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森不敢和你們翻臉?”
金發白妞不懂,人家已經是州牧了,還是加州幫的領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忌憚成大器呢?
“是我們,OK?”
厄里斯注意到了成總,他諂媚的笑著,快步走到成大器的保鏢隊伍前面,給成總做起了開路的小弟。
“過來,厄里斯。”
成大器皺了皺眉,說道。
麗莎認識厄里斯,她默然的看著這位從MAS里薅人的巴爾干人,沒有說話。
以前她只是MAS的總經理,但以后,她要管的事情會越來越多,MAS的未來終究是成大器負責的。
既然成總有想法,那就尊重唄。
“你弟弟回來了嗎?”成大器一邊笑著和遠處的老克魯索點頭致意,一邊問道。
厄里斯趕忙點頭回答。
“回來了,他”
成總懶得聽厄里斯多說,直接安排道。
“幫我做件事,牛森給蜜兒介紹了個閃米特流浪者,想撮合他們,給他一點教訓。”
獻上你的忠誠,就這樣!
厄里斯咬了咬牙,點頭確認著成總的命令。
“我安排人把牛森送進醫院,但不傷他的命,您覺得可以嗎?”
金發白妞不安的環視周圍,發現保鏢們拉起的人墻將成總幾人與外面的人隔開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幽怨的看了成大器一眼。
Chan,你現在玩的太大了。
“沙比,我是說給那個閃米特流浪者點教訓,把他的車炸了,如果他有寵物,把寵物也殺了,你TM想到哪里去了!”
成大器知道厄里斯是在裝蠢表忠心,只能無奈的配合厄里斯的表演,狠狠地罵了他一頓,并對他的駑鈍表達了極大地不滿。
“是,是,是我考慮的不對,我馬上安排,我馬上安排。”
厄里斯屁顛屁顛的走了,成大器無奈的嘆了口氣。
什么事啊這都是。
牛森啊牛森,小家子氣!
“他到底算是個什么人,你的手下,還是說只是個打手,但你又安排他運作那些東西.”
金發白妞的問題不好回答,因為厄里斯這個逼確實還挺關鍵,所以顯得很復雜。
“之前他想跟著沃爾夫混,但現在只能跟著我走,大概就這樣吧。”
“啊,我們和沃爾夫不是.嗯,同伴?該死,這個詞好難找。”
畢竟成總剛剛還口口聲聲說什么‘小財團’、‘三千億’、‘競選大統領’、‘拿下圣洛都’,那時候,沃爾夫可是成大器口中的小甜甜。
麗莎不解,怎么小甜甜這么快就成了牛夫人?
“是也不是,因為利益走到一起,未來也可能因為利益而分道揚鑣,沃爾夫的野心在政治上,他只要還有野心,就必須和我合作,暫時來說這就夠了。
至于以后,且看吧走,和多默打個招呼去。”
拉著多默的胳膊,成總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怎能不尷尬呢?
是,他帶著克魯索家登上了屬于未來的船,可他的手段太不光彩。
而且吧,老克魯索和多默未必會相信成大器這艘船一定就能通往未來。
“.我也是沒有辦法,多默,格魯那個人兩面三刀的厲害,他那時候還是你父親的朋友呢,結果不還是連伱父親的面子都不給!”
以一個真實的事實去應付與該事實無關的結果,這是一個很臟的套路。
“格魯就是個賤人,Chan,你要小心他,當年我們支持他的事業,沒少給他的手下安排工作崗位,結果他把我抓了進去,這算什么?”
老克魯索笑著站在一旁,對于成大器與自家兒子之間的扯淡,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一邊是兇虎,一邊是餓狼,他以為他有的選。
結果,好家伙,兩邊他媽的是一起的!
老克魯索至今看不明白,為什么加州幫就和被剁了吊一樣慫。
是,你們是逆風了,但你們是加州幫啊!
怎么就這么投了呢!
“誰不是呢,我還介紹沃爾夫給他的那個狗屁沙灘俱樂部成員定制了個特別優惠的家庭保險計劃,幫他收買人心,結果他連厄里斯都抓了。”
多默的胖臉神色一變,他剛剛還看到了厄里斯來著。
和這位可憐的男人一起被關了幾天,厄里斯的冷靜給多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厄里斯Chan,其實他也是個不錯的人,哎。”
“全他媽怪格魯!你知道嗎,我和沃爾夫去找格魯,讓他給一個交代,他說他可以退下來,但要我們給他安排一個好位置。
我問,‘什么是好位置’,他說一年一千萬刀的薪水就行,法克,什么叫一年一千萬刀就行!”
兩人聊來聊去,最后一起罵起了格魯。
成總:SORRY,格魯,我是故意的,但你要明白我的壓力也很大。
成大器帶著麗莎去見牛森了,老克魯索拉住了想去干飯的多默,問道。
“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句是真的?”
胖廚子單手托著下巴,沉吟道。
“沒有一句是真的?”
老克魯索哈哈大笑,滿意的說道。
“所以啊,你交了個好朋友,前天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時你還不信,現在看他這么演,你是不是重新認識了他?”
多默心中五味雜陳,太魔幻了,他的女友是負心的,他的朋友是圖謀不軌的,他的老爹是老奸巨猾的。
為什么大家不能簡單點呢?
他一直想做個簡單的追夢男孩,可他又清楚,美利堅沒有夢,這里是現實的西海岸。
上一個叫西海岸追夢男孩的人是厄里斯,那個可憐的男人已經被人殺死在了監獄里。
厄里斯拜倒在了權力的腳下,多默眼睜睜的看著他從絕望的囚徒轉形成了成大器的忠犬——還是剛剛注意到的。
所以,他才會為成總的那些場面話感到魔幻。
你明明做了一切,但還是可以笑著站在我面前。
哈,Chan,你確實是個值得我學習的‘好朋友’。
“但是,父親,為什么我們要和他站在一起,他們這么搞很容易玩火自焚。”
多默的性格一向謹慎,屬于面帶豬像心頭亮得不能再亮的那一掛人。
“加州幫都認了,我能怎么辦,格魯那個賤人看起來是退了.可我們的產業真的在圣洛都,他們是象黨的人,我們也是象黨的人,哎。”
天塌了,個子高的跑了,老克魯索含淚上了成總的船。
不然怎么辦?
被成總手下的黑哥打到死嗎?
去找象黨的其他大佬哭訴自己被欺負了嗎?
暴力是不體面,但勝利很體面,方式和過程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成總真的贏了。
當勝利者把劍放在老克魯索的脖子上時,這位老奸巨猾的加州富豪再也沒了左右橫跳的空間,只能成為成總整合加州象黨的棋子。
“看,牛森和他們聊的很開心,加州幫已經是美利堅最頂級的政治勢力了,我看不懂,您呢?”
順著多默手指的方向,老克魯索看的微微一愣,而后嘆道。
“不要糾結那些了,先走好腳下的路才是要緊的,圣洛都的蛋糕夠大,值得我們搏一搏。”
被迫跟著成大器上了桌,老克魯索只能含淚先吃肉了。
牛森其實不認識成大器,他們聊的也沒多默所認為的那么開心。
是啊,成大器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
他沒有自己的球隊,棒球隊、籃球隊什么的。
他沒有自己的大廈,成大器大廈這名字聽起來也有點怪,可能永遠也不會有了。
外界對他的印象大概有兩個。
一個是奇怪的網紅——華國網友的認識。
一個是忒彌爾的男寵——至少牛森是這么認為的。
于是,當籍籍無名的成大器帶著籍籍無名的麗莎過來時,牛森停下了和格威爾的交談,詫異的看向了成總。
格威爾的眼睛一動,掃了麗莎一眼,然后笑著和成大器打起了招呼。
“Chan,好久不見,這位是標準石油的亨利”
成總對石油資本的掮客不太感冒,只是微微的點頭。
“我可以和牛森先生單獨談談嗎?”
牛森知道成大器,成總設計的加密貨幣平臺LCE他很看好,嗯,但他不知道這是成總設計的。
所以,州牧先生認為成大器有些冒昧了。
你也配?
“哈,當然可以,當然。”
格威爾帶著亨利去一邊找人扯淡了,成總拉著麗莎坐到了牛森的斜對面。
今天來萬豪參加BEC幣ICO大會的人只有三百多,牛森差不多是咖位最大的那一個,剛剛在這張桌子上,只有他和格威爾、亨利三人。
現在,州牧的弟弟帶著亨利離開了,成總帶著麗莎坐下了,場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所以,Chan?是嗎?蜜兒讓你來的?”
州牧先生的修養還是很好的,畢竟當初格魯都沒能讓他破防。
看著溫文爾雅、氣度非凡的牛森,不知道為什么,麗莎忽然感到想笑。
那么,Chan,這是你的勝利者結算時刻嗎?
“不,我自己來的,來見見您,以后在加州估計會和您打不少交道。”
成大器示意端酒的侍者過來,從托盤上取了兩只杯子。
“啊?你是說BEC幣嗎?”
牛森有些摸不著頭腦,笑著問道。
“來,州牧先生,為了走到你身邊,我差不多拼盡了全力,我們喝一杯吧。”
成大器搖了搖頭,把酒杯推到了牛森面前。
州牧大人詫異的低頭,而后看傻子一樣看著成總。
他明明沒有說話,但眼神似乎說明了一切——孩子,你無敵了。
“噢,對了,你還不知道自己輸給了誰是吧?”
成大器是有些惡趣味的。
他就是在遛牛森!
誰讓你這個賤人給蜜兒介紹男人的?
是,我和她只是朋友,但我們是一般朋友嗎?
冒昧的家伙,不給你點顏色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你地位高出身好怎么了?
不還是被我玩的倒沫子了?
“什么意思?”
州牧先生神色一肅,不善的注視著成大器,語氣也頗帶有幾分氣勢。
“啊,格魯是我的人,阿基里斯和蜜兒關系一直都不好,圣洛都的事情是我搞出來的,大概就這樣吧,所以,要喝一杯嗎?”
三句話,讓美利堅頂級政治家陷入宕機狀態。
格魯是我的人——你的事我都知道。
阿基里斯和蜜兒的關系一直都不好——我贏得是逆風局,你們輸慘了。
圣洛都得事情是我搞出來的——嗯,我才是操盤手。
苦酒咽入喉,牛森已經在構思如何反擊了。
“Chan,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比如,我其實是有脾氣的,你不會想見到我發怒時的樣子。”
成總笑了笑,不屑的說道。
“不用試探,這種威脅我幼兒園畢業后就沒再用了,牛森先生,先看看他的表演吧。
這是我精心找到的大騙子。
一個超級騙子,卻創造了加密貨幣領域有史以來最大的奇跡,你覺得這個噱頭怎么樣?”
牛森想到了很多,他意識到自己太急于翻盤了,于是,他看向了麗莎。
“這位女士是?”
成總一邊為牢賈的開場白鼓掌,一邊解釋。
“蜜兒的閨蜜,我的朋友,我們新時集團未來的總經理。”
“新時集團?”
“嗯,OC和西洲物流要整合到一起,還有一些其他的產業阿基里斯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
我想想,估計我們也很出乎你的意料,畢竟你們這些中年人也年輕過,是吧?”
牛森不說話了,一次又一次的被年輕人教做人,他居然在五十歲被生活拷打的二次發育了起來。
“你知道格威爾在BEC上投了多少錢嗎?”
牛森想沉默,成總可不會放過他。
繼續拷打!
“六千萬吧,他和我提過。”
到這一刻,麗莎終于明白了成大器為什么帶自己過來。
他用格魯坑的牛森欲哭無淚,他用BEC拉著牛森一起掙刀勒,這不沖突,但很魔幻。
這些復雜的人,這些復雜的利益關系,單單靠講是講不明白的,所以成總才要帶她來看看,好為她以后成為新時集團的總經理做點心理準備。
“不,其實是三個億,一億本金三倍杠桿,他可能背著你撈錢了,哈哈哈,這是個免費的提醒。”
牛森把玩著空酒杯的手猛然一緊。
苦酒啊苦酒,一杯有點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