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對參加亞運會有興趣不？”梁輝試探著開口問道。
這也讓一旁的孫建業嚇了一跳。
老梁，這小子還沒答應幫我參加全運會呢，你就來搶人啊？
先來后到知不知道？
孫建業在心理吐槽不已，但臉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玩笑。
都是千年的狐貍，這點涵養還是有的。
陳然聞言，神情微動，隨即流露出一副動容之色，心中卻滿是不以為然。
一個亞運會而已，你以為老子會稀罕？
答應了這個邀請，以后老子怎么以救世主的名義空降華夏網壇？
別人不知道，可陳然太清楚華夏網球軍團會在釜山亞運會里遭遇歷史性“零獎牌”的恥辱。
然后內部矛盾爆發，未來大滿貫得主李娜一怒之下干脆退役讀大學去了。
兩年之后，也就是雅典奧運會之后，是新任網球協會主任孫晉芳親自飛赴武漢，又將李娜給請出山。
一切為了燕京奧運會！
“是這樣的，梁主席……”陳然露出了少年老成的沉吟之色，“亞運會的時候，我正好高中開學。我覺得讀書很重要，就算要當運動員也不能忽略文化學習啊。”
“小伙子說得對，讀書很重要！”梁輝立即附和道，這話他找不到任何反駁的余地。
不過老狐貍隨即話鋒一轉，又說道：“可你一邊讀書，一邊練球，精力吃得消嗎？”
“這兩者不沖突啊！”陳然眨了眨眼睛，認真地說道，“訓練要適量，你總不可能一天到晚除了睡覺吃飯都在訓練吧。”
“再說了，我讀書不是為了考試，是為了增長自己的見識啊。從小老師就教導我，書讀多了才不容易被騙啊！“
這小子話說得好像我是來騙你似的，老子是給伱來送名利的！
媽的，也就是網球了，如果換成乒乓球，全國人才過剩，誰他媽管你是誰啊！
一旁的孫建業冷冷一笑，暗道：梁主席啊，這小子人小鬼大，滑頭的狠，可沒你想得那么好對付。
“也對，讀書不能只為了考試。現在提倡素質教育，而不是應試教育嘛。”梁輝也是能夠輕松自如地接上話。
陳然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就是，我看那些奧運冠軍的采訪，那些人雖然業務能力很強，但語言表達能力堪憂，應該是書讀少了關系。”
梁輝無言以對，這一點連許多記者都吐槽過，人家問了一大堆問題，卻半天吐不出幾個字來。
“高中剛開學，還是得以學業為重。這次亞運會，我就不參加了。再說了，國家隊的球員平時訓練這么辛苦，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去搶寶貴的名額啊。”陳然繼續有條不絮地說著，“還有就是，我的ATP排名不夠，不服眾啊。”
“我還需要在希望賽上多多磨煉自己啊。”
梁輝瞥了一眼孫建業，雙方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這小子純粹是看不上亞運會，因為亞運會的網球賽沒ATP積分，什么以學業為重，根本就是借口。
“這樣啊，那我們也不好勉強。”梁輝對此也是無可奈何，他是真的一點都無法拿捏陳然。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陳然的教練身份，又試探地問道：“小伙子，你的那位教練，能否給我引薦下？”
陳然一臉謹慎之色，隨即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梁主席，網球不同于其他運動，教練都是一對一啊，甚至像那些頂尖選手，都是一個人配好幾個教練。”
“你們這想干嘛？是要挖墻角嗎？那不行啊！”
梁輝的臉色頓時變得變扭起來，他倒是沒想過挖墻角的事情，而是想問問這位陳然口里的這位“美籍華人”教練，愿不愿意來國家隊指導一下那些球員，回報一下自己的母國。
可想歸想，操作起來很不方便。
比如東洲市和帝都燕京兩地之間的距離太遠了，如果對方真來國家隊指導，那么就沒精力繼續負責陳然的訓練了。
再說了，高水平的網球教練一般都是一對一指導，你一次性訓練那么多人，人家也不愿意干，而且效果甚微，這跟那些團隊運動截然不同。
陳然觀察著對方的臉色，又道：“我那位教練也說了，這幾年是我漲球的高速期，絕不能換教練，還是望梁主席理解！”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別想從老子的嘴里打聽那位教練的信息。
不過陳然也留了一個心眼，沒把話堵死：“不如過幾年吧，等我能夠在ATP巡回賽里站穩腳跟，就會把那位教練推薦給你們。”
嘿嘿，過幾年您老人家都不知道被調到哪個部門去了，還會管這事？
這顯然是陳然的緩兵之計。
陳然又看著欲言又止的孫建業，又繼續道：“孫局啊，我想過了愿意為家鄉去比賽，但不能影響學業啊。反正南京全運會是三年后的秋天，我那時候高中都畢業了。”
孫建業聞言，欣慰道：“小伙子能這么想，我很欣慰。你有什么難處，可以跟我說，我盡量會滿足你。”
機會來了！
梁輝也很識趣，全運會的事情不歸他管，他很自覺走到了另一旁。
“孫局長，我還要跟省隊的人切磋下嗎？”陳然看那位梁副主席走遠后，又問道。
孫建業搖搖手，回道：“不用了。小伙子你都能拿到希望賽的冠軍，可比省隊那些人強多了。實不相瞞，咱們浙東省隊的，就只有兩個人有ATP積分。”
“他們這一次參賽了嗎？”
“參賽了！一個資格賽被淘汰，一個是正賽第一輪被淘汰。”
所以還切磋個球，陳然可是拿了冠軍。
“困難倒是沒什么困難。不過……”陳然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網球的開支不便宜啊，教練費，場地費，還有全國甚至世界飛行的費用。”
“最近一段時間，肯定只在國內參賽，但將來遲早會去國外比賽。所以孫局，經費方面能不能給點……畢竟我將來也是為家鄉去比賽。”
“經費啊，好說！”孫建業立即給了回復，“未來三年我給你申請一年2萬塊的經費。”
浙東省可是富裕省份，而眼前的陳然是有能力在全運會里摘金奪銀的，給點經費支持也是應該的。
對于華夏各省體育局而言，全運會就是大考，他們也是愿意投入真金白銀的。
同樣站在許多華夏運動員的角度，全運會甚至比亞運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