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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8這家庭,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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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讓水果吃起來更甜,除了加點鹽以外,還可以通過冷藏降溫實現。

  低溫環境下,水果中的呋喃型果糖會逐漸轉化為吡喃型果糖,吡喃型果糖甜度是呋喃型果糖的3倍。

  此外,人體在吃低溫食品時,味蕾對甜度的敏感度增強,而對酸味的敏感度降低。

  兩兩疊加達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所以相同酸度的水果在冷藏后吃起來更甜。

  眼下冰箱不普及,冬天水果稀少,能品嘗低溫水果的機會并不多,今兒一吃到冷藏的桃和杏,前來幫忙的職工都很滿意。

  這邊吃著水果聊著天,張桂芳在前出廈下面升起爐子,蹲上鍋蒸米飯。

  今天過來幫忙搬家的師傅多,家里的窩頭明顯不夠,現在能在短時間出鍋的干糧只有米飯,所以她打算蒸上一大鍋。

  小小茶歇結束,紅木床組裝結束,押運處的同事繼續忙活。

  男同事干重活,幫著將家具放在指定位置,女同志則幫著擦家具、擺放書籍、鋪床等工作。

  人多力量大,東廂房很快鏡像成了老宅西廂房的樣子。

  小王同學跟幾位女同志一起歸置,由于這邊墻上沒有砸釘子,相框就隨手放在了書桌上。

  舒晴擦完屏風,看相框外面有報紙,抬手拿起來就打算把報紙拆掉。

  其實她并不是好奇,而是來搬家之前方圓交代過,讓女同志過來幫忙歸置后一定打掃衛生,盡量減少搬家帶來的后續工作。

  這一拆,舒晴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馬薇將一摞摞的放在書架上,按照書面大小排列好,后退一步端詳兩眼,感覺很滿意,正想將地上的繩子收起來時,發現了舒晴的異常。

  馬薇之前僅限于認識舒晴,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交情,前幾天食物中毒的時候,舒晴在唐植桐的吩咐下對馬薇有所照顧,兩人才熟絡起來。

  舒晴猶如沒聽到一般,還在盯著相框發呆。

  “這是看到什么了?”馬薇好奇心上來,笑著湊上前,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讓舒晴如此失態,這一湊上去,她也瞪大了雙眼。

  “咳!咳!”方圓看兩個職工愣在當場,一個是部里的小公主,一個是唐植桐好友的愛人,他也不好批評,只能通過一些動靜來提示她倆別發愣,趕緊忙活起來。

  方圓這一咳嗽不要緊,其他人的目光也聚集了過來,包括小王同學。

  “嫂子,沒事吧?”小王同學看舒晴手里拿著撕了一角報紙的相框,知道她為什么愣在了原地,趕緊上前打圓場。

  其實按照她的意思,這兩幅照片是要等押運處職工走后再拆的,但現在舒晴拆開了,她也不能說啥。

  “靜文……這……這……”舒晴生怕自己手一下子松開給摔嘍,下意識的就有些用力,指關節都有些泛白了,她在聽到小王同學的聲音后,緩緩的扭過頭,眼睛里還帶著不可置信。

  “嫂子,是真的。我拆開你再看。”事到如今,小王同學也不好再將報紙糊上,上前接過舒晴手里的相框,將報紙撕下來,又大方的遞給舒晴,想讓她拿著仔細看。

  可舒晴卻沒敢接,不僅連連擺手,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一緊張給摔地上。

  這一下,站在一旁的方圓也看清了相框里的照片,嗓子里清爽了,眼睛也瞪大了。

  “這是你?”馬薇試探的朝小王同學問道。

  她們兩人都通過各自的男人知道彼此的存在,也知道彼此的關系,但見面還是第一次。

  馬薇對此很吃驚,她沒聽狗剩同學提起過此事,加上照片上的姑娘看著比小王同學年輕,她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識的以為這是小王同學的同胞姐妹。

  “嗯,前幾年照的。”小王同學笑笑,回道。

  幾人說話跟打啞謎似的,成功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有一個湊上來看的,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雖然大家都生活在四九城,可能有機會合影的屈指可數,反應過來的押運處職工立馬開口恭維,什么“年輕有為”、“唐科長好眼光”等等不絕于耳。

  小王同學謙虛的同時也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有的是真心夸贊,個別似乎也有些嫉妒,都是一個飯鍋里攪馬勺,唐植桐怎么就走了狗屎運找了這么一位優秀的對象?

  “桉子也有一張。”小王同學不在乎別人怎么說自己,可受不了別人看低丈夫,生怕丈夫去了單位被打趣吃軟飯,放下自己的合影,又將另一個相框外面的報紙撕了下來。

  市局不少人都知道唐植桐受過接見,可沒說有照片啊!而且還是親切拍著肩膀勉勵的合影!

  看到唐植桐的合影,夸獎的詞匯成了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志同道合,個別人眼里也沒了嫉妒。

  仿佛兩人本該就該如此,仿佛這樣的家庭才配得上三輛卡車搬家。

  只在搬家的時候才用車,這已經非常低調了,何況已經有人將家人用車當成了自身工作的一部分……

  聽著這些夸贊,小王同學笑的更甜了。

  外面還有石磨和石碾沒有安裝,唐植桐在外面量了一下尺寸,在地磚上畫好安裝位置,進屋后就收到了一波彩虹屁。

  聽著同事的話語,唐植桐只能笑著表態:“這些都是過去,以后一定要在偉大思想指導下更好的服務人民,爭取做出更大的成績!”

  唐植桐的表態又收獲了一波好評,同時也有人再次問起了接見時的場面,小王同學也不例外,被幾個女同志圍在了中間。

  待滿足大家好奇心后,搬家的工作才得以繼續。

  最后一車物品責無旁貸的由男同志完成,石磨、石碾、熱水桶及架子、柈子、煤炭等等,都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洗把手,方圓就要領著大家往回走,張桂芳說啥也不同意:“方領導,大家大老遠的跑過來幫我們搬家,可不能餓著肚子回去。米飯我都蒸上了,一會就好,好賴吃一口再走。”

  “嬸子,好意心領了,我們同事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您快回去吧。”方圓一邊朝張桂芳擺手,一邊往外走。

  “哎呀,這事……失了禮數啊!”方圓跑得快,張桂芳追不上,就只能拉住落在后面的馬薇。

  “大娘,我們沒出多大力,也沒給您收拾利索,您再看著規整規整,我們還要回去上班。”馬薇被拉著,也不好掙開,求助似的看向小王同學。

  “媽,就這樣吧,大家耽誤了一上午工作,下午得補回來。”眼下糧食定量趨緊,小王同學能理解大家替自家著想的那顆心,但大部分人已經出了門,現在再抓著馬薇就沒了用,總不能只留下她吧?

  “唉!這事鬧的。”張桂芳一臉懊惱的松了手,馬薇趁機打了個招呼小跑了出去。

  唐植桐當然不會就這么算了,手里拎著兩筐沒吃完的水果送同事出了門,看著看著大家伙上車后,把兩個筐子往上一遞,笑道:

  “今天辛苦大家了,這些路上吃,筐子可得給我留著,回頭放財務科就行。”

  “好嘞!保證完完整整的給唐科長放在財務科,馬薇作證。”對于水果,押運處的同事并沒有拒絕。

  “行,接著,路上抽。”唐植桐笑著應下,又從口袋里掏出兩盒大前門扔了上去。

  “小唐,明天不著急上班,在家規整規整。回去吧!”方圓從副駕上探出腦袋,朝唐植桐揮揮手,吩咐道。

  “好嘞!大家注意安全!”唐植桐揮手與同事作別,目送卡車遠去。

  “我蒸了一大鍋米飯,怎么說走就走了。”卡車拐過胡同口,張桂芳有些犯愁,現在天熱,自家人又不多,即便都敞開肚子吃,那些米飯也得吃個四五頓,關鍵是現在天熱,放不住啊!

  “媽,沒事,咱家地窖涼快,吃不了就放下面。再說了,今天下午靜瑩、敬民過來,明天補課老師過來,最多明天中午就吃完了。”唐植桐樂呵呵的安慰著母親。

  母親好客,做多是難免的。

  人家過來幫忙,可以不吃,但自家不能不做。

  按齊魯大地的規矩,即便有客不請自來,立馬就得備飯備菜,如果家里實在沒有,就得立馬預定定盒子菜,否則就是失禮。

  當然了,一般來說,做客也是很自覺的,凡是不請自來的,大多不準備在這吃飯,會極力阻止主家忙活。

  魚頭酒讓人反感,但熱情讓人溫暖。

  聽了唐植桐的話,張桂芳才嘆口氣往回走,招待不成,好歹沒糟蹋糧食。

  一家人返回院子,沒了外人,張桂芳開始惦記昨天兒子帶過來的糧食。

  “地窖里面潮,咱娘倆先把糧食從地窖里背上來。”張桂芳不放心,催著唐植桐和自己下去把糧食從地窖里抬出來。

  “媽,我自己來就行,您可別下來。”唐植桐不反對母親適當做些輕體力勞動,但重體力就免了。

  “往上來不比往下送要累,你自己一個人可不行。”張桂芳不聽,仿佛鐵了心要下去一般。

  “媽,我和桉子下去,您在上面。”小王同學也不同意婆婆下去,提議由自己陪同前往地窖。

  “文文,你和咱媽在上面,給我遞繩子,我自己下去。”一個老,一個孕,泉城的公交車上都知道給老弱病殘孕讓座,唐植桐自然不能同意她倆下去干體力活,直接不由分說的對小王同學命令道。

  “行。”看著丈夫堅定的眼神,小王同學沒有反對。

  唐植桐下了地窖,拴好的第一袋子是大伯送來的干貨,這袋子最輕,婆媳倆能吃的住勁。

  從第二袋開始,變成了唐植桐拴牢固后,自己先爬出地窖,抓著繩索將麻袋提上來。

  輕的婆媳倆抬著,最重的玉米則由唐植桐扛著倒入甕中。

  看著金黃的玉米粒,張桂芳用手抓上一把,仔細摸摸,確認表面沒有潮濕后還不放心,從中捻出一粒放在齒間,一用力……

  沒咬開,換到尖牙的位置再次咬合,輕微的一聲脆響,玉米粒分為兩半。

  “媽,就在下面放了一天,潮濕不了。”對于母親的小心翼翼,唐植桐也沒啥好辦法,畢竟眼下是真的缺糧,再小心都不為過。

  “行了,回屋和文文忙活忙活,別站著跟個管事老爺似的,多干點活。”張桂芳蓋上木板,開始收拾土炕,捎帶著趕兒子出去。

  “好嘞!”唐植桐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嗯,沒有問自己從哪兒搞來的漿糊,挺好。

  唐植桐出了正屋的門,隔空往地窖里又放了些桃和熟杏。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雖說地窖里還有些,可今天靜瑩、敬民過來,從明天開始小古老師也來,消耗量肯定會上升,索性趁著搬家還有由頭,一次多安排上一些,畢竟地窖的溫度堪比冰箱冷藏室,能有效保鮮。

  要說缺陷嘛,也不是沒有,地窖里還缺兩副貨架子。

  這個就不著急了,唐植桐打算等以后慢慢添置,畢竟眼下連小王同學準備的零花錢都消費了,再置辦的話,只能跟張桂芳開口,可她手里的那些錢是用來家用的。

  做完這些小動作,唐植桐下意識的朝西廂房走去,半道才意識到自己搬了家,入住了東廂房。

  “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唐植桐進了屋,猶如等待NPC頒布任務的玩家,開口問道。

  “釘子在哪?咱倆把合影掛起來。”小王同學放下手里的抹布,指著被擦干凈的相框問道。

  “我記得工具箱里有,我去正屋找找。”說罷唐植桐又掉頭出了門。

  等再次回來的時候,唐植桐一手鐵釘,一手錘子。

  “小心點,別砸著手。也盡量別把墻砸壞,剛刷的大白,墻皮破了挺可惜的。”小王同學給丈夫扶著椅子,在下面囑咐道。

  “放心吧,保證干干凈凈的。”唐植桐回頭笑笑,確定小王同學看不到自己下手的地方后,用掛在墻面掏了個小窟窿眼,把釘子放在眼中,用錘子“嘣嘣嘣”敲了三下,一顆用來掛相框的完美掛鉤就誕生了。

  復制、黏貼,兩顆釘子下去,唐植桐把相框掛上去,從椅子上下來,站在客廳端詳了一下,很滿意,對自己的動手能力滿意,也對外掛的三百六十種家庭用法滿意。

  “我今天有些意氣用事了,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吧?”掛完相框,小王同學將合影被發現的始末跟丈夫講了一遍。

  “沒事,他們知道咱倆有合影,保不齊我以后工作上的阻力會小很多。”唐植桐笑笑,安慰道。

  財務科嘛,本來就沒多少阻力,雖然講貢獻、講奉獻,但沒有人跟錢過不去。

  眼下這幾年物質方面確實困難,搞的上下一心全都盯著吃的,其他方面就有所松懈,社會氛圍可以說是這幾年中最寬松的時期。

  等供應好轉,階級斗爭將會再次被提及且加強,現在讓同事知道自己的輝煌過往不算壞事,保不齊還能有意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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