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謝幕演出,不,應該是盛大的登臺演出。
成總的又一次晉升儀式謝幕了,可BEC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但即便是如此重要的時刻,還是有人會遲到。
“哈,Chan,我來晚了,蜜兒沒來嗎?”
又一位主角登場了,沃爾夫姍姍來遲。
“不晚,但蜜兒什么時候來,你可能需要問問州牧先生,他比我更有發言權。”
牛森不表態,成總選擇讓自己的小伙伴給他加點壓。
麗莎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沃爾夫。
金色的中長發,妥帖的胡須,精致的臉頰,完美的像是個虛假的模型,讓那些看到他的人不自覺的生出一種想去揉捏一下的沖動——太漂亮了。
不過,這個漂亮的男人是個GAY,還是個有錢且聰明的GAY。
沃爾夫被成總點到后,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問麗莎。
“我聽說過你,你是麗莎?”
金發白妞察覺到了不對,鬼使神差的先看向了成總,發現成總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注意到了金發白妞的視線,成總擠了點笑容,點頭示意。
“你好,沃爾夫先生,很高興認識您。”
看著眼前這滑稽的一幕,牛森很用力的繃住了。
Chan,你剛剛氣勢逼人的過來時很有范,但現在看,你的小團體里問題也不少啊。
“所以蜜兒是怎么了?”
沃爾夫又一次問成總,他好像忘了成總剛剛說了什么。
這是在給牛森拋媚眼。
是,你成大器厲害,但你能拿我怎么樣?
反正大局已定,差不多得了。
連厄里斯都被伱安排了新工作,你還想拿他威脅我?
大家一起搞搞錢,圣洛都象黨的局面我們五五開剛剛好。
“哈,牛森先生給蜜兒介紹了個朋友,她被纏的很煩躁,說起來,喬爾叔叔之前也撮合過你和蜜兒。”
成總這話多少有幾分威脅的味道,沃爾夫尷尬的哈哈一笑,轉而投入的看向了舞臺。
沃爾夫:三十歲才叛逆也不晚是吧,你干嘛嚇我,已老實求放過。
他感覺這個世界有些黑色幽默——牛森,你已經有取死之道。
上一個想給蜜兒撮合婚姻的老喬爾已經蹬不了腿了。
“噢?我還以為你和蜜兒是嗯,某種親密關系?”
老喬爾還沒蹬腿呢,在牛森這里,他已經無足輕重了。
這很西海岸。
州牧大人更好奇成總和蜜兒之間的關系,這并非出自于八卦心理,而是他想看明白局勢。
“哈,牛森先生,該您上去了,LCE的創始人馬上會邀請你。”
成總當然不會回答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拜托,你是加州之王,驢黨未來的皇帝競爭者,不是隔壁的八卦老叔。
哪來那么多沙比問題?
臺上的追夢人還在侃侃而談,臺下為他的夢想打分的評委們卻各懷心思的陷入了默契的沉默。
麗莎知道自己暫時沒資格發言,所以她選擇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Chan,BEC幣的模式我大概理解了,但加密貨幣領域的競爭一直很激烈,他們憑什么能拉來這么多的投資人?”
不就是裝蠢么,麗莎可太懂了。
“我們找了一些比較權威的教授發聲,重新擴展了一下加密貨幣的定義,BEC現在屬于獨一無二的新物種,這個原因算是比較核心的,類似的破局思路其他人沒想過。”
成總側頭和牛森分享著操盤的思路設計。
和加州幫暗中對弈到現在,兩方算是進入了新的關系階段了,成總很有合作的誠意。
格威爾瘋了一樣賭三億場外配資場內上杠桿,玩這么大,某種意義上說其實是成總的‘饋贈’。
要不為什么牛森對成總的出現大為震驚呢?
實在是成總的操作,一系列的操作太絲滑。
“不,Chan,BEC的聲勢是錢燒出來的,我們的宣傳費用已經花了兩千萬刀了,這還只是宣傳。
認籌的十幾億里,我還出了八千萬,這些錢投進去,那些投機者才會像聞到腥味的狼一樣聚過來。”
沃爾夫到現在都不認可成大器所謂的‘新物種’‘去中心化能源體系’‘下一代公鏈’等概念,他還挺務實的。
成總明白沃爾夫的意思,這位是要他保證起碼如數奉還要做到。
正好,臺上的陳子豪已經講完,
“下面,讓我們有請牛森先生上臺,作為加州州牧,他從.”
牛森離開了,麗莎漂亮的橄欖色眸子轉了轉,看向了沃爾夫,發現這位哥正在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的開心的鼓掌。
麗莎在心里對沃爾夫的淡定表達了敬佩。
你疑似要被成總家暴了,孩子。
所以說,不能做小笤皮。
“沃爾夫,一起嗎?”
成總扔給沃爾夫一支香煙,暗示道。
附近有牛森的人,一些話不方便說,但今天沃爾夫已經這么表態了,有些話成總是不得不說了。
人生來是自由的,但那是一無所有的自由,而人擁有的越多后,他所擁有的自由又會越少。
成總也有無奈,就像現在沃爾夫當著他的面搞起了小心思,但他還要安撫、拉攏,甚至低頭哄著。
這和牛森的無奈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格威爾那個蠢貨弟弟在加密貨幣領域一下砸進去了三個億,還是帶著杠桿的三個億。
牛森能怎么辦?能把他弟弟殺了泄憤嗎?
別鬧了,州牧先生想到的也是再喝一杯苦酒罷了……
所謂忠誠的員工,貼心的下屬,靠譜的同伴,親密的摯友,無瑕的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格魯給成總添了多少堵?
成總也終究是安排他走進了旋轉門,退下來后立刻拿上了千萬年薪。
兩人從會場的前排離開,因為保鏢太顯眼了,成總的身影被賈會計注意到了。
牢賈眼睛一閃,從位置上起身跟了過去。
他想和成總當面談一談,而不是讓老李傳話。
老李不配!
帶著沃爾夫來到萬豪酒店的一間小會議室,成總正要開口,發現老賈走了進來。
“成總,我想單獨和您談談,比較急,方便嗎?”
成大器詫異的看了沃爾夫一眼,他還以為這個事是心機男孩沃爾夫搞出來的。
“請便,我有時間呢。”沃爾夫聳了聳肩,大刺刺的坐在了小會議室的主位上。
他在展示態度。
剛剛慫是因為成總態度堅定,現在沒有外人,他自然可以毫無顧忌的表態了。
成總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了沃爾夫的斜對面,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牢賈,關切的問道。
“恢復的怎么樣了?”
牢賈的腿是他安排人打斷的,他當然有理由關心。
“已經完全康復了,我最近感覺自己回到了二十歲,所以大家才說事業是男人的強心劑,哈哈哈。”
成總也扔給他一支煙,三人就這么開始吞云吐霧起來,不過沃爾夫嫌不夠勁,抽的是自己的麻煙。
“你是對BEC有什么想法?”
成大器笑呵呵的問起了牢賈的來意。
“不成熟的小想法,希望您能給點指導,我在想,BEC的概念都太虛了,我們是不是要安排一點可落地的項目,這樣……”
“嗤,格威爾告訴我,Chan,標注石油養的亨利去找他哥了,你知道這個吧?”
沃爾夫態度惡劣的打斷了牢賈,向成總發問。
“州牧今天過來看似是給LCE站臺,其實他是為了BEC幣,能源資本的壓力他會幫我們頂住。”
牢賈眼前一亮。
有大腿就是好,加州這地方牛森可太有影響力了,未來天塌了牛森能頂,老賈做事兒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不過,成總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剛剛有些雀躍的心迅速冷靜了下來,這種冷靜可以理解為冰冷。
“但我還是不打算找什么具體的落地項目,牢賈,BEC的設計高妙之處在于其無法證偽,這也是去中心化的加密貨幣能被人炒作的根本原因。
具體的項目會綁定到具體的價值,當價值真被某一個數字固定住了,那想象的空間就會被壓縮,OK?”
沃爾夫不說話,牢賈張口無言,成總皺了皺眉。
“去吧,我和沃爾夫先生單獨聊聊。”
牢賈有些恍惚的離開了,他本已經找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新能源項目,可在成總的理由下,所有的想法都成了笑話。
我真的老了嗎?
回到會場前,牛森的聲音透過門傳了出來。
“.我對加密貨幣領域的關注是從.加州是美利堅最開放的州,我們有自信去一視同仁的對待不同的.技術的進步往往是一個復雜的過程,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故步自封的人會被時代淘汰.
都在西海岸,我注意到,每年都有大批從加州不同名校畢業的畢業生到西海岸求職,這不太OK,我是說,對于這些人來說,加州缺乏相關的機會。
因此,我來到這里,希望和這些最棒的創業者們站在一起,去共同探索加密貨幣領域的機會。
作為加州州長,我很樂意看到LEC加密貨幣交易所為加州的經濟注入活力!”
牢賈站在門口聽了許久,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擠出自信的笑容,推開了門。
老了就老了吧,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今天,成總請來了美利堅的大羅金仙,這是牢賈此生最后一次的大造化!
賈會計不為了錢,也不為了成大器的威脅,他只為了再次站在世人的面前。
告訴他們:我回來了!——
“沃爾夫,我知道你的想法,我知道。”
看著故作姿態的德古拉家主,成總開口道。
“剛剛我還在和牛森說,他應該和我們年輕人合作,那些老頭子死的比我們早,我們才是未來。”
“但同樣的,這也是我們應該繼續合作下去的理由,你想在政界有所發展,就不能單打獨斗,阿基里斯、蜜兒、我、吉奧喬等等,我們這些年輕人還會活很久。”
“可能等你七老八十了,真去競選大統領了,到時候我們的財力、實力就完全夠幫你打敗所有的競爭對手,你明白嗎?”
“厄里斯做了一些事,我知道你會心有芥蒂,所以才把他安排到了其他的位置上,這就是我的誠意。”
“你看,在你還沒表態前,我的誠意已經先拿出來了。”
“沃爾夫,我一直希望能和你成為真正的摯友,只是牽扯的東西太多,有時候我也很被動,哎。”
所以,成總能贏了加州幫,相對贏了阿基里斯,不是沒有原因的。
走一步算三步是基礎,料敵于先是日常,正是有這這樣的能力,成大器才能在一次次的意外中借著危機走向舞臺的中心。
沃爾夫·德古拉沒想到成總會如此的‘坦誠’。
你說成總是在扯淡吧,他說的又都很有道理。
你說他不是扯淡吧,沃爾夫很確定成總不會把這些話當真。
不過有一點他是沒想到的,如果把成總調厄里斯去籌建新的驢黨激進左翼派系看做他有意為之,那成總的心機就太可怕了——這說明,成總預料到了沃爾夫會不滿。
NEWROUND,新的回合里,成總的走位還是那么風騷啊。
“所以蜜兒為什么沒來?”
沃爾夫聳了聳肩,問道。
成總明白,這個逼是聽進去了,暫時表示會繼續合作做盟友。
這就夠了。
“牛森給蜜兒介紹了一個閃米特流浪者年輕人,據說也是個家族繼承人,哎,我已經安排厄里斯動手去給他一點小小的警告了。”
“你要動牛森?你瘋了嗎?”
“法克,你們怎么都這么想,我說的是警告那個小年輕。”
同樣年輕的成總揮斥方遒,不那么年輕但也算年輕的沃爾夫撇了撇嘴。
“沒辦法,Chan,你的戰績放在那里,由不得我不想錯。”
成總苦笑著掐滅了煙,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沃爾夫這話聽起來像是夸人,實際上也算是夸人,但總歸是有些怪異。
原來,我在你們眼里,已經這么厲害了嗎?
“不過,Chan,你和蜜兒究竟想怎么做?”
莫名其妙,成總確認著問道。
“什么?”
沃爾夫遲疑了一下,決定暫時把成總當朋友,說兩句心里話。
人心都是肉做的,沃爾夫畢竟從成總身上占到了不少便宜,而且都是大便宜,他愿意給成總一點善意。
“我不建議你和蜜兒結婚,Chan,卡拉馬克里斯家的人沒那么簡單,這次你看起來贏了,但贏得最多的是卡拉馬克里斯,你意識到了沒有?”
“還有,你現在的事業有很大一部分和蜜兒纏到了一起,以后如果和她結婚,你的奮斗就會成為她的果實,她.人心不可測。”
中肯的、現實的、令人不安地,沃爾夫這些話可太掏心窩子了。
見成大器不說話,這位哥補充了一句。
“Chan,她以往的經歷、她的性格你也知道,這樣的人,你覺得可靠嗎?
上帝都解決不了人的惡念,短期的美好看起來迷人,可時間久了,人心一定會變。
就像我們之間的關系一樣,你覺得自己被動,我也認為自己被動,我們能談妥,可她那個性子,哈,不說了,說得多好像我在刻意的挑撥離間。”
沃爾夫·德古拉皮笑肉不笑的嘆了一句,起身往門口走去。
他已經確認了,成大器還是那個聰明的成大器,成總也給了他承諾和誠意,沃爾夫有耐心慢慢玩這場權力的游戲。
不急于一時,不困于小事,他的心態其實還挺厲害的。
“沃爾夫,這次贏得最多的不是卡拉馬克里斯,而是你,你清楚我在說什么。”
成總的話可太誅心了,聽得沃爾夫渾身汗毛倒豎。
這一刻,他心中甚至有了一種恨意。
天吶,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這么多的聰明人。
就不能多些笨蛋嗎?
“你不能上了我們的車,到了你想到的終點,就想拋開我們,提前下車。”
“這不太OK,我不同意,蜜兒也不同意。”
“你的車費還沒支付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