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陳亮竭盡全力把能做到的都給做到了。
趙學寧對此相當的欣慰,大大夸獎了陳亮,并且開始有意識的培養陳亮做更多的事情,將更多的權力交給陳亮,心里已經開始打算未來將暹羅地區的行政事務都委任給陳亮去做。
陳亮展現出了自己有優秀的能力之后,趙學寧也樂得清閑。
他把很多事情交給陳亮去做,自己到處勘察地形,考察民情,視察水利工程和農田的建設,并把大量時間放在軍隊身上,和五個兵團的新兵親密接觸。
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后,暹羅新軍對趙學寧已經是相當的熟悉了,人人幾乎都親眼見過了趙學寧,而趙學寧也成功把所有連隊長以上軍官的名字認了下來,每個軍官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喊出名字。
為此,這些軍官相當的激動。
除了軍官,那些立下功勛得到獎勵的士兵的名字也被他記住了。
在軍隊里慣例舉行的比武大賽、射擊大賽、越野大賽乃至于廚藝大賽上,趙學寧都會記住那些優秀的士兵的名字,特別注意在一群不認識的士兵面前喊一個他認識的士兵的名字,然后握著他的手與他親密交談。
這個時候,他往往還會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糖果、小點心之類的送給這個他認識的優秀士兵,然后看著這個士兵滿面紅光的模樣和周圍士兵那羨慕嫉妒的快要發狂的表情,心里十分滿足。
這種最簡單的最輕松的最不需要耗費什么的激勵,往往能達到比發錢更直接的效果。
當然,這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
這需要領導者在軍隊里擁有崇高威望,威望越高,地位越高,這樣做的效果越好。
被趙學寧叫出名字、握手慰問乃至于贈送小禮品的士兵會立刻成為大家的焦點,成為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對象,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走路都是抬頭挺胸一臉驕傲之色,在訓練和文化學習上那是加倍的努力,生怕給趙學寧丟臉。
通過這種親密的接觸,趙學寧不僅獲得了更高程度的忠誠,還以此帶動了軍隊內昂揚向上的整體氛圍,促使暹羅新軍更快的成長。
在這段時間里,因為整體環境相對和平,沒有大規模戰事,無論是整訓的軍隊還是主力兵團大部分都在和平狀態下,所以趙學寧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決定對軍隊系統作進一步的優化。
根據之前歷次作戰的經驗,趙學寧認為無論精準度如何,火力都是要集中在一起使用才最有效果,威力也才最大,火力集中是未來幾個世紀的戰爭主流追求,分散使用有限的火力絕不是正確的做法。
所以他決定改變一下各大兵團的實際編制,再不改變具體人數的情況下,把每個兵團的配置調整為兩個野戰步兵營和一個主力炮兵營。
之前,合成營的模式是重型野戰炮與輕型野戰炮都配置在步兵營當中,這樣固然可以增強步兵營的火力,但是炮兵的轉進速度和步兵是無法相比的,這必然造成某種意義的前后分離。
所以謹慎思考之后,趙學寧決定做一番調整。
今后,步兵營只保留發射爆炸彈的輕型臼炮和發射葡萄彈的輕型加農炮,其余所有型號和重量的火炮全部剝離原本的步兵營,集合在一起,形成一個重火力炮兵營,獨立成營。
可以跟隨軍隊做比較快速機動的臼炮和輕型加農炮繼續跟隨步兵營作戰,編入步兵營編制之中確立規制。
其余各型號的火炮,無論是對步兵使用的中型加農炮還是針對城墻使用的重型攻城炮,全都編入炮兵營之中。
如此,一個兵團還是三個營的編制,總體人數和編制不做太大的變化,但是作戰屬性做出一定的調整,主打一個分散使用輕火力、集中使用重火力。
輕火力幫助步兵野戰向前推進,重火力主要使用在對付大規模目標的情況下,且貫徹一個集中使用、集中維護的原則。
而后,在攻打暹羅、南越的過程中,趙學寧也繳獲了一批戰馬,同時通過和英國人的貿易,他也獲得了一批戰馬。
于是,趙學寧增加了騎兵編制,又編練了一千騎兵,使騎兵數量增加到一千五百,等于半個營的數字。
盡管如此,因為有限的人數,這支騎兵依然無法成為獨立有效的作戰集群,這使得趙學寧對蘭芳軍隊的機動力產生了憂慮。
也有人向趙學寧提議利用一下暹羅的特殊區位優勢,組建一支規模龐大的象軍,利用大象作戰,以抵消戰馬帶來的威脅,不過這一提案被趙學寧否決了。
且不說在火器越發進步的這個時期,大象龐大的體型和相對遲緩的速度本就是戰場上的優秀活靶子,單說大象那驚人的胃口就不是熱帶雨林地區之外的地區能輕松飼養的。
戰馬速度快,體型相對小一些,還能躲避槍彈、炮彈,你大象往戰場上一放,那就是一坨大肉,對手稍微集火一下,大象不是死就是傷,順便還可能發狂踐踏自己人。
對自己的傷害說不定會遠遠大于對敵人的傷害。
這種兵種,還是不要編制的比較好。
趙學寧開始懷念火車、大卡車了。
雖然這兩家伙體型都很大,但是的確是運兵的優秀選擇,如果自己能擁有大卡車,還要什么戰馬?還要什么騎兵?
甚至面對清軍,他都敢讓一群卡車兵開著大卡車直接創上去,保準把清軍創到二次元去。
可惜,技術的進步還是要人力去推動的。
趙學寧現在無比期待莫里斯……秦壽先生能夠盡快完成他的使命,能夠盡快把居夫洛瓦·泰巴帶到蘭芳來。
這家伙連蒸汽機船都敢弄,說不準他就能稍微操作一下把蒸汽機車折騰出來,就算他辦不到,依靠他的研究成果,趙學寧也有把握能夠讓自己的科研團隊把蒸汽機車研究出來。
這叫什么?
這叫走歐洲人的路,讓歐洲人無路可走!
趙學寧深吸一口氣,對秦壽先生寄托了相當沉重的期待,然后,繼續埋頭,投入了自己的工作當中,為蘭芳共和國的發展奉獻自己的青春和活力。
而被趙學寧寄予厚望的秦壽先生現在在做什么呢?
他雖然在個人生活上的確有點混亂,貪戀美色,而且毫無情感上的責任意識,是個純粹的渣男、蘭芳頭號海王,為眾人所鄙視,遂得到了“秦壽”的名字,但是不得不說,在趙學寧囑咐他辦的事情上,他從來也不會懈怠,他總是全身心的投入。
比如眼下,他就已經抵達了巴黎,在巴黎城貧民窟邊上的一條小巷子里的一個小黑屋子里,找到了趙學寧十分期待的那個家伙——居夫洛瓦·泰巴。
此時此刻,因為自己的發明沒有得到皇室和市場的認可而導致前期投入血本無歸,居夫洛瓦已經陷入了破產的窘境之中,原先的房子都被收走了,什么東西都沒有了。
幸虧他還有幾個好朋友,其中一個家境還算可以,就把自家的老房子借給居夫洛瓦暫時居住,幫他解了燃眉之急。
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這房子終究是別人的,他總需要自己找生計,比如再去找一份工作。
他原本是工程師,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但是為了發明創造以更進一步的出人頭地,他辭去工作,全身心投入到發明創造之中,結果成為了笑柄,不僅破產,還欠了一屁股債。
他去找老東家,說想要回去工作,但是老東家被他之前的態度氣到了,對他一陣冷嘲熱諷,沒給他工作,把他掃地出門了。
居夫洛瓦現在無比的憎恨當時那個盛氣凌人的自己。
老東家為人還算不錯,給工資給的也挺多,他本來應該是一個受人尊敬的成功者,可現在卻成為了一個失魂落魄的失敗者。
他本來是想靠著發明創造一舉成名走上人生巔峰的,可現在巔峰瞧不見,深淵已經在向他招手。
他無可奈何,只能一邊打小零工一邊找新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新工作,但無論是工資還是工作環境,和老東家的都不能相比。
可為了盡快攢錢還債,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一天的勞累之后,居夫洛瓦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了那間小黑屋子,走在小巷里,摸了摸饑餓感十足的肚皮,不禁懷念起了曾經享用的熱湯和剛剛出爐的香脆面包。
可現在那樣的生活已經離他遠去了,能為他準備這些餐食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他正哀嘆著,面前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請問,您就是居夫洛瓦·泰巴先生嗎?”
居夫洛瓦抬起頭,詫異地看著站在自己那小黑屋子門口的一個身穿得體服裝的男人。
來討債的?
居夫洛瓦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來討債的。
“我現在還沒錢,等我一陣子,我才有錢……”
居夫洛瓦一臉苦澀道:“你如果一定要,就算把我整個人拿去賣了,也湊不到錢,還不如等我掙到工資,再慢慢還你,你選吧。”
說完,他就不說話了,一副任你處置的模樣。
這情況搞得秦壽有點郁悶,也有點好笑。
“泰巴先生,您弄錯了,我不是來找您討債的,我是來幫您還債的。”
“啊?”
居夫洛瓦一臉驚訝地看著秦壽,疑惑道:“您這是什么意思?幫我還債?我沒有聽懂。”
秦壽笑了笑。
“有位先生看中了您的發明,希望可以雇傭您去他的工廠里繼續您的發明,并且使之最后可以投入到實用領域之中,為此,他愿意支付您很高的薪水。”
居夫洛瓦頓時瞪圓了眼睛。
“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
“那位先生是?”
“蘭芳共和國大總統,趙學寧先生。”
秦壽笑著向居夫洛瓦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莫里斯·斯潘塞,蘭芳共和國商貿總長,當然,您也可以叫我的新名字,秦壽。”
居夫洛瓦條件反射般伸出手和秦壽握在了一起,然后才反應過來。
“蘭芳共和國?就是那個讓尼德蘭還有西班牙失去東方殖民地的那個蘭芳共和國?”
“您知道?那就好辦了,我以為我還要向您做一番介紹呢。”
秦壽笑道:“我們的大總統先生聽說了您的發明,對您的發明非常感興趣,您也知道,蘭芳是一個海洋國家,對于各種各樣的船只很感興趣,尤其是最新的蒸汽機動力船只,大總統先生希望可以雇傭您來繼續您的研究。”
“這……這……”
居夫洛瓦一臉震驚之色,一時半會兒根本反應不過來。
秦壽也不著急,提議進到居夫洛瓦的小屋子里面再談,居夫洛瓦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把秦壽請入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小屋子里的環境很是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還有一些散落的紙張、筆、衣服、生活雜物之類的,整個小屋子里的味道也不好聞,有股潮濕和發霉的味道交織在一起的感覺。
居夫洛瓦點燃了里頭唯一的一盞煤油燈,昏黃色的燈光并沒有讓這間屋子的變得亮堂起來,微弱的光線反而讓居夫洛瓦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不好意思,這里的環境實在是有點糟糕……”
居夫洛瓦有些局促的把地上的東西撿了一些,然后收拾了一張還算干凈的椅子,用布擦了擦,才請秦壽坐下。
秦壽謝過了居夫洛瓦,坐了下來,看著居夫洛瓦手忙腳亂地整理小屋子,又翻箱倒柜的似乎想要找點茶葉來招待秦壽,可最后也沒找到什么能拿出來的東西,只能一臉沮喪的遞過來一杯水。
“很抱歉,我還在欠債,實在是沒有錢買茶葉了,茶葉很貴,現在的我根本買不起。”
“沒關系。”
秦壽喝了一口水,笑道:“不知道您對我剛才的提議有沒有什么想法?”
“我……”
居夫洛瓦猶豫了一會兒,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秦壽對面,開口道:“我還是沒有回過神來,我實在是無法想象,蘭芳,那么遙遠的國家,是怎么會關注到我這種小人物的?”
“蘭芳雖然距離歐洲很遠,但是蘭芳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歐洲。”
秦壽笑道:“大總統對于歐洲的一切都非常關注,依靠往來的商船,對歐洲的訊息了解的都很快,也知道一些歐洲發生的奇人異事,恰好,您研究出了一些值得關注的東西,大總統也非常在意,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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