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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2004年,大考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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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分之一的概率,這是真的沒做簽嗎?

  這是許多記者們從心底發出的疑問。

  更有甚者提出了質疑,有必要將陳然和薩芬的對決放在第一輪嗎?

  無論是誰這么早離開,都是對澳網的損失,真不知道組委會怎么想的。

  如果說這純粹是簽運,那誰也不會相信。

  去年的時候,陳然作為一個新人來參賽,如果簽運不好,或許還有可能。

  可他現在明明是一號種子啊。

  另一邊,薩芬和他的教練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時而摸著鼻子,目露無奈之色。

  澳網的組委會就是用如此方式來歡迎自己的回歸嗎?

  薩芬的心情顯得有些糟糕,起身之后婉拒了所有記者的采訪便離開了。

  于是,大多數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陳然身上,想問問他怎么看。

  堂堂一號種子,竟然受到如此待遇。

  陳然的回話則有些耐人尋味:“或許我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享受著全球客場的待遇吧。”

  前世的李娜也是兩個大滿貫冠軍,但她在澳網的時候一直簽運不錯,澳網組委會為了收視率或者華人市場,總會給她一些照顧。

  但陳然就不同了,第二年參加澳網就被針對了。

  因為他是最年輕的世界第一和年終第一,已經開始顛覆整個男子職業網壇,讓對方感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薩芬是曾經的世界第一,也是大滿貫得主,我期待和他在澳網的交手,希望我們兩個人都會有好的發揮。”

  “另外,我感到高興的是從現在開始華夏網球不再是我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了。女網的李娜已經成功通過了資格賽,獲得了一個正賽名額。”

  “希望大家也可以多多關注我們國家的女子網球。”

  比起剛剛一臉嚴肅的薩芬,陳然倒是一臉輕松之意。

  畢竟對方是剛剛傷愈復出,而他卻是狀態正佳。

  正常情況下,外界肯定看好陳然會通過第一輪,當然也存在一些變數。

  換一個角度,與其說澳網組委會是針對陳然,更不如說他們是在針對薩芬,讓這個剛剛復出的網球名將首戰就遭遇最強對手。

  “你的冬訓效果如何,外界一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冬訓?”來自央視的記者有些急切地問著。

  “一個非常安靜的歐洲小鎮,效果非常不錯。”陳然想起了那一段旖旎而香艷的回憶,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但那些記者看在眼里卻是一頭霧水。

  不就是冬訓嗎?為什么笑得這么開心?

  此刻,相比被記者圍繞的陳然,另一個來自華夏的女選手李娜則落幕許多,她身邊空蕩蕩的,顯得非常冷清。

  雖然陳然讓那些記者們多多去關注女網球員,但這幫家伙顯得意興闌珊,沒表現出太大的興趣。

  不就是大滿貫的正賽嗎?別說沒什么機會奪冠了,連8強的可能性都十分渺茫,那又有什么好關注的呢?

  因為陳然的關系,如今華夏觀眾對于網球的欣賞水準已經大為提高,普通的成績根本進不了他們的視線。

  不遠處,看著陳然被團團包圍,而自己無人問津的李娜不禁握了握拳頭,眼神之中流露出堅毅之色,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打出成績,一定要出人頭地。

  這時候,她突然有些后悔在2002年時沖動之下選擇了退役,要不然去年就有機會參加四大滿貫。

  不過時任的領導的確不如如今的孫晉芳好說話一點,至少很對她的脾氣。

  另外,由于陳然的橫空出世,大家對于網球的熱情日益高漲,商也是絡繹不絕。

  所以網球協會有足夠多的經費支持這些球員們去世界各地比賽。

  目前,李娜也是體制內球員,她雖然和陳然一樣同屬于國家隊一員,但后者畢竟是自負盈虧,是完全自由的,不受協會約束。

  相比較而言,她參加的許多比賽必須要組織上批準才行。

  “遲早有一天,我也要像陳然那樣!”李娜暗暗鼓勵著自己。

  當陳然返回酒店后,和教練張德培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都苦笑了起來。

  “教練,如果我在世界第一和年度兩奪大滿貫之間,只達成了一個成就的話,或許不會被如此針對。”

  “甚至有可能會受到照顧。”

  他目色平靜地緩緩而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張德培贊同地點點頭,“當你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自然會受到他們的格外照顧。他們需要讓網球比賽多點懸念,而不是變成乒乓球那樣。”

  “對了,乒乓球可是從網球演化而來的,所以有這樣的擔心也正常。”

  陳然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網球可能會出現某一個運動員長盛不衰,統治網壇長達十余年,但要一個國家的網球長盛不衰,每一個時期都能出現統治級別的選手,那是絕不可能的,但乒乓球會。

  張德培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我觀察了一下,無論是費德勒還是羅迪克,他們的簽運都比伱好不少,至少8強之強都不會遇到真正的挑戰。當然,大滿貫的比賽永遠不會缺少冷門。”

  “好吧……”陳然拍了拍手,“不過現在可不是我關心別人簽運的時候。理論上而言,我的簽表才是最有可能爆出冷門的。”

  “是的,現在我們的注意力應該在薩芬身上。”

  張德培點點頭:“我跟他交手過幾次,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天賦真的非常出眾,當然脾氣火爆,情緒控制能力很差。”

  陳然突然搖了搖頭:“教練……薩芬差不多從球場上消失了已經快一年了,我想不能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他。”

  “你的意思是……”

  “我在訓練場上和他見面過,還交談了一小會兒。”陳然頓了頓,“確切地說,我覺得太成熟了。”

  “成熟了……”

  張德培楞了楞,隨即咽了咽口水。

  一個不滿18歲的小伙子稱贊一個24歲的成年男子成熟了,為什么聽起來總有些怪怪的。

  不過他也沒反駁,而是說道:“所以你覺得現在的薩芬和2002年甚至更久之前的薩芬已經不一樣了。”

  “我是這么認為的!”陳然的語氣非常肯定。

  前世的薩芬在2004年復出之后不蛻變,他也不可能取得如此驕人的戰績。

  羅迪克似乎變得和前世有所不同,那薩芬呢?

  他年紀并不大,也只比費德勒大了一歲而已。

  陳然也不清楚自己的出現,會將男子職業網壇帶向何處。

  第二天一大早,陳然和李娜一起進行了訓練,而網球運動管理中心的主任孫晉芳也來到了現場觀看。

  孫主任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2004年,又是一年奧運年。

  華夏體育系統里的任何一個管理者,奧運年就是大考。

  同樣,華夏網球也任重而道遠。

  別看陳然是兩屆大滿貫得主、年終第一,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穩拿奧運會金牌。

  要知道乒乓球隊即使是雙保險出擊,都不太放心。

  國際網球聯合會規定,奧運會網球的單打項目一個國家最多可以有4個球員參加,可國際乒聯規定,乒乓球的單打項目一個國家最多兩個球員參加。

  原因在于前者知道網球的競爭足夠激烈,他們不用擔心一家獨大;而后者是知道如果乒乓球也有4個名額,那么前四名極有可能都是同一個國家的,這項運動就廢了。

  “好球!”孫主任拍著手掌,大喊一聲。

  李娜剛剛沖到網前,揮拍打出了一個漂亮的擊球,直落死角。

  陳然也豎起了拇指。

  對方的確進步了,比起半年之前幾乎判若兩人。

  22歲又沒有大的傷病,的確快速漲球的年齡。

  最重要的是,李娜已經不再是開拓者了,而在她的前面已經有陳然這樣的領軍人了。

  “娜姐,你這次澳網的目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希望能贏一場吧。這可是大滿貫啊,我一想起來就緊張不已。”

  “或許你能走得比我更遠。”陳然有些幽默地自嘲道。

  李娜的簽運不錯,在第一輪遇到的是一個非種子選手。

  “薩芬休息了這么多,肯定不是你對手啦!”她滿不在意地說道。

  這時候,孫主任走了過來,語重心長地說道:“我這里祝你們兩人澳網好運。另外,今年還是奧運年。我們任務繁重……”

  頓了頓,她目光轉向陳然:“小陳啊,我知道可能在你心里大滿貫大于奧運會。但華夏有自己特殊的體制和標準,可能站在我們的視角里除了足球世界杯之外,任何一個單項項目的最高榮譽都是奧運會。”

  “我明白!”陳然點點頭。

  “你現在已經取得了很多榮譽,但國內還有許多人議論紛紛,給予不同意見,尤其是那些網友眼中的老頑固。我想說的是今年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你可以讓國內的那些老頑固徹底閉嘴。”

  陳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毛子教練謝爾蓋。

  他曾經也告訴過自己,前蘇聯或者今天的俄羅斯和華夏也有相似之處。

  俄羅斯本來就是網球強國,大滿貫冠軍對于他們而言并不稀有。

  所以當許多俄羅斯人聽到你贏得大滿貫時會反應平淡,但當你贏得奧運會金牌時,他們才會激動地豎起拇指。

  “對我而言,這一年就是大考了!”陳然回了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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