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雄史觀的角度去解構,每個時代都有屬于時代的主角,這和時代的好與壞沒有多大的關系。
有限的資源、停滯的、激烈的矛盾,這些所有的干擾因素對某些人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假如這個世界上有觀察者,那么,火箭馬毫無疑問是那個最被寵幸的孩子。
他是美利堅夢在二十一世紀最好的樣本,火箭馬生于南非、自幼失父、家門無勢,但他在上世紀末的互聯網熱時期,成功的賣掉了自己參與創業的公司,早早的實現了財富自由。
后來他造火箭、造汽車,甚至還買下了世界最大的社交媒體之一,火箭馬的經歷是如此的傳奇,他所表露出的人設又是那么有話題度。
可以說,每一個美利堅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從這一點上看,他可以就任大統領的概率比成大器高。
曾經,火箭馬在那個男人上臺前,沒少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可當那個男人上臺后,他敢大肆的攻擊自己的前任盧錫安,等記者問他如何看待火箭馬時,那個男人卻毫不猶豫的回道:“聰明”。
美利堅大統領都不敢輕易的噴他,這就是火箭馬所擁有影響力的含金量。
也正是因為他很知名,成總所構建的利益小集團才決定薅他一把。
火箭馬當然聰明,他是美利堅最知名的時代之子,他從賈會計進入演播室時就明白,今天自己是被人做局了。
是啊,加州幫當然不會給他面子,他的企業已經搬離加州了(加州的稅太高),格威爾對于成大器蹭著火箭馬的熱度擴大加密貨幣平臺影響力這點毫無反對意見。
這一波是成總提方案,格威爾負責落實,賈會計負責沖在前面干,方案的核心就是圍繞著火箭馬做營銷。
當然,賈會計的法拉第未來搭了趟營銷便車,格威爾也算默許了——總得給主演支付片酬,不是嗎?
可格威爾默許不代表他會給多大的額外,這三億刀格威爾一分都不會出,賈會計是有錢,但那是以前。
牢賈已經汗流浹背,火箭馬卻笑得很恣意。
三億刀的賭局,你敢接嗎?
要么現在就給我低頭做小丑,要么等以后輸了給不起錢做小丑——馬斯克總歸是不信賈會計能贏。
“哈哈哈,埃隆,你.”
看著沉默的賈會計,崔娃意識到該自己出場了,他不能讓這事卡在這里,畢竟加州幫的面子他必須給。
“閉嘴,除非你打算也和我賭!”
馬斯克打斷了崔娃的屁話,這一刻,崔娃發現,這位頂級富豪的笑容看起來居然帶著陰森。
“哈,我們不是聊新能源車嗎?繼續聊聊造車怎么樣,網友們很好奇特斯拉什么時候能造出可以太空飛行的汽車。”
馬斯克沒有回答,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好像沒聽到崔娃的話一樣,只是繼續看著汗流浹背的賈會計。
事已至此,所謂的轉圜其實沒那么多意義。
《馬斯克提出三億賭局,對手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可以上頭條。
《三億刀賭局,大騙子能掏得起這錢嗎》可以上頭條。
《馬斯克懟的崔娃欲哭無淚》可以上頭條。
要知道,這哥們可是和小札隔空喊話相約打拳的猛人——線下打拳,拳拳到肉的那種。
可惜小札知道自己體格不太行,沒有真去。
不過去不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話題度,信息時代,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很分散,馬斯克喜歡蹭有話題度的輿論熱點,他很懂這個。
所以這波,他認為自己已經贏了,他也不信賈會計真有膽子接下三億刀的對賭。
“三億刀確實有點多,埃隆,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一直不說話做沉默波比也不太行,汗流浹背的賈會計選擇先拖一下。
事情出現了波折,賈會計在期待成大器給他一個指令,通過演播室的工作人員,給他一個指令,這樣他才可以順著往下演。
他終究不是那位顯赫的樂視掌門人了,賈會計現在只是個演員。
“難題?你不是說你的車可以把特斯拉干掉么,賈,難道你剛剛是在吹牛?”
馬斯克笑得很開心,他太喜歡這種碾壓局了。
無論你背后是誰,無論伱們有什么陰謀詭計,三億刀的賭局我敢設,你們敢接嗎?
看著笑的壓不住嘴角的馬斯克,成大器搖了搖頭,他覺得牢賈太膽小了。
“Chan,現在該怎么辦?”蜜兒是真有些擔心,事已至此,今天這場演出算是徹底砸了。
“牢賈會答應賭局,但可能需要猶豫一會兒,我想他會想明白的。”
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后,成總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很沉著。
“你這么相信他,為什么?而且那可是三億刀!”
面對賈克斯的疑問,成總拿出了應付沙比的耐心,他細細的解釋了起來。
“今晚的節目,牢賈上去的核心目的是蹭馬斯克的熱度,馬斯克看出了這事圍繞他設計的局,所以他選擇掀桌子。
但他選了一個堪稱雙刃劍的應對方式,一億刀的賭局可能沒那么大話題度,但三億刀的賭局能讓牢賈在接下來的兩年里一直保持熱度。
因為對賭局的期待或者說好奇,人們會關注他參與ICO的BEC幣,人們會關注他的法拉第未來,這種話題度和宣傳效果起碼值一億刀費。”
“那還是虧了兩億啊?”
賈克斯問了一個沙比到極致的問題,蜜兒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也厭蠢。
成總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被無視的賈克斯愣了一下,旋即懊悔的拍起了大腿。
作為格魯的心腹,成總曾經的工具人之一,牢賈是誰他也清楚,這哥們幾百億的賬都賴了,還欠賴一個賭局?
果然,在安靜幾秒中后,氣氛凝重的演播室里,牢賈終于開口了。
“埃隆,三億刀的賭局我接了,但你不準給我暗中使絆子!”
“哈哈哈哈!”
成大器為雞賊的牢賈而笑,賈會計在壓力下的反應還挺快的,剛接下賭局,就開始給自己設立免責條款了。
‘但你不準給我暗中使絆子!’
多擲地有聲啊,多合理啊,牢賈這是一開始就為以后可能發生的賴賬留下了充足的扯皮空間。
錢是一分都不可能出的,熱度是必須要往死里蹭的。
至于扯皮起來好不好看,哈,成大器不在乎,牢賈更不在乎——他已經是大騙子了。
別的不說,董小姐問雷總要那十億了嗎?
(講一下,這里特別有意思,兩人定好得到時間是五年,結果小米第六年的營收才超過格,雷子甚至還在第六年財報出來前喊話董,問賭局要不要續一年——但他還是沒給錢)
“使絆子?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賈,你們費盡心機的想嗯,但對我來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喝一杯酒就能忘掉。”
馬斯克一點也不打算使絆子,在他看來,就賈會計這種逼人,別說給他兩年了,就是給他五年,他的法拉第未來也量產不了!
“哦,喝一杯就忘掉,你的意思是你不敢賭嗎?”
《論賈會計有多能惡心人》
崔娃現在服了,要不人家能騙幾百億呢,賈總太有攻擊性了!
面對賈會計的胡攪蠻纏,馬斯克挑了挑眉,他也不再留情面了,直說道。
“三億刀是你們借我打的費,賈,我期待新能源汽車領域能出現一些競爭對手,但你今天這樣挑事,讓我覺得很可笑。
賭局我認,如果我輸了,我會給你三億刀,但如果你輸了,哈,我建議你現在就開始準備現金。”
見兩人火藥味已經蓋不住了,崔娃眼神一轉,他選擇加速。
“埃隆,今天是你和賈第一次見面,有些爭執很正常,我想我們可以聊一些輕松點的話題。”
馬斯克是美利堅的超級名人,崔娃懂馬斯克的性格,這時候他的轉圜必定會起到反效果。
這種類似于‘大過年的’‘還是孩子’之類的屁話,馬斯克可不會聽。
不會聽就對了,崔娃要的就是馬斯克用反骨應對他的話!
他可不怕得罪馬斯克,你超級富豪怎么了,大家又不是一條賽道上的,崔娃更關注的是《每日秀》能借這次大話題獲得多大的傳播增益。
“噢,那行吧,反正打賭是賈提出來的,我可以接,但取決于賈。”
他太聰明了,馬斯克笑瞇瞇的給了賈會計鋪了一個臺階,一個他下去就再也抬不起頭的臺階。
賈,你敢下嗎?
下了這個臺階,你們今晚蹭我熱度的企圖就徹底廢了!
蹭我熱度?
我讓你給我做墊腳石!
還是一腳就踩碎的那種墊腳石!
成總點了一支煙,默默的看著直播鏡頭下的賈會計。
他很相信牢賈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埃隆,我很感動。”
牢賈的回答只說了兩句,馬斯克就蚌埠住了。
你感動你馬呢?
賈會計無視了馬斯克那要吃人的眼神,自顧自的對著直播鏡頭表演著。
“在美利堅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溫暖,以往,我很瞧不起特斯拉,當然,對埃隆我還是尊重的。
但埃隆今天讓我感到了溫暖,我想造車,其實還挺缺資金的,他就這么送給我三億刀,無私的送給我三億刀,慷慨的送給我三億刀,不求回報的送給我三億刀。
我很感動,埃隆,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說著,賈會計還伸手握住了馬斯克的胳膊。
聽懂沒,我打你臉呢!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絕!
我賈會計是成為工具人了,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但,馬斯克先生,我也曾和你一樣站在山巔過!
電視機前,成大器打開了靜音,后面的內容他認為不用聽了——成總很滿意賈會計今晚的發揮。
“賈克斯,格魯警長是又有什么充滿想象力的想法了嗎?”
那個逼人想干什么。
這里也沒外人,成總大概知道賈克斯因何而來,但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Chan,我們最近被佛伯樂盯上了,這件事你也知道,但問題在于,我們可能被牛森拋棄了。
阿基里斯把我們當做攻擊加州幫的突破口,但牛森好像不在意一樣,格魯和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做。”
賈克斯很老實,老實的甚至稱得上詭異。
在見到賈會計的氣魄后,身為黑警的賈克斯終于明白了他們與成總之間的差距在哪里。
成總的工具人要做加密貨幣、要做新能源汽車,然后直接拉著馬斯克蹭熱度。
可他和他的老大格魯,卻在于成大器分道揚鑣后的短短幾周里,一步步走進了絕路。
一邊是成總那令人嘆服的手段、令人欽羨的人生,一邊是漸漸走入山窮水盡之地、只能以魚死網破為威脅的黑警集團。
賈克斯再也沒有了耍小聰明的膽子。
賈克斯攤牌了,成大器和蜜兒對視了一眼,問道。
“具體講講。”
“牛森邀請.,老大察覺到了問題,我們想知道,阿基里斯說的是不是真的。
以及,Chan,你們和阿基里斯到底是什么關系?”
賈克斯的語氣很沉重,眼神中甚至帶這些祈求,他從沒料到局勢會這么兇險。
佛伯樂、大統領、參院、牛森、加州幫,似乎美利堅頂層勢力中的大部分人都把關注的重點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面對這場洶涌的浪潮,格魯和他只能來求助成大器。
他期待成總能再一次幫他們,就像當初幫他們加入加州幫一樣,但他又清楚這種期待是妄想,清楚自己的問題很冒犯,因此他眼中飽含著祈求。
可.聽完賈克斯的問題后,蜜兒只是冷笑了一下就起身離開了。
面對蜜兒的這種態度,賈克斯更絕望了。
“Chan,我們可以答應阿基里斯的要求,但我和老大都怕再一次被人推出來當棄子,你.”
這是黑警勢力的最低要求了——格魯的想法是,牛森不保他,他就為阿基里斯做刀。
可阿基里斯給的條件太差了,差到明明白白的告訴格魯:我給你一個做棄子的機會,但能保證你活下去。
格魯無法接受,賈克斯也無法接受,因此當賈克斯確認情況比預料的最差還差時,他以這個條件為基礎,希望借成總的關系,讓阿基里斯多給他們一點優容。
這也是格魯警長的想法。
牛森不可靠,阿基里斯不熟悉,也就是成總算人些,除了狂一點、裝一點、坑一點以外,沒其他缺點。
成大器把煙頭按進了煙灰缸,抬頭問道。
“你們一直這么幼稚嗎?”
賈克斯心中不滿,但他更多的是一種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你問我和蜜兒和阿基里斯什么關系,然后又想讓我給你們搭橋,但賈克斯,所謂的關系的遠近不重要,至少在當下的博弈里不重要。
你們很天真,蜜兒離開也是因為她被你的天真給惡心到了,她可能有些無法忍受。
剛剛崔娃還在電視里調侃聯邦政府關門呢,大統領頂著有史以來最長的政府停擺選擇和阿基里斯站到一起,參院里,伍德已經定下了專門針對紅街綁架案的聽證會日期。
這種時候,你們還關注關系的遠近,這太天真了,賈克斯。”
賈克斯沉默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是啊,他們就是在關注這些,格魯認為自己是加州幫的人,他以為娶了加州幫的變性人就是加州幫的人,可牛森把他們當自己人了嗎?
甚至更現實一點說,牛森把格魯當人了嗎?
牛森眼里的美利堅或許是人人平等的,他認為蜜兒是人人、阿基里斯也是人人,而對應的,類似格魯這些恐怕不是。
“說起來我和你們的關系一直不好,但這影響我們合作了嗎?
身份生意還做得紅火,格威爾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加密貨幣平臺嘛,你剛剛也看到了,加州幫按著馬斯克給牢賈蹭。
牛森賣了格魯,其實也是賣了蜜兒,但他沒有放棄和我們的生意,你恐怕會認為這是因為蜜兒身份特殊。”
成大器這是在給賈克斯上課,格魯、賈克斯不是東西,但確實幫了成大器很多忙,這一點上看,他們有合作的基礎。
“但事實和你想的不一樣,牛森不改變我們間的合作現狀,是因為他看得清這場火的極限會燒到哪里,可你們看清了嗎?”
賈克斯如遭雷擊。
這場火的極限會到哪里?
如果阿基里斯的話為真、成總的話為真,則以事實的現狀來看,象黨最多贏下加州,這個過程里,阿基里斯不會把火燒到自家的妹妹蜜兒身上。
牛森看到的不是蜜兒的身份,而是火勢的極限!
當加州幫的局勢崩盤后,牛森、加州幫也不會里克離開美利堅的政治舞臺,他仍會和蜜兒合作。
這也不是因為蜜兒的身份,更多的是因為利益。
這一刻,賈克斯終于明白了自己與格魯的天真。
“我早該想到的,Chan,我早該想到的,你當初可以和我們合作,這才是我們和你的差距所在。
你們這些人,你、牛森、忒彌爾、阿基里斯,你們無所謂我和格魯做了什么、對你們態度如何,你們居然一點都不在意。”
成大器虛指點了點賈克斯,搖頭道。
“你還是沒想明白,賈克斯,你以為我們的眼里只有利益?”
賈克斯呆呆地沒有回答,他還在思考,思考最近所發生的一切。
“說話!”
成總不滿的說道。
“難道不是嗎?”
賈克斯頹然的反問。
“當然不是,我和格魯明確的說過,只有利益的結合無法聚起真正可靠的伙伴,你們的幫派改革還是按我的思路做的呢。
利益只是基礎,我們,我是說類似于牛森、阿基里斯一類的人,可能也包括我吧,我們所關注的是大局。
麻煩的是,大局是相對的,舉一個例子,圣洛都的大局里藏著LAPD的大局,LAPD的大局里藏著你們幫派的大局。
這些復雜的聯系里藏著權力的金字塔,對應的事實是,牛森會捏著鼻子收下格魯。
但如果把視角升高,圣洛都之上是加州,加州之上是驢黨、是整個美利堅。
因此,牛森會看著格魯去死,他要等一個更好發力的反擊或者防御的時機,可能格魯死掉時,這個時機才會到。
所以,如果你們只關注那些浮于表面的東西,注定會走到山窮水盡,沒有阿基里斯,沒有我讓你們去動佛伯樂,你們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刻山窮水盡。”
賈克斯不解的問。
“我們如果出事兒,加州的蓋子就要被掀開,為什么會把這個當做一個時機呢?”
成大器幽幽的說道。
“加州幫不是鐵板一塊,正常情況下,格魯警長是加州幫的人,但現在牛森決定把他單方面開除加州幫。
驢黨也不是鐵板一塊,只有等加州的局勢危險時,那些被阿基里斯拉過去的搖擺派,才可能會在壓力下站在加州幫這邊。
對于小孩子來說,搞砸事情會被父母批評,但牛森不是小孩子,加州幫也不是小孩子,他們搞砸事情,別人不僅不能罵,還要站在他們背后。”
成總最后提出的這個問題約等于誰能監管沙瑞金,極度的幽默又極度的現實。
現實到讓賈克斯腦袋發暈。
“那我們呢?”
賈克斯睜大了眼睛問道。
“目前看,牛森覺得他不會輸,阿基里斯也覺得他不會輸,甚至那個男人也覺得他不會輸,可這場博弈總有一方要輸啊。”
成大器沒有殺人,但他誅了賈克斯的心。
這個世間最絕望的事情是什么?
是看清了那可怕的未來,但又無能為力!
被誅心的賈克斯就那么怔怔的愣了許久,成大器則是站到了落地窗前,默不作聲的等待著賈克斯的那句話。
“Chan,殺佛伯樂這件事最開始是你提的建議,哪怕后來格魯有些不太合適的行為,至少當時我們沒有打算殺佛伯樂……求你了,幫我們一次吧。”
賈克斯說著自己都不信的屁話,期待著成大器能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哀婉,他的態度是如此的卑微。
他清楚,威脅對成大器來說沒有用,他清楚,殺探員的案子終究是格魯決定的——他們甚至還在這個過程中埋了一顆雷,專門炸成大器的雷,只為多拿一點與成總博弈時的籌碼。
可賈克斯看不到其他的路了,成總剛剛在話語中留下的鉤子提醒了他,驅使著這位陷入絕境的野獸走向了成總設好的陷阱。
“哈,賈克斯,你的想法和格魯先生一樣大膽。”
在賈克斯看不到的地方,面對著窗外的成大器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