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妃是什么感覺？
其實這玩意不算太難體驗，低配版的選妃完全可以在隨便一個洗腳城拿下。
當然，不能只掏98體驗套餐的價就開口讓技師小姐姐們排隊——這是對人家勞動價值的不尊重。
只是，東鑫舞蹈團的美女不是普通的技師，即便她們離傾國傾城、貌若天仙還有些距離。
但經過剛剛那番表演，這些姑娘也都算得上‘出水芙蓉’‘我見猶憐’了。
鼎湖居的風雨連廊不防風更不防雨，雨水打濕了她們的裙子，那常年練舞所塑造出的妖嬈身段盡顯無疑。
楊源是個喜歡捏腳的老司機，他已經看得有些口干舌燥，甚至頗有點蠢蠢欲動的妄念了。
成大器倒是沒有什么心理壓力，他理解這些姑娘們的需求，也對和她們玩什么深入對接沒多少興趣。
孫東鑫還在等他的答復，成總笑著問道。
“孫哥，我想多挑幾個跟我干，可以嗎？”
‘多挑幾個跟我干？’
孫東鑫直接愣住了，他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成總，剛剛似乎是你口口聲聲的說什么‘哪敢挑啊’的。
前面剛說不敢挑，后面就要一次幾個？
小成，成大器，你這個名字果然不是白叫的，想法確實很大膽。
“當然，當然可以，不過這些姑娘都是我的員工，你不要誤會了。”孫東鑫怕成大器這個小年輕做出什么離譜的事，專門叮囑了一句。
“哈，孫哥，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成總可是正人君子，不會做什么以勢壓人的茍且之事。
和孫東鑫談妥后，成總又在心里復盤了一下思路，隨即對門口的鼎湖居工作人員開口道。
“麻煩你去拿十條毛巾，先卸妝吧。”
成總的輕描淡寫在其他人眼里就像驚雷——哥，您這么玩的是吧？
作為一個民營院校的校長，郭重陽只覺得成總這樣的玩法很大膽，他以后面試新老師的時候也可以試試。
而楊源則是從心底里對自己的新老板升起了無限的敬佩，成總，您的氣魄實在是，嗯，難以形容。
唯有小曹只覺得恐懼，她發現，成大器所言所行明明都很‘過分’，但其他的所有人，參與這場接待宴的所有人都不覺得他過分——或者說，沒人會說他錯了。
和郭重陽、楊源不同，曹月月只是個剛剛邁入社會沒多久的小年輕，她對這些事只覺得惡心和恐懼。
以往的工作里，成總的能力和智慧完全碾壓了她，她甚至覺得自己真能從這份工作里學到東西，只是現在，她再也無法直視這個‘真實’的成大器了。
而最讓她無法理解的，則是那些姑娘們真就接過鼎湖居的毛巾，匆匆的卸起了妝。
飯廳里有一種有型的安靜，似乎在成大器說完那句話后，沒有人再試圖發起一個新的話題了。
坐在椅子上，成大器甚至覺得有些無趣，鼎湖居的椅子太硬了，他坐的很不舒服。
雖然離開才沒幾天，但他已經開始思念MAS的辦公室了，在那里他是boss，可以決定一切事情，背后還有各路頂級伙伴。
回國這些天，他踏入了一個憑依很少的環境，似乎又找回了點剛重生時的感觸。
除了孫哥以外，他在國內沒有任何可用的人脈，這讓他覺得有些窒息。
再次白手起家，除了公司賬上的一千五百萬以外他一無所有，所以，他需要盡力的尋找機會。
“嗯，差不多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煩，讓你們卸妝是因為舞臺妝太濃了。
我是一家MCN公司的老板，你們孫總一輪給我投了一千五百萬，現在很缺有潛力成為頭部網紅的新人，所以才想從你們中選幾個。”
說著，成大器看向孫東鑫。
到這時孫哥才想明白，成總說的那句‘多挑幾個跟我干’還真就是字面意思。
被成大器晃到腰都快折了的孫東鑫苦笑著開口。
“成總，我手下就這幾個美女，伱還想選幾個，你都選走了可不行。
這樣，你選三個吧，怎么樣？”
那些跳舞的姑娘們沒想到今天還有這種奇妙的遭遇，她們本已經打算走捷徑，但似乎眼前出現了一個比捷徑更好的機會。
所有這些姑娘在一瞬間就想清楚了成總的邀請是個機會——在2018，敢于放下道德枷鎖并選擇把青春變現的妹子里，蠢貨比例低的很。
孫東鑫投資一千五百萬，還只是一輪融資，這樣的公司潛力真的很大，而且成總說的也很清楚，他要挑有潛力成為大網紅的人。
現在還不是幾年后各種鐮刀輪番收割洗腦的魔幻時代，鼎湖居里的這些姑娘甚至有從廈大畢業的，她們在意識到這個機會后，都期待的看向了成總。
如果能成為頭部網紅——薇婭、張大奕、papi醬那種頭部網紅，那么成總，請務必選我，我可以！
帶上琴師小姐姐一起，二十只眼睛好像母狼一般盯著成大器，她們甚至還擺起了pose，只為能讓自己的身體優勢更凸顯一點。
“Chan，發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覺她們突然變得很激動？”金發白妞低聲問成大器。
“哈，我要給山海關招人，她們里有兩個很有潛力的。”
成大器笑著回道，他先是指了指那個一身古董白新中式復古盤口連衣裙的琴師小姐姐，開口問道。
“你今年多大？”
老郭沒有繃住，笑出了聲，他還以為成大器這個洋華人會說什么呢，結果，這個所謂的成總就跟老捏腳客戶一樣先問起了技師的年齡。
糙，成總，你本質似乎有點糙啊。
“成總，我剛滿十八歲。”琴師小姐姐的聲音有些緊張，說話甚至還帶著點顫抖。
于她而言，在這一刻，潑天的富貴似乎很遠又很近，只取決于那個男人會不會選她。
見自己的判斷沒錯，這姑娘果然年齡不大，成大器笑著同孫哥說道。
“哈，這姑娘很有靈性，彈得怎么樣我聽不出的來，但夠用就行，咱們的山海關在器樂領域還沒簽哪怕一個有潛力的人呢。”
孫東鑫有些肉疼的看了琴師小姐姐一眼。
“成總，你的眼光太好了，她才來半個月就被你帶走，我都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哈哈哈，山海關做的越紅火您掙得越多，當然是高興才對。”
說著，成大器指向了第二個，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這姑娘意識到自己被撈了，激動地抖了兩下，看的在座的各位男士心神搖曳。
“楚芳芳，成總，您叫我芳芳就好。”
成總的眼光太符合廣大男性的審美，以至于郭重陽又在心里把成大器調低了一級。
‘就是個幸運被孫東鑫賞識的小年輕而已，沒什么特殊之處。’郭重陽心中吐槽。
“芳芳不行，太普通了，到山海關以后用楚楚做賬號名，楚楚動人，比芳芳好點。”
有技術的問年齡，成總想的是為琴師妹妹打造天才少女的人設。
而對于有天賦的，成總選擇問名字，楚芳芳的天賦夠了，其他地方稍微注意一點，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是，成總，以后您是我老板，您想讓我叫什么都行。”說著，楚芳芳還對著成大器又挺了挺胸膛。
那不堪重負的樣子實在太惹人戀愛，孫東鑫只覺得自己似乎被連續NTR了。
媽的，我的東鑫歌舞團里，最年輕的被你挑走了，最大的也被挑走了，小成，你下手也太狠了！
“Chan，我們剛剛不是打賭要比一比眼光么，為什么我說完以后你不說了，而且，你挑的第二個人跳得很一般。”
麗莎缺乏一點想象力，她不理解成總的選人技巧是為廣大觀眾的眼睛著想。
“我很認可你的判斷，至于我的眼光，不提也罷。”
應付了金發白妞一句，成總對她笑了笑，轉而指出了第三個人。
“我的副總經理告訴我，你的舞蹈水平是最高的，她是個很棒的舞者，出身于舞蹈世家，我相信她的判斷，所以，你有興趣加入山海關挑戰一下嗎？”
“謝謝，謝謝您……”說著，最后這位姑娘甚至都想哭出來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憑年輕上位、有人憑夠大上位，心底剛剛還在哀嘆，哀嘆自己苦練十幾年竟毫無所用，
成大器的話讓她從自哀中脫離，也把改變命運的機會送到了她手里。
拋下尊嚴加入東鑫歌舞團，甚至在雨中辛苦的跳好每一個動作，為的不就是這個機會嗎？
看著這姑娘被認可，小曹倒是覺得成總沒那么壞了，成總的挑人不是為了所謂的欲望，他的選人標準甚至還帶著點公平。
因為之前對成總的誤解，小曹現在看成總的眼神里甚至帶著點慚愧。
“Chan，所以，其實我的意見你不一定需要聽，專業的舞者也并非能成為優秀的網紅。”
“不，我欣賞努力的人。”成大器笑著回道。
成總選人只有三個原則，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只是山海關畢竟是商業公司，成總要綜合的考慮，專業能力優秀只是專業能力，不一定能在短視頻爆火。
最年輕有靈性的要選，因為看中她的潛力：最大的也要選，因為大就是有用：跳的最好的成總也會給機會，因為他欣賞努力的人。
“還有一個努力的人，你注意到了嗎？”
那雙綠寶石般的眼睛凝視著成大器，麗莎問道。
“只能選三個，沒辦法。”一邊低聲回答，成大器一邊搖頭。
要人而已，山海關里還有孫東鑫的股份，他再要一個其實也不算什么。
但孫哥已經夠給面子了，成大器不想現在就說。
“Chan，幫幫她，就像我當時幫你一樣，這其實不難。”
麗莎當然不是在道德綁架，因為這事確實也不難。
又無奈的笑了笑，成總低聲解釋道。
“這些事情今天過后再說也不遲，如果我繼續要人，就有些失禮了。”
姑娘們已經離開換衣服了，孫東鑫和小曹聊了起來，恩，孫哥在逗成大器的小員工玩。
我拿你沒辦法，就先拿你看好的小員工出氣！
金發白妞理解成大器說的意思，但她有她的想法。
“我認為剛剛的所有人里，她才是那個有潛力成為真正可靠的伙伴得那個。
她做得很棒，如果今晚是一場群體面試，我是面試官的話，我會給她打滿分。”
成大器沉默了一會兒，回道。
“為了團隊任務而犧牲自己的利益看似很酷，但這也是團隊管理模式和運行模式的失敗，這種行為不該被提倡。
真正好的制度設計和流程設計應該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麗莎。”
對于成大器的解釋，金發白妞釋懷的笑，她搖頭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華國的醬香實在太獨特，這姑娘一次喝多了，臉色甚至直接變了。
“麗莎，你有哪些不滿可以說，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表達抗議。”成大器覺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還是在這樣的飯局上……
這事，多少有點尷尬，幸好他從不怕尷尬。
“Chan，你是老板，我聽你的，只是我覺得我們該給那些真正努力的人尊重——她彌合了團隊的分歧，還默默站到了舞臺的最邊緣，你說這樣的行為不該被提倡？呵！”
麗莎有種莫名的憤怒，她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以至于桌上的人都覺得奇怪。
這是金發白妞第一次在成大器面前真正的失態，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成大器意識到，麗莎是在那個圓臉姑娘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或者是，現在的自己。
“麗莎，她的性格就是那樣，她有很多缺點，但也有優點，雖然不那么完美，但……”
成總的回答看似答非所問，其實切中了要害，可麗莎打斷了他。
“OK，我不想在這里和你聊這些，今天是我太激動了，Chan，我很抱歉。”
盡管被醬香科技背刺，稍稍多了些恣意，但金發白妞還能保持清醒，所以她選擇放棄這些令她不喜而厭煩的話題。
“你沒做錯，你也沒說錯，錯的是我。”
頂級男性不會把責任甩出去，成大器想控制一切，所以，他敢于攬下這些責任。
“孫哥，三個人不夠，再加兩個可以嗎？”
饒是以孫東鑫的閱歷和見識，也被成大器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
我辛苦培養的東鑫歌舞團滿打滿算十個人，你一次挖走三個還不夠，你要挖一半？
成總，假如再請你看一次，是不是我連剩下那五個都保不住？
金發白妞理解成大器所說的話，那個圓臉姑娘終究是外人，那些話只是她酒后的抱怨，她不想因為這些事影響到成大器和孫東鑫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