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110嗎,我要報案!”電話里是一個焦躁的男聲。
“這里是110接警指揮中心,請您……”
接線員的話還沒說完,立刻就被打斷:“我們公司的公章丟了,有人撬開保險柜,偷走了公章!”
聽到這里,接線員反而松了一口氣,因為這不是涉及到現場人身安全的緊急案件,但她又更好奇了。
因為偷公章這種事,她曾經在新聞里看到過,還有人調侃,現實里的商戰和電視里演的完全不一樣。
“請不要著急,先告訴我您的個人信息,還有貴公司的名稱、案發地點以及現場情況……請問你是否詢問了同事,有人使用后忘記放回原處?”
后面這兩句話是接線員自己加的,根據經驗,很多以盜竊名義的報警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盜竊案,經常是家人或同事拿了東西卻忘了告訴當事人。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當事人自己把東西搞丟了或是忘了放哪兒了,為了推卸責任就說被偷了,打電話報警指望警察把東西找回來。
“保險柜都撬壞了,肯定是遭賊了啊!”
“請問你們公司有監控嗎?”
“有,剛才我們看過監控了,根本就沒人進去過。”
“請保護好現場和監控記錄,不要再動現場的東西,警務人員馬上就到。”
“喂,110嗎,我要報警!”電話里傳來一個驚慌的女聲。
接線員:“請問您遇到了什么事情?”
“蘋果,一盤蘋果!”
警方報案中心的接線員,經常會聽到這種沒頭沒腦的話。不少人遇到突發狀況時情緒都不穩定,瞬間思路是破碎的,開口說的往往不是具體的事情,而是給她刺激最大的事物。
接線員:“不要慌,說事,蘋果怎么了?”
“我洗澡前親手切了一盤蘋果放在茶幾上,等洗完澡出來,居然變成了一盤桔子,一盤剝好的桔子瓣!”
接線員:“我們已經記錄了您的號碼,請問您的個人信息和現在的地址……您家里還有別人嗎?”
“沒有!我單身,一個人住,在二十樓!我檢查了窗戶是關著的,門也是反鎖的,屋里都看了一遍沒有別人……”報警者的聲音發顫,已經帶著哭腔了。
接線員:“既然門是鎖好的,屋子里也沒有別的人,您現在不用害怕……”
報警中心的接線員都有上崗培訓,無論聽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要盡量保持冷靜,并引導報案者快速說清重點信息。
說實話,接線員此刻也有些懵,這種事也太過荒誕了,洗完澡發現了茶幾上的蘋果變成了桔子,然后打電話報警?
可是她的安撫并沒有效果,報案人語氣也變得更急促了:“我是壯著膽子才敢去檢查每一間屋子,還有每一個柜子……越看越害怕,我現在懷疑家里有個看不見的人!”
接線員:“您住的小區有入戶監控嗎?我建議您聯系物業查監控,看看有沒有人來過。”
報案人:“我找物業了,就是物業建議我報的警……假如是看不見的人,監控也拍不著啊!”
碰著這種事情,接線員姑娘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您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嗎?比如以為拿的是蘋果,但當時走神在想別的事,結果就順手剝了個桔子?”
接線員這么問,多少是不符合規定的,她的工作是記錄報警內容并分發轉達到相應的執行部門。但人不是完美的程序機器,就算是機器也有誤差呢。
報案女子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蘋果就是我在樓下買的,我家里也沒有桔子,蘋果皮還在垃圾筒里呢!”
通常情況下,接線員不可以與報案人爭辯,只能提醒報案人再度確認事實,接線員姑娘又問了一句:“您再看看,垃圾筒里有桔子皮嗎?”
過了幾秒鐘,電話里又傳來尖銳近乎失控的聲音:“沒有,沒有桔子皮!只有蘋果皮,蘋果哪去了!”
“丟公章的案子,是三天前的事,我同事接的電話。蘋果變桔子的案子,就是昨天夜里的事,恰好是我接的電話。
你叮囑我,假如遇到了什么很荒謬、違反常識和邏輯的案件,就一定要通知你。我怕電話里說不清,就約你過來見面了。”
說話者是一名姑娘,二十出頭的樣子,模樣挺漂亮。
她上身穿著淺藍色的長袖制服襯衫,有點偏緊身,顯得胸很飽滿,給人的感覺很有活力,看肩章上并無警銜,應該是一名在警務部門工作的文職人員。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名男子,相貌三旬左右,乍看很英俊,五官與膚色都很好,卻給人一種移開視線便有點記不清楚的感覺。
這是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里,兩人的位置并不靠窗,而是靠墻一面有隔斷的卡座。下午時分店里的顧客很少,相鄰的座位都沒人。
男子說話語氣平和,哪怕談論的話題頗為怪異,看上去也很談定。姑娘卻有點一驚一詐的,表情很豐富,驚訝、好奇、不解等各種感覺都寫在臉上。
“蘋果變桔子的案子很有趣,但丟公章的案子很無聊。社會新聞記者或許會感興趣,可你干嘛要特意告訴我,后續還有什么靈異事件嗎?”
“是的,簡直是鬧鬼了!那個報警電話是別的同事接的,我當時也沒注意到,今天才聽說了后續消息,他們的公章根本沒丟,辦公室里還搜出了別的東西……”
案件發生在一家互聯網金融公司,報案者是該公司的行政總監,姓張,按傳統說法就是辦公室主任。
這位張總監一大早打開辦公室,就發現鐵皮文件柜的門是打開的,而且看痕跡明顯已被暴力破壞,里面其他的東西都還在,只有公章丟了。
他在報警電話里說保險柜被撬了,其實是口誤。行政辦公室里沒有保險柜,只有那種帶密碼鎖的鐵皮文件柜,論堅固程度比保險柜差遠了。
警察到達現場后,初步判斷是用撬杠撬開的。通過問詢得知,柜鎖的密碼就掛在原位,而鑰匙就在總監辦公桌的第一個抽屜里。
看來竊賊并不知情,否則也用不著硬撬,又或者作案者知情,就是故意要這么干,借機把警察給招來。
警方搜查了辦公室,卻在總監辦公桌的第三個抽屜里找到了失竊的公章,與公章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文件夾和一部筆記本電腦。
說到這里,姑娘眨了眨眼睛,又問道:“伱猜,那個文件夾里是啥?”
男子:“肯定不是啥好東西,十有八九是這家公司的黑料。”
姑娘:“猜的真準!當時辦案警察打開文件夾就吃了一驚,里面有十幾張A4紙,打印的都是視頻截圖,就是那種舉著身份證的果照,你應該懂的……”
事后調查,視頻截圖中的女孩子,都是清源大學的在校生。而旁邊的筆記本電腦中,則存有大量該公司內部的“保密資料”,上述截圖的源視頻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筆記本電腦是該公司老板的,它原本不在公司里,而是在老板家里,卻不知道為何莫名出現在盜竊現場。
整理該案件的前后線索,應該是有人偷了公司老板的私人電腦,打印了其中的違法內容,然后將它們都放在行政辦公室的抽屜中,又撬開鐵皮柜,取出公章也放在了那里。
最絕的是,偏偏是公司的行政總監自己報的警,就跟投案自首似的!
男子聽完案情,微微點頭道:“這么說的話,就有點意思了。你剛說的時候,我還懷疑是那位張總監監守自盜,故意把警察引來爆了公司的黑料。”
姑娘:“哦,他干嘛要自爆啊?”
男子不緊不慢道:“很簡單,正義感或負罪感,有時很可貴有時也很可笑;還有可能是受競爭對手的收買或脅迫;更有可能是他本人與這些業務無關,害怕牽連到自己。”
姑娘:“他是行政總監哎,怎么可能與業務無關?”
男子:“這種情況太正常了,注冊一個公司,表面上經營正常業務,為背地里不好見光的事打掩護。別說管行政的不知情,就連表面上的法人代表都可能蒙在鼓里。
這個張總監發現了,又不敢直接舉報怕遭報復,所以才玩了這一招。表面上是別人故意使壞,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是這么推測,唯一不好解釋的地方,就是他怎么能拿到老板放家里的電腦,還把它放進自己的辦公桌抽屜?
這樣完全無法洗脫嫌疑,還不如直接舉報,所以還是有點說不通。”
姑娘:“我聽到的消息,這家公司的主要業務不是放貸,而是幫別的放貸公司催收,有些東西肯定是違法的,但還沒有調查清楚。
老板直到警察上門,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電腦被偷了,連開機密碼都被解鎖取消了。還有啊,公司的監控記錄很完整,從前一天下班到當天上班,根本沒人進過那間辦公室。”
男子:“窗戶呢?”
姑娘:“那間辦公室在三樓,外面的街角也有監控,恰巧能拍到窗戶,根本沒人進出跡象。假如不是那位張總監干的,那就是鬧鬼了!”
男子笑道:“鬼還挺有正義感,會管這種事……我會去查那位張總監的底,再談談昨天夜里的案子吧,蘋果變成了桔子,你們后來出警了嗎?”
姑娘:“出警了,通知轄區值班警員到了現場。”
男子:“這種事情也出警?”
姑娘:“比這更離譜的情況還有許多呢!”
男子:“現場是什么情況,你應該打聽了吧?”
姑娘:“結果挺詭異的,還有點小驚悚呢……”
報案人自稱打完電話之后,就一直躲在臥室里,直到警察上門才敢出來。她出來的時候,客廳茶幾上別說蘋果,連桔子都沒了,裝桔子瓣的盤子也不見了。”
男子微微瞇起了眼睛:“桔子也不見了!那就是什么證據都沒有,警察憑什么相信她說的話?”
姑娘:“誰也沒說相信信她啊,要不是她報案時拍了一張照片,恐怕誰都會以為她在胡說。
照片就是在客廳里拍的,茶幾上有個果盤,有個剝好的桔子擺成花瓣狀,拍攝時間是凌晨一點零三分。”
男子:“照片可信嗎?”
姑娘:“這我不敢打保票,但是出現場的警察判斷,照片應該不是偽造的……其實想驗證真偽也不難,可以拿去做鑒定。”
照片是否經過修改,是可以鑒定的,而且手機拍攝的原始照片包含的信息不僅是圖像,還有時間、大致地點以及其他各種參數。
男子:“假定照片是真的,警方怎么解釋?”
姑娘:“暫時沒有結論。小區入戶監控看了,報案人是晚上九點半左右到家的,在樓下買了蘋果帶進門,然后就一直沒有出來。
茶幾旁的垃圾筒里確實發現了蘋果皮,但是沒有發現被削的蘋果。報案人堅稱蘋果變成了桔子,但是桔子也不見了,只有報案人當時拍的一張照片。
假如照片是真的,在我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報案人撒謊。”
男子嘴角微翹:“你是這么認為的?”
姑娘:“不是我這么認為的,我們這邊有刑偵是這么認為的。下夜班早飯的時候大家在食堂里閑聊,提到了這件事,有人分析了幾句。”
男子:“假如是報案人撒謊,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姑娘:“報案人可能有事,她是想留下精神異常的證據,然后去申請精神鑒定,有了精神癥狀診斷證明,就可以逃脫某些處罰……這種事刑偵那邊也遇到過。”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剛才說唯一的解釋是報案人撒謊,太武斷了!為什么不假設報案人說的全是真的,真有一個作案者存在呢?
有意思,簡直太有意思了,可以給作案人做個心理側寫。
假如他只是為了嚇唬報案人,把蘋果換成桔子就夠了,實在沒有必要在對方報案之后、警方趕到之前,再把那盤桔子也端走,憑白留下線索讓人懷疑。”
姑娘有些沒聽明白,納悶道:“你在說什么呢?”
男子:“你再仔細想想,假如那盤桔子沒被端走,報案人只是自稱蘋果變成了桔子,監控也沒發現別人進過屋,它就是一出荒誕鬧劇!想證明其精神異常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那盤桔子偏偏又不見了,報案人卻用手機拍下了一張現場照片。假如是報案人自己干的,那張照片未免畫蛇添足。
我們再分析一下躲在暗中的作案人,假如真有這個人的話,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挑釁執法人員、增加暴露風險,對他有什么好處嗎?”
姑娘聽得正入神,下意識地問道:“對呀,有什么好處嗎?”
男子喝了口水道:“他嚇唬報案人還不夠,連警方都挑釁了,就說明他根本不在乎對方報不報警,也不害怕警方來調查。
這樣會給報案人造成更大的心理沖擊,但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更重要的是——他能獲得更大的快感。”
姑娘疑惑地抬起頭:“快感?”
男子:“能做到別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是什么感覺呢?這是一種顛覆認知、打破規則的快感,就像在進行某種挑戰,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能獲得更多刺激。
他不想讓人發現,但潛意識里又忍不住要留下一些痕跡,在別人的震驚、疑惑、誤判、猜議中得到滿足。只有他本人才擁有真相,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姑娘:“聽你說的,像個變態似的!”
男子:“也不能說是變態,就是個有弱點的普通人,和這世上大多數人一樣。其實不少罪犯做了案子沒被查出來,最后卻不小心自曝了,大抵也是同樣的原因。”
姑娘:“你真認為這是有人干的,什么人能干出這種事?”
男子突然問道:“你聽說過隱蛾嗎?”說著話他在手機上打了兩個字,示意給姑娘看。
“隱蛾是什么?”
“隱蛾是一個人,據說他能在某個地方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人們無法察覺,更不知他是怎樣做到的。”
“這么神奇嗎?”
男子的語氣有些高深莫測:“關于隱蛾的記載,正史中是可以查到的。
一千一百多年前,有一名隨大軍征發的樵夫,摸進了敵方大營,將寢帳中睡覺的敵方主帥一刀割了腦袋,還把首級給帶了回來。
但史書上只記載了,一名樵夫摸進敵方大營割了主帥首級,趁夜潛行帶回,并沒有其他描述。沒人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給人的感覺很扯。”
姑娘:“這不就是個高明的刺客嗎?也不能證明什么啊!”
男子:“你仔細想想,這是不是和你說的那兩個案子挺像的?敵帥的首級,就像那電腦和蘋果。
至于那名樵夫,有人去調查過,就包括當時觀身門的術士,我們應該叫祖師了。我們觀身門也有很久遠的歷史,至少比一千一百年更久遠。
祖師調查的結果,此人并沒有修煉過什么異術或秘法,甚至都沒有練過武,除了力氣大點就是個普通人。”
姑娘:“那樵夫后來怎么樣了,有沒有被祖師帶回去研究?”
男子:“當時暗中調查它的可不止一個人,那名樵夫被別的術門帶走了。后來祖師聯合一批人找到對方追問此事,對方卻回答那樵夫莫名消失了,眾人因此還起了一場沖突。”
姑娘:“那樵夫怎么消失的?”
男子:“沒人知道,據說是一眼沒盯住,那人便不知所蹤。此事不見于公開的史料記載,但宗門內部典籍中有記錄。”
姑娘:“他就是隱蛾嗎?”
男子喝了口檸檬茶,點頭道:“是的,那名樵夫,就是有史可查的、最早的隱蛾。”
姑娘:“最早的隱蛾?這么說后來還有很多隱蛾?”
男子手中端著檸檬茶,又抿了一口道:“是的,有一句古話,叫隱蛾不死。”
姑娘詫異道:“隱蛾不死?難道那樵夫活了一千多年,一直活到了現在?”
男子搖頭道:“樵夫是隱蛾,但隱蛾不是樵夫。正因為有了這個樵夫,后來很多人就開始搜集類似的詭異事件信息,結果發現每過一段時間,就總會出現同樣的事。
這不是一個人或一代人得出的結論,而是連續的歷史信息匯總。
仿佛總有人能莫名出現在某個地方,然后又莫名消失。雖然沒人親眼看見,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所發生的事,知情者就把這種人稱為隱蛾。”
姑娘突然意識到什么,開口提醒道:“照這么說,隱蛾應該是指一群人或者一類人,可我記得你剛才說——隱蛾是一個人?”
男子微微皺眉,仿佛是覺得檸檬茶有點酸:“根據自古記載的線索,隱蛾應該就是一個人。假如確定某個人是隱蛾,那么同時期就沒有發現過第二只隱蛾。
隱蛾也可能被抓住、被殺死,甚至也會發生意外。但一只隱蛾消失后,過了或長或短一段時間,總會有另一只隱蛾出現,就像新生一般。
后者與前者之間可能認識,也可能毫無關系,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隱蛾,擁有同樣的能力、能做到同樣的事情。
所以才有了‘隱蛾不死’的說法,就算消滅了那唯一的隱蛾,也不能阻止新的隱蛾出現。將這種情況反過來看,也好像只有舊的隱蛾消失,新的隱蛾才會出現。”
姑娘卻注意到另一個問題,追問道:“隱蛾既然有那種本事,又怎么會被抓住呢?”
男子想了想才答道:“沒有任何人親眼看見,隱蛾是如何施展能力的?只是推斷他們擁有那樣的能力。
但隱蛾確實能被抓住,可能是因為這種能力會受到限制,就像是某種使用規則。”
姑娘:“沒有親眼看見,又怎么能確定他是隱蛾?”
男子:“很簡單啊,就是斷定他做到了某種事情,比如昨晚那樣的事情。不用親眼看見他是怎么干的,只要能確定是他干的就行。
其實那個樵夫的故事只是歷史記載,而有據可查的、年代最近的隱蛾,就出現在二十年前的本市,此人名叫周度……”
周度案二十年前曾在網上有披露,但消息很快被壓了下去,相關的帖子也陸續都不見了。可是很多當事人如今還在健在,警方內部也有存檔卷宗可查。
表面上它就是一起盜竊未遂案。某日白天營業時間,棲原市商業銀行營業部,值班人員瞄了一眼監控,發現保管箱庫房區居然有人,于是立刻通知了警衛。
警衛將庫房內的周度當場抓獲。
如今去查公開的信息,包括該銀行內部的通報資料,能查到的內容就是這么多,似乎并無太多出奇之處。但若了解其細節,就會發現這起案件很詭異。
所謂銀行保管箱業務,就是在銀行租用一個保險箱,可以存放重要文件與貴重物品。必須是客戶保管的主匙和銀行保管的副匙同時開啟,才能從庫房內取出保管箱。
取出保管箱后,庫房內還有一個專用的小房間,客戶可以在小房間里輸入密碼打開保管箱進行存取操作。這個小房間里除了客戶并無其他人員在場,以保證其私密性。
當時并無客戶進入,值班人員卻發現監控顯示庫房內有人,這才通知了警衛。
此案離奇之處就在于,沒人知道周度是怎么進的庫房。監控記錄顯示,他居然是從存取操作的專用小房間里走出來的,卻沒有他進入的記錄。
為什么會是白天營業時間?有人推測,因為其他時間銀行會開啟自動報警系統,而營業時間這個系統是關閉的。只要沒人看見,當時他就不會被發現。
更離奇的是,周度被警衛抓住之后被押送往警察局,人也被反銬雙手。到了地方幾名押送人員先下車,再回頭向車里一看,他卻莫名不見了。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明明停車時人還在呢,真是活見鬼了!
但如今想查找一個人的行蹤線索,可比古代容易多了。警察很快又把周度給抓住了,可見他就是個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反偵查與反抓捕能力。
這次周度卻沒能跑掉,兩名警察一左一右將他與自己銬在一起,先送到了看守所,在看守所里又有專人盯著……
聽到這里,姑娘忍不住插話道:“可以審問啊,他怎么交待的?”
男子搖頭道:“他什么都沒交待,警察突擊審訊了好幾天,他就是不說,既不說自己為什么要潛入庫房,也不說自己是怎么進去的。
警方推斷他是想庇護同伙,而同伙很可能就是銀行的內鬼,否則沒法解釋。一周之后,周度死在了看守所里,都沒有來得及上法庭審理定罪,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姑娘將面前的咖啡挪開,探著腦袋追問道:“怎么死的,是被人滅口了?”
男子:“這我就不清楚了,也不排除被人滅口。但據我所知,法醫鑒定的結果是死于心臟衰竭,據說此人的身體原本就不太好。
史上有據可查的隱蛾中,也有不少人都是體弱早逝。”
姑娘:“你剛才還說什么隱蛾不死,這么看卻是隱蛾命不長啊。”
男子:“我說了這么多,你想到什么了嗎?”
姑娘瞪大眼睛道:“三天前或者昨天夜里,新的隱蛾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