兵,自然名正言順。”

  這里所謂的恩準,當然也只是禮儀上的。

  寶鋆忽然道:“王爺,這就不是我們要想的問題了。”

  當下局面,看似四面埋伏。

  這話就說得很奇怪了,當然要阻止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阻止他嗎?

  “漢人那邊,除了徐有壬和王有齡,他也把南方督撫全部得罪透了。”

  幾日之后!

  “惠親王您連死都不怕,還怕和蘇曳斗到底嗎?”

  軍機大臣之中,有一半人站出來。

  李鴻章道:“老師,西北那邊,北邊俄國人那邊,京城那些八旗王公大臣,還沒有發動嗎?難道就指望著我們一家嗎?”

  “幾位王爺,這是最后的機會了,再也沒有后退的余地了。”

  湘軍果然選擇了對抗到底。

  滿朝文武駭然,這……算是圖窮匕見了嗎?

  慈安太后朝著蘇曳道:“蘇曳,你是議政大臣,怎么個說法?”

  隨著慈安太后的懿旨一下。

  慈安太后一皺眉,你不是請辭了嗎?

  你蘇曳如何應對?

  難道,你又說把蘇州定為軍事禁區,進行聯合軍事演練嗎?

  那你可是喪權辱國啊。

  緊接著,外面傳來道:“英國公使卜魯斯爵士求見。”

  其中不乏旗人官員,光在內務府辦差的,就有二百多人。

  緊接著,有一老翁顫顫巍巍出列,躬身道:“臣,附議!”

  蘇曳道:“本來呢,旗務改革,讓旗人大臣去主持,大家還算有一個體面。既然他們不要這個體面,那就休怪我用漢人來主持旗務改革了。”

  但這一次,蘇曳絕對不會讓左宗棠西征如此之窘迫無力了。

  但是回京之后,他發現整個氣氛是完全不一樣的。

  綿愉道:“但我已經辭去了議政大臣之職。”

  “難道他真的跑去南京,另立基業嗎?如果那樣的話,他在北京折騰什么?”

  頓時,有人出列道:“是啊,皇上。這兆布沒有圣旨,擅自出兵抓捕旗人官員,大開殺戒,形同謀反,罪大惡極啊。”

  肅順和端華死了,綿愉就頂了上來。

  “太后,臣懇請將參與這次逼宮老叟的家人,全部流放寧古塔!”

  不管是不是恩準,這個招商大會,都依舊會進行。

  而此時,馬新貽忽然出列,中樞已經免去他的安徽布政使之職,這次跟著蘇曳進京,等候朝廷冊封新的官職。

  今天的朝會,本來有很多事情的,最終變成只有一件事情。

  頓時,所有人望向了蘇曳,看著這位王爺回京,有什么大招要出。

  “所以,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寶鋆道:“我們之前的斗爭目標,就是讓蘇曳妥協,退讓。哪怕最高目標,也就是讓他從中樞下野,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不徹底。”

  寶鋆道:“對,別看蘇曳現在是獨夫。北邊徹底得罪了旗人,南邊徹底得罪了漢人督撫。”

  當天晚上,綿愉躺在床榻之上。

  “不要有任何思想壓力,繼續做你的事情。“

  這話一出,全場震驚。

  慈安太后道:“蘇曳,你把她召回來好不好?我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你放過我吧。”

  他也是旗人,而且是一品高官,只要他當眾宣布,他支持蘇曳的旗務改革,那就是一個投名狀。

  “這樣殺下去,他一家子在京城都呆不下去了?”

  因為清朝和明朝不一樣,那種長期不上朝是不敢想象的。

  “現在滿朝文武都盯著我們,盯著湘軍,都等著這一次斗爭的結果。”

  “西北大亂,叛軍無數,已成定局,但說句誅心之言,這些叛軍進入不了我國核心地帶,剿滅他們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算了,算了。

  而且,曾國藩等人又沒有公開叛亂,依舊是大清的臣子,僅僅只是因為要召開招商大會,你就要掀起內戰嗎?

  不過,她當然知道,惠親王除了是議政大臣,還是大宗正。

  總共一萬人,開始聯合軍事演練。

  所以,這一次另類的千叟逼宮,算是他第一次出手做大事。

  而是直接宣布。

  這個詞,沒有用錯。

  就算你是軍機領班又怎么樣?每一次上朝,所有的八旗大臣都鄙視你,甚至當面啐你。

  太醫道:“您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啊。”

  加起來,會有近兩千萬的漢人被屠殺,也給后世留下了巨大之隱患。

  慈安太后顫抖道:“是誰教你這么說的?”

  綿愉忽然道:“崇綺,怎么樣了?”

  但是現在西北用兵在即,北方俄國人磨刀霍霍。

  眼下,頓時一邊倒的架勢。

  “所謂不計一切代價,就是甚至要借用敵人的力量。”

  八旗大臣狂喜。

  而如今,他覺得自己很難熬得過這個冬天了,覺得再不出聲,就沒有機會了。

  “臣請太后,免去李鴻章江蘇巡撫一職。”

  就是復制蘇曳的手段,讓這些洋人的產業遍布在湘軍的地盤上。

  而到了京城,就仿佛進到了敵境一般。

  看看載垣,盡管是軍機領班大臣,但關鍵時刻投降了蘇曳,出賣了端華和肅順,立刻在旗人社會性死亡了。

  緊接著,大英帝國武官尤根上校,率領兩千名海軍陸戰隊,正式登陸上海。

  綿愉道:“還要如何徹底?”

  這不是請奏。

  沒人碰你,官職再高,又有何用?

  你的那些軍隊,面對這兩個地方都不夠,哪有軍力南下?

  你載垣的王府,每天都有旗人去潑屎潑尿。

  此時,幾個兒子都跪在面前。

  他不由得望向前廣州將軍穆克德訥,發現對方也是低頭不語。

  蘇曳道:“臣覺得李鴻章有失地之責,當免去江蘇巡撫之職。”

  接著,直接牽著小皇帝離開了乾清宮。

  “八百里加急請奏朝廷,既然朝廷要在上海進行軍事演習,那我們招商大會就換一個地方。”

  “祖宗江山社稷,總不能就這么被斷了吧。”

  曾國荃怒道:“對蘇曳的四面埋伏也好,十面擊殺也好,趕緊上,趕緊上。此人一日不死,我一日不甘。”

  曾國荃冷笑道:“事到如今,哪有后退的余地?”

  或許真的是人殺的多了,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充滿了震懾之氣。

  彭玉麟道:“既然改了地址,為何改在蘇州,為何不改在武昌?”

  皇上雖然只有八歲,但畢竟是皇上啊。

  兆布重重叩首,道:“奴才謝主子隆恩。”

  她再一次進入寢食難安,不斷清減下去。

  這就是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意思了。

  寶鋆道:“之前不算,之前你沒有正面對抗蘇曳,沒有正面攻擊蘇曳。”

  見到翁心存出列,周祖培、焦佑瀛這兩個漢人議政大臣,低著頭一聲不發。

  他真不是害怕,也不是擔心遭到清算。

  “回軍營辦差吧。”蘇曳道。

  “諸位,還要再進一步嗎?”

  蘇曳寒聲道:“惠親王,曾國藩的招商大會,大概率是開不成了。”

  恭親王奕道:“皇叔,您是皇室長者,難道眼睜睜就看著祖宗的江山,就這樣一點點被篡奪嗎?”

  為何這幾年以來,不但斗爭得再狠,蘇曳經常把九江的兵馬抽調一空,但整個九江一直都是穩如泰山,不管哪一方都不敢出兵染指九江?

  曾紀澤道:“另外,幾國公使,還有上百名洋人商人,都已經到了我大清,正在趕往蘇州的路上。”

  大概,已經無效了。

  左宗棠平定西北,收復疆地,當真是民族英雄,千古流芳。

  但是被蘇曳這樣一搞,如果讓他搞成的話,自己這幾個兒子,就統統都沒有未來了。

  果然,聽到綿愉的話后,慈安太后秀美的臉蛋一抽。

  因為沒有必要,他這輩子已經榮恩之極了,再努力也爭取不到什么了。

  蘇曳回京之后。

  寶鋆道:“不計一切代價,讓他失敗。”

  “對他而言,非進即退。”

  當然不愿意。

  就是因為那里面有大英帝國天量的利益。

  “臣附議!”

  回到鐘粹宮后。

  而后,王世清率領陸軍第一師,總共八千人沿著長江,進入上海。

  “臣等附議!”

  “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拼死一戰,否則祖宗的江山社稷就徹底完了,我們的前途,我們的子孫也就徹底完了。”

  “啟稟太后,啟稟皇上,兩江總督,江蘇巡撫,安徽巡撫,湖北巡撫,湖南巡撫等聯合上奏,既然朝廷要在上海進行軍事演練,但洋務運動乃是國策,所以招商大會日期不變,改為在蘇州進行,請太后和皇上恩準。”

  所以他已經痛下決心,回京之后,一定要找到一個好機會,慷慨陳詞,支持旗務改革,交上這份投名狀。

注:超過萬字了,厚顏拜求諸位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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