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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無恥之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美利堅從流浪漢開始逆襲

  粉色的金槍魚肉閃爍著油光,上面點綴著的檸檬片造型精致,成大器甚至懷疑廚師是做雕塑出身。

  可惜,不好吃。

  坡縣的美食.約等于沒有,畢竟這里曾經只是漁村,現在生活在這里的人全是移民。

  可以說,坡縣是人類有史以來唯一一個沒有民族文化的發達國家。

  但又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極小的國土面積,讓這種特殊的社會狀態失去了研究的樣本價值。

  “他還沒來,Chan,這個人是不是不打算來了?”

  站在成大器身后的里爾有些餓,這些食物看起來還算有特色,如果客人爽約,他就可以開吃了。

  “可能吧,加密貨幣天才,呵,他怕啊,怕被人狩獵。”

  成大器提前許久就和知名的加密貨幣天才青汁王子三崎優太預約了會面——這位是本子人,可以理解為本子版的加密貨幣意見領袖,在各大互聯網平臺上有幾十萬粉絲。

  考慮到加密貨幣市場中的參與者數量,這種粉絲量級的KOL已經算是頭部的頭部了。

  可惜,這類聰明人膽子往往小的很,哪怕成總把見面地點約在了坡縣,他還是爽約了。

  “那我們還要等他嗎?”里爾問道。

  示意里爾坐下來吃,成大器有些意興闌珊的嘆道。

  “不等了,我還準備了PLANB,孫晝夜他現在人就在坡縣,不來的話,我記得坡縣有個美利堅的海軍基地。”

  “你還能指揮的動美利堅海軍?”里爾邊吃邊問。

  這問題,其實很有說道。

  美利堅海軍連大統領的話都不聽,只聽參聯會的——國會都無權直接管。

  “私活和正事又不一樣,抓個人而已,佛伯樂的胡特是阿基里斯的人,現在已經成為真正的聯邦調查局副局長了,到時候安排佛伯樂與海軍的人一起行動,出問題了他還能幫我們遮蓋。”

  “Chan,唔,有點辣,我想說,你現在做的事情全都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法律審判你嗎?”

  顯然,里爾先生暫時不太習慣這種改良的東南亞美食。

  “怕啊,我怕的要死,哈哈哈,但怕也沒用,哪個大資本家的崛起不伴隨著爭議。

  法律只是工具,重點在于人,全世界都知道辛普森殺了他老婆,可他不還是沒事嗎?”

  里爾風卷殘云般掃完了桌面上的食物,擦了擦嘴,說道。

  “Chan,找海軍太麻煩了,不如讓格魯動手,他有人,很多人。”

  成大器啞然失笑,搖頭嘆道。

  “你不懂,阿基里斯一次次向我示好,我要給他一種態度,麻煩啊。”

  生存,尤其是在一眾人類精英的角斗場中生存,是一項非常具有挑戰性的工作。

  里爾摸了摸腦袋,他這才看懂成總的思路。

  “所以你選擇讓佛伯樂幫你,我明白了,Chan,你真狡詐。”

  “就當伱是在夸我,對了,我記得你好久沒放假了,是嗎?”

  “怎么了?”里爾不解的看向成大器。

  “孫晝夜來了,就那個洋蔥頭的傻帽,上去干他一頓。”

  “干他一頓?”

  “嗯,這些玩區塊鏈的總以為自己腦子聰明又跑得快,是時候讓他們見識見識這個殘酷的世界了,離開了華國,他們到哪都是一盤菜!”

  “不,我是說,你指的是哪種干?”

  成大器人都傻了,里爾啊里爾,還得是你!

  “哈哈哈,里爾,你是有想象力的。”

  巨熊里爾嘿嘿一笑,說道。

  “BOSS,我跟著你從美利堅跑到瑞士,從瑞士又到希臘,從希臘又飛到這里,整整八天了,哎,你會付我加班費嗎?”

  好好好,這么瞧不起我是吧?

  “當然,注意力道,別弄出傷殘,坡縣會關你幾天,正好還能放假一段時間,去吧,嚇嚇他就行了。”

  里爾不擔心自己會被坡縣怎么審,他相信成大器能輕松把他撈出來。

  畢竟,成總的PLANB甚至考慮到要請聯邦調查局的副局長給自己做牛馬。

  美利堅大統領下的命令可能會有人陰奉陽違,但大資本家的私活邀請很難想象有人拒絕。

  再說了,里爾現在是性少數群體,同時還是個精神病,更從小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診療記錄都有的那種。

  諸多buff加身,在坡縣這樣的‘民主國家’,差不多可以理解為有賽博金剛護體。

  “你不懂男人,我會好好愛惜他的,洋蔥頭男孩確實有意思。”

  里爾怕進去后沒酒喝,連續干了兩杯后,起身,走向餐廳外。

  在那里,孫晝夜帶著自己的保鏢,正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

  他還是來了。

  畢竟,這次是被共濟會的大佬邀請來見面的,可孫晝夜看著這家餐廳,怎么都覺得不對。

  這已經是家很知名的頂級餐廳了,但在孫晝夜眼中,還是不符合‘共濟會’大佬的形象。

  這還是格魯給成大器的靈感,反正共濟會真的存在,實力不詳,傳聞能殺穿人類文明,那就扯來做大旗唄——至少,忽悠普通人和孫晝夜是夠了。

  能被成總親自伺候,孫晝夜這福分還能小了。

  里爾身高兩米,體重兩百多斤,站在阿基里斯面前都能分庭抗禮,嗯,只是腦子太低配了,畢竟他是變異出來的,阿基里斯是科技加基因篩選堆出來的。

  可怕的現實又一次印證了那句話——窮人靠變異,富人玩科技。

  不過也夠用,至少,當孫晝夜被里爾提起來時,他的保鏢愣是沒辦法。

  洋蔥頭男孩被巨熊里爾隨手按到地上,頓時,他感受到有人在扒自己的褲子。

  餐廳外人流不斷,屬于公共場合,可里爾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種特殊的興奮感,激動的臉都紅了。

  孫晝夜的保鏢在打里爾,這位加密貨幣的新貴為了所謂安全,雇了兩個保鏢。

  現在,兩人中一個在打里爾,另一個拉孫晝夜,但是還是沒用。

  里爾先生忍了八天,整整八天,他現在差不多是一座馬上要爆發的火山。

  因為華國的ICO禁令,孫晝夜倉皇出逃,一路輾轉美日韓臺坡、英法德瑞沙,自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世界之大,但還是被里爾帶入了一種全新的世界。

  當坡縣的警察趕來時,商場的保安們已經控制住了局勢,七八個成年男性拼了老命,有人抱腿,有人抗胳膊,有人攬腦袋,愣是把開了欲望狂暴的里爾給控制住了。

  然而,從孫晝夜那悲痛欲絕的表情來看,他已然遭受了此生都無法走出的至暗時刻。

  制造危機,摧毀他的尊嚴,這只是第一步。

  坡縣的警察帶著當事人們離開了,成大器也離開了,他現在打算回酒店好好睡一覺。

  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噗!”

  王偉恒又放了一個屁,舊學校的地下室內有一堆過期的奶油餅干,為了這點食物,潤人們搶了個天昏地暗。

  這三天,老李的人只給了他們一些水,用以維持他們不死,這些人被餓慘了。

  由于體格子比較大,王偉恒搶到了不少餅干,然后他就連續竄了三天。

  竄了,就要補充能量,只能繼續吃,然后繼續竄。

  于是,越竄越吃,越吃越竄,閉環了屬于是。

  幸好老李沒打算把他們扔在地下室里自生自滅,他還指望這些被調教過的潤人們給他干活呢。

  甲方的任務可以摸魚,成總的任務沒手下敢摸魚——連格魯這個畜生都服服帖帖的。

  自己人和外人終究是有差別,這也是那么多大老板喜歡開一堆公司的原因之一——省心。

  “我知道你們都餓壞了,是不是對美利堅有了新的認識?”

  老李笑瞇瞇的看著這群已經不成人樣的潤人,他喜歡這種感覺。

  以往,他是個無名之輩,可現在,他已經可以主宰其他人的命運了。

  秩序不是理所當然的東西,國家秩序權力的觸角是有限的,在很多時候、很多地區,那些國家權力觸角無法觸達的地方,秩序被其他人所掌握。

  比如墨西哥的毒梟、非洲的軍閥、美利堅街頭的幫派,老李掌握的不是所謂的黑幫,而是暗中的秩序,他的權力不大,但也確實足矣讓他主宰這些人的命運了。

  面對老李,這些潤人們沒了之前的天真,他們不敢嘴硬了。

  如果老李不來,他們可能真的會被關死在這個昏暗、惡臭的地下室里,這不是開玩笑,而是美利堅真實的一面,一個他們跨洋而來前從未想過會加于自身的一面。

  “不說話?很好,知道敬畏是好事,在你們拿到身份前,需要給我干一點小活.”

  王偉恒聽完后,整顆心都沉了下來。

  “我來美利堅是做美利堅人的,不是干工地的,而且,我們現在餓的前胸貼后背,你讓我們搞這些,會累死我們的!”

  王偉恒豁出去了,老李可怕,但他更怕自己累死。

  “我們的身份到底辦下來沒有,為什么我們要給你打灰?”

  “這個人胳膊被打傷了,人已經快不行了,人命關天,現在應該趕緊把他拉到醫院治一下啊!”

  “能讓我先吃飯嗎,讓我干什么都行,但先給口吃的啊。”

  “就是,大家都是華國人,你不能這么黑啊!”

  王偉恒的話像是火焰,引爆了這些潤人心中的憤懣,他們還是試圖和老李談條件,因為老李畢竟沒有真殺任何人。

  “砰!”

  老李手下的越南仔是真的猛,他看著又一次變回鵪鶉模樣的人,說道。

  “治病沒問題,我會安排醫生過來,吃飯也沒問題,馬上就送過來。

  至于身份,抱歉,你們干完活才能拿到身份,就你們這單業務,我才掙那么點,你們以為我圖什么?

  不給我好好打灰的,這輩子別想在美利堅拿到合法身份!

  現在,有在工地工作經驗的人,站出來!”

  教父老李又一次控制住了局勢,這里沒有法律,拳頭最大的他就是法律,無人可以反抗。

  當然,他清楚不能指望這些潤物們自己把這所舊學校捯飭好,所以,老李還找了一個包工頭——很懂事的那種。

  很快,醫生來了,飯也來了,吃上了熱騰騰的盒飯,饑腸轆轆的潤人們瞬間都淚目了。

  來美利堅三天了,他們第一次吃上了熱乎的飯。

  來之前,王偉恒以為美利堅是文明的燈塔,自由的標桿。

  來之后,他才發現美利堅是荒野求生的拍攝現場,吃雞游戲的現實映射。

  那些可惡的過期餅干吃的他差點嗝屁!

  “各位,我的臉大家也看到了,我呢,叫李海平,在圣洛都這一片地方,你們繞不開我。

  我知道你們心里有意見,但我掏心窩子和你們說點心里話。

  你們一人交了起碼五十萬起步的價格買身份,兩百人就是一個億,一單打包就是一個億,你們可以想想這是什么概念。

  如果你們乖乖的給我干活,我肯定給你們發身份,這符合我那個什么流的利益,對吧?”

  “細水長流。”王偉恒忘不了裝逼,提醒著老李。

  李海平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越南仔上去就是‘啪!啪!’兩下,扇的王偉恒眼冒金星。

  “符合我細水長流的利益,但反過來說,你們中如果有人比較犟,非要把我虐待你們,把非法偷渡買身份的事情捅出去,哈哈哈,你聰明,來,你猜猜會怎么樣。”

  李海平指著剛剛被打的王偉恒,問道。

  “您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不關心會怎么樣。”王偉恒畏畏縮縮的說道。

  船艙里,為美利堅說話的是他;地下室內,搶餅干搶的最多的是他;就剛剛,第一個開口要求吃飯的也是他。

  王偉恒不是沒有血性,可現在,他是真的怕了。

  他猜不透老李的心思,他怕自己剛剛那句多余的話會給自己招來災禍,所以,他服服帖帖的對老李低下了那自用民主平等的頭。

  “其實你們可以隨便說,向警局搞發,向媒體曝光。”

  老李的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不敢和他對視,他繼續說道。

  “但能給你們辦下合法身份的人不是我,那些人比我厲害多了,他們可以讓你們憑空擁有合法的身份,就也可以讓你們憑空消失。

  一單就是一億的生意,你們猜背后的人都有誰?猜猜你們的舉報、曝光能不能威脅到他們?”

  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無恥之徒正在橫行。

  潤人們已經有人開始絕望了,他們早先就有了后悔的想法,可現在,這種后悔的心情更進了一步。

  原來,美利堅是這樣么。

  眾所周知,出場的人一定不是老大,老大不會真正的事必躬親。

  以成大器見孫晝夜為例子,這真就是孫晝夜的福分。

如果讓格魯去辦這件事  然而,在身份生意里,LAPD的真正領袖格魯只是個小角色。

  是,他承擔了關鍵的任務,但仍然是個小角色。

  最大的玩家是成大器與牛森,格魯是總經理,厄里斯是項目總監。

  老李,嗯,他屬于可憐的安全員,做的是最底層的活,拿的是最少的份額,卻要在暴雷時背最大的鍋。

  老李先炸,然后是厄里斯炸,最后是格魯炸——不過成總認為到不了這一步,如果現在還有人想動格魯,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愚蠢無知,要么是想要與成大器的勢力開戰。

  在格魯這把槍握于成大器、忒彌爾、沃爾夫等人之手后,圣洛都這片地方,誰不講規矩的亂動誰就死!

  圣洛都之外,哈,別忘了,成總這伙人是象黨建制派嵌入加州的釘子!

  某種意義上,成大器是無敵的。

  牛森會同他握手,阿基里斯愿意送他利益,如果成總愿意,大統領都可以把他奉為座上賓。

  不會有人認為阿基里斯的善意是憑空而來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

  李海平的無恥與兇殘在成大器面前就像小兒科,但成大器就真的無恥和兇殘嗎?

  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舉個例子:美利堅無恥到極致,幾十年了,這個國家造了無數的孽,為什么沒人審判它?

  難說(攤手).JPG。

  老克魯索其實很喜歡多默這個兒子,胖公子看起來不太像人杰,其實鬼精鬼精的。

  其實,從不同家族的一些特點上就能看出資本家之間的差距。

  沃爾夫·德古拉的父親是最狠的那個,在他的統治下,沃爾夫殺親哥、害親爹,坐上了家住之位。

  這可能和閃米特流浪者那特殊的信仰有關,他們因為宗教的因素,篤信金錢勝過一切的原則,最后釀成了悲劇。

  阿基里斯和蜜兒更離譜,這倆都和親爹關系不好,然而安東尼還真就最看好這倆不孝的東西——大家族的幽默了屬于是。

  但這種特殊的選擇反而說明了,阿基里斯的爺爺所傳授給他們的東西,他們三個人都遵守了,安東尼、忒彌爾、阿基里斯,他們都極其強大,嗯,蜜兒其實也沒差多少。

  相比于血腥的德古拉權力更迭、殘酷的卡拉馬克里斯繼承權之爭,克魯索家簡直和諧的像是個童話故事。

  如果老克魯索知道那些藏于暗流中的信息,他可能也會感嘆于金錢對人的控制,有時候,太有錢甚至會成為詛咒。

  或許某些擁有巨額財富的個體能在社會道德和責任匹配方面做到世俗意義上的‘好’,但這些個體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中很容易成為其他人的目標,無論這些個體的出發點是什么,對于其而言,唯一能使自己擺脫被動處境的解決方案就是成為勝利者。

  在這一點上,克魯索家的父子又與他們那些家庭環境復雜的伙伴們達成了統一,和已經有戰績的勝利者站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更容易獲勝的策略。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大方,一億刀直接送給我們他這算是直接攤牌?”老克魯索叼著煙斗問。

  胖公子也沒想到成大器現在這么闊綽,而且大方到令人詫異的地步。

  “還是提了兩個條件的”多默低聲提醒道。

  “本尼那小子現在就是個窮鬼,離婚那么多次,可憐的男人啊,他甚至還要養前妻與其他男人生的孩子,給錢就能把他挖來。”

  成總提的第一件事確實好辦,老克魯索斟酌的是第二件事。

  “只是那塊地你去看了嗎?”

  “還沒。”胖公子不是沉迷于工作的成大器,他甚至懶得跑現場。

  “估計問題在這里,他說要建一座私人監獄,但那塊地上面蓋的是學校,學校和監獄之間的差距還是有點大的,我們如果評估不出他滿意的價格,那一億刀就只是空話。”

  這個老東西確實有點意思,精準的猜中了成大器的目的。

  “父親,您是說我們要把它的價值弄得高一些?”

  “是啊,他這一億可不好拿。”老克魯索有些唏噓。

  “那要不我們只做第一件事?”

  “孩子,不是錢的問題,不是錢的問題。”

  從老克魯索這里的回答與態度,就能看出成大器為什么愿意拉他入局了。

  這是位頂聰明的極致的精致利己主義者與資本家,他非常的聰明,也極其有經驗,能清楚的理解成大器那些未付諸于言語的意圖。

  多默還在思考能不能把麻煩的任務推了,一般人可能會想這一億刀不掙白不掙,可老克魯索什么樣呢?

  他已然清楚的洞察到,成大器這看似慷慨的一億不是饋贈,而是壓力!

  當格魯成為西洲物流總經理,當老克魯索為喬爾研究院大筆出資,當加州象黨MAGA派凝聚到成大器手下,當老克魯索一次次靠近這個權力的漩渦后,成大器向他發出了某種更深層次的邀請。

  “多默,你有沒有想過,那個Chan,以及他背后的沃爾夫、忒彌爾為什么要拉本尼,或者說——本尼是誰?”

  “迪士尼的董事會顧問成員之一,羅伯特·艾格的私人幕僚!”

  “實際上,本尼是憑朋友夠多坐上幕僚之位的,西海岸的人很少有不認識他的,在華府,他的兄弟會成員遍布各大政府部門,甚至是白房子。”

  “那么,他們要這樣一個人是想做什么?”

  試圖雇本尼,是成大器看到了他身上的潛力,而就是這個微不足道的任務,讓老克魯索徹底看清了成總這些人的野心!

  “掮客?”胖公子問道。

  本尼身負極大的經濟壓力,腦子機靈,履歷優秀,人脈廣闊,簡直是后天掮客圣體。

  “估計是,所以說,我們這次押對了,都是年輕人,你和他們差距太大了,多默。”

  好吧,哪怕是超級富二代還是要被‘別人家的孩子’硬控,胖公子聽得人都麻了。

  您真是我親爹,太看得起我了,那些人還是人嗎?我能和他們比?

  “那我先去探探本尼的口風?”

  “請他過來,我親自和他談!”

  老克魯斯磕了磕煙斗,俾睨著看向多默。

  “孩子,去好好看看那塊地吧,我猜我們這次的報酬,會以那座私人監獄的股份做抵充,他居然以為我可能看不透這種把戲,呵!”

  老克魯索這里的意思不是嫌棄未來監獄項目做報酬這件事,而是成大器把整個意圖藏得嚴嚴實實的,但又和多默透露了關鍵的細節,這種若有若無的試探或者說考察,在老克魯索看來有點小看他了。

  總之,面對成總的考驗,克魯索父子,拿下!——

  美利堅的所有大資本家都有一個核心資產——銀行。

  銀行的作用大概可以理解為提款機與輾轉騰挪的舞臺,至于監管,這屬于另一個問題。

  卡拉馬克里斯家的銀行不是一家,而是近十家,遍布美利堅、歐洲、日韓、第三世界等等,如果把參股的那些算進來,那大大小小足有幾十家——他們太有錢了。

  這才是阿基里斯敢隨手送百億級的資產求安穩的原因,也是忒彌爾為什么總是心有不甘的原因,她不是個特別追求財富的人,因為她從來不缺財富。

  可這些錢太多了,一旦拿到,就能直接一躍成為人類秩序頂層的統治者,哪怕是從來不缺錢的蜜兒,也頂不住這種誘惑。

  格魯正在會見科莫斯銀行的總裁,作為美利堅排名五十位左右的地方性銀行,科莫斯在其深度經營的中部幾州大膽的接了很多非標業務,其中有一項是面對公共機構或個人發行的特殊債券。

  大概可以理解為,一邊高息向地方州市政府、非營利機構放債,一邊為某些特定的個人提供特殊的債券發行渠道,換而言之,這是誰也搶不走的利益輸送業務。

  但由于地方州法規與聯邦法之間的差異,這種看似不合理的業務又是完全合規的,至于怎樣成為特定的個人,這個主要看基因。

  西洲物流的主要債主之一就是科莫斯銀行,但穿透資金背后的特殊債券項目后,站著的是卡拉馬克里斯,因此,格魯與科莫斯銀行總裁的會面不太順利。

  “你看,我們的分歧就在這里,格魯先生,作為一個有公共服務意識的銀行,科莫斯非常樂意幫助如西洲物流這樣的優秀企業,但我們又必須對客戶負責。

  你們是科莫斯的客戶,所以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授信,讓你繼續獲得資金,但那些債券資金提供者也是我們的客戶,我不能做出損害他們利益的事情。

  短期債務重新打包設計成長期債務是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設計方案,但不一定有人愿意買單。”

  漂亮的屁話,總裁是一點都不打算松口,其實他無所謂客戶滿意不滿意,他在意的是管理費和渠道費。

  一堆屁話里,重點在于‘買單難’。

  格魯,你得加錢!

  你西洲想把短債化成長債,沒問題啊,但息費要漲,我們要多咬一口的,OK?

  “OK,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做事風格,我喜歡交朋友,但對于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總裁先生,如果你的態度是這樣的話,我恐怕要考慮未來與科莫斯的合作了。”

  格魯本來想威脅來著,但對面是金融資本的代行人,他終究是不算太蠢,最后收了一下味道。

  但這位黑警眼神中的殺意是一條條枉死的人命堆出來的,單單只是和格魯對視一眼,科莫斯的總裁就感受到了那種寒意。

  “格魯先生,我知道你做過LAPD的警長,但科莫斯不歸LAPD管,OK?”

  “下個月到期的債務里,科莫斯的我不會還,就以債務發行不合規為理由打官司吧!”

  這種理由其實是‘合理的’,合理但不合法,然而其中的問題在于,官司一打,時間就不好說了。

  起訴需要時間,判決需要時間,上訴需要時間,兩邊都不差律師費的情況下,甚至能一路打到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面前。

  格魯起身,看著對面的銀行總裁,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你可以找最好的律師在你最熟悉的地方法院起訴西洲,發動媒體攻擊我們,但你記住,戰爭是因為你的傲慢而開始的!”

  西海岸的黑警給了來自中部的金融資本家一點小小的野蠻震撼。

  總裁先生被格魯搞的不會了。

  老兄,我們不是在談么?

  我坐地起價,你砍價啊!

  你為什么不砍價?

  這就是格魯為西洲物流給出的一系列‘合規’解決方案中關鍵的一部分——債務上做出區分,以拖待變。

  格魯警長伸出手指,在債務人名單上挑選了一個倒霉蛋。

  是誰官司最多,風評最差,問題最大呢?

  科莫斯銀行,就決定是你了!

  他帶著自己的團隊詳細研究了幾家同西洲有債務關系的銀行的背景,發現科莫斯銀行的經營情況最成問題,所以,他選擇戰術性賴賬。

  這里有兩重的考量,第一重就是真賴賬,打官司往死里拖。

  來嘛,你和我打兩年官司,這兩年中,我就不還你的債了。

  兩年時間,格魯可以好好梳理西洲內部,改善現金流,西洲物流的短債也能解決一大部分。

  到時候,哪怕西洲的官司最后輸了,也有能力真還債,這計劃甚至稱得上完美!

  第二重考量是以這種陰損的方案逼,逼問題最多的科莫斯被迫接受他關于短債化長債的提議,將西洲欠科莫斯的短期債務轉化為長期債務。

  所以格魯才故意顯得這么蠢,反正他只是個高中畢業生,他猜測,這位科莫斯的總裁已經調查過自己了。

  裝蠢,是一種特殊的戰術!

  這種時候,如果西洲物流的總經理是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科莫斯的總裁可能還會把威脅當做屁話,可格魯真的只有高中學歷。

  現在,確實在會面前調查過格魯的科莫斯總裁就沒得選了。

  是啊,打官司他們一定能贏,問題是西洲欠的債會炸掉科莫斯的報表——科莫斯能挺過去,他這個總裁可能挺不過去!

  “格魯先生,等等,我們可以談,可以談,我還是很樂意和您做朋友的。”

  卡拉馬克里斯家和阿基里斯是兩碼事,阿基里斯的利益和科莫斯銀行的利益是兩碼事,科莫斯銀行的利益和總裁的利益是兩碼事。

  對科莫斯的總裁先生來說,格魯這個無恥的策略是無解的陽謀。

  打官司,債務滯納金不會少,公司爽,總裁可能完蛋。

  不打官司,公司只爽一點點,總裁極其不爽,但不用擔心自己因為西洲的破事而完蛋。

  “哈哈哈,你看,你早點拿出這樣的態度多好,來來來,我打算把這些兩年期的債改成二十年的,利息也要稍微的降一降,不然我要還的利息太多了。”

  格魯的嘴臉啊總裁艱難的開口。

  “這,格魯先生,二十年是不是太久了,而且長債的利息其實一般是比短債更高的。”

  黑警看到了機會,怎么能輕易松口呢?

  “是很難,但我相信您的能力,您會搞定的,是嗎?”

  總裁苦笑著沉默許久,提了一個方案。

  “利息不變,兩年變十年,那些五年期的也重新打包,一起算進十年債務中,您看可以嗎?”

  格魯默默地盤算了許久,甚至拿出手機看了看債務償還計劃表中科莫斯的債務組成與還款周期,而后答道。

  “合作愉快!”

  這次拿下科莫斯,加上他為西洲找來的奴工,公司的化債與現金流改善就徹底不是問題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麻煩都是格魯自己解決的。

  對上,他沒有請成大器或忒彌爾給他多余的幫助,有力的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對下,他沒有向西洲以前的高管做任何的妥協,這讓他在未來的工作中獲得了無與倫比的權威。

  格魯(叉腰版):我看以后誰敢小瞧我!——

  坡縣,坐在審訊室中的里爾,現在差不多是被圍觀的狀態。

  坡縣警務系統的一號都被驚動了。

  無它,這位真的太、太、太特殊了。

  記錄可查的LAPD便衣警、有診療記錄的心理疾病患者、有協會認證的LGBT人士、有住院記錄的偶發性精神病人。

  LAPD的身份說明他是美利堅政府雇員,在‘民主’國家,這身份的含金量約等于抗戰時期日占區的‘太君’,別說坡縣了,就是帶英也要敬‘太君’幾分,那可是美利堅的共軛父子啊!

  長期被心理疾病困擾說明他是弱勢群體,在‘民主’國家,弱勢群體能在陪審團輕易獲得諒解與優待,具體可以參考可憐的綠帽老兵的前妻。

  協會認證的LGBT身份就更了不得了,他是性少數,可能他的性別特點就是喜歡在公共場合隨機挑選愛人,坡縣的警察敢說這‘違法’嗎?這種事屬于‘民主’國家中誰都不敢碰的話題!

  精神病人這個成分更是王炸中的王炸,飽受心理疾病困擾的患者出現了精神問題,這可太合理了,這甚至能讓里爾獲得一定程度上的刑事豁免權!

  抓美利堅政府雇員會引起外交糾紛,審心理疾病患者不一定能過陪審團那關,‘欺負’LGBT人士會被‘民主’清算,給精神病人定刑責更會在司法理念上遭受質疑。

  什么叫金剛護體?

  你以為的金剛護體是頂個發光的皮膚開無敵,拜托,這只是幻想中的東西。

  實際上的金剛護體是迭BUFF!

  只要BUFF迭的夠多,是能把魔抗拉滿的!(物理抗性可以理解為大家子彈面前平等,魔抗則是頂得住各種形式的攻擊)

  看看坡縣警察一哥那張綠色的臉就知道了,里爾給他造成的心理壓力差不多是這輩子前所未有的極限。

  “老大,我們怎么辦?”

  一哥的手下們也麻啊,他們知道里爾有多麻煩,生怕被一哥推出去頂雷。

  今天去現場逮捕里爾的警察甚至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霉,不然怎么會碰上這樣一顆炸彈?

  一哥其實想把里爾踢給坡縣,但他又清楚,這么做會讓自己在那里大大減分。

  所以.

  “那個人受傷了沒有,就是,嗯,被被他接觸的那個人。”

  《接觸》

  警員們頓時一愣,他們這才明白,要不人家能做警務系統一哥呢!

  又是新聞學的魅力時刻。

  里爾和孫晝夜接觸了沒有?

  接觸了!

  那么,這個詞就沒用錯!

  明明什么也沒說,但一哥的意見又傳達的如此清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了。

  “沒有,那人坐了一會兒就自己離開了。”

  掃了一圈手下們,一哥遲疑著說道。

  “額,大家集思廣益一下,你們覺得該怎么處理這位LAPD的雇員呢?”

  劃重點——領導這是在問問題嗎?

  這是單選題!

  《大家集思廣益》

  《如何處理LAPD雇員》

  聽不懂的可以放棄考公了,不然考上也是坐冷板凳。

  一個非常想進步的警督咬了咬牙,開口道。

  “現場的情況比較復雜,我們警局也需要時間調查,我認為可以讓他先休息一夜,如果沒問題的話,明天可以把他送到美利堅的領館。”

  這位哥們的諂媚大家都明白,有人心中唾棄,有人微微后悔,有人羨慕但又慶幸,總之,這件事算是找到了抗雷者。

  “嗯,你繼續負責跟進,一定要依法辦案!”

  一哥滿意的想伸手拍拍這位下屬的肩膀,但又立刻意識到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首肯,所以最后只是伸手點了點這位警督,就頭也不回的跑路了。

  兄弟,你先抗,如果出事了,汝妻子吾養之!

  孫晝夜不知道警局中發生的荒誕一幕,他只是驚魂未定的看著郵箱中的新郵件。

  神秘人又約他見面了,地點換成了一棟迭層別墅內。

  還說今天的襲擊只是小警告。

  說實話,孫晝夜想訂機票立刻跑路,但他又擔心自己這種跑路的行為會被神秘人視作挑釁,從而引來更大的報復。

他甚至沒想過報警說自己被共濟會威脅了  他是燕大畢業的高材生,清楚共濟會真的存在,也明白自己這類紙糊的富豪在華國以外的地方有多么危險,所以才請了兩個貼身保鏢。

  可惜,不中用啊。

  兩個人,在里爾霸王硬上弓的時候,愣是沒把他救出來。

  心驚膽顫的摸了摸屁股,孫晝夜咬了咬牙,決定去見見這位來自傳說中的‘共濟會’的神秘人!

  要不說成大器焉壞呢,共濟會如果真的存在且像宣傳的那么詭異,那些人一定想象不到會有人這么大膽。

  從這里看,成大器和格魯在某種意義上是一類人,這也是他們能走到一起的原因之一。

  他們來自底層,對固有的秩序不太尊重,因為其中沒有他們可以自然獲得的位置。

  格魯搞大案、殺唐克斯都是為了上位,以破壞固有秩序的方式上位。

  成大器經略自己的勢力,在美利堅政局緊繃的時刻狩獵牛森,也是以打破固有秩序的方式上位。

  甚至沃爾夫都能算在這類人中,他用最殘忍的方式毀滅了德古拉家的舊王,實現了自己的登基。

  他們對傳統的精英非常缺乏敬畏,更加篤信自己的能力,以至于敢拿‘共濟會’做大旗忽悠人,不擇手段的行事。

  孫晝夜在威脅下,在憧憬中,在忐忑里,通過了保鏢們的檢查,在酒店中見到了成總。

  “.有些事情耽誤了,可能會推遲幾天。”

  成大器正在和麗莎通電話,他示意孫晝夜先坐。

  看著這個年輕的男人,孫晝夜猜測,自己可能見到了這個世界的繼承者之一。

  其實他猜錯了,成總不是繼承者,只是個稍微能松口氣的攀登者。

  “嗯,可以,格魯果然不是東西,不過他做的很漂亮,手段巧妙的不像是他的風格。”

  “不會,他還能找誰?我猜只是經歷了這些事后,他成長了,你不是也成長了嗎?”

  “好,回頭見,嗯,我會代你向她問好,只是你知道,我不確定她還想不想見我,哎。”

  掛斷電話,成總看向孫晝夜,這個洋蔥頭年輕人差不多是加密貨幣領域最重要的那批人之一,甚至比他最開始約的青汁王子三崎優太還有知名度。

  剛剛成總讓他先坐,可他只是乖巧的站著,遠沒有在媒體鏡頭前表現的那么狂傲。

  “你前兩天在Token2049峰會上的演講我看了,我找你是想問兩個問題。”

  成大器氣勢很足,孫晝夜有些局促不安的低頭回道。

  “您說。”

  見他這么怕,成大器微微嘆了口氣,果然,親自出馬的效果就是好。

  可惜自己不會分身術,不然很多事情都好辦了。

  “放松點,坐下說對了,他的手機?”

  成大器的保鏢聞言,說道。

  “已經收起來了。”

  孫晝夜更不敢說話了,他訥訥的看著成大器,有些恐懼,來時的期待徹底喪失殆盡。

  在見到成總后,他才明白,自己是在與狼共舞。

  他以為這種謹慎是‘共濟會’的嚴謹,其實,只是成大器一如既往的謹慎而已。

  “孫,你是加密貨幣領域的專家,我想了解一下你對于BEC幣的看法,前些天它突然暴跌,我虧了不少錢。”

  孫晝夜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在這個神秘人眼中還是有點作用的。

  “我很尊敬您以及您的組織,所以我會無所不言,考慮到您的問題不好回答,我想從頭開始講起。

  在媒體、技術專家以及一些領域內創業者的宣傳中,加密貨幣似乎有著某種極度超前的技術力,我們會用爆炸性、顛覆性的宣傳去強化它在投資者心中的認識。

  而它有技術性與顛覆性嗎?有的,但不夠多,至少其所描繪的藍圖距離真正落地還非常非常遠,在圍繞著這些宣傳與價值理念而構建起的加密貨幣市場中,它們的價值是有意的被夸大的。

  BEC的崩盤就是最好的例子,這個項目很雞賊,既搞出了‘穩定幣’形式,又嫁接了公鏈的技術,那些技術專家和加密貨幣領域媒體收了錢,把它吹得天上少有、地上絕無。

  它的操盤者是賈會計,這是個大騙子,騙了幾百億的大騙子,但他先是全球路演,后來又拉來了加密貨幣有史以來最大的ICO額度,甚至找了加州牧牛森站臺。

  這種ICO的氣勢迭加其在宣傳上的諸多‘噱頭’,給市場釋放了巨大的煙霧彈,讓其市值快速膨脹,但作為邊緣性資產,加密貨幣的流動性是有限的,BEC就更有限了,所以暴跌是早晚的事。”

  成大器微微頷首,這說明自己提前狙擊自己的行為從邏輯上講沒問題。

  盤子做起來了,不能讓其他人先割他一刀,那太蠢了,所以,短期內的有預謀暴跌就成了一種不得不為之的選項。

  “第二個問題,你認為BEC未來還會再次漲回去嗎?”

  孫晝夜有些無語,他有些瞧不起成大器了。

  來之前,他以為共濟會的人有多厲害,現在看,也就是顆韭菜!

  “額,我認為以其在ICO階段展露的實力、背景來說,它應該還會有一波巨大的反彈,只是從走勢上看,它的反彈似乎非常無力,我不太確定這意味著什么,先生。”

  成大器氣笑了,如說,好個不粘鍋啊。

  “你還算有點意思,我打算請你來加入BEC的事業,嗯,有興趣嗎?”

  這一刻,孫晝夜嚇得連屁股都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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