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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岳母接待,岳父留宿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踩著魔門妖女成為最強

  燕裕和陳靈韻乘坐飛機,前往虹橋機場。

  之所以不御劍飛行,原因自然是江海府人口太過稠密。你上午劍光掠過,下午就要登熱搜……陳靈韻并不是那種很喜歡出風頭的性格,若是換了魔門妖女,估計還巴不得讓全府人民都來迎接她呢。

  路上陳靈韻先是玩了一會兒iPad,后面又有些困了(畢竟到了午睡的時間),便將頭枕在燕裕的肩膀上睡著了。

  燕裕也不明白這頭等艙的椅子是可以放下當床的,她為什么非要跑到自己這邊來睡覺,不過前世這女人確實也有類似的習慣,理由是“男女朋友總是要黏在一起的”,于是便替她將椅子放下,給她蓋好毯子,然后去她的椅子那里坐下。

  前世黏夠了!今生哥喜歡清靜,女人勿擾。

  飛機開始降落之后,陳靈韻也醒轉過來,倒是沒對燕裕的行為說什么,只是若無其事地繼續玩她的iPad。

  兩人隨后抵達機場,外面司機早就等著了,將兩人接上車來。

  陳靈韻家住山中別墅。若是按照歷屆不成文的規矩,巡撫應該去住專人保安的機關小區,但奈何陳母習慣了一大堆人伺候,排場又大,若是真的住到小區里去,讓鄰近的官員家屬們每天看她的家仆前呼后擁……陳天明也有些遭不住。

  從盡量低調的角度考慮,當然還是住到沒有鄰居的大別墅里更加合適。

  前世燕裕也來過陳家幾次,后來覺得待不習慣,就沒怎么過來了。聽說老岳父經常也以“加班工作”的名義睡在巡撫府里,可見除了陳靈韻外確實沒多少人能習慣跟陳母住在一塊兒。

  汽車在別墅門口停下。兩人下了車,陳靈韻順勢將燕裕手臂挽住,仿佛帶丈夫回娘家的小媳婦般,甜甜蜜蜜,親親熱熱。

  “不要摟那么用力。”燕裕暗中傳音說道,“你的肋骨硌著我了。”

  “儂戳氣唻!”陳靈韻嗔怒斥道,“家里不是外面,不要開玩笑!”

  門口站著一個阿姨,遠遠見兩人過來了,立刻轉身打開房門,叫道:

  “小姐客人來了!”

  燕裕瞅見那個阿姨給兩人開門,暗自嘆了口氣。

  陳母身邊隨行服侍有一大堆的阿姨,各種各樣的規矩也多。以客人登門為例,至少要有四個阿姨:

  第一個負責“迎門”,就是貴客來了站門口替客人開門,再喊一聲通知主人,表示對客人來訪的重視;

  第二個負責“脫靴”,替客人把鞋子脫了換上居家拖鞋,然后還要把鞋子拿去消毒、熏香。哪怕是個腳臭的客人,臨走時鞋子拿回來也沒有一點臭氣。

  第三個負責“端盆”,把臉盆拿到門廳這邊,里面是溫度適宜的溫水,供客人洗手除菌。

  第四個負責“潔面”,拿著剛拆封的干凈毛巾,在臉盆里打濕擰干了,遞給客人用來擦臉。如果客人帶了小孩子過來,這位阿姨還得幫小孩子擦臉。

  如果是外頭很冷的深秋寒冬,那么還要有第五個阿姨在場,負責幫客人脫下厚重的外套。

  這便是一整個進門流程,叫做“洗風塵”。

  為什么這么麻煩?根據陳母的說法,這套規矩還是丈夫祖上傳下來的,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中期,他的祖宗從金陵那邊分家出來,搬到江海這邊落地生根,再往后世世代代都是當地最大的豪紳地主,所以各種各樣的習俗講究特別多。

  只是燕裕從惡意角度揣測,陳母是父親這輩才開始創業暴富起來的,再往上據說是窮苦的織布工人……興許是陳母潛意識里覺得家世背景比不上陳天明,所以才非得執著于各種各樣的排場規矩,好顯得“自家也是個懂禮數的”。

  正所謂“缺什么就追求什么”,你看老泰山本人就完全不在意這些東西,巡撫府工作忙碌的時候,讓秘書去樓下買個面包就能當午飯,隨便得一塌糊涂。

  兩人進了房門,在門廳的沙發凳坐下。脫靴阿姨先幫陳靈韻脫鞋子,而燕裕兩世為人,依舊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索性自己把鞋子脫了,換上旁邊的拖鞋。

  陳母已經聞訊下了樓來,從潔面阿姨那里拿了毛巾,親自擰干了遞過去。

  燕裕自然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從陳母手里接過毛巾,轉身給陳靈韻擦臉。

  說實話,陳靈韻臉蛋本就精致完美,加上不知道每天用什么昂貴的護膚品保養,實在看不出半點沾染灰塵的樣子。

  燕裕這邊捏住她的下巴,她還露出無比甜蜜的笑容,一副頗為受用的表情,落在陳母的眼睛里,忽然又讓她有些傷感起來。

  唉,女兒長大了,也該把她交給女婿了。

  給陳靈韻抹完了臉,潔面阿姨趕緊拿過毛巾,重新洗干擰緊遞給燕裕。

  七七八八弄完之后,兩人便來到客廳落座。

  燕裕已經做好了應對陳母的準備,忽然來了個阿姨,說是陳天明在樓上等他。

  他便獨自起身離開,將客廳留給母女兩人敘舊。

  二樓的書房里,陳天明依舊是背手而立,望著窗外。

  這也是老泰山的習慣:裝高深。陳靈韻把這個習慣完美繼承了下來,比如她那無時無刻不掛在臉上的假笑,就是為了讓人摸不透她的實際心思。

  “坐。”陳天明說道,“桌上有茶。”

  燕裕也不去碰茶杯,見桌上有個開封的文件袋,便拿過來取出翻閱——老泰山既然放在這里,還特意開了封,很明顯就是要給我看的。

  見他不問自取,陳天明也沒有說話,只是挑了挑眉。

  資料里講的是天竺的情況……確切地說,如今已經不存在天竺了,被各種大大小小的修行教派所取代。

  在國外其他地方,比如北境南境,往往是許多低階超凡者,以高階超凡者作為領袖,組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幫派勢力。

  但天竺次大陸卻自有特殊情況,他們在靈氣復蘇之前,就已經有了數量堪比恒河沙數的繁多修行教派,在這個基礎上誕生的民間超凡者,并不是將最厲害的高階超凡者拱為領袖核心,而是繼續以原本的修行教派為組織紐帶。

  目前實力最強的三個教派,分別為吡濕奴派、濕婆派和薩克蒂派。三個教派內部又可以細分成各種小流派,比如濕婆派內部就可以分為圣典濕婆、吠拉濕婆、托利卡濕婆……甚至連很多天竺苦修者都記不住自家教派有哪些“姊妹教派”,堪稱是“無限細分”“去中心化”。

  這種派系林立的狀況,導致苦修者整體是“內卷多于外擴”,大家都更傾向于跟附近異端去斗,而不是跑到境外去禍害鄰國。

  直到今年四月份,樞密院軍情司收到情報,說出現了一個名為“伊舍那”的強大苦修者,正在試圖統一所有的濕婆派。

  伊舍那的本名叫什么,沒人知道。由于這個名字在天竺神話里有所記載,很多濕婆派苦修者都在鼓吹他是“濕婆大神的化身”,估計這也是他起這個名字的用意。

  他到處尋找濕婆派的分支教派領袖,見面就開出兩個條件:要么文斗,要么武斗。

  文斗就是辯經,舌燦蓮花,在教義上駁倒對面;武斗自然就是打架,不限手段,敗者稱臣。截至五月底,伊舍那已經降服了三分之一的濕婆派分支,也引起了陸國樞密院的注意。

  從長遠來說,坐視這個伊舍那統一所有的濕婆派苦修者,對陸國肯定是弊大于利的。由于天竺教本身的教義特性,100個苦修者里頭,99個都傾向于閉關苦修,不理外事,但如果這100個苦修者被權威領袖收服,那么他們接下來會做什么,完全取決于這個領袖想要干什么。

  目前伊舍那并未表露出對陸國的態度,因此從情報上看不能確定他究竟是第二個“南境巫王”,還是第二個“北境女王”。

  不過燕裕憑借前世經驗,知道伊舍那對陸國敵意不小,也算是未卜先知了。

  “你怎么看?”陳天明見他將文件收了起來,終于出聲問道。

  “我建議直接斬首。”燕裕做了個下切的手勢,“不管好的壞的,只要是死的,就威脅不到我們了。”

  “嗯。”陳天明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表示知曉。

  燕裕對此也無所謂。他很清楚,最后要不要去斬首伊舍那,并不是老泰山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老泰山那個層面的人,究竟怎么決策主要得看符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就以陳天明自己為例,如果伊舍那勢力崛起了,威脅的是平西軍的地盤,而老泰山的鐵桿盟友是鎮東軍……這話說出來其實很多人不愛聽,不過全心全意只為集體考慮的人,是坐不到陳天明這個位置上的。

  燕裕也懶得去強調伊舍那的威脅,他可不信陳天明看不出來。但哪怕從燕裕自己的利益出發,伊舍那一旦威脅到平西軍的地盤,火鳳戰隊的壓力自然也會大大增加,自己就有機會插手進去干涉,甚至是化解周紅羽的心結了。

  如果把伊舍那提前斬首,固然能化解邊疆威脅于無形之中,但這就意味著周紅羽沒有扛壓,自己就沒理由去找她做心理治療,她那拼命三娘的性格指不定就什么時候把自己弄死了,這對陸國肯定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這樣想來,不提前斬首伊舍那也可以接受嘛!哇哈哈哈哈哈……

  見燕裕沒有堅持己見、一力勸諫,陳天明神色溫和了些,解釋說道:

  “天竺如今一盤散沙,若是我們派人去攻擊伊舍那,就有重新激發他們的本土民族主義、刺激對面抱團起來的風險。”

  燕裕連連點頭。這是實話沒錯,不過如果伊舍那成長起來,再去對付他就更加麻煩,這也是一句實話。

  官字兩張口,正話反話都可以說,都說得通,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燕裕也懶得去深究了。

  “這次過來,打算住幾天啊?”陳天明繼續問道,說明之前的話題告一段落了。

  “半天吧。”燕裕回答說道,“現在是沖化府階的關鍵時刻,晚上還得在秘境里吐納煉氣呢。”

  “嗯。”陳天明順勢問道,“沖化府階,你自己預判還要多久?”

  燕裕頓時反應過來,老泰山其實真正想問的其實是這個,但直接問顯得太過功利,顯得他只在乎女婿的修為實力,所以前面才做了一層鋪墊,故意問他想在這里住幾天——這段時間我們修士的重點是什么,別人不知道,伱還能不知道嗎?

  等我說要修煉,他就可以假裝順勢一問,打探我的修為進度!

  多虧我前世對你有所了解,不然還識不破你這話術呢!

  燕裕心里暗自冷笑,嘴上卻道:

  “應該就在這一周了。李照江那邊估計兩三天就能進階,我爭前五估計沒戲。”

  “不要緊。”陳天明淡定說道,“只要你能盡快晉升化府,順序名次并不重要,我們也不是在奧運會上比賽。”

  雖然他說不要緊,但燕裕對他多了解啊,立刻猜到他本來確實有這個念頭,被自己點破后立刻就假裝不在意了。

  哈哈,老泰山!饒你城府再深,也猜不到我前世跟你打過不少交道,對你的思維無比了解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岳父非常得意,陳天明看這女婿也頗為滿意,心說這確實是個腦子比較聰慧的,跟女兒在一起估計也不會受欺負了。

  陳天明對女兒陳靈韻的性格非常了解,知道她聰慧過人,又最怕無聊,哪怕你是陸國第一修士,如果智商上比不過她,被她輕易看透思維模式,玩弄于股掌之中而無法反抗,估計她很快就會對你厭倦失去興趣了。

  聰明點也好,聰明人才能長長久久。

  陳天明越發欣賞,繼續跟他說道:

  “不強求名次,自然也不在乎缺了這一兩天的修煉。你就多住幾天吧,她媽媽也很想跟你多聊聊。”

  燕裕對此自無不可,前世的陳母也是自己重點打交道的對象,從一開始被嫌棄不是修士,到后面得到默許和陳靈韻在一起,自己又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打二周目,對她的性格了如指掌,哪里還會有半點忐忑不安?

  笑死,看我輕松將她應付吔!

  燕裕告辭離開書房,陳天明繼續看向窗外,直到門外有管家過來,小聲跟他匯報說道:

  “太太打算讓兩人今晚住一個房間。”

  陳天明微微皺眉。他不是不能理解陳母的用意,無非是希望兩人早點生米煮成熟飯,好讓女兒趕緊名正言順地上位而已。

  燕裕也確實有這樣拉攏的價值,但他太過聰明機智,怕是瞬間就能看破陳母的用意,只怕會起了反作用。

  然而,若是現在叫停老婆的布置安排,還得跟她解釋為什么不能這樣做,甚至有讓她誤以為自己不喜歡這個女婿的風險,也很麻煩。

  略微思慮片刻,陳天明又笑了起來。

  無論是什么情況,以女兒的高情商,應該都可以順利應付,不至于讓燕裕心里真的產生什么芥蒂。

  “就按她說的做吧。”陳天明吩咐說道。

  管家得了命令就離開了,心里暗暗有了計較。

  老爺既然愿意讓兩人住一個房間,說明他并非將客人當女兒的男朋友來看待,而是正正經經將其視為自家準女婿的。

  既然如此,過夜的東西也得準備妥當。總不能事到臨頭,突然發現沒有小雨傘,還要叫人去買……那就壞了小姐興致,著實不行。

  身為管家,就應該在主人不經意間,將一切都準備妥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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