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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九江,熱火朝天。
江面上的船只,比起之前更多了。
之前采購的棉花,成熟之后,已經全部采摘完畢,晾曬之后,一船一船地運回來。
整個湖北省的棉花,全部都買來了。
還有云貴兩省的煙葉,已經完成了大概的晾曬,也陸陸續續地運過來。
整個碼頭上,完全是堆積如山。
每天都超過幾千人,將無數的貨物從碼頭運到倉庫。
另外,還有不計其數的鋼鐵,不計其數的橡膠,從海外運來。
竹子,防雨布等等等。
幾個月前,蘇曳在麗如銀行的一千萬兩銀子解禁了,蘇曳就再一次進行了大采購。
嫂子白飛飛,帶著上百名的衛隊,乘坐一艘武裝貨輪,帶著十幾艘船,前往東南亞。
采購各式各樣的原材料。
之前想要采購這種物資,還是比較麻煩的,基本上都要走私,或者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但是有大英帝國的官方批準之后,完全可以走一切正常的渠道購買。
另外要大量購買的,就是天然的蟲膠。
這是目前制造放聲機圓盤最好的材料,甚至未來很多年都是這樣的。
經過了漫長一兩個月時間,白飛飛終于帶領船隊歸來。
但是,船隊從上海進入長江航道的時候,直接被攔截住了。
有英方的艦船,還有清朝的艦船。
對方非常仔細檢查這些物資,還有相關文件,并且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英方檢查過所有的許可證,檢查完所有的貨物。、
這批貨物,已經全部在上海海關報批,并且已經交過所有稅銀了。
而且也拿到了海關的回據,所以英方艦船選擇了直接放行。
但是,但是清廷的通商衙門官員卻不同意。
“你們交給上海海關的關稅之后,還不夠,還需要向我們再繳納一遍厘金。”
白飛飛道:“你們是哪一個衙門的?”
眼前這個官員是一名四品道員道:“我們是兩江總督府的長江厘金局,本官在總督府通商衙門辦差。”
白飛飛道;“看清楚,我們是從國外采購原材料,按照律法,繳納一遍關稅就可以了。而且這是原材料,并不是成品商品,更不需要繳納什么厘金。”
兩江總督府的這個通商口官員冷聲道:“誰都要交,沒有你道理伱不交,你若不交,就休想進入長江航道!”
“根據你們這批貨物價值,抽一萬兩銀子!”
旁邊的白奇上前,道:“如果我們就是不交呢?”
兩江總督府的這名道員寒聲道:“跟我們叫板是嗎?你不交,船只全部扣押下來,貨物全部收繳。”
白飛飛點了點頭道:“掛旗!”
頓時,整個船隊上掛上了江西巡撫的旗幟。
在兩江地界,三大巨頭,兩江總督、江蘇巡撫、江西巡撫。
兩江總督府通商口的官員頓時臉色一變,長江厘金局的官兵也臉色一顫。
蘇曳這個大殺神的名字,誰沒有聽過?
沒想到,今天來辦的,竟然是這個差事。
而與此同時,英方的艦船直接后撤,反正他們已經收到了合理的關稅。
那個兩江總督府的官員,高呼道:“李德少校?!”
一直以來,兩江總督府和英國海關長期配合,這等關鍵時刻,需要英方艦隊幫助。
而且每一次收上來的銀子,也不會少了對方的好處。
但此時,這位英國少校卻舉起雙手道:“這是你們清國的內政,我不參與。”
頓時間,兩江總督這名厘金居民官員頓時下不了臺了。
他腦子里面想起了何桂清的囑托,臉色稍緩,上前道:“是江西巡撫的采購啊,那就減半,特事特辦,我專門向總督大人匯報。”
白飛飛道:“按照規定,我一兩銀子也不會給你。”
“準備開船!”
他的一聲令下,整個船隊立刻啟動,不理會兩江總督的稽查船隊,直接就要進入長江航道。
“大膽,江西巡撫衙門,就可以不把兩江總督府放在眼里嗎?”兩江總督府的這名道員厲聲喝道:“來人啊,給我攔截!”
“火炮給我立起來,洋槍給我舉起來了!”
隨著一聲令下,兩江總督的紅船,掀開了炮衣。
幾十名士兵,舉起了火槍。
頓時間,周圍的商船,紛紛推開。
免得受到波及了。
糟糕了,兩江總督府和江西巡撫衙門斗法了。
而英國的艦船,則是在后退了幾百米,然后李德少校甚至舉起了一杯咖啡,準備靜靜地看戲。
“大小姐,怎么辦?這是兩江總督府,是蘇曳大人的上司啊。”旁邊的掌柜道:“要不然,給個五千兩銀子打發掉!”
白飛飛道:“不行!”
“其實,對方早就知道我們是江西巡撫衙門的貨物了,他們是故意的。”
“以后,我們會大量從海外進口各種物資。而且還會頻繁出入長江口,如果這一次交了銀子,那以后每一次都要交了。”
自從雷以諴發明了厘金制度后在,清廷各省督撫撈錢的辦法就多種多樣了。
各種商道上的稅卡,不計其數。
咸豐朝最后幾年,全國稅卡達到三千處之多。
不僅有活厘,還有坐厘。
基本上是按百抽一,但實際操作上,卻又彈性極大。
兩江總督卡住蘇曳的貨船,就是想要開啟一個先例。
這樣一來,蘇曳以后每一處進出長江口的貨物,都需要收稅了。
為了以后的財源,也為了兩江總督的威嚴。
但蘇曳也絕對不能交,這一次交了,以后如山如海一般的貨物,要不要交?
“全面攔截,如果有反抗,直接開火!”兩江總督府的這名道員大聲高呼。
頓時,長江口這些稽查船只,呈現攔截陣列。所有士兵,舉起火槍,全面瞄準。
直接就是要開火的架勢。
白飛飛朝著白奇道:“所有炮衣打開,叫弟兄們準備戰斗!”
隨著白奇一聲令下。
二百名商船護衛,全部整整齊齊舉起了步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接瞄準了兩江總督府的那個道員。
武裝商船上,四門艦炮,猛地扯開了炮衣。
幾名炮手,開始調轉方向,瞄準兩江總督府的稽查紅船。
那個四品道員大聲高呼道:“我是兩江總督府的四品官,你敢?”
白飛飛冷聲道:“你若趕攔我,我就敢開火。大不了讓蘇曳大人和你們何桂清大人把官司打到朝廷上去。“
兩江總督府的四品道員道:“你的巡撫大人,已經失寵了,要倒霉了,”
白飛飛道:“是嗎?那殺你,也白死!”
接著,他直接下令道:“船隊出發,進入長江,但凡有任何阻攔者,直接開火消滅!”
然后,整個船隊立刻全速前進。
前面兩江總督府的稽查艦船,依舊設卡攔截,沒有散開。
“開火!”
隨著一聲令下。
一百名護衛,猛地開火。
“砰砰砰……”
子彈雨點一般,朝著兩江總督府的稽查船射擊。
頓時間……
這些稽查船,拼命地散開了,為白飛飛的船隊,讓開了一條去路。
后面,那個兩江總督府的四品道員高呼道:“我要參你們,我要參蘇曳。”
他整個人氣急敗壞。
這一趟,沒能完成總督大人的任務。
誰知道這個女人,也這么瘋狂,就這么直接開火。
他一個四品道員,是沒有開火權的。
如果真的雙方開火的話,他打不贏不說,如果出現幾十個人死傷,鬧出江西巡撫和兩江總督巨大的沖突公開化。
然后蘇曳和何桂清斗法,他這個小小的四品道員,很容易成為炮灰被犧牲掉的。
闖過了關卡之后。
船隊順利地進入了長江航道。
而最近,長江航道不太平。
發逆水師,之前曾經襲擊過一次蘇曳的船隊。
前日,又襲擊了江南大營的一支船隊。
就給人感覺,天京發逆仿佛要打破之前長江航道的某種平衡了。
而且,現在發逆的水師主力非常強勢,四處出擊。
所以,距離太平軍水師的勢力范圍還有上百里的時候,白飛飛就下令船隊停了下來。
一直等到了天黑,然后才繼續出發。
果然!
經過鎮江區域的時候,直接迎面撞上了一支強大的太平軍水師。
“預備,預備!”
很快,白飛飛的船隊就被包圍了。
片刻后,白飛飛一個人登上太平軍的一艘戰艦。
“曾老將軍,最后一艘船,全部都是你們的貨物,你們劫走吧。”白飛飛道。
曾天養道:“好咧,辛苦大侄女了。”
然后,他直接搬過來一箱子黃金。
這也是順道子買賣。
“對了。”曾天養道:“我打造了幾個首飾,你給婉兒送出。”
曾天養老將軍,老來得女,寶貝得不行。
“好咧。”白飛飛接了過來。
“老將軍,這么晚了,您還不休息嗎?”白飛飛問道。
曾天養道:“有特殊行動,時刻在長江航道上游弋,要等待你家大帥的信號。”
特殊行動?
什么行動?
白飛飛不知道,也不能問。
她回到自己的船上,趁著夜間繼續返回九江。
此時的九江,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工地。
到處都在建設。
超過幾萬人都在干活,熱火朝天。
修建各種倉庫,各種廠房。
因為銀子如同水一般灑下去,所以建造速度極快。
蘇曳離開半個多月,這片大工地就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從蘇曳擔任這個江西巡撫,已經過去了半年多時間,整個九江城面貌,已經發生了完全的改變。
城市面積,幾乎翻了一倍都不止。
各種大型建筑,大型廠房,拔地而起。
光在九江周圍的燒磚場,就有三四個。
另外,已經在規劃,是不是要直接建造一個水泥廠。
湘軍的三十萬移民,已經到位了六七成。
幾百畝田地上,也有一半種上了糧食還有各種經濟作物。
這一千多萬銀子灑下去,整個九江城立刻出現了空前的繁榮。
甚至已經不需要強行移民了,很多在其他地方日子過得艱難的民眾,還有躲在山上躲避戰亂的民眾,都紛紛帶著各種希望,回到了九江府。
此時,整個九江府的人口,應該已經超過了六十萬。
比起全盛的時候,當然是少得多。
沒有戰亂之前,整個九江府人口最高大約有一百四十萬人左右。
但是在一年前,因為大規模戰亂,整個九江府人口,可能連十幾萬都夠嗆。
因為這種繁榮,也吸引來各種各樣的商家做生意。
在所有人看來,九江都是蒸蒸日上,烈火烹油。
唯獨沈葆楨、白巖、胡雪巖等人,頭發都要愁白了。
因為這些繁榮,全部都是用銀子砸出來了。
每一天都花錢如流水。
蘇曳想要擴軍,計劃擴軍五千。
但是……
最終拼了老命,發現最多只能擴軍三千。
軍費太貴了,財政扛不住。
不管怎么結算,這擴軍三千第一年的投入大概要一百三十萬兩左右。
這個時候,就算拆東墻,補西墻。
也真的很難擠出這一百多萬兩。
但……所有人開始勒緊褲腰帶,活生生擠出這一百多萬兩,進行了擴軍。
但是槍炮和武器彈藥,又遇到了麻煩。
因為額爾金伯爵對蘇曳進行了全面封殺,所以不管是在上海,還是在香港,蘇曳都買不到任何武器彈藥了。
亨利爵士,已經和蘇曳劃清界限了,對他禁售了。
現在有兩個法子,一個是通過曾國藩購買這些武器彈藥。
另外一個辦法,就是讓巴廈禮和包令在英國購買,或者在其他殖民地購買。
蘇曳選擇后者,只不過周期需要長一些。
“大人,這每天投入的銀子太多了。”胡雪巖道:“現在來九江做生意的不少了,我們是不開設厘金局啊?”
那邊,剛剛吐槽完兩江總督撈錢吃相難看。
這邊,蘇曳搞得也迫不及待要這樣撈錢。
想了一會兒,蘇曳搖搖頭道:“九江的商業還是太小了,等養肥一些再宰吧。”
“大人,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這樣源源不斷的投入,我們銀子支撐不了多久了。”沈葆楨道:“我計算了一下,現在的收入太低,幾乎沒有,而支出太高了。我們手頭的這些銀子,最多還能支撐九個月,但距離我們的工廠全面生產,并且產生收益,至少還要14個月。”
“我們必須提早產生收益,否則銀根還是會斷。”
蘇曳道:“按照期限,巴廈禮和包令什么時候回來?”
沈葆楨道:“大概下個月,他們會帶著第一批機器,工程師,以及相關物資來到九江。”
“當然,屆時英國財團的錢,也會進來。但是他們的每一英鎊,都有專門的用處,和我們的財務完全是分開的,解決不了我們的難題。”
沈寶兒上前低聲道:“大人,時間到了,您該去紡織廠,卷煙廠,慰問女工了。”
此時的沈寶兒,除了是蘇曳的小妾,還是她的女官了,負責他的行程。
紡織廠,卷煙廠。
如今有海量的女工,里面工作了。
雖然先進的紡織機還沒有運來,但落后織機的先用。
至于卷煙,更是純手工了。
超過一萬名女工,每天都早手動搓卷煙。
華麗印刷過的煙盒現在還沒有機器,相關紙張也沒有運來,所以現在用竹筒裝。
在這些工廠沒有全面投產之前,蘇曳銀根岌岌可危,肯定要先回一部分血的。
就全靠這些紡織出來的棉布,還有這上萬名女工的手搓卷煙了。
這群女工,沒日沒夜的工作,勞苦功高,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因為她們賺到薪水之后,基本上不花的,直接存到蘇曳的銀號里面了。
而蘇曳拿到這筆存款后,是可以直接拿出來一大部分花的,只要不造成擠兌危機就可以了。
這就等于,這些女工不但拼命紡織,搓卷煙,而且賺到薪水后,直接又全借給蘇曳了。
所以,貢獻如此之大,蘇曳當然要去慰問。
巨大的廠房之內,到處都是香煙的味道。
這些女工手速飛快,將煙絲切碎,用白紙卷好,二十根一組,放進竹盒里面。
這效率,已經很快了。
一個大廠房內,有幾百個人,一個個爭先恐后。
蘇曳這個帥氣年輕的巡撫大人進入女工群后,立刻引起了轟動。
“大人,你之前說過的,給我們發男人的,啥時候發呀?”一個大膽的女工喊道。
平常她們都很膽小,但人一多,加上蘇曳已經來看過她們好幾次了,態度非常親切。
久而久之,她們也就不怕了。
蘇曳道:“沒有出息,什么叫發男人。下個月,組織第一批相親。一部分是將來的工人,一部分是新軍的士兵,你們要好好挑,但是也不要急啊,一定要挑到自己喜歡的,順眼的,強壯的。”
“大人,互相看中了,若是沒有父母,婚禮咋辦?”另外一個女工道。
蘇曳道:“相中了之后,我給你們辦婚禮,讓兄弟姐妹們都來吃酒。而且看到這些房子沒有,還有大批在建的房子沒有?結婚的家庭,才有資格買,非常非常便宜。”
頓時,這些女工雀躍不已。
“那可太好了,太光榮了,幾代人都有話說,巡撫大人這么大官給我們辦婚禮。”
“那房子我們去看過了,簡直不要太好啊,皇帝的金鑾殿也就這么好吧。”
“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還能住這樣的房子。”
“為了房子,我也要去抓住一個男人成親,兩人攢個兩年銀子,就能把房子給買了。”
蘇曳繼續親熱地和這些女工交談。
忽然,后面李岐飛奔而至。
在蘇曳低聲道:“大人,毒蛇來了,不僅有毒蛇,還有老虎,來揚州槍新軍的。”
大事件來了!
毒蛇,就是翁同書。
老虎,就是德興阿。
蘇曳點了點頭。
李岐飛快退了出去。
沈寶兒低聲道:“大人,紡織廠那年的慰問,是不是要取消?”
蘇曳道:“不,不取消,不能厚此薄彼!”
接下來,蘇曳依舊笑容滿臉,進入了另外一個廠區,慰問里面的紡織女工。
她們的工作就更辛苦了,也更難了。
這里紡織出來的棉布,堆積成山。
接下來,就要進入染色房,染成各種各樣的顏色。
此時,蘇曳的紡織廠規模在整個南方,已經是驚人的大了。
這些紡織機,一部分從民間收來的,一部分從天京超低價買來的。
等到英國最先進的發行紡織機到了之后,這些紡織機都會淘汰,會集體賣掉。
而等到最先進的珍妮機到了之后,蘇曳這個紡織廠就是真正的巨無霸了。
碾壓整個蘇州織造,杭州織造的超級巨無霸。
蘇曳和這些紡織女工,也親熱談笑。
絲毫沒有不耐煩,也仿佛沒有任何要趕時間的樣子。
甚至,認真地回答著她們的每一個問題。
完整地走完了整個流程。
但是……
離開廠房,蘇曳表情瞬間嚴肅,邁開雙腿,開始飛奔。
沈寶兒提著裙子,也開始飛奔,跟在了身后。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
蘇曳下令:“計劃開啟!”
“通知洪人離。”
“通知特務處。”
“通知第二營,開始集結!”
“飛鴿傳書,通知天京那邊,和曾天養將軍對表!”
“十七個小時后,我和他在長江面上,進行匯合!”
而旁邊的沈寶兒,用最快的速度,為蘇曳換衣衫。
接著,開始為蘇曳收拾箱子。
里面的各種偽裝品,各種藥物,還有槍支,全部收拾得整整齊齊。
短短幾個月,她就成為了蘇曳不可或缺的助手,很多工作他比蘇曳自己都做得好。
很快收拾完畢后!
洪人離在外面道:“大人,我的隊伍,已經全部集結完畢。”
林厲道:“第二營,已經全部集結完畢。”
“特務處,已經提前出發,會不斷匯報敵人方位!”
蘇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另外一個碼頭,清場得如何?”
李岐道:“已經清場完畢!”
沈寶兒為蘇曳船上了外套。
蘇曳飛奔離開。
她追了上來,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夫君,盡量別涉險。”
蘇曳道:“接下來,要盡量制造我依舊在九江的印象。”
沈寶兒道:“我知道該怎么做!”
蘇曳走出去的時候,外面密密麻麻六百人,已經集結完畢。
精銳的第二營,特務處,還有洪人離刺殺隊。
隨著蘇曳一聲令下。
這些,全部是蘇曳最精銳的力量。
用來獵殺清廷的欽差衛隊,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蘇曳帶領六百精銳,前往另外一個碼頭,登上幾艘商船。
趁著夜色,順著長江,朝著揚州的方向行進。
因為根據詳細的情報,這一次來的人,不止有翁同書,還有德興阿。
兩人隨員,整整有五百人左右。
其中,三百名軍隊。
對方陣勢這么大,所以完全交給黑弓是不行了,蘇曳需親自出馬。
如此,他親手殺掉兩位敵人,也算對方造化。
按照蘇曳的計劃,只殺翁同書一個人。
卻沒有想到,德興阿也來了。
看來,朝廷內有人的耐心不足了。
不僅僅要派翁同書來九江,破壞蘇曳的事業,尋找蘇曳的罪證。
還要派德興阿去揚州,把他的新軍帶去天津做炮灰。
讓他的新軍去天津,對方確實狠辣。
真正的釜底抽薪。
蘇曳若是阻止,新軍若是不去。那就證明,蘇曳有異心,抗旨不尊。
而且你口口聲聲說要讓新軍保衛京師的,現在又不算數了?
你的忠君愛國?哪里去了?
洋夷入侵,危難之際,你非但不匡扶社稷,反而出來阻撓。
奸臣,敗類。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殺!
來一個是殺!
那來兩個也是殺。
來五百個,還是殺。
朝廷和皇帝的耐心,比想象中還要低一些啊?
受到什么刺激了嗎?這么迫不及待?
夜幕!
蘇曳的船隊,靜靜無聲,在長江上航行。
天亮之后!
這支船隊,依舊無比低調,就是一支看上去很普通的商船隊。
又一次夜幕降臨!
另外一支船隊,出現在江面上。
為首的,就是太平天國的水師將領曾天養!
兩支船隊隔著百米,就開始揮舞信號。
火把信號。
信號呼應成功。
蘇曳上前,帶著六百人,全部登上了曾天養的艦隊。
“曾老將軍,別來無恙,非常想念。“
曾天養上前,擁抱蘇曳的肩膀道:”蘇大人,老夫也想念得緊啊。”
接著,曾天養道:“蘇大人,您帶了這么多人?我也帶了一千人多人,六門火炮。”
蘇曳道:“對方來了超過五百人,我們速度要快,在半個時辰內解決戰斗,殺光所有人。”
“而且,還要防備江南大營隨時可能的支援。”
接著,蘇曳找來地圖。
“德興阿和翁同書的欽差船隊,此時在宿遷北部,一百六十里左右。”
“而我們,在揚州和淮安中間段,對他們進行劫殺!”
“現在問題,就是我們的船隊,要穿過揚州的河流,進入運河。”
之前以為只有翁同書,所以計劃是在長江航道進行劫殺。
這就要安全得多。
因為,太平軍在長江航道上出沒,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現在,德興阿一起來了,而且他的目的地是揚州,不需要到長江航道。
所以,就需要在運河段伏殺他們。
而太平軍水師進入運河段不是沒有過,但風險會比較大。
因為現在大部分運河段,還是在清廷的掌握中。
所以,進入運河段,盡量不能引起清軍的注意。
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偽裝成商船隊,進入運河?
還是,用最快速度沖入運河,一旦運到清軍船只攔截,立刻擊殺。
就是擺明了,襲擊運河。
“第二種!”洪人離道:“直接殺進入,反而簡單。”
“清軍在運河的水師力量不大,殺一個措手不及。”
曾天養道:“我也同意,直接殺進去。”
蘇曳道:“行,那就殺進去!”
雙方匯合后!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獵殺艦隊直接從芒稻河離開長江,進入揚州河流體系。
穿過邵伯鎮大營的時候,蘇曳等人,如臨大敵。
兩支清軍的船只,也上前盤問。
蘇曳一方,立刻做好戰斗準備。
最快的速度,消滅敵人,然后離開這片區域。
結果,用一百兩銀子,徹底解決了。
江北大營的巡邏船,連檢查都不檢查。
就這樣放行了。
我……我日!
就這樣,蘇曳和曾天養的船隊,就這樣穿過了高郵湖,進入了運河段內。
而此時!
翁同書和德興阿的欽差船隊,對危險一無所知,正順流而下。
而蘇曳的獵殺船隊,沿著運河,逆流而上。
兩支船隊的距離,越來越近!
注:本想一鼓作氣把獵殺寫完,但是已經上午十點,扛不住了,接下來半章搞定。
我去睡覺了,那晚上見。依舊小聲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