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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桑葚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回到紅火歲月做俗人

  鋼鐵學院這次行動很迅速,就在唐植桐和萬向紅兩人騎上自行車前往航空學院的時候,保衛處的同志就聞訊趕到了岳惜金跳迪斯科的地方,將他控制了起來。

  當眾脫褲子,在眼下可不僅僅是治安問題,這是耍流氓啊!

  “我真的不是耍流氓,我是被洋辣子給蟄了。”岳惜金此時顧不上羞恥,也顧不上疼,一把鼻涕一把淚,咬著牙強忍著痛,說明緣由。

  “糊弄我們是吧?學校里哪來的洋辣子?”可保衛處的同志壓根不相信他說的。

  “你們不信可以解開我衣服看。”岳惜金盡量往后靠,盡量將胸前的空給留出來。

  不是他不想自己動手,而是手上戴著明晃晃一副銀手鐲,不光扣的很緊,還被鎖在了桌子上,壓根沒法朝里面翻。

  保衛處的同志看岳惜金如此堅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了一下,終于有人起身上前驗證。

  衣服一解開,幾道紅腫的痕跡赫然映入眼簾,保衛處的小伙子為了驗證真假,用手輕輕那么一碰,立馬惹的岳惜金大喊:“疼疼疼,輕點!”

  “咳,即便被洋辣子蟄了,也不能當眾解褲子,你扎著褲腰帶,洋辣子還能往下走不成?”小伙子收回手,瞥了一眼岳惜金的腰帶,說道。

  “我可不知道啊,洋辣子順著就下去了。”岳惜金臉上掛著淚,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褲腰帶之所以松是因為在看萬向紅的時候有了反應,為了遮擋丑態,他故意松了松,好讓褲子往下些做個遮掩,萬萬沒想到,這一松竟然松出事故來了。

  “眼見為實,你自己解開,我們檢查一下。”

  由于保衛處到達現場的時候,岳惜金已經將褲子里的糖寶給取了出來重新系好了腰帶,所以他們無法判斷岳惜金說的是真是假。

  小伙子跟后面的同事對視一眼,在得到允許后,將岳惜金的銀手鐲打開。

  自己給他解上衣還成,解褲子就免了,自己沒那特殊嗜好。

  岳惜金顧不上擦眼淚,活動下手腕,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整個過程不光慢,而且齜牙咧嘴,無不表示他非常痛苦。

  此時岳惜金也顧不上羞恥了,早一點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才是重中之重。

  “行了,穿上褲子吧。”小伙子嫌棄的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被洋辣子蟄過,家伙事還那么不老實,不老實也就算了,個頭還那么一點點。

  “就算洋辣子蟄了,你也可以找個背人的地方解決嘛,為什么偏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解褲子?這點痛都受不了,這點毅力都沒有,以后怎么建設社會?”坐在審訊席上的那位搖搖頭,雖然事出有因,但錯了就是錯了。

  “行了,你送他去醫務室看看吧,我把審訊記錄寫寫。”作為學院的強力機構,保衛處處理事情的時候不能摻雜太多的個人感情,必須如實匯報并提供處罰建議,至于后面怎么處理,那就看學校怎么研究了。

  特殊申請特殊處理,這件事的影響很惡劣,消息傳的也很快。

  雖然恨鐵不成鋼,但系里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還是想著盡量減輕處罰,保一下,誰讓他是系主任任亮的關系戶呢,否則上次騷擾萬向紅就不會處理那么輕了。

  不過教務處這次不樂意了,盡管事出有因,但岳惜金當眾解褲子造成的影響明顯比糾纏萬向紅更惡劣,目睹者眾多,必須嚴肅處理,以正校紀校風!否則以后再有惡劣事情發生,教務處就沒法處理了。

  兩方人馬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當事人對此毫不知情,岳惜金正躺在醫務室享受輸液,此時的他羞憤到了極點,剛才大夫給他檢查的時候,竟然噴了出去……

  面對大夫鄙夷的眼神,岳惜金萬分委屈,當時恨不能找個老鼠洞鉆進去,這能怪自己嗎?糖寶蹭過的地方又癢又痛,褲子蹭、大夫檢查無不加劇刺激,自己已經拼命忍了,可忍不住啊!

  打著點滴,岳惜金緊閉雙眼躺在床上裝死,此時他恨死了萬向紅。

  若不是因為萬向紅不答應自己的追求,自己也不會天天跟著她上大課,不跟著她上大課就不會松褲腰帶,不松褲腰帶洋辣子就沒機會,洋辣子沒機會自己就不會出丑!

  都怪萬向紅!等老子好了,老子一定……一定……

  唉,岳惜金嘆口氣,好像也不能做啥,自己身上還背著個處分呢,不過他想不明白萬向紅為什么不答應自己追求。

  雖然自己相貌一般,在學校穿著也一般,但家庭殷實的很,過來報道的時候老爹送了好幾根黃魚,萬向紅跟了自己,以后還不吃香的喝辣的?

  自己都跟她說過,她為什么就不答應呢?

  唉,岳惜金又嘆了一口氣,當務之急還是要等打完點滴給家里拍電報,寄錢打點一下……

  航空學院,唐植桐一邊抿著北冰洋,一邊聽著兩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交流風扇的相關問題,什么轉速、銅線纏繞、電壓、電流什么的。

  大概個把小時,兩人才商量完,而唐植桐的北冰洋早已見了底兒。

  “走,去食堂吃飯!”霍效平拿起玻璃瓶,將早已變熱的北冰洋一氣干掉,滿意的打了個嗝。

  萬向紅喝的就文雅多了,舉瓶喝上一口,咽了以后,再舉瓶。

  好看,速度還不慢。

  “先不忙吃飯,給你點項目經費,有需要的東西直接去買,回頭給我收據。

  你倆抓緊一下進度,完成后直接去郵電學院有線系三樓去找603班,施正則、畢彬都在那。我們班月底出去生產勞動,我在那的時間不多,有事打我單位電話。”

  唐植桐見兩人商討完,從兜里掏出來二十塊錢遞給霍效平,把后面的事情一塊交代清楚。

  “行。那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吧?”霍效平接過錢,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十一點半,這時候食堂已經供飯了,現在去正好不用怎么排隊。

  “我帶飯了,要不你和向紅一塊吃?”唐植桐搖搖頭,剛才兩人商討的氣氛挺好,雖然霍效平家境出眾,但萬向紅相貌也出眾啊,否則岳惜金就不會鬼迷心竅三番五次的騷擾了。

  如果這么發展下去,小萬、小霍發展成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貌似也不錯。

  “不用了,我回學校吃。”萬向紅擺擺手,壓根沒往男女方面去想。

  由于去年切身體驗了一番糧食的短缺,她對糧食看的很重,正是因為看重糧食,所以沒有占別人便宜的想法。

  “成,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等咱們的項目出成果后,我負責跟上面申請,給大家準備慶功宴。”唐植桐看了眼萬向紅,她臉上沒有男女之間的扭捏,不知道兩人后面會怎么發展,還有點小期待呢。

  “大老遠的跑一趟,你們這么不配合,我覺得自己很失禮啊!”霍效平撓撓腦袋,貌似也沒往男女方面去想。

  “嗐,你這樣才是外道,這回就聽我的。喏,瓶子,拿回去退押金。”唐植桐呵呵一笑,將玻璃瓶遞給霍效平。

  北冰洋汽水的玻璃瓶是回收利用的,購買的時候需要交五分錢押金,交回瓶子再拿回錢。

  現在不光北冰洋的瓶子,絕大多數酒瓶都能直接換錢。

  唐植桐讀小學那會兒,考試還專門考過這種題目:小明家有十個空酒瓶子,三個空瓶子可以換一瓶酒,問總共可以換幾瓶酒?

  唐植桐和萬向紅最終還是沒有在航空學院吃飯。

  萬向紅想走回學校來著,被唐植桐拒絕了,騎著自行車把她送到了門口,然后再回了郵電學院。

  再有幾天,有線系593班就集體去參加生產勞動了,唐植桐覺得自己得站好最后一班崗,不能再逃課了。

  大學生在為保溫箱項目群策群力、共同努力的時候,唐植桐鼓搗出來的腳扣也在有條不紊的經受著試用考驗。

  顧勇對腳扣只新鮮了兩天。

  一方面是因為腳扣太沉,另一個原因是腳扣上面的橡膠提供的摩擦力并不穩定。

  因為眼下的電線桿都是粗細差不多的原木,碰到已經用過多年的電線桿時,由于風吹日曬雨淋,電線桿的表面比較粗糙,摩擦力就大,腳扣用起來還湊合,能快速的趴到竿頂。

  但碰到比較新的電線桿,摩擦力就會小很多,腳扣使用起來就沒有那么好的體驗了。

  再加上顧勇也不愿背著那么沉的家伙,索性就放棄了。

  至于腳扎子嘛,顧勇只試了一次,感覺這玩意爬樹可以,爬電線桿不行。

  不過,顧勇并沒有忘記唐植桐的委托,將腳扣和腳扎子的缺點列明,打算回頭寫封信就算交差了。

  丁建輝對待這件事比顧勇上心很多,不僅自己試用,還主動邀請同事體驗,然后將同事的意見記在小本本上。

  丁建輝并不知道唐植桐還做了一套,也沒有像顧勇那般記錄使用體驗就完事,而是在下班后根據自己和同事使用體驗的基礎上,琢磨著如何進行有效改進。

  比如腳扣的摩擦力問題,丁建輝建議將橡膠墊改為鋸齒狀;重量問題則用三角鐵代替實心的鐵桿等等。

  下午放學的路上,唐植桐看到有孩子在桑樹上摘桑葚吃。

  “嘿,小家伙,桑葚熟了嗎?”唐植桐剎停自行車,單腳點地,抬頭問道樹上的小朋友。

  “沒有,不熟,不好吃。”樹上的小孩子低頭看了眼唐植桐,來了個“一鍵三連”。

  “嘿,臭小子,還學會撒謊了?不熟你嘴角怎么是紫的?”唐植桐樂了,這小子年紀不大,心眼不少,恐怕是擔心自己跟他搶,所以故意說不熟。

  “我那是嘗嘗,不嘗我怎么知道不熟?”樹上的小朋友不甘示弱,振振有詞的反問道。

  “你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既然不熟,你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裝的什么?”孩子的這種小伎倆瞞不過唐植桐的眼睛,繼續站在樹下逗他道。

  “桑葉!我摘桑葉回家養蠶!你不信我說的是吧?給你一個,你嘗嘗。”樹上的小朋友見唐植桐不走,伸手摘了一個桑葚,朝唐植桐扔下來:“接著!”

  位置很精準,唐植桐沒費什么勁就接到了手上,看來這小子平日里沒少干這活。

  看著手里的桑葚,唐植桐更樂了,這小子為了糊弄自己走,特意摘的一顆沒長成的桑葚,顏色還是青的呢。

  “得嘞,別再往上爬了,高了不安全,下樹的時候注意腳下。”唐植桐沒嘗,直接扔了,囑咐一句,勾上腳蹬子來,一使勁,自行車就走了。

  “好嘞!”樹上的小子看終于把唐植桐打發走了,松了一口氣,拽過旁邊的一條樹枝,繼續采摘上面成熟的桑葚,至于往上爬嘛,他心有余力不足,小命比桑葚更重要。

  這么一耽擱,唐植桐就心滿意足了,附近幾棵桑樹上最頂部那些成熟的桑葚已經盡入囊中。

  唐植桐騎著自行車再次路過南池子大街,距離上次吃槐花已經過去幾天了,今兒繼續給家里開個省糧食套餐。

  出了南池子,唐植桐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沿著長安大街直奔建國門。

  出了建國門右轉就是東便門,唐植桐記得那邊也有幾棵桑樹。

  四九城有兩種桑葚,一種白色,一種紫色。

  紫桑葚個頭偏大,白桑葚口味偏甜。

  剛才薅的桑葚是紫色的,東便門旁邊的桑葚是白色的。

  四九城有句俗話叫“櫻桃桑葚,貨賣當時”,無論是櫻桃還是桑葚,都不易存儲,成熟后常溫下很難保存,放一宿就爛給你看。

  所以唐植桐對于薅桑葚一點與小朋友爭“水果”的負罪感都沒有,不摘就只能壞掉,更何況他瞄準的目標是樹梢位置不容易夠到的桑葚。

  這一圈繞下來,等唐植桐到家的時候,小王同學和鳳珍已經都回來了。

  張桂芳臉色沒有異樣,胡同口也風平浪靜,仿佛昨兒個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唐植桐很滿意。

  “瞧,我帶什么回來了!”唐植桐進門口,先將手里的槐花晃了晃。

  “哥,槐花好吃,就是晚上容易餓。”只要是吃的,鳳芝極少有嫌棄的時候,她并不排斥槐花,但不喜歡那種明明吃了很多,卻還餓肚子的感覺。

  “那就再用別的溜溜縫唄。”唐植桐放下槐花,將桑葚從挎包里掏了出來。

  桑葚是用報紙包裹的,盡管整個過程都是用外掛完成,但在挎包里待了十來分鐘,紫色桑葚那一包已經明顯有了洇漬,報紙的部分地方呈現出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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