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飛機的顛簸，趙虹錦摘下了眼罩，她看了眼窗外，發現飛機似乎已經到大陸了。
桃花眼姑娘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她有點煩躁。
摘下耳塞，睡了一路的小趙先是看了眼手機，發現有幾條成總的未讀消息，于是快速回了起來。
趙‘已到達鷺島，不過還沒落地。’
很快，成總差不多是秒回的。
成‘直接來公司吧，給你的四個賬號都安排好了內容，用回國水上四個國內主題的視頻，爭取今天下午簽約儀式前拍完，這樣接下來幾天就能休息了。’
成總這話太混蛋，小趙看的眼角直跳——氣的。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趙‘資本家的無情話語像是冰冷的雨滴打在我疲憊的心上你可能忘記我剛飛了十幾個小時跨過一片大洋來見你。’
在辦公室里和顧超飛交流的成總看到小趙的消息，抱歉的示意一下，快速回復道。
成‘哎，你不知道，今天上午供應商大會，下午家家好物簽約，都是好素材，中午你再抽空找個漂亮的取景地唱個歌，三個視頻就水出來了。
等回頭再拍點坐跨國飛機的體驗、感受發到留學生VLOG賬號里，只要四個賬號的發布時間錯開，一周的工作量就齊活了——水視頻多是一件美事啊。
心動不如行動，速來！’
飛機順利的停下，趙虹錦被成總的推銷搞得哭笑不得，她低聲的嘆道。
“哈哈哈，大器，你有點壞，不過這建議還算不錯。”
短視頻制作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是她現在體量在這里放著，質量必須有保證，所以趙虹錦的創作壓力其實很大。
但成總做事，總是不缺小聰明，他稍稍出手，一天內就能幫她解決四個賬號的內容。
只是，這種水視頻的方式不能長期玩，以她主打在國外的內容風格而言，偶爾一次還行，多了就會影響賬號粉絲增速。
“大器，哈哈，你現在也很忙吧？”
顧超飛對成總已經沒有敵意了，起初他還擔心成大器會成為東鑫的新山頭，和自己搶資源。
可惜成總不是蟲豸，他懶得在東鑫的鍋里搶肉，想吃肉了只會自己做。
現在成總的MSA估值八億多，他實際上也從未屬于東鑫系，而且還幫東鑫拉來了蜜兒這種大客戶，顧超飛怎么還會對他有敵意呢？
“是的，不過和顧總你還差點，孫總出國隨團訪問太突然，只能請您過來撐場子了，哈哈哈。”
成大器沒有多解釋，隨口把話題扯遠了。
他和顧超飛上輩子關系好的前提是，他上一世屬于東鑫系孵化出來的外部創業者，而顧超飛當時已經坐穩了東鑫操盤手的位置。
現在他們頂多算是點頭之交，沒什么深入的關系，很多事沒必要說太多——成總還不知道顧超飛在孫東鑫那里給自己上過眼藥呢。
“都是自己人，小事，伱的山海關現在做的很不錯，老郭，郭重陽郭總的新公司和你們合作，成立才一個月不到，招了七十多個美女主播，這事兒鷺島商圈都傳開了，哈哈哈哈。”
成大器一臉復雜的點頭，無奈的解釋道。
“鷺島大學那邊還是談不下來，哎，只能穩住老郭，麻煩啊。”
顧超飛微微一笑，裝作沒聽懂似的喝起了茶——我聽懂了你的意有所指，但我不想幫忙。
顧超飛當年是鷺島大學的風云人物，現在也是鷺島大學的知名校友，他在鷺島大學有人脈。
成大器的山海關和鷺島職業藝術學院合作搞了個新千年傳媒研究院，名字聽起來唬人，但鷺島藝術職業學院這個假單位得含金量太成問題了，只能說勉湊合吧，所以成總一直沒放棄聯系鷺島大學那邊。
“篤篤！”
“請進。”
又是小曹，她抱著平板，進來時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不過她注意到了東鑫總經理顧總的到來，整個人立刻就板起了臉，看的成總一愣一愣的。
“成總，您看下這個。”
成大器搖了搖頭，接過了平板，小曹也是個有想法的，很多事可以線上匯報的東西，只要他在公司，小曹都會親自跑一趟說。
看了一眼平板上的內容，成總的心里有些輕松，等了幾天的東西終于等到了。
“終究是來了，我就說網友們吃瓜潛力無窮，準備的水軍撤了吧，不用我們自己上了。”
注意到了成大器的變化，裝傻的顧超飛裝不下去了，畢竟是個人都會有好奇心。
“噢，大器，發生什么事了嗎？”
成總看了眼小曹，曹月月立刻機靈的離開了，留下成總和顧超飛繼續聊。
把平板電腦遞給顧超飛，成大器嘆道。
“山海關看起來紅火，但我這個創始人壓力很大，很多時候還要拿我自己做營銷，只希望知名度大一點，可以帶著旗下的公司、網紅們往前走。
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演電影，行業如此，沒辦法，必須天天演保持熱度。”
拿著平板電腦，顧超飛越看越心驚。
圍脖熱搜第九名——《成大器疑似成為超級女富婆的玩具》
想吃炸雞的胖貓（渝）“我不是純路人，之前成大器在直播發紅包時我抽到了一個，還吃了三頓金拱門，金拱門的味道真不錯啊.回到正題，從那以后我就對成大器多了一分關注。
前段時間有人黑成大器破產了，我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沒了成總，以后還會有人請我吃麥當勞嗎？（笑表情）
但是，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作為有著八百集探案經驗的偵探團成員，我從成總的短視頻賬號中發現了蛛絲馬跡！
那天，和成總一起坐飛機到滬城的女人是忒彌爾·卡拉馬克里斯，她就是成總在美利堅的MCN公司MAS的投資人，之前成總回國時坐的私人飛機就是她的。
當時她帶著墨鏡，拍的又太模糊，我還沒認出來，但是她的頭發、身高太有特點，這姐在圖片里穿了一雙低跟的皮鞋，居然和成總一樣高。
之所以說成總疑似換了新女友，大家請看這幾張圖——《成大器和麗莎在鼓浪嶼》《成大器穿著睡衣在蜜兒家刷牙》。
第一張是成總和他前女友同游鼓浪嶼，第二張是忒彌爾在她的短視頻賬號上發的圖片，不過后來被刪了，很多人現在去是找不到的！
本偵探可以確定，成總在起碼兩周之前就和忒彌爾在一起了，但他沒有官宣。
不過成總的家庭地位肯定不低，他不是玩具（笑），我精通情感心理學，我們繼續看成總那天牽著忒彌爾在機場的照片，成總的目光很專注，姿勢屬于那種正常走路但被人挎著有點不適的姿勢。
忒彌爾在圖中挎著成總的胳膊，整個人試圖靠在成總的身上，她的姿勢更不舒服，但成總完全沒遷就！
好，第二點是忒彌爾發照片后又刪除這個操作，我有理由推斷，其中可能有成總的授意，成大器不希望自己的緋聞被曝光，所以讓自己的女友刪掉了有關他的照片。
繼續聊聊這個神秘的忒彌爾是何方神圣，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成大器的那個視頻，那個配樂為《十年人間》的長視頻，里面就提到過忒彌爾。
她是成大器前女友麗莎的朋友，成總在美利堅的第一個客戶，也是成大器的投資人，更離譜的是，她現在成了成大器的女友，但在這所有的背后，她還有另一個身份。
OC香水這個牌子可能很多人都沒聽過.十五億刀勒，按匯率算，約等于一百零四億華元！
黑子們，成大器不僅沒有破產，還直接找了個超級富豪女友！
請你們繼續叫，哈哈哈哈！”
扶桑殿下（湖北）“郭楠真有意思，給你吃了頓炸雞你就開始做孝子了，別蹭好嗎，大器哥哥是靠我們才有的今天，楠寶退散！
還有那個忒彌爾，長得和頭驢一樣，又高又大，笑死，這還是女的嗎？”
薛大熊熊熊熊（閩南）“垃圾人的垃圾文，他干什么和我有關系嗎，這里有個新口子，我信用全黑都能直接薅下來五千，大家快來試試，華國人不騙華國人。”
逃離計劃_（晉省）“樂，看來看去發現最厲害的是這個叫忒彌爾的姑娘，我今年也二十四，但我一個月四千二還不帶五險一金，哎。”
圍脖的評論區還就是那個味道，顧超飛看完后眉頭緊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之前他了解過OC的情況，但沒想到，OC現在居然估值十五億，這就有點離譜了。
十五億刀，百億華元的估值，這可不是一般的大客戶。
頓了可能有足足一秒，這位東鑫的總經理開了口。
“成總，哈，沒想到忒彌爾女士的OC這么有實力。”
之前：大器，大器，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現在：成總，成總，你女友的公司真不錯。
“哎，OC厲害有什么用，她的公司是她的公司，山海關的麻煩是山海關的麻煩，顧總，鷺島大學那邊你覺的我該怎么談合適呢？”
成總察覺到了顧超飛的態度變化，他試圖再勾兌勾兌。
“我幫你介紹個人吧，鷺島大學肯定不會像老郭那么好說話，但你現在也是天天上熱搜的人，和他們好好談談，我看還是有合作的可能得。”
要不成大器會覺得顧超飛是個人物呢，人家的態度轉變就是可以這么絲滑。
不熟悉你之前我喊你大器，且就是聽不懂你的話外之意，知道你女友身價百億后，介紹朋友瞬間成了小問題。
“謝謝顧總，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去會場吧，老董和楊源他們今天拉了很多人，孫哥又被行程耽誤了，還好你來了啊。”
“都是東鑫的兄弟，客氣什么，小事，有空我們多交流交流，說起來我對短視頻還是很感興趣的。”
還是那個熟悉的東鑫大會場，成總注意到小曹帶著趙虹錦來了。
“你去后面坐，小趙來了。”
他低聲的對趙瑩說道。
什么是小趙來了？
我就是小趙啊？
看著成大器，趙瑩有些奇怪的開口。
“成總，我.”
“大器，哈，你找這么多供應商開會干嘛？”
一個有些活潑的溫柔聲音在她背后響起，趙瑩轉身，她看到了趙虹錦。
人類的大腦是如此的精密，以至于可以再一瞬間承載那么多的情緒，可惜，由于認得清自己的實力與現實的差距，趙瑩的情緒只存在了一個短到所有人都來不及察覺的剎那，它剎那出現又在剎那間被它的主人掐滅。
趙瑩默默起身，她甚至對趙虹錦笑了笑，說道。
“阿趙姐，您坐！”
作為洞悉一切的吃瓜大王，小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又和略顯尷尬的趙瑩閑扯了幾句，就帶著她離開了。
成總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給了趙瑩一個空頭的情人身份，只是為了讓她努力的投入工作。
但現在看，這姑娘心不夠狠。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的好事，正在偷香的百億富豪的小情人？”
“屁話，那個熱搜純粹是無稽之談，你知道，蜜兒不是一般的姑娘，我不可能和她有什么深入的關系。
而且，我和麗莎自始至終都是朋友，這你是知道的。”
“呵，朋友，不一般啊成總，你還送朋友瑪莎拉蒂？
成大器成大器，不愧是要成大器男人，果然大氣！”
想到自己，小趙心里多少是有點不平衡的，她以前還送給過成總一輛車呢，雖然很快成總就還給她了，但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時候她已經把成總當很重要的伙伴了。
成總發現小趙今天說話夾槍帶棒的，他弱弱的回答。
“那你想要什么？要不你挑？”
桃花眼姑娘的目的不是這個，她又不缺愛，她只是有些疑問。
“咦，原來我們是朋友啊，那你為什么騙我，你說你和蜜兒沒在一起，可誰家好人穿著浴袍在人姑娘的房間里刷牙？”
“阿趙，我那天晚上帶你吃完飯去見了格魯，格魯的問題有點大，我當時覺得未來的情況可能會失控，于是半夜去找了蜜兒聽懂了嗎？”
格魯的白道黑幫很復雜，必須要有自己人，安排人進去的窗口期也很短，成總繞了一大圈終于講明白了那晚的情況。
“所以，你其實不太喜歡蜜兒？”
趙虹錦看著成大器，漂亮的眼睛里帶這些探究。
她太聰明了，趙虹錦可能在見識、經驗上差一點，但她的智慧與勇氣從來都是第一流。
更不同尋常的是，趙虹錦的認識框架和世界觀是頂級的，她總能看出問題所在——哪怕錯了也會很快調整。
“額，阿趙，詞語的意義是復雜的，你能闡述一下你問題中的‘喜歡’是那種程度或內涵的喜歡嗎？”
成總的話不是扯淡，他覺得這問題太難回答了。
小趙撇了撇嘴，可愛的歪了下頭，所有所思的嘆道。
“呵，所以你其實有點喜歡她，我明白了。”
成大器一臉黑線的停下了繼續解釋的打算，看向了舞臺中間的董則成。
趙虹錦這姑娘現在段位越來越高，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他氣的想動手的傻妹妹了——他認為這樣的小趙不太可愛——其實是成總被簡簡單單的爆殺了，有點繃不住。
“(#`O′)喂，你到底和她談戀愛了沒有？”
趙虹錦還在問，成總無奈的低聲回答。
“我更喜歡你，阿趙。”
“啪啪啪啪！”
供應商們的掌聲響起，在董則成的介紹下，顧超飛登場了，孫東鑫跟著使團去歐洲訪問開會，他屬于臨時頂上的，但也算夠用，畢竟他名義上是東鑫集團的總經理。
“各位，今天山海關的供應商大會，我居然發現來了幾位老熟人，我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們，這可是個好機會，孫總今天本來想親自來，但大領導訪問去了，他跟著團到歐洲談合作，我只能代替他出面和大家聊聊.”
會場里的聲有有點吵，小趙沒聽清成總剛才的低聲回答。
“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圣誕節要來了，你想要什么禮物？”
“不要，我想放假，然后把手機關機，好好的睡一覺。”
“今天把視頻拍完，接下來幾天就可以放假了。”
“那你過來一點，我們來張合照。”
“過來啊！”
“合照做什么？”
“咱們認識這么久，還沒一起拍過照吧，萬一我明天坐飛機回去的路上，飛機掉海里了，那多可惜，你說是不是？”
“姐姐，我明天和你一架飛機，要不你改天再掉海？”
“呸呸呸，我開玩笑呢，你怎么還當真了，如果明天飛機真掉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沒事，以前有泰坦尼克號沉船，明天飛機掉了我們可以開直播，以后就是泰坦尼克掉飛機，山海關可以借此紅紅火火。”
“哥，你疑似有點事業心過于旺盛了，炒作也不帶拿命玩的。”
“這有啥，到時候拉開艙門，咱倆一人扒著一邊的門框，我喊youjump，你喊.”
“不對，這句臺詞不是一起的嘛，你喊youjumpijump，我喊dontdoit。”
“你這就不懂了，我們先喊一半，然后讓網友刷火箭再繼續喊，不刷火箭我們不是白直播了嗎？”
“.！大器，你還真是個小天才！”
“是吧，等會中午想吃什么？”
“哥，你等會還要上去聊前景呢，要不咱們先不扯淡了，你準備準備？”
“這有什么難的，顧總都為我們站臺了，有東鑫集團的名頭在，這些上游的供應商不給面子才顯得奇怪，而且，說在好聽也沒用，你要多給我拉磨，才能為山海關創造利潤。
有了利潤就有估值，估值上去了，以后想做什么都好說啊。”
“那我想吃最貴的！”
“正好，我去訂餐，中午你可以拍一個頂級餐廳的就餐Vlog，你覺得呢？”
“算了，蜜兒是已經走了嗎？”
“對，她回美利堅拉人了，圣誕節后就要往華國派團隊，明年開始，OC全面登錄華國。”
“所以，你這次上熱搜又是一次營銷，為OC入華的營銷？”
“也能保持我的熱度啊，現在那些流量明星太不要臉了，全是機器人、數據女工刷上去的，我想上一次熱搜，不動腦子可不行。”
“她走了，麗莎也走了那我們中午去五緣灣做飯吃唄，做飯Vlog比餐廳Vlog有意思。”
“咱們下午還要和家家好物簽約，這”
“好不好嘛”
頂不住，根本沒法拒絕。
你能拒絕一個善良美好聰明有正義感有共同的理想有原則有共情力有邏輯還講道理且和你一起努力創業的漂亮姑娘嗎？
更何況她的要求還一點都不過分，且她剛剛為了你的事業跨越萬里飛過大洋來幫你，且她。
成總沒法拒絕。
“沒問題！”
供應商問題好解決，成總挑的都是高利潤的產品，電動牙刷按摩枕，潔面慕斯沐浴露，金槍不倒大力丸什么的，山海關已經注冊了一堆銷售公司，玩的就是貼牌。
后世為什么那么多視頻博主都接萌芽家、妙界之類的？有利潤啊！
成總現在等于說一手流量一手貨，沒有中間商賺差價，主打一手就是狠狠地掙。
如果帶貨夠掙錢，成總的山海關完全有機會再也不融資——鼎益的錢不好拿！
一九年上半年先靠帶貨穩住現金流，下半年直接開啟直播帶貨、全國擴張，現在初步嘗試整合供應鏈也是為了以后的直播帶貨風口做準備。
直播帶貨起來后，上市就不是虛無縹緲的問題了。
明年三月前上市為的是有融資平臺承載那些國外的資本，但如果不缺錢，暫時沒必要上市，時間站在成大器這邊。
MCN為成大器的事業提供了流量基礎，在此基礎上，直播帶貨屬于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大機會——新東方的余老板靠這個生生翻了身！
但除了直播帶貨之外，借著流量的威力，成總可以做的還有很多。
比如，社交電商、海淘。
所以，成大器小趙和‘家家好物’斗一斗，甚至不惜拉上山海關去給家家好物站臺。
惡名有時候只要稍稍的轉化，就可以轉化為巨大的流量。
當然，成總不是蠢貨，他做了兩道防火墻。
第一道是《種地吧》綜藝，山海關作為制作方，山海關的一對網紅都會到節目中宣傳閩南鄉村振興的成果，這是‘正確的事’。
第二道是那條回國的艾國北，他回國前，成總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任務。
接下來一段時間里，他會扮演一個‘沒有被司法制裁的小丑’，從攻擊成大器的先鋒轉化為一個正常時政網紅潛伏下來。
等時機合適，他就會再次攛掇南方系攻擊山海關、攻擊成總，到那時，成總會二次告艾國北。
法律會證明成總無罪，悔恨的眼淚會證明成總被蒙蔽了。
這才是成總敢拉著家家好物往死里折騰的原因，玩流量生意，羽毛很重要，但有時候，適當的弄險只要不翻車，收獲也會很大。
成大器有信心不翻車！
當然，成總不會每時每刻都沖在最前面，有些事他不能親自做——以后不好甩鍋。
山海關總部會議室，董則成帶著楊源、曹月月、趙虹錦等人正在和‘家家好物’的王瀟瀟董事長洽談。
“王總啊，您是女中豪杰，我以為鐘雅珺經理已經很棒了，后來才知道，王總你也是個女性，哎，這讓我自愧不如啊！”
董則成心底在罵，臉上在笑，話里在捧，整個人都是撕裂的。
他能怎么辦呢，大老板的命令壓著他，他不得不與王瀟瀟這種微商轉型的老騙子周旋。
就老董這種屁話，王瀟瀟但凡信一個字她就走不到今天，她看了眼壓力山大的鐘雅珺，笑著問董則成。
“哈哈哈，客氣了，成總呢，我記得之前談的時候，鐘經理告訴我，他今天也會來”
楊源和董則成對視一眼，小曹笑著開口回道。
“王總您好，我是成總的秘書，他在美利堅的MCN公司MAS最近有個大項目，應股東要求，不得不在今天凌晨飛回圣洛都處理。”
謊言，還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謊言。
董則成焦慮的干笑著，楊源表情正常的在記錄著什么，小趙則是雙眸深沉的關注著對面那幾位‘家家好物’的人。
董則成是成大器聘進來的人，他屬于做事的牛馬，被楊源、小曹看的死死的，他必須聽話的演——否則就立刻滾蛋。
楊源屬于東鑫系的人，十幾年的東鑫系生涯，讓他明白自己該怎么做——東鑫不是家沒有人情味的公司，他不是個冷血的動物，有些事是錯的，但他不得不做。
小曹屬于被成總提攜的幸運兒，她能走到今天，所有人都認為是成總的偏愛——她自認為自己唯一的價值就是忠誠。
在看不透成總這種操作背后目的是什么的情況下，山海關的核心團隊每一個都選擇信成總一次。
商場就像戰場，戰士們喜歡能打勝仗的將軍！
“噢？MAS我只是聽說過，那邊有什么項目啊？”
王瀟瀟沒察覺出有什么問題，她笑著問道。
“MAS前段時間融了兩個億，最近搞了一個圣誕節計劃，投入了三千五百萬，也就是五百萬刀勒，股東們很重視，最近不是快圣誕節了嘛，他就先回去盯著了。”
回答王瀟瀟的是趙虹錦，這位勇敢的姑娘要開始沖鋒了。
成大器要借惡名做大事，趙虹錦要借惡名先融入后背刺，除‘家家好物’之害!
王瀟瀟知道MAS估值一點二億刀的事情，她有點羨慕成總，家家好物可沒那么多投資人看好，前段時間融資估值也就六億多。
“你就是阿趙吧，沒想到長得比視頻里還漂亮，像我們這種都是美顏后才勉強能看，你屬于天生麗質，開美顏反而不如現實里漂亮。
我想請你做家家好物的推廣大使，之前小鐘和你談過了，你愿意做這個推廣大使嗎？”
王瀟瀟就像和鄰家小妹嘮家常一樣，很有親和力，趙虹錦裝作開心激動的回答。
“王總，謝謝您的認可！我當然愿意，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董則成明白自己該說話了，畢竟他才是名義上的現場拍板人——真正的拍板人是成總，成總長期不在公司，但對山海關的控制力從未下降。
“小趙是我們山海關的頭部網紅，全網七個平臺加起來總粉絲數四百多萬，王總，價格方面我們可能要再加一點。”
“我是帶著誠意來的，您說。”
董則成想到成大器的交代，抱了一個不是那么高的價格。
“六百萬，您覺得合適嗎？”
這個價格其實很低了，也就是網紅格調上感覺不如明星，所以才這么低。
王瀟瀟考慮了一下，笑著回答。
“好，那我們就簽約吧，希望我們‘家家好物’和山海關的合作可以實現雙贏！”
“王總大氣，山海關一定不讓您失望！”
董則成的回答很專業。
只要趙虹錦清楚，山海關給這個騙子平臺準備了多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