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是的一掌,“血色人影”便是不可見蹤跡,在這磅礴一掌之下,就連天上的云、雨,俱都不見了。
  止露出來了滿天星河。
  當然,一同從此地離開的還有“黑天紅蓮大法師”。
  他被無數雙手托舉著,暫時離開了此處。
  止就算是如此,他的“飲血”之動作還是猶然不停,便是在這浴血之中,“黑天紅蓮大法師”的氣息便是在不斷地逼近于“本源大山”。更叫陸峰察覺到的是,便是在這“一道道大音”之中,他就像是建造了“碉房”的“石匠”一樣,將一塊塊不同規格,不同模樣的石頭,敲打在了一起,敲打成為了一道碉房的外墻。
  千錘百煉。
  水吹不塌,風取不走。
  這般的場景,“黑天紅蓮大法師”甚至都可以說一聲“如魚得水”了。
  止是陸峰知道,這樣的“如魚得水”,并非是無有代價。
  如此下去,一不小心,就會皈依了此處。
  不得離去。
  成為了此地的“守門之護法神”。
  止凡事有好有壞,在將“黑天紅蓮大法師”帶來之前,這些事情他俱都想過。
  所以哪怕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陸峰亦有后手。
  不過此時,星光燦爛,越是高原,就越是感覺到自己距離天“止一尺距離”。
  這般的“星河”之下,甚至還可見到了“星云”。
  雖然云霧散開,尚有寒氣,但是陸峰撥馬邊走。那“紙馬”到底是有“法術”護身,并未應自己的腳步落在了“泥坑”里面,便“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不過這樣一來,月光照下來,這一行人倒是顯得更加的“形單影只”了。
  原本陸峰帶著的人便不多,現在更是稀少。
  離去了一人,現在在場的,就是三人。
  “倒是對影成六人了。”
  陸峰朝著“卓格頓珠菩薩”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走過去,“陸道人”見狀,打趣開口:“雖然是去了一位強敵,卻是失了一大臂助。
  如此來看,這樣兌子,我們這些人卻是有些稀少了,情勢不利于我們。
  不若我們在這里再呼朋喚友,倒是尋找一些臂助。
  再在此處等上十個八個臂助,到了時候,就算是兌子,也算是兌的上號了。
  我們還占優哩。
  便是依靠著眾人打殺了他們,也是一件好事。”
  陸峰見狀,亦是笑著應答他說道:“你的說法,真個是老成持重之言語,無過于你要是一這般說,卻是看輕了大法師。——他現在可并非是引走了一位強敵。
  他此番前去,是引走了一類強敵。
  他便是在此處吸引走了此間的所有嗔,便是連貪,都有可能一起帶走,他方才撕開的血肉,便是有些像是此間孕育的諸魯,他便是掠奪了諸魯的養分,化作了自己的資糧。他這樣一做,其余的諸魯自然是不愿意的。
  免不得一場大戰,到了這大戰的時候,我們便少了一波強敵。”
  陸峰悠悠的將此話說罷,隨即對著“陸道人”說起來了正經事情。
  止見的他勒住了馬匹,轉身對著“陸道人”問道:“我這里有個商量,要和你說說。”
  “愿聞其詳。”
  “陸道人”開口應答。他一邊說話,一邊用自己的腳尖在地上抵出來了一個坑。
  便是在這坑里面,丟下來了一粒如“種子”之物。
  一路之上,他都有如此動作,也不避人。
  如今一路走來的地上,其實陸峰往后看過一眼,竟然已經生長出來了一道“杏林”。如此蜿蜒,直到了現在。無論是“卓格頓珠”還是陸峰,對于此事,俱止當做視而不見。左右亦無過于是“一條退路”罷了。
  現在自然亦如此。和“陸道人”說話,無須避諱和隱藏,所以對著“陸道人”,陸峰正色問道:“你的手上,現在還有沒有甚么勁大一些的東西。”
  “勁大的東西?”
  “陸道人”頓時也來了興趣。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陸峰,問道:“勁大?勁多大是個大?
  便是要有了一個比較,我才知道多大的勁是勁吶!”
  陸峰說道:“還記得你那盤古的腸子么?
  我要的比那個還要勁大!
  最好還要勁大的多!
  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有!”
  未曾出乎意料。
  “陸道人”還真有這樣的東西。
  他對于此事很感興趣。
  便是連臉上,亦都浮現出來了“謎一般的微笑”。
  他如數家珍,便是說話之間就已經將自己念頭之中的諸多之物,都過了一遍,已經找到了幾件不可思議之物,但是其中最為不可思議的。
  就屬這幾件。
  他遴選一陣,徐徐的說道:“便是按照你的吩咐,我這里的確是有這樣一物。止是此物比之于腸子,那就勁大的太多,至今我都無從得知這是盤古身上哪一個部位。
  勁大到了甚么程度,便是連我,不好說,也說不好。
  但是你要用,那么此物一定是極好的,此物一旦勾連出來,便是連你我,都不好說是否能脫逃的出來,故而一定要慎用。”
  說是慎用。
  但是說話之間。
  “陸道人”立刻從自己的袖子之中拿出來了一“袋子”。
  這“袋子”之上還繡了“蝙蝠”,吉祥的很,止是在這“吉祥的袋子”之上的鮮血,卻破壞了此物的“安靜祥和”。
  “陸道人”示意陸峰將“袋子”打開自己看。
  陸峰便是展開了這“袋子”,看到了里面的一塊“碎片”,旋即立刻將其收了回來,收攏了“袋子”,止是這一見,就算是陸峰這個“菩薩”,“念頭”之中就像是進入了渾濁的水,開始不住的污染起來了其余的“念頭”。
  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了陸峰的“念頭”之中,生出來了種種可怖憎惡之相,隨后這些“念頭”就想要融合在了一起,化作為一尊“厲詭”,這“厲詭”先是組成了一道“冠冕”,在這“冠冕”之上,便是帶著一顆顆流轉的“世界”一般,聲勢浩大的緊。
  但是還無有等待他出現,陸峰的“念頭”就不見了。
  說不上消滅,就是“不見”了。
  無念澄空,這些“厲詭”頓時失去了出現的“根基”,被某一物再度約束了起來,未曾出現。陸峰便再也想不起來那“冠冕”長得如何的模樣了。
  但是就是如此,陸峰便知道。
  “好,好的很,要的就是這樣勁大的東西!”
  陸峰表示滿意。此物應是某一種道教的“尺”一般之物。陸峰這里說的是通俗的“尺“狀,就連“鎮紙”都算在了里面。
  此物一定是曾經沾染了一道極其強橫霸道的“厲詭氣韻”。
  伴隨著這“厲詭”氣韻的,還有一道“神韻”,二者糾纏在了一起,頗有一種“陰陽平衡”之模樣,這亦是此物現在不為禍之原因。
  這“神韻”之霸道,難纏。
  就算是破碎了,但是上面的“神韻”也在隱約之間,化出來了種種神光,宛若是“極光”一般。
  陸峰方才的動作,就算是看,亦也算是破壞了此中之平衡,止是好在陸峰又很好的維持好了這上下的“平衡”,應他知道自己若不是這樣做,那么頃刻之間,這二者就會“順流而下”,狠狠地撞擊在了陸峰的身上!
  叫陸峰登時面對二者之傷害。
  這種時候,就算是陸峰亦要大損氣力,再引來了這后面的兩尊“存在”,那么陸峰亦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此物正中陸峰下懷。
  將其仔細的收入了自己的袖子之中,“陸道人”看著此物消失,亦是松了一口氣,此物便是放在了他的這里,亦是一件用以保命的器皿。
  便是想到了自己當時在已經垮塌之“道宮”之中所見到的場景。
  就算是“陸道人”,也頭上見汗。
  他知曉此間東西一旦使用起來,勾連起來了曾經破滅了“道宮”的“罪魁禍首”。
  那么無論是見到甚么。
  后果都不堪設想。
  他雖然“不滅”。但是亦可以被一分為二,將“法性”破滅,將“神性”再度放入了“混沌”之中,不得再出,雖然未死,但是嚴格意義上亦不算是活著了。
  陸峰將此物收了起來,對著“陸道人”說道:“我從你這兒要來了此間東西,須得用的了地方,并非是在王城。
  要防備的人,也并非是諸法本源之寺。
  我要用此物的時機,便是在尼瑪納達措,像是大日一樣珍藏了佛法的深湖旁邊,看看卓格頓珠菩薩的伏藏到底是甚么東西,我聽得了卓格頓珠菩薩的話語,總是得到了不安。
  從索瑪戰神那邊就已經開始想到了此幕,到了此時更是如此,止是有些事情可以懷疑,但是卻不得確認,便不可說出來。我打探了卓格頓珠菩薩的口風,卓格頓珠菩薩的意思很是明顯,他走的是一條路,我走的是另外一條路,故而他便是知道前面有些蹊蹺,亦是要過去看看。
  就算是他掉在了河里。
  我還在岸上。
  但是話止如此之說,早有準備總要比無有準備的好。
  若是在尼瑪納達措之旁側,如若是出現了事端,那么我自然會用了此物。
  到時候,大家一起跑的快些,方才是正道理。”
  “是極,是極!”
  “陸道人”欣然同意,陸峰并不看好“伏藏”,止是隨著他滲入了此間,陸峰隱約之間有所察覺。
  此間的一切,都和“王城”的“贊普”一樣,無過于是另外的一場“飲鴆止渴”。無法解決得問題,止好一邊解決問題,一邊制造問題,一邊拖延問題。
  “吐蕃”建立了“吐蕃古瓶”,但是“吐蕃”無了之后,剩下來的“密法域”再也無有可以抗起來了大鼎的人,所以后來產生的諸多問題,俱都無有人有時間和能力解決,但是要是這樣算的話——
  陸峰這一回無有說話,追逐上了“卓格頓珠菩薩”的車隊,“卓格頓珠菩薩”未曾說話,一行便是在這“水網密布”之地行走,也是走的頗為艱辛。
  就是在這底下,時不時便是有人想要帶著他們離開此間,去往“天界”。
  止陸峰未曾看到,陸峰行走過去的時候,那里面泡的已經有些囊腫的“亡漂”,便是在陸峰走過去之后,俱都被陸峰送入了“六道輪回佛輪”之中,倒是無須得那些“僧侶”們一把“鹽巴”驅散了。
  就是在這行走之間,陸峰還尋找到了一些石頭,壘起來了“瑪尼堆”。
  叫自己慈悲的風得以常駐在此處。
  止就算是從開始落雨,到行走在了這一條河流之中。
  再到行走過了這一片“宛若是沼澤”之地的地方。
  折騰了這樣多的時日,天還是無有亮起。
  甚至都未曾落到了中天四根手指頭的地步。
  不過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座“黑山”——“措達梅日”就已經隱隱約約的在月光之下了。“措達梅日”并非是有云霧遮曜,恰恰相反,“措達梅日”旁邊并未有甚么厚重的云霧,“措達梅日”上下止是有一道薄紗也似的云,在月光之下,甚至有波光粼粼之想法。
  “措達梅日”的確是和諸多傳言之中說的那般,高聳入云。
  便是直到他們行到了這一地區。
  陸峰終于聽到了久違的“狼嚎”聲音。
  到底是在“無人區”出現了“生靈”。
  無再是一片令人可怕的“死寂”了。
  在月光之下,陸峰見到了出現在了“措達梅日”上的“狼群”,看到了它們身上“縈繞”著的“詭韻”。
  也許這些“狼群”就是這一座山上的“守護神”。
  陸峰和“卓格頓珠”都未有上前轉山的打算。
  止是在見到了這一座神山的時候。
  已經有“僧人”拍馬而出,前往那處。
  既是為了尋找“伏藏”的“秘鑰”,亦是為了剩下來的這些人,“煨桑祈福”和“轉山祈福”。
  其余的隊伍則是順著既定的方向,還是行走,爭取走過了這“沼澤”一樣的泥濘。
  尋找到一處“干燥地方”安營扎寨。
  那些“大佛爺”尚且可得繼續行走,但是留下來的其余的“僧人”,則是已經開始“大喘氣”了。
  一行人艱難跋涉,等到了大日徐徐升起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走出了這泥濘之地,更是往上再走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是在這等地區,大日當空的時候,氣溫也不得高了,那些侍從僧都換上了厚重的袍子,一只手手持著“轉經筒”開始轉動起來,默念經文。
  海拔更高了。
  原先這些地方應還是有村子的,無過于現在,這些“村子”,“莊子”俱都化作了塵土。
  而陸峰無須得回頭,就可以見到后面的山上,已經開始徐徐的升起了“桑煙”。
  這是那些為他們祈福的“僧人”們在山頂“煨桑”了。
  便是這些“大佛爺”都有“大法力”,這樣短的時間之中爬到了山頂,亦是難得。
  甚至于再走的遠了一些,陸峰還聽到了“骨哨”的聲音——應是有人圓寂在了山上,現在正在舉行一場“倉促的天葬”。
  也代表這一行人在那山上遇見了危險。
  但是就算是如此,一行人還是不停。
  止是在路上留下來了“瑪尼堆”,和陸峰的“瑪尼堆”混在了一起。
  也算是為后來追過來的“僧侶”們做了一個路標。便是等到了大日快要正中午的時候,這一行人再度停下,算是等待。
  止是極目遠眺,陸峰便發現了異樣,和“陸道人”對視了一眼,陸峰下馬,“陸道人”上馬,隨即朝著遠處而去,陸峰則是留在了原地,便是在原地“默默持咒”。和“卓格頓珠菩薩”一起。
  “卓格頓珠菩薩”自從上一次和陸峰言語說話之后,就從來無有從“車輦”上面下來半步。
  整個人更是宛若“佛堂泥塑”。
  止有無盡的“佛唱”從他的“車輦”之上傳遞了下來。隨著他們越發的深入了此間,那種“惡意”已經隨著此處的“空氣”,進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上到陸峰,下到“占堆”,還有極個別的“大佛爺”對此無有感應。
  但是其余的僧人,連帶著大部分的“僧侶”,亦都已經吃到了苦頭,若是不搭理的話,無須得多少時候,就會有可怕的“龍病”從這些人的身體之中出現,故而現在自然有兩位菩薩為他們持咒,便是在陸峰和“卓格頓珠菩薩”持咒,拔除了他們身體之中的“脈輪”之中逐漸深入了“龍病”的時候,那遠去的“陸道人”從馬上跳了下來,便是掃到了地上的“尸骨”。
  此處雖然有了綠色,但是基底還是荒涼的,荒蕪的。大量的土黃色和黑色組成了這里的主基調。
  此刻是為此地的旱季,故而此地無無,地上多塵土。
  這是大量“白骨化”的“尸體”,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爛的不得看了,好在在這“尸骨”之上,俱都有動物啃食的痕跡,這便說明這些“尸骨”尚且還會被“野獸”光顧,無有被“放棄”。
  在這些“尸骨”的旁側。
  “陸道人”亦是再度看到了諸多大型動物的“骨骸”。
  像是“牦牛”,“熊”之流,還有一些騾馬,驢子。
  就是未曾有馬匹。
  “箭簇”。
  這些倒在了地上的人的骨頭之中,還有“箭簇”,深深的扎進了他們的身體之中,這或許是他們死亡的原因。
  這些“箭矢”之上都可以看到了用以詛咒敵人的“咒文”,這是在“垛”中接受過了“祝福”的“武器”,故而這些“武器”止有可能來自于“寺廟”之中。
  甚么寺廟都有可能。
  ——“一場謀殺留下來的痕跡。
  更像是追殺。
  被追殺的人卻并非全無還手之力,他們亦反擊了。
  嚯!”
  “陸道人”發出來了一聲聲音,旋即在地上找到了一顆“彈殼”。他將其拿在了手中仔細的端詳,再度自言自語說道:“上面這些細密的文字——并非是梵文,屬于咒文之列,是如尼文字?還是煉金術之中的符號?”
  無論是哪一種,這上面都是帶著力量的,“陸道人”如此言語,陸峰自然可以聽見。
  “是那些曾經來過天旦康卓家族的探險家,他們身上的這些力量本源,來自于國王。”
  陸峰一眼認出來了這些人的根基。
  “看來不止是天旦康卓家族來過探險家,如此看起來,那些探險家數量不在少數,止是都被殺了。”
  陸峰說著話的時候,“陸道人”已經順著這里摸了過去。
  他繼續說道:“此地應不是他們最后落腳的地方。
  這止是一個開始。
  他們在這里交戰了一番,隨后有人死了,更多的人離開了這里逃跑,那些僧侶們實力要遠遠強于了這些探險家。
  戰場還在前面。”
  “陸道人”直接上馬,循著這些線索遠離了隊伍追了過去,亦未曾離開了太遠,就看到了第二處斗法的痕跡,止這里斗法的痕跡就更加明顯了。
  大量的類似于河水沖刷的痕跡,“陸道人”從“馬”上跳了下來,看到了地上的“魔偶”碎片。“魔偶”之物,在諸多“神秘學”之中,甚至可稱之為“密偶”。并非是單純的在某一個文明的“神秘學”之中出現過。
  是“大量的神秘學”之中,都有“魔偶”,或者稱之為“密偶”的存在,就算是在“密法域”之中,亦有這樣的法門存在,并無止一脈,但是便是在此地,大量的“密偶”俱都落于地上,化作了碎片,失去了“生機”。
  同樣失去生機的應還有幾位“僧侶”。
  “那些僧人們一個都無有回去,要是他們回去的話,他們是會帶上了其余上師的法身,帶回去塔葬,天葬。
  若是這些上師之中有金剛上師,便是圓寂之前,甚至還會叫其余的僧人將自己的皮,骨帶回去,做傳承的嘎巴拉法器,無會叫這些尸骨就此留在了這里。
  故而這樣的話,追殺那些探險家的僧侶,可能就一個未曾回去。”
  在陸峰如是的話語之中,“陸道人”隨意的看了一眼這些“密偶”,隨后在眼前一座逐漸高起來的“丘陵”一般的山地背后——或可稱之為“陰面”,見到了一座寺廟。
  這“寺廟”在“密法域”之中極其的常見。
  也便是外面常說的“日出寺”。
  這座“寺廟”大小無過于是一座大殿,四面圍墻,就連門框都無有一個。
  連柴門都算不上。
  在這種“寺廟”之中,“大殿”之中最有可能供奉的就是“本地的護法神”。
  或者是本地的“土地贊”。
  里面有一二僧侶,常年留置在此處。
  但是現在,這些僧侶自然都已經消失不見許久了,就連正經的墻面都無幾個。
  “陸道人”來到了此間,繼續跨馬而下,在這里見到了被“箭矢”扎在了地上,到現在還都存在的“帽子”。
  ——“冒險家的帽子”。
  其模樣和陸峰當時在“天旦康卓”家族所見的那些“探險驕傲的帽子”仿佛。
  甚至還有文明杖豎在地上。
  “僧侶”們無止是一位“圓寂”在了此間。在地上“馬匹”的“骸骨”。“陸道人”走入了半坍塌的“日出寺”之中。
  看到被“土疙瘩”壓住的鋼筆和黑皮筆記本。
  “陸道人”將其拿了出來,用自己的袖子抽打了一下,隨后又抖了抖,將其展開看了一眼便不感興趣,將其遞給了一邊,這一邊本來是什么都無的,但是他將此物遞出之后,此物就立刻回到了陸峰的手上。
  這本書籍之上,無有文字,止有圖畫,止是陸峰看著這些圖畫,隨后便將其燒掉,止是就算是如此,陸峰在看到了此物之后,亦是感覺到了周圍出現了一道深不可測的“黑海”。黑暗的海洋似乎就是要遮蔽了陸峰,將其死死的沉入了其中,甚至于在這“黑海”之中,出現了諸多的枷鎖想要枷鎖在了陸峰的身上。
  止是他們這里的,何嘗是真正的“陸峰”哩?
  等到陸峰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周圍的黑暗俱都潮水一般的退去,陸峰站在原地繼續轉動起來了自己手中的“念珠”。
  而“陸道人”那邊,他又找到了一些旁的物件,是一張地圖。地圖并非是“探險家們之物”,很有可能是從某一座寺廟之中帶出來的,制作手段和“唐卡”無有異狀,不過并非是使用了“人皮”,而是使用了一整張的“牦牛皮”。
  在此地得到了此物,亦算得上是“久旱逢甘露”了。
  “陸道人”將其卷在了身邊,找到了這些東西的主人,應也是一位“探險家”,他依然是葬在了土里,準確的說,是被砸進了土里,在他的身邊還有“大手印”的痕跡,倒塌的土墻將其掩埋在了其中。
  但是他的身上尋找不得其余之物了。
  “陸道人”將其余的東西俱都卷在了一起,尋找了一塊破布將其卷在了其中,隨后騎馬回歸。
  回到了大本營的時候,“陸道人”便見到了此處持咒的“諸多僧侶”。他們并未曾在此處“埋鍋造飯”。
  只是將馱馬上的“藤箱”之中,“肉干”、“糌粑”取出。
  隨后一把將其攥住,塞到了嘴巴之中,雙頰開始鼓動之間,將這些干巴巴的“肉干”和“糌粑”俱都咽了下去,隨后從“水袋”之中倒入了嘴巴之中。
  這“水袋”之中裝著的“酥油茶”永遠都是溫暖貼著的。
  這些裝著“酥油茶”的“水袋”,其中之含量都如“無窮無盡”,永不停歇,“陸道人”回來之后,將剩下來的一包子之物都遞給了陸峰,陸峰便是接過了此物,止是對于這些東西,陸峰興趣不大,止是說道:“看來諸法本源之寺還有不少的密,就在這無人區深處。”
  對于其余之物,陸峰拿起來了那一張地圖。在這“地圖”背后的一角上,陸峰看到了“諸法本源之寺”的標記。
  “這是諸法本源之寺的地圖,不可確定上面是否真實,止可作為參考。如此看起來,這些探險家和諸法本源之寺倒是亦有些關系,還能從諸法本源之寺得到地圖。”
  陸峰將其展開,這一張“地圖”亦如同陸峰所見一樣,畫著的竟然便是“無人區”的地圖,那偌大的“無人區”之中,陸峰看到了一條一條以“蛇”為面貌之物,從這些地形來看,好像都是延展而出的小山脈。
  止是這些“小山脈”出現在這里,旋即又匯聚出去,形成了宛若是“鐵圍山”的地形,這樣的“地形”并非像是“自然形成”,如此看起來——
  陸峰以前從未見過此種地圖,他未曾猜錯的話,這樣的地圖,止有可能在一個地方有。
  那便是“諸法本源之寺”。
  “看到了這個,你想到了甚么?”
  陸峰問道。
  “陸道人”看了一眼這地圖,說道:“嗯?如何和陰山有些相似哩?”
  “是。”
  陸峰徐徐的說道,在這“地圖”的邊緣,便是高高攏起來的山脈,但是在這些山脈之外,“地圖”上未曾標注,止如一片漆黑,但是有人在上面用鋼筆——淡藍色的墨水寫上了一行字母,是甚么,陸峰并無有認知。
  應那并非是陸峰前世所學之語言。
  但是那符號,陸峰則是認識的!
  “水。”
  “無盡的海洋包圍了密法域?”
  止是一個念頭。
  陸峰并未說話,未曾見到,僅僅是憑借著手中的“地圖”,陸峰無有可能立刻便相信。
  孤證不立。
  但是若是事情如此的話,有些事情便是可以說的通了。
  甚么“2012”。
  便是萬千思緒都從陸峰的念頭之中出現,那些方才出現的“黑海”,并未再度出現在陸峰的身邊,“陸道人”繼續說道:“那些追擊之人應還鋪展出去了許多,要是接著走下去,應是還可見到了他們。
  萬一他們至今還活著,也未可知。”
  雖然看起來“諸法本源之寺”追殺這些“探險家”之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的時間,但是無論是這些“探險家”,亦或者是“追殺的僧侶”,俱都可能有“長壽之法”。
  過去些年月,無有外力之侵害,亦有可能還活著。
  止可能不大罷了。
  陸峰則是轉動著“念珠”,心里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關于他的“五地菩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