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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后繼有人,今非昔比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趨吉避兇,從天師府開始

  “重威師叔、華萱師姐和華宇師弟都已經開始陸續閉關靜修,為渡過六重天到七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做準備。”

  韓筱菲立于雷俊面前,向自己恩師稟報道。

  人間合流前,今漢人間同大唐人間歷史長度以及時光流逝基本同步,差別極小。

  一個好處便是,同一門派在其他人間的宗承輩分雖然大都成了難算的糊涂賬,但大漢皇朝治下和大唐皇朝治下各派,宗承輩分大部分還能捋清楚。

  大唐純陽宮的呂錦段、王玄、蔣漁、岳西陵、余逸辰等人,碰上大漢純陽宮一脈的鄧萊、趙浩然,交際方面無疑就輕松許多,不用裝糊涂。

  大唐蜀山派的章太岡、謝一楹、紀川、徐端等人,碰上大漢蜀山派的陳令風、何育杭、喻伯言,同樣自在很多。

  和南晉蜀山派的沈溪、李挽秋等人打交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從前大唐龍虎山天師府一脈輕松的地方在于,他們只需要跟大漢一支接觸。

  并且在道法改元后,很多時候,都是新人事新風貌。

  朱威,道名朱重威,和雷俊、楚昆、羅浩然等人同輩。

  鐘瑾萱,道名鐘華萱,侯宇,道名侯華宇,和卓抱節、韓筱菲、秦采薇、張兇洰等人同輩。

  三人都是從前龍虎山大漢一支的傳人,但入門都相對較晚。

  昔年許元貞破周天道人,雷俊斬季道成以及化名潘海林的項璟時,朱威、鐘瑾萱都還是傳度弟子,尚未經過授箓。

  侯宇更是在雷俊主持大漢一支道法改元后,方才于今漢人間拜入大漢龍虎山門下入道。

  也正因為如此原因,他們都是在道法改元相對成熟后方才參加授箓。

  在這方面,基本上與大唐傳人無異。

  朱威、鐘瑾萱雖然受到少許波折,但影響不大,他們同侯宇的天資及心志都頗為不俗,安心修行之下,早已臻至六重天境界,經過這些年的靜修,更上一層樓的曙光已經出現。

  相較于道法改元前便授箓的大漢傳人,朱威等人無疑所受影響較小,于是一路順遂,成為雷俊道法改元第一批受益者。

  大漢龍虎山內部,這些年來,一直都不曾完全平靜,起起伏伏。

  直到如今,漢、唐徹底合流,不分彼此,待朱威、鐘瑾萱、侯宇他們正式登臨上三天層次后,這場漢末之后第二次道法改元,方可算是掀開新篇章。

  風波,或多或少,仍可能會有。

  但大勢已成,后來者將源源不斷。

  除了出身大漢一支的朱威、鐘瑾萱、侯宇三人外,原屬于大唐祖庭出身的天師府六重天長老,近來也有不少人即將沖擊七重天境界。

  “師伯祖,薛師叔已經閉關了么?”

  人間龍虎山祖庭天師府執事殿內,卓抱節處理過手邊事務后,向一旁過來議事的高功長老劉笑詢問道。

  與元墨白、上官寧、姚遠同輩的劉長老頷首:“是啊,重愈他已經開始閉關,托掌教和華節你安排周詳的福,一應所需都不缺,接下來全看他自己了。”

  劉笑少有收徒,昔年雷俊接掌龍虎山門戶成為天師前后,他靜極思動出山游歷。

  其后在彼時大唐人間北方幽州一帶,還真給劉長老遇見個合緣法的衣缽傳人,帶回山入道。

  于是這個名叫薛愈的年輕人雖然入門晚,但人小輩高。

  不過其人頗為低調,一心向道,穩步修行。

  以天資論,在如今的龍虎山天師府內,算不得多么耀眼。

  但他性情沉穩,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同劉笑一脈相承,偏好煉丹煉藥,如今府內中三天長老中,薛愈在這方面是佼佼者。

  劉笑對面,卓抱節身旁,坐著另一位身著深紅道袍的老道士,這時笑道:“重河不及重愈師侄,這趟會稍慢一點。”

  劉笑言道:“重河師侄入門晚,進步速度更在重愈之上,想必也為期不遠了。”

  他對面左立左長老微笑頷首。

  卓抱節附和二老所言,心下則微微嘆息。

  劉笑、左立,皆是府中上一代長老。

  其中劉笑昔年行險一搏,成功闖過六重天到七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臻至上三天層次,壽元得以增長,由四百歲增至八百歲。

  故而雖然已經過了修為繼續快速突飛猛進的黃金階段,但仍然可稱壯年。

  與之相對,年歲還要更大的左立,卻早已經步入衰退期。

  甚至,隨著年事漸高,歲月流逝,他已經迎來各方面狀態斷崖式下滑的暮年期。

  當前看上去一派安然,是因為眼下身處龍虎山祖庭。

  隨著天地靈氣潮涌,天師雷俊修為通玄,神通廣大,針對龍虎山祖庭不斷改良和加持,使得似左立這樣的老一輩修士身處龍虎山范圍內,可大幅延緩自身狀態的下滑。

  但距離左立壽盡已不足百年。

  似昔年魯昭青那般壽終正寢的情況,這些年來不論雷俊還是卓抱節,都已經見過不少。

  可以預見,未來會有更多。

  左立本人心態此刻也一派安然。

  于他而言,有生之年得見龍虎山天師府和道門有如此盛景,已經心滿意足。

  眼下天下變局仍在,遠未到塵埃落定的時候。

  左立不確定自己能否親眼看到完全太平的那一天。

  但他對此也不強求。

  身在山門中,便是最好的調養,身體狀態雖然不可避免衰老下滑,但也得到滋養,下滑速度相對較慢。

  左長老便泰然處之,如昔年一樣,繼續在府中領受職司差事,周轉日常事務,教導提點年輕弟子,盡自己一份心力。

  府中雖然有考慮他這樣的宿老安心頤養天年,但左立自己拒絕了。

  當下的情況,更讓他感到安然。

  左立在執事殿領職多年,各方面經驗與手段都圓熟老道。

  卓抱節未擔任執事殿值守長老前,在這邊歷練時,便得左立提點指導良多。

  如今他坐鎮執事殿,同樣得左立許多幫助。

  和劉笑一樣,左立也在前些年收了個關門弟子,其名為蘇河,近來也臻至六重天境界,已經趕上自家恩師。

  雖然不像薛愈一樣已經做好準備去沖擊七重天境界,但蘇河尚年輕,在如今龍虎山天師府環境下,沖擊上三天層次希望很大。

  于左立而言,人生本已無憾。

  后輩弟子如果能青出于藍,則實在是意外之喜。

  想到這里,左長老忽然莞爾:

  元師弟,想必也是類似想法。

  莫說王歸元情形特殊,楚昆也已經登臨九重天道家大乘之境。

  單只出了雷俊一人,于元墨白而言,便已經是實實在在的青出于藍了。

  反倒是辛苦卓抱節、韓筱菲、封霆他們小哥幾個,有雷俊這樣一個師父在上面,他們想要再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卻不知道有多難。

  不過,所謂宗門傳承,繼往開來固然是目標,起起伏伏則是常態。

  只要后繼有人不斷延續不是追求,余下的平常心順其自然就好。

  似薛愈、蘇河他們,論及天賦潛力,又遜色于卓抱節、韓筱菲、封霆、秦采薇、程絨絨、辛北原他們了。

  但靜心修持,穩步向前,縱使做不得梁柱,亦是宗門基石。

  與之相似者,還有丘明、辛陸等人。

  伴隨人間合流,伴隨龍虎山天師府聲勢日隆,有心拜入龍虎山門庭者越來越多。

  其人身世背景色彩不一,但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方面的影響,反而越來越淡。

  于丘明而言,他此刻廣為世人所知的身份,是龍虎山天師府授箓長老。

  而非大同十六國之一榮國的公子。

  辛陸亦然。

  如今不論龍虎山內外,提起他,大家只會說天師府辛長老,少有人還會惦念他和大同周天子的關系。

  在大同內部,類似事如今也少有人提及。

  非是榮國公和周天子不從當中獲利。

  而是對他們來說,丘明、辛陸如今身份也開始顯得超然起來。

  尤其丘明經過多年靜修,也于近年開始閉關,為沖擊七重天做準備。

  辛陸相對丘明慢了些許,一方面是因為他當初授箓晚一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論及天賦根底,他不如對方那般貼合符箓派傳承。

  早年時,辛陸還對此頗為在意,日夜奮發苦練。

  但到了近年,他早已經么沒有了類似心思。

  其后修行路,反而更順幾分。

  并非他就此偷懶擺爛,而是繼續盡心修行,但不似先前那般緊繃,不至于欲速則不達。

  眼下雖然可能丘明更早一步登臨上三天層次,但辛陸對此并不介懷,反而作為同門師兄弟預祝對方功成。

  “郭師妹有心外放,開山立派?”

  三清三寶洞天內,雷俊接見同門師妹郭燕。

  郭燕向雷俊行禮:“人間合流,山川秀麗,此前偶然間尋得一處靈秀之地,故而有心為本派再開一脈宗支,特向掌教師兄請行。”

  雷俊言道:“本派開枝散葉,宗承源遠流長,乃是幸事,郭師妹不辭辛勞,令人欽佩,我自無不允,相關所需,與華節和左師伯他們相商便好。”

  郭燕行禮:“謹遵掌教師兄法旨。”

  天師府內絕大部分日常事務,雷俊當前都已經不再過問。

  只是類似郭燕這樣有心開山立派為符箓派再開一脈宗支傳承的事情,因為意義特殊,故而不論卓抱節、張靜真還是老一輩的上官寧、劉笑他們都不會擅專,而是令郭燕親自來向雷俊陳情。

  郭燕及上官寧的弟子上官宏,當年是和雷俊經同一屆傳度大典后正式入府。

  到如今,二人修為也都已經臻至六重天境界。

  二人論年齡只比雷俊略小幾歲,故而也早都過了百歲之齡。

  對于壽享四百的中三天修士來說,他們都已經進入修行上的平臺期,尚未斷絕繼續向上的可能,只是難度相對較大。

  但不管怎么說,二百歲之前他們都還有最后一搏沖擊七重天的機會。

  對郭燕、上官宏來說,已經不能要求更多。

  這是天地靈氣潮涌以及府內環境改善共同造就的結果。

  不用多,倒退百來年前,參照他們的資質情況,當前階段是五重天修為境界。

  縱使有最后一搏的機會,也是在二百歲前搏六重天。

  想要臻至七重天,除非逆天機緣眷顧,否則斷無可能,而在歷史上類似先例實在太過稀少,寥寥可數。

  可對現在的上官宏和郭燕來說,他們仍保留有七重天的希望。

  哪怕是二百歲時方才臻至七重天境界,壽數延長到八百歲后,他們便仿佛重獲新生,保留了二百歲到四百歲之間繼續沖擊八重天境界的希望。

  差距之巨大,一目了然,幾乎可稱之為改命。

  這當中,除了此方大千世界天地靈氣潮涌利于修士修行外,最重要的變化自然在于他們背靠的龍虎山天師府勢頭不斷向上。

  是以不管郭燕還是上官宏,乃至于府中其他還有希望繼續向上的年輕中三天修士,對自家掌教真君雷天師除了敬服之外,更心懷無比感激。

  雷俊能感受到其他人的心思。

  他反應較淡,不因此心潮澎湃。

  于他而言,居其位謀其事,既然接掌龍虎山門戶,那便盡心經營。

  府里蒸蒸日上,后繼有人,則不負昔年接任天師時所作的決定。

  “除了六重天修士外,余下年輕一輩,進步也都很快。”雷俊滿意點頭。

  他雖不過問府中事,但此刻不用專門去看,龍虎山門人的大致情況仍基本都有數。

  除了薛愈、蘇河等人,近年龍虎山新涌現的人才,來源越來越廣。

  有王不久、王嘉楠的遠房同族王彥森,不過曾經的大漢瑯琊王氏一族早已經分家。

  有第二次黃天歸宗,先入大漢龍虎山一支,人間合流后徹底回歸龍虎山祖庭的梁霄鈞。

  甚至還有出身大宋王朝宋室的貴女柴寧。

  人間合流之后,各方交織在一起,令龍虎山天師府弟子接下來的來源,也變得五花八門起來。

  雷俊對此并無遏制制止之念。

  不論是早年的張靜真、方簡,還是晚些時候的丘明、辛陸,都會給他們做出榜樣。

  倒是另有一人,情形相對特殊。

  少數知情人,都對此頗為關注。

  雷俊知曉后,淡定如故:“將人接回山入道吧。”

  “謹遵掌教法旨。”高功長老柯思成,向雷俊行禮。

  雷俊神情波瀾不驚:“夏師兄、夏師姐他們有心了。”

  聽雷俊的稱謂,柯思成微微松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信州李氏一族,早已成過眼云煙。

  昔年與李氏走得頗近的夏氏一族,這些年來則改名換姓,低調行事,以至于世人大都已經忘記曾經出過夏博、夏秀山、夏清等天師府高足的這一家。

  當年龍虎山天師府沒有開革李紅雨,自然也沒有開革夏博、夏秀山、夏清等人出門墻。

  “昔年本派同江州林族相爭,夏師伯亡故于鄱陽大澤一役,不不管怎么說,都是為公獻身。”

  雷俊言道:“昔年公案,牽扯甚廣,故而本派上下都低調處置后續事,到如今,塵歸塵,土歸土,許多事已經沒那般要緊。”

  柯思成慨嘆:“掌教寬宏,世人所敬仰,夏氏一族那邊并無希望回歸山門,不開革他們,已經令他們感恩戴德,夏師弟、夏師妹他們只希望能為府里再做些事情,便于愿已足。”

  雷俊:“他們為本派薦才,府里自然是歡迎的。”

  夏秀山、夏清舉薦的人才,名叫莫高遠。

  莫高遠并非夏氏族人改名換姓,而是夏清個人在外行走期間,偶然所遇驚艷天才,故而舉薦給龍虎山天師府,希望能拜入天師府門下。

  李紅雨之夫夏博,昔年同柯思成的師父姚遠來往頗多,交情深厚,柯思成也同夏秀山交情頗好。

  故而柯思成聞訊后,幾番思慮下,終于還是來求見雷俊。

  脫離龍虎山天師府,夏秀山、夏清等人終其一生,修為都滯留在中三天、下三天層次。

  對龍虎山天師府這等龐然大物來說,自然是算不得什么。

  但眼下事情,性質卻非常特殊。

  李氏一族當初在府中開了惡例。

  自他們殞沒已近百年。

  百年時光沖刷下,相關影響終于漸漸淡了。

  尤其是當前龍虎山天師府之盛況,直追漢末大劫以前,已經遠非漢末之后可比。

  兩相對照,更加消解之前李氏一族帶來種種影響。

  但從防微杜漸的方面來考慮,誰也不好判斷,如果出個新由頭,會否令往日種種沉渣泛起。

  尤其是當前府內有部分自黃天道歸宗而來的傳人。

  莫高遠并非夏氏族人。

  但他的入門,不可避免打開部分人回憶的閘門。

  所謂可能性的滑坡,往往都是不由自主生出。

  今日夏氏舉薦的人可以入門,明日是否便輪到夏氏族人?

  再之后呢?

  柯思成與夏秀山、夏清交情不錯,天虛派掌門涂光語當初也對夏氏一族有過關照。

  但此刻即便是他們,面對類似事,也不由得慎重起來。

  故而柯思成接到夏清那邊的消息后,便先來面見雷俊稟報此事。

  這時見雷俊無喜無怒一如往常般淡泊,柯思成心思隨之安定。

  “若真是良才美質,這趟便先恭喜柯師兄新得佳徒。”雷俊言道。

  依姚遠同夏博的交情,再加上柯思成愿意承擔,那此番同莫高遠結緣,接引對方回山入道的差事,自然落在柯思成身上,未來他也將成為莫高遠的度師。

  柯思成再向雷俊一禮,然后告退。

  姚遠自始至終,沒有參與相關事,直到這時才得柯思成稟報。

  他微笑道:“你的做法沒錯,不過此前低估了掌教的氣度。”

  柯思成輕聲道:“弟子明白,掌教修為大成,洞玄登仙,高居天上,縱使李氏重現在本派內部也再翻不起風浪。”

  姚遠:“是啊,時代和環境全然不同了。”

  近百年前,李氏內亂,一切平息后天師府百廢待興。

  唐曉棠接掌龍虎山門戶,區區不到三十年時間,天師府便重新崛起。

  彼時府內外許多人已經趕到不可思議,常想繼任天師要做到如何成就才可能更進一步?

  能繼續保持平穩態勢,便足以讓大家滿意。

  但如今再回看雷天師接掌門戶后這六十余年時間,變化更是翻天覆地般。

  姚遠、柯思成師徒默立,心中都有不真實之感,但又期望自家宗門能隨時代浪潮繼續滾滾向前,不斷上升。

  以自身當前壽元論還年紀輕輕,但已經開始被同門緬懷的前任天師唐曉棠,此刻不知自己是在何種情形下被同門追憶。

  身處妖魔大千世界的她,此刻正與群妖大戰得酣暢淋漓。

  妖風席卷的黑暗星海間,一艘浩蕩神舟,如劈開重重深海一般飛馳。

  唐曉棠立于舟頭,倒轉鴻蒙所成就的逆元劍拎在手里,這時力量被催動到極致。

  她完全放棄考慮逆元袍與逆元印。

  哪怕此刻她面對的主要對手,是仙境二重境界的大日妖圣,周圍還有其他不少天界大妖圍攻。

  但即便是大日妖圣,這時也難以觸及唐曉棠,其余大妖力量凝聚之下的攻擊更是紛紛落空。

  龐大浩蕩的太上之舟,這一刻仿佛在熊熊燃燒。

  燃燒的并非是太上之舟本身,而是唐曉棠的太初一炁。

  原本無形無質的太初一炁,這一刻在唐曉棠有心變化下,仿佛化作絢爛的光焰,照亮周圍黑暗的天河。

  而偌大的太上之舟在如此力量助推下,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大日妖圣論及速度雖然不及同境界下的鯤鵬妖圣,但它是神鳥根底,飛縱之間速度終究居于大妖前列。

  但此刻,它分明感覺自己追不上還是仙境一重境界的唐曉棠!

  這道姑,什么速度?!

  太上之舟看似龐大,但絢爛光焰包圍之下,似虛似幻,霞光閃爍,仿佛無視時間與空間的距離,瞬息間就靠近大日妖圣。

  大日妖圣同金烏昊陽迥異,一身妖力展開,不見輝煌陽光和火焰,卻仿佛無邊黑暗,吞噬周圍一切。

  他將自身妖力結合天賦神通施展開來,唐曉棠此前先天龍虎合擊和沒有全力出手的逆元劍,都沒能破開這黑暗。

  但此刻,憑借速度優勢,唐曉棠安全不考慮防御,逆元劍全力一擊。

  饒是大日妖圣所營造的黑暗,也被她悍然斬破。

  悟性由清靜層次提升至自然層次,結合先前諸多積累,唐曉棠對自身神通法門也做出更進一步改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雷俊的打法,是痛快啊!”唐曉棠長笑聲中,身形一閃即逝,再出現時從其他方向再朝大日妖圣襲來。

  大日妖圣凄厲低吼聲中,連忙向遠方遁走。

  唐曉棠速度更在它之上,追擊之下,對方只能利用黑暗吸攝吞噬其他大妖做替死鬼代為抵擋。

  饒是如此,因為唐曉棠速度飛快飄忽難測,其他大妖便是想做盾牌都難,唐曉棠的攻擊仍時不時向著大日妖圣招呼。

  只是如此施法,對于已經洞玄登仙的唐曉棠來說,消耗同樣極為巨大,尤其是身處這妖氣惡氛為主的妖魔之世。

  故而大日妖圣尚有心拖延,以待反敗為勝的時機。

  雙方纏斗之下,脫離天界,沖入這方大千世界的人界,更直貫入地。

  豪氣干云的唐曉棠這時卻忽然心中一動,腳下太上之舟亦微微震動。

  倒不是直接的惡意,但警兆威脅油然而生。

  唐曉棠雖無懼意,但心下好奇,多留幾分神。

  闖入人界,直貫入地的他們好巧不巧,正到了時之淵附近。

  在唐曉棠留神的下個瞬間,時之淵忽然震動,時間與空間的淵谷中仿佛有混亂的狂潮沖出,席卷四方。

  唐曉棠沒受影響,專注警惕她的大日妖圣卻險些被掀翻。

  他連忙穩定身形,依其修為實力,倒不至于因此受傷。

  唐曉棠此刻則在關注,時之淵對面似有人影浮現。

  但不影響她順手一劍繼續斬向大日妖圣。

  大日妖圣目齜欲裂,他此刻被時之淵牽制身形,等同被兩面夾擊,不得不在挨這一劍和躲入時之淵中做選擇。

  怒吼聲中,大日妖圣避入時之淵。

  唐曉棠難得不做追擊,目視時之淵對面的來客,卻見對方大多身著儒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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