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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國王的游戲5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美利堅從流浪漢開始逆襲

  (建議聽著《加州旅館》來看這一章,會更有感覺哦)

  舊金山,牛森的宅邸中,格威爾正在直面風暴。

  “我親愛的弟弟,我的好弟弟,我充滿智慧的弟弟啊,所以,能勞煩你告訴我,BEC到底是怎么了嗎?”

  牛森的話是如此的不吝贊美之詞,可即便是以格威爾那極其有限的大腦,他也能聽懂這些話中全是譏諷之意。

  以及,那壓抑著的,已經處于噴薄而出邊緣的怒氣。

  牛森不是沒有涵養的人,任何有一定地位的政治人物都是有點表面功夫的水平的,可再有涵養的人,也頂不住這殘酷資本市場的玩弄。

  這波啊,他屬于又被成總干的倒沫子了!

  讓你背著我聯系格魯!

  讓你搞小動作!

  我成大器理解你,牛森先生,但還是要給你點小小的資本震撼,讓你漲漲記性!

  “嗯,BEC的情況是不容樂觀,跌了很多。”

  格威爾知道此刻不能硬頂,弱弱的回答,但他內心已經把自己的哥哥罵的狗血淋頭了。

  當初讓我和他們一起搞加密貨幣項目的是你,你親自說的,針對格魯和忒彌爾是一回事,和他們搞錢是另一回事。

  好,不算這個,就當是我蠢,是我沙比,去和他們搞到了一起。

  但前些天親自為BEC幣站臺的是誰?

  ABC發的新聞通告上寫的明明白白的,是伱!

  別說什么LCE加密貨幣平臺、加州的金融業發展,那都是借口,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是BEC的ICO日,你親自出現在了ICO儀式的現場!

  是你這個逼人默許了我帶著杠桿入局!

  牛森,現在你TM玩砸了,不敢找那些人的麻煩,拿我出氣算什么?

  對外你唯唯諾諾,一退再退,對內你手段狠辣,連維金斯特都殺了。

  窩里橫是吧?

  我看你這州牧TM的是白當了,就知道欺負自己人,三歐服必吃的狗東西!

  “親愛的,剛出爐的蘋果派,你和威爾快來嘗嘗吧。”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牛森的妻子珍妮弗端著蘋果派推開了書房的門,結果愣是被書房內的‘低溫’給弄懵逼了。

  “你們是在吵架嗎?威爾好不容易來一次,你說話最好客氣點,親愛的。”

  牛森娶了一個很棒的老婆,聰明、敏銳、識大體,差不多屬于女人中的天花板,她用自己的智慧打破了牛森與格威爾之間的對峙狀態。

  “噢,蘋果派很不錯,謝謝,謝謝款待。”

  格威爾拿著手直接開吃,吃的滿嘴流糖,連聲贊嘆。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專門為你準備的,那你們繼續聊,我先走了。”

  珍妮弗把剩下的蘋果派放在了兩人的中間,干脆的轉身離開,把書房留給了男人們。

  不過,到門口時,她又扭頭叮囑牛森。

  “不要再和威爾吵架了,親愛的,你會這么做的吧?”

  “當然,哈哈,你誤會了,誤會了。”

  一個白臉,一個黑臉。

  牛森是美利堅有數的卓越政治家,是比頂級演員還能演的存在。

  珍妮弗TM的直接是個導演,教演員演戲的那種人!

  這倆甚至沒有交流,只是輕輕的稍稍配合,就把格威爾這個可憐的蠢貨玩弄于股掌之間。

  也就是格威爾不喜歡成熟的,不然以他的智力,他甚至會以為珍妮弗對他有什么意思。

  珍妮弗走了,格威爾又不是來吃飯的,他自然明白,現在需要和牛森徹底坦白一切。

  “BEC的問題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大,這次暴跌的原因目前還不清楚,加密貨幣畢竟是去中心化的,套現的人通過比特幣、以太坊等支付手段轉移了套現資金,哪怕是LCE的那個華裔老板也沒法追溯去向。”

  牛森的表情還是很差,不過還是勉強撐起了幾分笑意,裝作態度溫和的樣子。

  “所以我們虧了多少?”

  坐在椅子上的屁股不安分的扭了扭,格威爾抬起頭,偷偷的看了牛森一眼,巧了,州牧大人正滿眼冷意的盯著他,這嚇得格威爾直接起了雞皮疙瘩。

  他扭捏著、猶豫著、含糊著說道。

  “額,投資的事情,只要我們還沒清倉割肉,就還沒虧,只是報表上的虧損,不能算是真實發生的虧損,所以.”

  牛森差不多已經快咬牙切齒了,他認為格威爾這是在把他當傻子。

  被一個傻子看作是傻子,這很具有羞辱性,不,是具有極度的羞辱性。

  得虧格威爾是他的親弟弟(堂弟也是血親),換任何一人坐在那里,牛森今晚就會撕碎他,無論是誰!

  “數字,直接告訴我一個數字!”

  格威爾的屁股好像裝上了發動機,中文的博大精深就在于此——他如坐針氈。

  “您知道的,我們最開始就進行了場外配資,三倍,后來場內也進行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配資,一點五倍,這就是四倍左右的杠桿,一點五倍真的很安全,正常情況下”

  “數字!”

  “加密貨幣的交易模式和普通的金融產品有一些區別,多數時候,它完全指的是金融衍生品交易,還是基于加密貨幣的金融衍生品交易,因”

  牛森發誓,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如此恐懼這個弟弟,第一次如此重視這個弟弟。

  他雙目怒睜,直勾勾的把視線鎖在了格威爾的臉上。

  “該死的,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數字嗎?”

  格威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繼續說道。

  “之前我們的浮盈有近十億刀,足足十億刀,但這需要更多的保證金,場外需要,場內也需要。

  因此,我選了一部分資產做了短期抵押,計劃是等套現一部分后,就把它們贖回,但”

  牛森的身體很好,他長期保持著健身、跑步的習慣,偶爾還打打高爾夫,所以他的身體很棒。

  可現在,這位可憐的州牧先生只覺得自己腦子暈暈的。

  “威爾,聽著,威爾,你只需要告訴我一個數字,這就夠了,別拖延了!”

  眼見實在拖不下去了,格威爾索性破罐子破摔,他雙眼一閉,小嘴一張。

  “二點一億!只有二點一億!”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來人!來人!”

  “天吶,我干了什么!”

  格威爾如喪考妣的哀嚎,牛森的保鏢與妻子聞聲沖進書房。

  他們不是太懷疑格威爾,這煞筆總歸是牛森的血親弟弟,因此,他們立刻開始全力搶救牛森。

  正如上文所說,牛森的身體很好,他的保鏢團隊又經驗豐富藏龍臥虎,一位保鏢的扇了他的臉兩下后,他就自己從眩暈中醒了過來。

  “出去,你們都出去,除了威爾都離開房間!”

  醒來的牛森先確認了自己不會立刻嗝屁,而后,選擇把其他人先趕走。

  “牛森?”珍妮弗驚訝的直接喊了牛森的名字,她很擔心自己的丈夫。

  可州牧先生只是看著她,默默搖頭。

  家丑不可外揚。

  此刻,在兩億多的虧空面前,珍妮弗也成了外人。

  資本的世界中,哪怕所謂的門閥、所謂資本秩序頂端的人,也要被資本所異化為非人。

  狼狽的州牧大人又一次高聲說道。

  “出去,我和威爾有事情要談,剛剛可能是我低血糖了,我吃點蘋果派就好了,謝謝你,珍妮弗。”

  見主人如此說,眾人面面相覷后,也只能默默離開。

  珍妮弗憂心的看了兩兄弟一眼,嘆了口氣,也離開了。

  “威爾,威爾,為什么虧了這么多,兩億刀,兩億刀,啊,那可是兩億刀!”

  牛森是個大富豪,他在從政以前就已經財務自由了,旗下的資產包括餐廳、劇院、酒店、滑雪場等等,他不太缺錢。

  可盡管如此,兩億刀的虧損也太多了。

  別以為美利堅的豪門不缺錢,這個資本帝國中每年都有大批的富豪破產,牛森的位置很高,這甚至影響了他給自己旗下公司避稅的空間。

  而且,很多人對于金錢的渴望是沒有極限的,牛森就是其中一個。

  否則,他也不會那么殷勤的鼓勵格威爾參與加密貨幣項目了。

  “場外配資的保證金需要補,場內配資的保證金也需要補,我們和Chan、沃爾夫、忒彌爾、Jia等人有約定,每人每六個月只能出售原始份額的百分之十。

  BEC漲的太快了,我頂格出售了百分之十,才把保證金需求降下來,但還是需要增資,暴跌這種事,誰能想到會這么突然呢。”

  牛森顫抖著給自己點了支煙,許久后,追問。

  “兩億虧損是凈虧損還是什么?”

  “您可以理解為賬面虧損,理論上這種突然地暴跌都會有反彈的。”

  看著愚蠢的弟弟,州牧先生凄慘的笑了。

  “哈哈哈,反彈,反彈,我們現在的保證金還能承受多少跌幅?”

  格威爾也不是真蠢貨,他拍著胸脯保證道。

  “賬上還有七千多萬,就是再腰斬我們也來得及補交,而且現在已經跌破了ICO價格,不會再跌太多的,我們包括其他戰略投資者都是托市力量,您可以放心。”

  這話勉強有點邏輯,州牧先生懸著的心終于微微松了一下。

  一松不要緊,他聰明的腦袋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你說套現了一部分,威爾,我記得我們的份額中有你自己的錢,是分了兩個主體參與ICO認購的,是嗎?”

  這問題,很誅心,非常誅心。

  然而,牛森還真猜對了。

  格威爾的表情有些尷尬,尷尬里透露著些許的羞愧,羞愧中又帶著幾分被捉到馬腳的恐懼,他高聲的解釋著。

  “我套現的錢已經全部反手做空對沖了,哥哥,你不能那么想我,我們是一體的,不分你我啊!”

  尼古丁的作用下,牛森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剛剛所說的七千萬刀保證金是做空的后的帶浮盈的總額,是嗎?”

  他又猜對了,格威爾剛才擔心他再背過氣去,確實是在故意的往高了報。

  “您真聰明!”

  牛森絕望的嘆道。

  “威爾,那就沒有七千萬了,等那七千萬空單買平的時候,能拿到五千萬就是好的了。”

  “不至于那么差吧”

  “你算一下,要漲多少我們才能維持不虧,大概算一算。”

  “百分之四十二,只需要百分之四十二,這還是不算空單的情況下,如果我們現在就開始買平,未來可能只需要漲百分之二十五就夠回本了!”

  格威爾連忙說道。

  (粗略的算了一下,具體的細節要算太明白就會很麻煩,望大家諒解)

  “哈哈哈,我真是有個絕世好弟弟,威爾,你真棒啊!”

  牛森氣極反笑。

  “第一,我允許你場外配資,這是我認可的,但我什么時候讓你在場內也配資了?”

  對于參與高風險品種交易的大資金來說,三倍杠桿已經夠恐怖了,加密貨幣不是匯市、債市。

  而格威爾場外配資三倍,場內在三倍的基礎上再配資一點五倍,這其實很瘋狂,尤其是他們的資金體量又如此的大。

  金融市場中,資金受風險影響的曲線不是平順的,而是會以具體的衍生品品種為特點,在觸及某個閾值后直線飆升!

  “第二,保證金需要追加時,為什么你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牛森和格威爾是親兄弟,血脈連接的親兄弟,可他們的利益不完全一致。

  格威爾有想撈更多的小心思,牛森還真就沒有更合適的人去替代他,所以他有時候做的出格了,牛森含糊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可這次,格威爾出格所造成的后果過于嚴重,嚴重到牛森必須好好的敲打敲打他。

  是的,敲打——牛森總不可能真殺了格威爾,那樣真就沒法收場了。

  “第三,威爾,是不是有些東西我不問,你永遠不打算和我交代?”

  這句話就沒什么意思了,全是情緒,嗯,牛森終究是爆了。

  其實他的涵養已經夠高了,可任誰面對被自己的親兄弟坑了兩億的局面,恐怕都是難繃的。

  “拋開事實不談,哥哥,這件事難道只是我的責任嗎?”

  格威爾不是小仙男,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一個人背鍋。

  高低也要潑出去的點!

  “BEC幣聲勢那么大,Jia全球路演拉來了那么多投資人,誰知道這次是哪個畜生砸的盤,他們就是畜生!”

  不是我的問題,哥哥,有奸臣啊!

  這次暴跌成這樣,肯定是奸臣搞的鬼!

  “有時候我也很累,每年,我給你掙起碼幾千萬刀的錢,可你現在因為兩億而對我發火。

  您也知道,當悲觀情緒蔓延時,踩踏注定會發生,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不是我當機立斷,現在的局面會更差。”

  我格威爾沒有功勞,苦勞是有的吧?

  牛森,你不能只看我的錯處,你也要看我做好的地方啊!

  “況且,這兩億又不是真的虧了,只是賬面的浮虧,只要BEC漲起來,一切都會好轉的!”

  不用擔心,馬上會漲,牛將來!

  美利堅黃金一代是這樣的,不過格威爾的自信也并非沒有依據。

  成總準備了幾個億的子彈,套現的錢沃爾夫不要、格魯沒拿,牛森更是沒通知,最后是蜜兒和成總拿的大頭,這筆錢還是會更多的用在BEC的市值管理上。

  總之,BEC作為成總事業的重要拼圖之一,不可能長期處于一種可笑的低價。

  “威爾,所以你是建議我什么都不做,等事情自己慢慢變好?”

  牛森滿是嘲諷之意的看著格威爾。

  蠢貨,你以為其他人是什么無私的圣人,愿意花真金白銀給我們免費解套?

  “額,投資需要耐心,一時的成敗不影響其真正的價值。”

  “價值,BEC有什么價值,來,告訴我!”

  “它”

  格威爾語塞了。

  是啊,BEC一點價值都沒有啊!

  荒謬的資本游戲,無恥的金融騙局,可怕的收割鐮刀,各懷鬼胎的合作者們,所有這些不為人知而又無人不知的東西組成了屬于BEC的一切。

  不為人知,指的是那些跟風入局剿匪的鵝城百姓。

  無人不知,指的是鵝城的豪紳們。

  然而,真的是如此嗎?

  “它有價值!我們加州就是它最大的價值所在,LCE是我們加州的加密貨幣交易平臺,BEC更是在加州ICO的。

  哥哥,那么多錢被套住了,你不能不管啊,如果你能側面表態或者暗示一下,BEC會立刻好起來的。”

  格威爾福至心靈,瞬間獲得了某種此生從未體驗過的智慧——他自以為的!

  “哈哈哈,孩子,你猜會不會有人算到了這一步,他們拉你入局,通過你套住了我,讓我不得不做某些事,想想吧。”

  牛森真的不生氣了,他發現格威爾還挺可愛的。

  可愛嗯,這是形容未成年人的詞語,一般十二歲以上的孩子都會拒絕他人對自己這樣評價。

  當給格威爾打上‘可愛’的標簽時,差不多代表著,在州牧先生的眼里,他這個弟弟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格威爾臉色陰沉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那個Chan,我說的是LCE的創始人,還有BEC的打起人JIA,都是華國人,他們會不會有某種默契,共同策劃了這場砸盤?”

  好了,奸臣找出來了!

  一個是陳子豪,一個是牢賈!

  “是啊,Chan格威爾,我會再給你五千萬刀,先買平吧,把所有的空單全出清。”

  牛森說的Chan和格威爾說的Chan不是一個人。

  “我們不去追究他們的責任嗎?他們兩個,一個是交易平臺方,一個是最大籌碼持有者.”

  州牧先生站起身,走到了格威爾面前,在弟弟恐懼的目光里,哥哥俯下了身子,額頭僅僅的貼著格威爾,低聲說道。

  “威爾,我知道你和Chan有些交換,但你裝的太過了。

  我不會動,我要等他來求我,或者,我去撕碎他。

  獅子是自然界中最兇猛的野獸,在狩獵時,他們也要先靜靜地趴著,等待時機。

  而我,請求你,請求你,威爾,不要破壞我的狩獵!”

  一步,兩步,三步,牛森自以為自己退的已經夠多了。

  可現在,某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做了比華爾街那些吸血鬼更不是人的事。

  搶政客的小金庫,你們怎么想的?

  就是華爾街最有想象力的吸血鬼恐怕都想不出這種操作!

  你們怎么敢!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和那個人完全不認識啊!”

  雙手捏住了威爾那肥膩的臉,牛森真的太憤怒了。

  都到現在了,你還裝?

  “六千萬怎么變成一億的!

  一億怎么變成三億的!

  告訴我,威爾!

  三億最后又在場內上了杠桿,哈!

  一點點,你一點點的幫他們把我拽進了這個火坑!

  告訴我,他們給了你什么?”

  格威爾是牛森的堂弟,也是加州兒童健康發展基金會的主席,有種說法是,一些變態會因為自身的懦弱,物理上或者心理上的懦弱,把手伸向弱勢群體。

  這種說法其實是有根據的,至少,威爾就符合該情況。

  臉被牛森擰的生疼,看著以往面色和善的大哥那裝若狂魔的臉,威爾回憶起了就讀于西點時的恐懼。

  “不,我什么都沒拿,我什么都沒拿,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眼淚像是脫了線的珍珠,真·被嚇得掉小珍珠。

  “哥,我只是有點笨,你知道的,我是早產兒,我有點笨,但我對你永遠忠誠,除了你,其他人不可能給我這樣的地位,我不會背叛你啊!

  我想多掙點錢,所以貪了一些,但我也沒有真的對你隱瞞任何重要的事情,哥,我沒有出賣你!”

  格威爾能感受到牛森的呼吸,那熾熱的,快要讓他窒息的呼吸。

  壓力在這一刻凝若實質。

  “是啊,你沒有膽子背叛我,你也沒有理由背叛我,可你太蠢了,你無法想象你把我拽進了怎樣的坑里!”

  最憋悶的事情莫過于,對面的隊友都是黑小虎、方源、韓立之流。

  而自己這邊,數來數去,稍微出挑的是個光頭強——還被格魯的人亂槍打死了,剩下一個是熊二級的。

  牛森氣悶,但也是真的無奈。

  他走的很順,以至于今天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經營公司的手下他不缺,可能為他辦事的人卻是各有各的問題,格威爾已經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不可能是他們啊,忒彌爾和Chan都有大量BEC幣,BEC的市值越高,對他們越有利才對啊,我和格魯聊過,我們的共同答案是,這次暴跌大概率是某些加密貨幣領域的巨頭策劃的,他們不愿意接受一個新的競爭對手。”

  格威爾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他這個判斷聽起來很像那么回事。

  “你懂什么,威爾,美利堅可以輸掉一百場局部戰爭,但對每一次有關戰略轉折點博弈都要傾盡全力。

  美利堅如此,我也如此,我的對手們也如此,你明白嗎?”

  看著格威爾那一臉迷茫的神態,牛森索然無味的放下了他的臉,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國王的游戲,太監又怎么能看懂呢?

  不期待就不會失望,州牧先生放下了期待,細心的交代著。

  “算了,我的財務主管會再給你一筆錢用于BEC的突發情況,威爾,把對沖的空單盡快平掉吧,也能讓我看清楚,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州牧先生情緒低落,他現在很想做點什么,無論是什么都行,去轉移自己內心的痛苦。

  成大器的出招太狠了,狠到他無從下嘴。

  兩億一千萬刀浮虧,兩億多的保證金被套,太狠了啊。

  威爾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珍妮弗深色凝重走了進來,坐到了牛森的身上。

  “出什么麻煩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啊,大麻煩,非常、非常、非常大的麻煩。”

  牛森很累,心累,他用最簡單的詞語給出了最嚴重的答案。

  “什么事?我幫你一起想想?”

  有人說,第一次婚姻是沖動,第二次婚姻才是真愛,巧了,牛森和他的夫人都是二婚。

  “有人要和我決斗。”州牧先生笑了笑,幽默的回答。

  “啊!?決斗?絕不行,這太瘋狂了!”珍妮弗人都傻了。

  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活在二十一世紀。

  “不是那種拿著槍的牛仔決斗,只是賭注太高了,我輸不起。”

  第三重,一眼過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但,這一重的山水之別,是絕大多數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朦朧間,牛森發現,自己似乎看清了成總這一動所圖謀的諸多收獲中,藏得最深的意圖。

  這是獨屬于國王間的游戲。

  格魯很喜歡自己的新飛機。

  他其實完全有錢買全球最豪華的私人大飛機了,但那會過于顯眼,格魯警長現在所有的重心只有一個——低調、低調、還是低調。

  黑色的直升機像只輕盈的蜻蜓,靈活的在圣洛都得天際線上移動,格魯警長坐在舷窗邊,出神的望著這座美麗的城市。

  望不到邊的建筑,波濤般起伏的地貌,遠處蔚藍的海,一切都很美,這是他的故鄉,屬于他的城市。

  這里有他的伙伴,他的對手,他的手下,他的兄弟,以及,他的一生。

  成大器的猜測沒有錯,從警長之位退下的格魯心中有著巨大的不安,得到后失去的痛苦遠勝于從未擁有,格魯害怕,害怕自己漸漸成為邊緣人物。

  可他不是真正的國王,無權決定自己的命運。

  他以為爬的夠高就可以擁有某種‘自主性’,可LAPD的警長并不能給他帶來真正的安全感。

  他以為加入加州幫就會擁有全新的人生,然而,加州幫不愿意接受這位渾身沾滿屎的出生。

  最后,他竟是在一位自己從一開始就看不起的人手下找到了安全感,這像是命運的女神對他開的一個巨大玩笑,只是,身為玩笑的主角,格魯笑不出來。

  成大器的很多動作單獨看是看不出來水平的,這里的‘單獨’指的是局中的某一個人。

  可是如果連起來看,很多事就顯得太過令人絕望了——對反抗或者說對抗成大器的控制的絕望。

  格魯被人盯上,交投名狀,順勢退下警長之位隱藏,一路有主動而為亦有被動而為,可從結局看,他贏了最關鍵的,收獲了大把的錢與對手的認可,但也輸掉了最關鍵的。

  聽起來很相悖?

  不,事實從來不以一種靜態的方式流淌。

  總之,相比于懵懂甚至于愚蠢的格威爾,對于成大器的手腕,格魯看的更清楚。

  他收獲巨大,代價是失去了最重要的‘名’。

  成大器告訴他,一個人的實力與地位只取決于他可以承擔怎樣的責任,這是真的,毫無疑問的真的。

  可格魯作為成大器手下最重要的一把刀,失去了名后,他想更好的承擔責任,就繞不開成大器的支持。

  他的工具化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這也是成大器敢于在蜜兒的質疑中同意麗莎關于西洲物流債務問題的處理方案的原因——進一步馴化格魯的前提條件已經成熟。

  這手段是不是很讓人絕望?

  但格魯其實并沒有那么絕望,就像他自認為的那樣,他通過成為成大器勢力的一部分獲得了一種安全感。

  人不可能永遠熱血沸騰,不可能永遠兇猛無比,野獸也需要喘息。

  從另一個特殊的角度解構,格魯警長的工具化不是從成大器開始的,而是從他娶了那個變性人開始的。

  充滿勇氣的抉擇,超越常人的強大內心塑造了格魯的傳奇人生,更讓他親手把自己送到了牛森的手中。

  那時,他已經心甘情愿的成為了工具的形狀了。

  所以,下一步我該如何?

  “老大,到了,就是那里,人已經都就位了。”

  手下的話打斷了格魯警長對自己人生的思考,他看向舷窗外的特殊建筑。

  那是一棟類似于城堡式的建筑,但里面沒有王子公主,只有一打又一打的囚犯。

  “看,飛機,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要來這里檢查了?”

  “蠢驢,大人物來檢查不會改變你今晚要被那些人繼續草的悲慘人生,我建議你多憋點大的,哈哈哈哈。”

  “應該是大人物,但是不是來檢查我就不知道了,前段時間我們不是剛剛做了體檢么,他可能是來挑器官的。”

  “法克,不可能的,這個監獄是LAPD運營的監獄,不是私人監獄,不會的!”

  “我以前就是做器官貿易的,美利堅兩大器官來源,一個是非法移民,一個就是囚犯了,哈,我不騙你。”

  “為什么他們不對流浪漢下手,那些無家可歸者消失了也沒人關心,應該是更合適的目標啊?”

  “很簡單,安全,無家可歸者身上的病太多了,新來美利堅的非法移民反而各個年輕力壯,囚犯則是有定期體檢和詳細的資料,so,你懂得。”

  “該死,這個國家還有未來嗎?”

  “沒有,有也和我們沒關系,我們只是可憐的囚犯而已。”

  兩頭堵,扎心了老鐵。

  最后一個扯淡的可能進來前工作是說脫口秀,嘴皮子過于好用,直接以一人之力把這一圈的牢哥都干沉默了。

  恐怖如斯!

  大象不會關注螻蟻的死亡,更何況是螻蟻的哀鳴。

  格魯警長站在監獄的塔樓上,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囚犯,聽取著監獄長的匯報。

  “找來了兩百多人,都符合您的要求,您要下去看看嗎?”

  “當然,安全問題您放心,這些人都是慫貨,甚至大多數人天天在里面只有撅屁股的份。”

  格魯警長皺了皺眉頭,他不太想和這些垃圾站在一起。

  監獄長見自己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連忙解釋道。

  黑警側頭,瞥了監獄長一眼。

  只是這一眼,監獄長的腿就開始軟了。

  先是馬屁拍的不太準,后是馬屁拍到了菊花上,他似乎從格魯冷漠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可能就是今天。

  格魯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他身邊跟隨著的老兄弟就品出了自家老大的意思,瞬間,幾個人就把監獄長圍了起來。

  “第一,你別搞得我很可怕一樣,我不可怕,今天過來只是請你幫個小忙。”

  “第二,幫個小忙,懂?”

  人和人的差距總是在細節處盡顯無疑,牛森也喜歡排列式發言,比如對格威爾。

  但牛森用排列式是為了把事情說明白,格魯這種就是純裝逼了,一句比一句裝逼。

  內心不安的可憐鬼是這樣的。

  不過從格魯警長的角度看,他身邊的人水平也確實不高,這類裝逼的話反而更容易獲得手下的認可,人際關系相對論了屬于是。

  高水平的人有高水平的打法,低水平的人有低水平的打法。

  “明白,我明白,您有任何要求我都會配合!”

  快哭了的監獄長就差給格魯跪下了。

  他不是井底之蛙啊,他是警察,還是圣洛都得老警察轉業的監獄長,他見格魯真如蜉蝣見青天!

  怎能不怕呢?

  格魯嘴角一動,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和這種人哎。

  “下去看看吧。”他說道。

  囚犯們在觀察格魯,準確來說,他們在觀察格魯帶來的人。

  “這些警察不是獄警。”

  “廢話,獄警一個比一個肥,哪有這么猛的?”

  “我們難道遇上特赦了?”

  “天還沒黑呢,蠢貨。”

  “我看錯了嗎,監獄長像一條狗似得圍著那個人打轉,不,搖尾巴。”

  “格魯,LAPD的新警長,是格魯!”

  黑警看向了囚犯中的某人,這個人認出了自己。

  對認出自己的人笑了下,格魯示意所有人安靜,在有人認出格魯的情況下,這群慫貨囚犯也確實如鵪鶉般安靜了下來。

  “你們大部分都是經濟類罪犯,而且還是沒錢的經濟類罪犯,不然你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我的身份你們也知道了,前任的LAPD警長,嗯,前任的,但這不影響我能把你們從這里撈出去。”

  囚犯們聽到格魯的話,瞬間躁動了起來。

  黑警不滿的搖頭,他的手下選擇鳴槍。

  “砰!”

  鵪鶉們瞬間又安靜了。

  “我可以把你們所有人撈出去,離開監獄,自由的生活,好吃的漢堡,美麗的姑娘,都在外面,你們想出去嗎?”

  鵪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說話——慫!

  “說話!”

  “當然想出去,誰喜歡蹲監獄呢?”

  “天吶,終于可以放心的睡覺了,您是天使,不,您就是耶穌!”

  見囚犯只是慫,不太蠢,格魯警長微微頷首。

  “我現在是西洲物流的總經理,西洲物流缺人,我會把你們安排到合法的特殊勞務派遣公司中,通過勞務派遣的模式在西洲物流擔任中低層的管理,當然,警員們會盯著你們。

  只用為西洲物流服務,你們每服務一年,根據表現,刑期就可以減少一到兩年,對了,服務期間,每月的薪水一千刀,這已經夠高了!”

  一人每月一千刀,這是華國資本家聽了都羨慕的牛馬啊!

  這,就是格魯警長這個畜生給出的債務解決方案!

  只能說,畜生的思路和常人是不一樣的。

  麗莎和成總以為,格魯會以那些西洲高管,如貝伊爾等所提出的方案為入手點,去慢慢解決問題。

  他們萬萬想不到,格魯警長精通發揮自己優勢,挖掘自身潛在資源的玩法,愣是給他們搞了坨又香又臭且巨大的玩意兒。

  格魯警長其實很滿意自己的設計。

  低成本雇傭有腦子的經濟犯做西洲物流中低層的管理,成本低、易控制、未來還能開掉一批原有的高成本員工,從而大大緩解西洲物流的現金流情況。

  西洲物流又不是高科技企業,沒那么多復雜的工作,這些人哪怕做的不好,也可以作為牛馬勉強用著。

  一千刀一個月,很多美利堅的小資本家雇傭非法移民的成本都沒這么低!

  兩百多個中低層管理崗位被囚犯頂替,每個月就能緩解五百萬刀以上的成本——用人成本不只是薪水這一部分,在美利堅,直接發給員工的薪水甚至只占用人成本的小頭。

  商業保險、福利、稅、行政成本,太多薪水以外的支出了。

  如果你以為格魯警長的解題思路只有這么淺,那就小看他了,和英雄們斗了這么久,就算格魯是頭豬,也該進化成豬圈王了。

  囚犯以特殊勞務派遣的模式進入西洲,需要警員盯著,這是不是一股西洲內直屬于格魯的力量?

  之前格魯殺了西洲墨西哥幫的老大西里斯,這事到現在還沒完呢!

  再從公司內權力劃分的角度看,格魯不用那些高管提的方案,而是先出招自己動手化債,是不是更能突顯自己的特殊價值——我前任LAPD警長怎么了,壓你們一頭,足夠!

  既不用對那些高管們做妥協,又能向成總證明自己的價值,贏麻了!

  當然,格魯也不會因噎廢食,梗著脖子不選其他方案,只是吧,做事,怎么做、什么時候做、按什么順序做,這里面有大學問。

  簡單來說,格魯通過自己的優勢打法,挖掘了自身的稟賦,拿到了西洲未來的主動權!

  “可我的刑期只有一年了啊,出去是不是還要干活,我不想干活,我不去!”

  “是啊,我只剩三個月就能出去了,反正已經夾不住了,再忍三個月也沒差。”

  面對格魯拋出的條件,一些囚犯躍躍欲試,一些囚犯沉默不語,還有一些,則是不太想配合。

  他們很有勇氣。

  “誰剛剛說自己的刑期只有三個月的?”

  格魯高聲的問道。

  “我,先生,是我。”

  一個滿臉麻子但屁股很有肉感的男人舉起了手,格魯對他咧嘴一笑,笑的他心里發毛。

  怎么,難道你也想走我的后門?

  “監獄長先生,給他加十年!”

  “是!十年是不是太短了,我找個理由,給他加五十年,您覺得呢?”

  囚犯們無法理解。

  他們似乎察覺到一種奇怪的事情正在以‘理當如此’的方式發生著,這給了他們巨大的恐慌以及幻滅感。

  你們是警察,你還是警長,你們應該遵守法律的喂!

  “我說十年。”

  “那就十年,那就十年,我現在就聯系人安排!”

  悲憤!

  屈辱!

  兩人的對話囚犯們聽得清清楚楚,美利堅人是有血性的,這些人的慫,是相對于監獄中幫派分子的慫,是面臨大堆警察時的慫,但他們總歸是有血性的。

  “你們不能這么做,我們聽到你的話了,哪怕你是警長,你也不能違法!

  如果你們敢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迫害我們,那我們現場的兄弟們都會是把你送上審判席的人證!”

  任何時代,任何民族,任何群體哪怕是囚犯中,都不缺乏勇敢者。

  可惜,多數囚犯用沉默回應了他的吶喊。

  給西洲做事,就能減刑!

  那個不去的人是因為刑期短而不去,其他人的刑期長啊。

  群體性運動還沒開始,內部就先因為利益而分化了——沒有組織的情況下,任何所謂的有共同屬性的群體在利益面前都是一盤散沙。

  沒有組織,就不會有超越利益的共同認可的意識形態,他們就注定無法聯合,又怎能面對格魯這種怪物呢?

  “好好好,想把我送上審判席是吧,來,我先給你送進多人牢房,今晚就安排二十個黑鬼陪你!”

  (以下劇情我必須做解釋:劇情中反派的行為不代表作者的意識形態傾向,反派的話更不代表作者認可的話,更不代表正確以及作者所認為的正確)

  格魯還沒發言,監獄長先跳了起來,他慷慨的把所有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并選擇帶頭沖鋒,為格魯警長的臉面沖鋒!

  忠!誠!

  多人牢房本身沒問題,但如果是多人牢房+二十個黑鬼,那就不是問題了,而是恐怖故事,比絕大多數恐怖電影都恐怖的故事。

  剛剛的出頭鵪鶉瞬間小臉煞白,他不是怕,他現在想死。

  與其生不如死,不如立刻就死,他總歸是個有血性的人。

  可是,就在他思考著如何死的時候,格魯先生替他,做出了決定。

  “不要那么麻煩,槍給我,好久沒打靶子了。”

  格魯從手下手里接過槍,笑著拉開了保險。

  那只可憐的有血性的鵪鶉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他趴下身子,在人群中挪動著,他認為自己以其他囚犯為肉盾,格魯就不敢開槍。

  全自動M4的槍聲不是砰砰砰,而是一種更尖銳些的石子碎裂于堅硬物體上的聲音,就很怪,但這不會影響M4的威力。

  格魯雙手持槍,對準那個人躲的地方,一梭子子彈很快清空。

  囚犯們發瘋了似得往遠離格魯的方向逃離,格魯身邊的監獄長已經癱坐在了地上,格魯的隨從們倒是不太擔心,只是個別還留有人性的終究是露出了不忍之色。

  沒有蠢貨囚犯試圖沖擊格魯的隊伍,所以,除了格魯外的警員都沒動,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做。

  LAPD之王似乎瘋了,又似乎殘存理智——至少沒裝上彈夾繼續掃。

  “都給我停下來,別叫了!我讓你們別叫了!”

  被掃射的受傷的囚犯在慟哭,格魯卻很不耐煩。

  他從殘忍地屠殺中獲得了一種久違的快感,剛剛他甚至找到了幾分當初大權在握的感覺,可現在,這些囚犯打擾了他的興致。

  給M4換了個彈夾,格魯走上前,對著躺在地上還能出氣打滾的囚犯一一補槍。

  “法律?法律就是廁紙,不,廁紙都不如!”

  “砰!”

  石子碎裂的聲音響起,一個生命消失了。

  “審判我?真正該被審判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資本家、那些政客!”

  “砰!”

  格魯似乎是瘋了,但他說的話仍舊很有條理。

  “你們以為自己的聲音會有人聽,你們以為自己是個人就很重要,錯了,那是政客為了選票而撒的謊,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人了,一個孟加拉女孩才賣兩萬刀!”

  “砰!”

  格魯以前有兩個副業,販毒、賣人,他的幫派是建立在這兩個黑色產業基礎上的,他很清楚人有多不值錢。

  “非要逼我殺人,你們才能聽話嗎?”

  “砰!”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因為你們不聽話啊。

  出生總會有無數的理由,沃爾夫是這樣,格魯也是這樣,對了,貌似成大器有時也這樣。

  他們好像不會錯,錯的總是其他人。

  只是,成總有資格讓格魯錯,格魯卻只能拿囚犯們釋放自己的怒氣。

  “記住,法律可以給你們判刑,但很難讓你們死,我不能給你們判刑,但,想讓你們死,你們逃到哪里都要死!”

  黑警擦了擦手上的血,看著那些瑟瑟發抖靠著鐵柵欄退無可退的鵪鶉們,露出了殘忍的笑。

  他知道,如果沒有鐵柵欄,這些人一定想跑。

  “為我做事,誰敢跑,我殺你全家,你們應該看到了我的決心。”

  格魯轉身把槍扔回給手下,問典獄長。

  “你能做好善后吧?”

  典獄長恐懼的從地上爬起,可連著兩次用力都失敗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善后。

  “我我.”

  格魯看向了手下,手下搖了搖頭,拔槍對著典獄長就是一槍。

  黑警看向監獄的副典獄長,這位已經尿了。

  “你看,暴亂分子殺了典獄長,你們處理了暴亂分子,合適嗎?”

  副典獄長流著淚,大口的喘氣著,他能看到典獄長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合適,合適!”

  格魯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用手把典獄長的眼睛合上了。

  “以后不要亂說話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饒有興致的玩弄起了囚犯們。

  “你們可以去舉報我、告發我,我很期待,是我先被審判,還是你們先吃子彈。

  今天下午,會有人接你們離開,這里發生的事情,你們不怕死可以隨便說。

  只是,我不信美利堅有人能審判我,哈哈哈!”

  他已經是資本的工具,怎么會害怕資本的審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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