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回憶錄·
厄里斯的車停在奧蘭治縣法院外的街道上。
奧蘭治屬于圣洛都下轄的縣,人口約有三百多萬,位于長灘的南部,在該縣的阿納海姆市,有著第一座迪士尼樂園——建于1955年。
美利堅知名的華人聚集區爾灣也位于奧蘭治,對了,華人喜歡稱這里為橙縣。
但這些都與厄里斯無關,他今天來只是為了等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一位奧蘭治地區小有名氣的公設辯護律師。
美利堅的司法制度有很多問題,但仍不失為人類有史以來最成熟的司法制度之一,公設辯護律師是由政府機構雇傭,為無法支付律師費用的人提供的無償律師服務的律師。
這類崗位一般由剛剛步入法律界且沒有根基或人脈、天賦的小白擔任,也就是說,一般都是草根(不排除有人借此鍍金裝草根)。
很多政界或者法律界的大佬都是從公設辯護律師起家的,‘免費’幫弱勢群體打官司,用政府的薪金給自己積累人望,這也是美利堅政治精英多出于法律界的諸多原因之一。
嗯,某位以竄稀聞冥世界的大統領曾經也做過公設辯護律師——感受到這個位子的潛力了吧?
“BOSS,他出來了。”
厄里斯放下手機,轉頭看向車外。
一個穿著灰色西裝,打著藍色條紋領帶的年輕人提著自己的文件包,有些局促的站在奧蘭治法院的門口,正以一種含蓄的姿態在四下打量。
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厄里斯低聲說道。
“把他帶過來,溫柔點,OK?”
很快,菲德爾·洛佩斯就被帶到了厄里斯的車邊,這位年輕人緊張的看著這輛加長版的大勞,他清楚,一般人坐不起這種車。
車門拉開,厄里斯笑著伸手,示意菲德爾進來。
“好了,就是你了,我們坐下來談。”
菲德爾不解于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大人物來見自己,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您好,我是菲德爾·洛佩斯,是德卡沃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如果您有什么法律.”
厄里斯沒興趣聽這種小律師的自吹自擂,他直接說道。
“你的弟弟,不,準確來說是妹妹把你介紹給了我,菲德爾,她說你是個不錯的人,很適合從政,嗯,所以我來了。”
菲德爾的弟弟高中成績并不理想,于是他就變了性,從而以性少數群體的身份上了大學,現在就讀于加州大學爾灣分校。
在成總當初為OC的未來發展而分割MAS時,作為MAS的簽約網紅,她被打包放進了一家新成立的只簽約立場偏左派網紅的新公司。
現在,厄里斯接手了那家公司,開始在新的領域為成總開城拓地。
于是,在菲德爾弟弟(或妹妹)的介紹下,厄里斯來到了這里。
“伱可以叫我厄里斯,菲德爾,我想資助你競選奧蘭治的縣議員,當然,如果你足夠自信,可以直接從圣洛都市議員開始,這取決于你!”
菲德爾·洛佩斯是一位西班牙裔,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中會出現這樣的情景——那個沙比弟弟居然給他介紹了一位這樣的大人物,這太荒謬了。
“厄里斯先生,我的腦子有些亂,我能了解一下,您是象黨人還是驢黨人嗎?”
菲德爾語無倫次的問道,他的問題逗笑了厄里斯。
“聽著,菲德爾,我不屬于這兩個黨派,對于普通的選民來說,美利堅存在著兩個針鋒相對的黨派,但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兩黨都一樣,重點是我能讓多少個議員為我發聲。”
這話很不政治正確,也很出格,可菲德爾居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心。
原來真的有深層政府,原來真的有大富豪收買議員,原來美利堅的民主真的是玩笑——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他深深的清楚一點,那就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美利堅有幾萬名公設律師,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只能在司法界的底層打轉,菲德爾讀的法學院不太知名,他所謂的合伙人身份更是個笑話。
在出賣靈魂和保持底層人的身份之間,他只用了一秒鐘就做出了決定。
“我該如何為您效勞呢,我是說,我擔心自己的能力不能承擔您對我的期待。”
這位年輕人的分寸感讓他很滿意,厄里斯哈哈大笑。
“哈,孩子,那就從競選圣洛都市議員開始吧,縣議員的位置太無關緊要了,政治這門課,最無用的評審標準就是能力。
只是我需要確認一點,你能否接受為性少數群體以及其他弱勢群體發聲,成為他們的代表?”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緊緊的盯著菲德爾。
作為嚴格意義上已經算是大佬的人,厄里斯給出的壓力差點壓垮了這個幸運的年輕人。
人們總是期待上帝或者其他什么東西能夠眷顧自己,獲得某種巨大的機遇、改變等等,但這種饋贈是極其特殊的。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當一些人給你巨大的利益時,你要承擔與利益相對應的責任,甚至是遠超出利益份額的責任——因為有人就是依靠一次次逃避責任成為了巨獸。
“我想,我可以做到,厄里斯先生,我會珍惜您給我的機會的。”
到此刻為止,菲德爾還不清楚厄里斯具體的身份,但他選擇博到底,先獻上自己的忠誠,這是一種很高明的博弈策略,大部分人哪怕面臨類似的機會,也可能因缺乏這類能夠清晰洞察利害關系的認識而與其失之交臂。
“只是.”菲德爾猶豫著不敢問。
“說,我們等下到你家看看,菲德爾,這也是考察的一部分,你還沒過關呢,所以你可以暢所欲言,我們還有的談。”
厄里斯靠在椅子上繼續看起了手機,同時隨口應付著身側緊張的年輕人。
“我要以驢黨的身份去競選嗎?我現在是注冊了的象黨人,這會不會有影響?”
“孩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而且,我從來沒說我是驢黨的金主,進步派和弱勢群體可以有多元化的代理人集團,大而化之的驢黨沒你想得那么有代表性。”
厄里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轉頭,幽幽的同菲德爾說道。
“你遠遠想象不到自己得到了一個多么好的機會,菲爾德,那些老派的建制派精英不會接納你這類小角色,那些激進左派更不會接納你這類象黨人,至于在象黨,你的機會更是約等于零,圣洛都的象黨,哈哈哈哈。”
在這位小律師眼里,厄里斯這類大佬已經是他人生中接觸過的天花板級的人物了。
為了讓自己顯得機靈點,他鼓起勇氣問道。
“圣洛都的象黨怎么了?我關注到之前似乎有些傳言,大概是發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這是真的嗎?”
曾經的西海岸追夢男孩被這個問題觸動了,圣洛都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比如,他的夢死了。
“那不是傳言,總之,你是個幸運的人,比年輕時的我幸運,一開始懵懵懂懂的踏上了一條最好的路,我很羨慕你。
對了,以后你要和你的妹妹,注意,就是你的妹妹,你要和她把關系弄好,她沒你想的那么蠢,你想從政就要有好的切入點,你與你妹妹之間的關系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菲德爾似乎從厄里斯的話中聽到了幾分落寞,這讓他有些自嘲。
這樣的大人物,怎么會有落寞的地方呢?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厄里斯現在得到了自己以往夢寐以求的生活,他成為了圣洛都真正的王者,地下的王者,暗中的王者,他可以輕易的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他從未如此親密的接觸權力。
不,他現在是在塑造權力。
可這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已經失去了自由、自我,他失去了出發時所堅持的理想。
美利堅的通天塔,他爬過,然后被人捆住了脖頸。
“我明白了,厄里斯先生,那我是以象黨人的身份注冊參選么?”
菲德爾還是沒聽太懂,嘴上說著明白了,但還是不太確定。
“哈哈哈,不,你以后要做驢黨人,孩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厄里斯又開始笑了,笑的嘴都合不攏那種。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能夠給牛森添堵的人物,這太奇妙了。
你牛森是加州牧,是加州幫的核心人物,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正悄悄的給你挖著大坑。
想到這里,他看向菲德爾,語氣嚴肅的說道。
“對了,你要記住一點,你是驢黨人,但你更是我的人,后者比前者更重要,因為我才是你的領路人。
我能把你帶上這條路,也能把你踢下這條路,如果你把事情搞得太難看,你的家人會陪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不要背叛我,永遠。”
赤裸裸的威脅,厄里斯這些話是如此的露骨,瞬間如冰雪般消融著菲德爾內心的火熱。
他要唱白臉,長期的唱白臉,這是他的工作。
只有他夠壞,成總才好施恩——厄里斯現在可比以前忠誠太多了。
“這我可以退出嗎,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厄里斯先生,這和我想的不一樣,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不知道。”
菲德爾無法理解這種露骨的殘酷,他很聰明,是個機靈的年輕人,但他終究是在美利堅那離譜又幽默的后現代自由主義文化的熏陶中長大的,他接受不了這類恐怖的規則。
“這是你的第一課,饋贈都有代價,孩子。”
厄里斯成長于冷戰剛剛結束的年代,他很理解美利堅千禧一代的脆弱,但他不會因此手下留情——這并非是因為他冷漠,而是所有人都不得不以此而為。
在崩壞的世界中,只要還想有作為,就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厄里斯先生,您到底是誰,您是做什么的?”
菲德爾顫抖著問道,他開始后悔自己的魯莽了,無比后悔。
有些時候,搏一搏單車不僅僅會變成摩托,摩托同時還會被撞上定時炸彈。
“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懂美利堅的政治,不懂加州有什么人,更不懂圣洛都。
只是,孩子,記著,當你真正明白我是誰的時候,你要記得一個事情,其實,我也只是個為人跑腿的小人物。”
從相對實力的排名來說,厄里斯不如賈克斯,賈克斯不如不如格魯,格魯不如成大器,成大器不如沃爾夫,沃爾夫不如阿基里斯,看似無比強大的阿基里斯又比某些真正不可名狀的人差一籌。
菲德爾聽懂了厄里斯的威脅,聰明人的悲哀就在于此。
魯莽比怯懦更接近勇敢,可聰明人的謹慎會讓他們裹足不前。
其實他現在想跑路是可以的,厄里斯不至于為此就干掉他,這位代理人說的很清楚——你把事情搞得難看了,才能享受全家拉清單的服務。
可太聰明的人就是容易投,從嫌水涼的錢大師,到‘舍己為國’的貝元帥,其實都是一回事。
“我明白,厄里斯先生,我明白。”
在緊張中,菲爾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就連厄里斯這類身邊跟著保鏢,出行就差警車開道的大佬也只是小人物,這其實更像個恐怖故事。
他想到了厄里斯那句‘你不懂美利堅,不懂加州,不懂圣洛都’,是啊,他只是個出身于平民家庭的小律師,他最大的機遇就是遇到了一個靠譜的高中老師,從而考上了法學院。
菲爾德怔怔的坐在厄里斯身側,他能看到開車的司機在嚼口香糖,可車子副駕駛上的人卻在擦拭手槍。
剛剛為什么我沒看到呢?
他糾結的不是自己沒看到危險。
在他遇上命運垂青的美麗枝丫時,他以為自己義無反顧的押上了一切,可等厄里斯露骨的說出威脅后,菲德爾才明白,不同人眼里的一切是不同的。
“法克!”厄里斯罵了一聲,車內的所有人都被他驚到了。
菲德爾看到副駕駛上的人拿起了槍,他艱難的開口道。
“我”
“閉嘴,和你沒關系,我TM虧了四千萬刀!”
厄里斯有些狂躁的抓了抓頭發,他無法理解BEC為什么會崩盤。
菲德爾不敢說話了,四千萬刀,這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美利堅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虧了四千萬刀,大概意思就是投資虧損,而這不可能會是厄里斯的所有資產。
這位神秘的大佬起碼是個億萬富豪。
“哈哈哈,沒事的,哈哈哈哈哈。”
厄里斯剛才屬于笑的陰森,現在又有了些神經質的味道,聽得車里的其他人頭皮發麻。
“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才虧了四千萬,我怕什么!”
厄里斯越笑越開心,他已經一點也不為加密貨幣的虧損擔心了。
怕什么,成大器那個畜生虧得更多,這種閃崩明顯是被人狙擊了!
讓你狂,讓你跳,讓你搞我,讓你控制我!
怎么樣,報應來了吧?
人在做,天在看!
Chan,我看你怎么收拾這爛攤子!
且不說小人得志的厄里斯為什么笑,菲德爾是真的服了。
有人虧幾百萬就想跳樓,有人虧四千萬還能開心的笑,果然,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
其實厄里斯笑,純純是因為他想到了,他虧四千萬,成大器虧得更多,成大器的那些伙伴們也會虧。
前前后后的麻煩,成大器接下來會很難看,一想到這些,厄里斯就忍不住想笑。
晚上,克魯索家的胖公子和厄里斯家的家主又一次坐到了一起。
繼續喝酒。
在成總手下混,他倆還沒吃上幾口,今天就現在BEC里被打了一頓。
他們心里苦,但多多少少又有些隔岸觀火般的幸災樂禍。
所以,這頓小酒兩個人喝的很開心。
“我就投了八十萬刀,結果全爆倉了,厄里斯,加密貨幣不靠譜啊!”
胖公子還是沒去咨詢成總,他沒把成總當朋友,活該被成總玩爆倉。
但凡他把成大器當朋友,問上一句,成大器都會讓他開空單。
“不是加密貨幣不靠譜,而是BEC不靠譜,市值太虛了,一點價值都沒有,請了一堆專家吹,請州牧站臺,全都是為了炒作。”
厄里斯以前就玩加密貨幣,雖然沒少虧,但他還是又幾分心得的。
“要我說,還得是以太坊和比特幣,這兩個最硬,BEC,狗都不買!”
“話說,你虧了多少?”多默給厄里斯滿上,問道。
“四千萬,媽的,難受死我了!”
厄里斯說完,發現多默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己。
壞了!
上次才說就掙了一輛車,這次就說虧了四千萬。
那明顯有一個是假的啊,所以.
“哈哈哈,虧了四百萬啊,那確實不少,哎,沒事,以后不碰加密貨幣就行了。”
什么叫面帶豬像,心頭敞亮?
兩個表面兄弟又碰了一次杯,厄里斯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多默注意到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
厄里斯趕忙拿起來準備接,鬼使神差的,他抬眼看了下多默,發現胖公子正默默地看著自己。
他覺得自己忽悠胖公子這件事做的有點不地道,多默其實算是個好人了,一群畜生里唯一的好人。
厄里斯猶豫一下,打開了免提,接通了電話。
曾經的西海岸追夢男孩已經遠去,他現在就是個卑微的打工人,在成大器的‘公司’里,他需要一個‘盟友’——可以用處不大,但至少要有,單打獨斗是不行的。
多默明白了,他默默地又給厄里斯倒了一杯酒。
他能怎么辦呢,厄里斯誠意也給了,胖公子只能選擇原諒。
克魯索家加入了成總的小陣營,可陣營里的畜生一個比一個不當人。
沃爾夫體量太大而且和老克魯索屬于直接的競爭位,父子倆分析了許久成大器拉他們入局的意圖,意識到決不能和沃爾夫貼的太狠,那樣會失去價值。
格魯,嗯,就格魯那個逼人的畜生樣子,像是能信任的東西嗎?
挑來挑去,老克魯索和胖公子只能選擇和他們以往瞧不上又有點忌憚的厄里斯走近一點了。
當初,老克魯索覺得厄里斯沙比,把厄里斯當拿MAGA資源卻不出力的背鍋俠用,多默更是提醒成總,要成總小心這條‘毒蛇’。
現在看,哈,只能說命運太難以揣測又太無情,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厄里斯,你那個巴哈馬的賬戶我打了三千萬進去,今天你虧了不少,這點錢應該能補上你的損失,這次套現我是按你們的份額一個個事后打錢的,為的是防止提前走漏消息被人蹭車。
賬戶上的浮虧不要在意,當初你不是一分錢沒出么,對了,三千萬其實是多給了一點,就算是你的活動經費了。
我不會讓手下人花自己的錢干活,交代給你的事情你上點心,還有,把陳子豪的家人送去巴哈馬,安撫一下他,你能做好吧?”
成大器沒等回答就掛斷了,他相信厄里斯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可電話這邊,厄里斯就尷尬了,胖公子更是沉默了。
好你個厄里斯,你上次說掙了一輛車。
你告訴我,什么車TM的值幾千萬刀勒?
表面兄弟的感情在成總這通電話后觸底走向了分手的邊緣,厄里斯深吸一口氣,暗罵一聲曹丹的世界,苦笑著說道。
“你也聽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套現的時候甚至都沒和我打招呼,聽他的意思,也沒和格魯打招呼”
說實話,厄里斯覺得自己有些小丑,不,是極其小丑。
之前,因為想到成大器輸的更慘,他還在心中暗爽。
可現在呢?
他其實在成大器給他劃撥的‘酬勞’份額外還買了不少,這次都一起爆倉了,所以才有了四千萬和三千萬之間的差額。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以為這是巧合。
可厄里斯想的是,成大器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忽然開砸,多多少少會帶著些‘惡意’。
現在的結果是,成總給了錢,厄里斯還是虧了。
為什么?
因為背著成總偷偷多買了不少。
這些東西厄里斯是越想心里越苦。
你怎么就這么能算計呢?
“還好,沒虧就行啊,所以你和格魯都參與了BEC?難道LCE也是你們”
面對多默的試探,厄里斯點頭應下。
即便事情已經如此的尷尬,他還是想繼續和克魯索家的父子保持某種互信和默契。
他們兩方是成總勢力中最弱的兩方,這是天然的合作基礎。
“這件事不好講,但你猜的沒錯,但我還是虧了一千多萬啊,哎。”
胖公子安慰道。
“不能這么算,浮盈不是盈,Chan不還是給了你三千萬么,來,喝酒。”
厄里斯是真覺得心里苦,越想越苦的那種苦。
整整四千萬啊!
Chan,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一定是!
出生,你這不就是純純的出生嘛!
“多默,你們家沒在BEC里投錢,這次分錢也沒你們的份,這不合理啊。
你可以去問問Chan,讓他透露點口風,后續BEC會怎么走,我們到時候一起買。”
為什么抱團?不就是為了現在嘛!
同一件事,厄里斯去問和多默去問根本不一樣。
“不太敢碰了,這次虧了八十萬刀啊,太多了。”胖公子為難道。
厄里斯心中暗罵。
我虧四千萬你告訴我沒事我賺了,你虧八十萬你說太多。
你難道也是故意的?
輸急了眼的倒霉蛋看誰都不順眼,胖公子被厄里斯的眼神驚到了,還以為他得了突發性狂犬病。
“行吧,那我去問問,不過需要等幾天。”
胖公子改了口,他決定還是多給幾分誠意。
這倆人的友誼從一開始就帶著點尷尬,廢話,監獄里面那么小,天天腚貼著腚相處,吃喝拉撒都在一起,能不尷尬嗎?
可都尷尬成這樣了,這倆人還是走到了一起,為什么?
成總太聰明了!
在聰明的領導手下,你不報團不行的,當然,抱團太緊也不行,抱團選錯人更不行。
“哎,我知道一個不錯的俱樂部,那里的妞特別攢勁,就是我一個人過去太沒意思,正好你今天來了,要不?”
厄里斯多會的一個人啊,他以往就是靠搞定各種麻煩事起家的,所以他明白,今晚兩人間因各種意外而出現的芥蒂必須今晚解決!
怎么辦?
都是男人,那就一起去女票!
美利堅就流行這套,當初格魯為了被加州幫接納,沒少陪著格威爾一起。
“啊?厄里斯先生,這,我最近剛剛訂婚了啊。”
“開葷?好啊,我今晚就帶你去好好開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