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國北雖然是個小丑，但他確實很有知名度——在輿論場上活躍了幾十年，一條狗也能有影響力。
他在多個平臺的粉絲總量加起來有三百多萬，雖然很多是黑粉，但也有真把他的屁話奉為圭臬的可憐人。
艾國北有流量，而成大器作為九十萬粉的大網紅，他也自帶流量。
兩人的碰撞就像引爆了一顆輿論炸彈，在互聯網上掀起了陣陣漣漪——華國互聯網太大了，幾百萬人看到也只是小漣漪而已。
但對成總來說，這就夠了！
《網絡小丑行為可笑，滿口謊言欺騙大眾！》寫的很具有煽動力，因為成大器確實為了流量不擇手段。
然而，成總不擔心自己的行為會給自己帶來反噬——群體是盲目的。
現在是2018，大部分普通人的思維里對成功者還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他有信心在未來慢慢把黑粉變成真粉絲。
下午兩點，山海關的待客區有點不太一般，今天這里來了十個大美女。
東鑫歌舞團的姑娘們終究是被成大器全撬了過來，孫哥也是做事做到極致的人，他下注成大器后，這些不是那么重要的籌碼他是真敢往局里扔。
姑娘們還在聊天，還在期待，她們不清楚，自己的人生和未來只是成大器與孫東鑫的賭注——他們賭山海關會乘勢而起。
她們很不幸，有出賣青春的勇氣，但成總和孫哥都沒拿正眼瞧過她們一眼。
她們又很幸運，山海關是一艘注定遠航的巨輪，成總今天下午就會帶她們上船！
“Chan，所以我們下午的計劃就是玩？”金發白妞擺弄著相機，她上午拍了很多漂亮的華國街頭照片。
對于一個母親是奧德薩人，從小聽著某已死去國家故事長大的麗莎來說，華國簡直太有吸引力了。
她喜歡這里的每一個街道，每一個她看不懂的招牌，每一個對她微笑致意的人。
“是的，我還租了一艘游艇，希望能給你一個好的華國之旅。”
看到手機上的消息，成總滿意的笑了。
鐘矩作為孫東鑫的頭號司機，他的面子就是孫東鑫的面子，找鐘矩辦事的速度甚至比找孫東鑫還快。
車隊已經搞定，攝影團隊甚至還可以提供直升機跟拍業務，游艇緊急安排，鐘矩幾個小時里就搞定了這一切——重要的是，走的是東鑫的預算，山海關一毛沒花，成總也一毛沒花。
成大器清楚，這是孫東鑫的意思，孫哥可能知道他陷入了輿論漩渦，只是在等成大器主動去找他。
山海關待客區，東鑫歌舞團的十朵金花安靜了下來。
成總帶著麗莎過來了。
這些姑娘個頂個的漂亮，但她們的顏值和麗莎比還是有差距的——永遠無法逾越的那種差距。
麗莎屬于國色天成，一顰一笑全是高清無死角的美照，配上她那滿頭金發，就像一個誤入人間的精靈，如從故事里走出來一般脫俗。
而東鑫歌舞團的姑娘們，在金發白妞面前也只能算是小家碧玉。
“嗯，差不多可以了，我們先出發。”
成總掃視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
十朵金花有漫畫風的，也有輕熟風的，還有文藝風、復古風、中國風的，每一個打扮得都很能出片，她們確實很有潛力。
“是這樣的，成總下午要帶MAS副總麗莎女士游覽鼓浪嶼，MAS是山海關在美利堅的姊妹公司，也是成總的產業，主攻的是tiktok，國際版跳動。
下午會有專業的攝影師跟拍，策劃已經發到了小群里，注意幾點”
成總瀟灑地坐車先走了，小曹卻和老媽子一樣帶著幾個山海關的工作人員落實著具體的工作。
領導一句話，下屬跑斷腿。
五個小時，山海關在成總的命令下花了五個小時就趕出了完整的拍攝計劃，小曹知道成總在華國停留的時間不會太久，她真的很希望在盡可能短的時間里讓成總看到自己的能力。
副總她不期待，但她期待得到成大器的真正認可。
“曹姐，拍攝方案只有十二條，剩下這三條都不適合我，我能和其他人換換嗎？”看著工作群里被搶的只剩三條的方案，這個倒霉的姑娘問道。
“親愛的，你要適應山海關的節奏，我們是初創公司，未來的前景很廣闊，但我們的節奏也很快。
姑娘們，我在這里向大家說一句成總一直強調的話，希望你們能記在心里‘每個人都有能力，但不一定每個人都會有機會施展自己的能力’。
我們的國家有十四億人，哪怕是萬里挑一的人才，我們的國家里也有十四萬個！
你的能力是萬里挑一的嗎？是千里挑一的嗎？是百里挑一的嗎？
你們都比我漂亮，但你們并不特殊，山海關里漂亮的小網紅大把大把，互聯網上的美女更是千千萬萬！
容顏會老去，男人也并不可靠，姑娘們，我們現在要下樓上車了，你們需要跑起來，山海關會是你們這一生離成功最近的一次機會！”
小曹的話很精彩，她的潛力已經在成大器的悉心培養下漸漸兌現為了能力。
作為成總前世見過的最狠的從底層殺出來的女性，曹月月身上存在著一種永不服輸的韌性。
剛從東鑫歌舞團跳槽到山海關的姑娘們顯然沒適應山海關的節奏，但她們對小曹說的話也不敢質疑，只是默默地跟在小曹身后上了中巴車。
東鑫集團的商務接待車是一輛經典款的考斯特，上面的座位可以輕松坐下十幾人。
只是，當十朵金花上到車上后，發現車上已經有兩位攝影師了。
每個人都對曹月月口中的‘節奏很快’有了個清晰的認識。
她們上午簽完約，下午就開始拍攝——這TM也太快了。
“現在我的助理給伱們發的手機就是你們的工作手機，注意，不要摔壞了或者泡水、弄丟，打開后你們會看到跳動視頻的圖標，現在點進去。”
曹月月明明是個大內總管，但現在卻像個導游一般拿著小蜜蜂，單手扶著椅背，向新簽約的姑娘們講解著她們未來的工作。
“每個賬號里都有一萬粉，這是跳動視頻發長視頻的資格線，公司已經幫你們搞定了。
我們今天的攝影團隊有六個人，兩個負責跟拍成總，四個負責給你們拍視頻。
要記住，這次是你們加入山海關以后第一次專業攝影跟拍，視頻的效果好不好你們不用擔心，但下一次這樣的機會，會是你們再發起碼四個二十萬量視頻以后。”
“曹姐，那這次過后我們的短視頻拍攝要靠我們自己來嗎？”
“不是的，山海關擁有著全球最先進的短視頻自媒體培訓課程，包括廈門大學和UCLA都是我們的合作對象，你們會接受專業的課程培訓。
所有人在山海關都能獲得平等的起步資格，平等的競爭資格，在數據上達到四條單次二十萬曝光后，你們的第二次專業拍攝會得到公司的全方位專業支持——從編劇團隊、妝造團隊到攝影團隊，都是頂級的。
至于第二次專業拍攝的效果會怎么樣，姑娘們，你們需要好好吸收公司課程里的知識，認真的把自己的短視頻賬號經營起來，這樣，當機會來臨時，你們才能把握住！”
曹月月說的口干舌燥。
山海關的簽約培訓流程很完整，但成大器今天純純就是老板的任性，要先把這十個東鑫歌舞團的妹妹端上桌帶她們飛。
小曹真的是操碎了心，她清楚成大器很重視這些人，所以她是無微不至的考慮到了每一個細節，整個人跟陀螺一樣高強度轉了五個小時。
“曹姐，您是不是口渴了，我帶的有純凈水，恒大冰泉，給。”
說話的是那個被麗莎強按著成大器收進來的小圓臉妹妹，她是有眼力見的。
其他姑娘看到她這么說，只覺得膩歪極了——你可真聰明啊！
面對這種小事，小曹搖了搖頭，她鄭重地答道。
“我和你們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系，成總多次強調過，工作時間里不能有任何私人之間的來往，我們只談公事。”
小圓臉妹妹碰了個壁，她只覺得女人確實難搞。
其實不是小曹難搞，而是她太聰明，清楚成大器要的是什么。
成總作為一個靠搞人事撐起模式創新獨角獸公司的白手起家者，他很忌憚自己的公司里出現辦公室政治和勾心斗角的情況——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有能力平衡勾兌關系與辦實事之間的關系。
所以，他是真的很介意這些。
在MAS，他會刻意的點印度小伙泰戈·唐。
在山海關，他會嚴厲制止編劇團隊里的馬屁精拍馬屁的行為。
在每一次內部會議里，他都會不厭其煩的強調務實的重要性。
曹月月清楚，這些姑娘可能不懂成大器對這些事有多重視。
“山海關的公司文化是務實的，務實的意思是，你們只要按著公司給你們設計的發展路徑走，很容易就能有收獲，成總的要求不是不近人情，反而是希望最大程度上在內部維持公平。”
解釋到這里，小曹頓了頓，笑著對圓臉姑娘問道。
“這位美女，我記得你叫趙瑩是吧？”
“是的。”趙瑩很緊張，她意識到自己好像成了一只雞，小曹總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你覺得孫總投資山海關一千五百萬是為了什么？”曹月月問道。
“啊？”
趙瑩傻了，所有姑娘們都傻了，你問我們跳舞，我們懂得很，各種姿勢都可以。
可你問我們這個.
“東鑫的孫總很信任成總，成總也很有能力，山海關是國內MCN機構中的后發者，但我們的模式和打法是有確定性的——我們會成為一艘巨輪，你們已經得到了船票。
小趙，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有任何工作上的問題直接在群里問就好。
你們每個人都有對應的‘共創導師’，你們的短視頻賬號數據和他們的業績直接掛鉤，‘共創導師’會很負責的教你們怎么做。
現在，大家笑一笑，攝影要開始了，目前是群拍環節，成總今天帶你們一起去鼓浪嶼不是為了玩，當你們上了這輛車開始，你們在山海關的奮斗之路就開始了。”
小曹把身子扭正，躲在了鏡頭之外，不過她的聲音還是那么自信且穩定。
“姑娘們，看鏡頭，笑！”
車里，閃光燈亮起，考斯特行駛在鷺島環島大道上，往中山路鷺島輪渡碼頭駛去。
小曹疲憊的閉上了眼，她今年也只是十九歲，已經累了一上午的她需要瞇一會兒，下午還有硬仗要打。
奔馳后座，成總慵懶的癱在椅子上刷著短視頻——看腿。
他新簽了十個頂級魅魔，作為這些魅魔的老板，成總需要了解一下她們的競爭環境。
所以，客觀地說，麗莎所謂的成總只是個膚淺男人的腹誹是純純的污蔑。
金發白妞靠在成大器的身側，兩眼沉迷的和成大器一起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個又一個的白花花的大腿——誰不喜歡看美女呢？
麗莎自己看自己雖然不會膩，但她對華國視頻創作者們的思路還是很感興趣的。
麗莎副總也是MAS的潛力網紅，她也同時運營著多個不同風格的賬號。
‘叮’
微信亮起，小趙打了個語音電話。
成總掃了一眼時間，鷺島是兩點多一點，換算成圣洛都，大概就是凌晨四五點。
“大器，艾國北在網上寫的那個文章是不是在國內引起了很大的”
小趙刷了五個小時微博了，她在微博里每一條黑成大器的評論下幫成大器解釋，可她越解釋，罵成大器的人越多。
她解釋了好久，但在簡中互聯網那巨大的流量中，就如滄海孤舟，毫無用處。
“還不夠大，這些不重要，你怎么還沒睡？”成大器嫌棄的推開了麗莎。
麗副總，你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了，怎么還喜歡偷聽？
金發白妞當然想聽——雖然她聽不懂成大器和小趙之間的中文對話，但這不影響她想吃瓜的心。
多稀奇啊，成大器背著蜜兒和他的小情人打電話了。
趙虹錦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有辨識度，麗莎已經聽出來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