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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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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地上的這一張“神人譜系圖”,陸峰止聽不說,止看不說,他慢慢的撥動著自己的“念珠”,聽著眼前“祖母”的話語,一邊在嘴唇之中輕微的發出了“經文”的聲音,就算是“祖母”再如何的耳聰目明,亦聽不出陸峰念的是甚么咒文。

  真正遮護住了這里的,其實是一道“祖母”見不得的青光,是從“碉房”之中而出的“慈悲光”,化作了一道倒扣起來的碗,將此處遮蓋。

  “祖母”將這些“神人譜系”老爺的名字都說出來。

  每一個人,就連名字都是標注出來的。

  “天旦康卓神人譜系”家族的老爺,名字大多都是按照了“時日”和“菩薩”,“巫教”的“圣誕節日”來起名的。

  換而言之,若是老爺生在了“巫教”或者是“菩薩”,“大法會”的時期,那么他就按照這個名字叫,要是都無,那就按照尋常時日叫,所以從他們的名字之間,就可以知道他們的生日。

  均有跡可循。

  并且每一代的“老爺”,俱都是“神人譜系”所選,陸峰甚至從其中聽得了規律,但是這些且都不如何重要,對于陸峰來說,重要的是此中的含義,對于陸峰來說,諸多“寺廟”之中,甚至一些“密法域歷史書”之中,多見輪回因果之說,但是在時間之上,俱都模糊不清。

  陸峰得到了“甘耶寺法脈”。

  亦得到過諸多“蓮花欽造法寺”的典籍。

  還有“扎舉本寺”的一些典籍。

  就是在這樣多的寺廟記載之中,除了能得某一個“火雞年”,“火牛年”種種,可以叫陸峰推測,越是到了后頭,就越是不見這樣清晰的,可以推測的記載,就像是“甘耶寺”的法脈之中,甚至都出現了以“著名的人名”為紀年的情況。

  更加要緊的是,有的時候,同一個人,他甚至會有不同的“名字”——或者說是不同的稱呼,甚至同樣是典籍,都是“自帶壁壘”。

  同樣的一個東西,“扎舉本寺”翻譯的是這個。

  “甘耶寺”翻譯的是那個。

  故而“大譯師”的作用和地位,俱都高大齊全。

  還有一種紀年方式,就像是“祖母”現在所說的這樣,譜系紀年。

  “領主老爺”的壽命是顯著的長于各種“差巴”的。

  更何況“天旦康卓”這種“神人譜系”的家族。

  粗略的以六十歲為算,那么這個時間,就有可能是兩百余年的時間——

  到了如今,陸峰如何能不知道,“密法域”的時間的確是大有問題,不但是不得作為測算時間——應找不到任何的基準,甚至給陸峰的感覺,就是它好像是“時輪金剛”的壇城,自成一派,又像是“天數”一樣,難以琢磨。

  既然眼前的“菩薩”已經允諾了此間言語,皆為隱秘,故而“祖母”亦將自己所知,都說了出來。

  她看起來是在回憶。

  她說道:“當時啊,家里的老爺叫了格桑,又和另外一座寺廟之中的大僧侶,我亦不知他的名字,但是大家都叫他黑臉僧的,一起為幾位遠道而來的人帶路,叫他們去圣山轉了一轉,據說這些遠來的人無論如何,還要上山,他們還去山上見了一趟。

  還見到了一些寺廟的僧人。

  由格桑作為翻譯,為他們翻譯了些言語,其中多有些犯了忌諱的言語,那些外來的,不知道哪里來的土番,不知規矩,甚么都要問,甚么都要學,甚至還對著佛像拍了照片,觸怒了菩薩和諸魯。

  一路之上,兇險頻頻。

  但是格桑最后卻回來了,亦是帶回來了照片,但是這一張照片之上,亦是兇險頻頻。

  這一行七個人,一起去了圣山之上轉了一圈,但是回來的時候,卻是格桑回來。

  那黑臉的僧人,好似是未曾回歸,是隨著那些人,一起去了其余的寺廟。”

  陸峰觀看著這一張相片,就是這短短的時間之中,這相片之上的“詛咒”便出現了,縈繞在了陸峰的手指上,雖然彼時的“陸峰”是影子,但是此間上下,遍布佛光,此物的“詛咒”,壓根就成不得氣候,不過是上面的“厲詭”想要出來,見狀,陸峰言簡意賅,“忒”的一下吐了一口唾沫在這相片上頭。

  叫這相片安生了。

  這一行七人。

  拍照的人,始終都未曾出現在了這一張照片之上。

  但是根據“祖母”所說,這一行人之所以可成團的原因,也就在這并未出現的第七個人身上。

  “之所以家里的老爺愿意叫格桑出發,為這些人做向導,是應這些人之中,帶著他們過來的便是一位大僧侶。

  這位僧侶,來自于‘諸法本源之寺’。

  這位大僧侶在,便是家里的老爺并不如何愿意叫這些外來的番人去圣山轉,但是亦弗敢于掃了諸法本源之寺的面子。

  便是家里的僧人,還有這位黑臉的僧人,亦都應這位大僧侶的口諭,而進行了這一張——相片。”

  “祖母”緩緩說道。

  “諸法本源之寺。”

  就算是這言語,亦無有超出了陸峰之意料。

  陸峰看著相片問道:“那緣何我并未在天旦康卓的官邸之中,看到諸多關于了這些外來人留下之物?”

  陸峰一眼便可掃過了此地,看清楚此地的底細。

  “祖母”回應說道:“菩薩呀,這便是‘諸法本源之寺’連鳥兒都不許知道的密了呀,也會死在這之后的新年之前,大地凍的硬邦邦的,連刀子都在上面留不下痕跡的時候。

  諸法本源之寺下了法旨,說是這些人,俱都是佛地外道。

  隨后啊,便是我們都遮護不得格桑,叫格桑都被殺了頭,他們將這些人的尸體堆在了一起,當做了不吉祥的東西,想要召來神鷹來吃,但是煙起來了,那些神鷹都不肯落下來。

  于是便起來了一場大火,但是火焰熄滅了,這些尸體都紅彤彤的落在了這里,卻還是全須全尾,最后不得已之下,還是諸法本源之寺的大僧侶親自前來,處置了此間的事情。

  他們將那些和這些人有關的人,貶為外道,將尸體丟在了水里,將東西丟在了火里。

  他們叫我們緊緊地閉住了嘴巴,叫我們不許說出來這些事情。

  或許留下來了一些東西,都是些不打緊的。

  其余的東西,俱都應是被鎖在了‘諸法本源之寺’之中。

  不得外傳出來。

  便是外傳出來——”

  “祖母”無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按照“諸法本源之寺”的舉動。

  按照“諸法本源之寺”的手段。

  當“密”泄露出來的時候,那“密”還是“密”。

  反而是知道了外泄的“密”的人,都會被殺頭。

  “諸法本源之寺”有一套完整處理此種事情的手段。

  就算是大佛爺落入其中,亦無可能有一點“轉世”,“回歸凈土”的可能。

  止會被迫圓寂!

  當年“吐蕃”的大手段,還有后來“巫教”的“可怕巫術”,在“諸法本源之寺”,保存的十分完好,甚至要完好于其余的所有部派,如今看起來,在“諸法本源之寺”之中,甚至除了“歷史”,還有可能有此間世界緣何緩緩的變成了如今這一番模樣的“真實”。

  不過這些都被牢牢的鎖在了“諸法本源之寺”里面。

  陸峰未曾有一絲絲前去“諸法本源之寺”的打算。

  一絲絲都無!

  那個地方,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莫要說他是“四地菩薩”,就算是他“五地菩薩”,都無可能去窺一眼。

  陸峰聽完了這些消息。

  問出來了此間最為重要的一件消息。

  “那從此以后,還有這樣的外來番人來過此處么?”

  “沒有聽說過了。

  這些番人當年來的時候——得了‘神人譜系’,亦可以得了‘譜系’之中,諸多流言念頭,就是在這許多念頭之中,那番人身邊的諸法本源之寺的大僧侶曾經說過,這些人是翻過了一座座的高山前來的。

  后來格桑回來之后又告訴了老爺。

  他說,‘老爺哩,那些番人狡猾的好像是會吃人的熊,他們這些人都是會說我們的話的,但是他們從來都不說話。

  在回來的時候,他偷偷的告訴了我。

  他說回來之后啊,我一定會死,他們也一定會死。

  但是沒有甚么壞事,我們死了之后,就一定會活過來,叫我無須得擔心這件事情。

  老爺,他的話語都是惡魔的言語,啊,老爺,我已經忘了這些事情,怎么又將這些事情告知于你了哩?’

  說完了這話之后,格桑要割下來自己的舌頭,戳聾了自己的耳朵。

  不過后來的事情,我卻不知了。

  就是知道,他說的那座大山,很有可能就是圣山之外的大山。

  朝著諸法本源之寺往西走,就是西邊的諸侯寺廟了。

  再從那邊走,走上二十多個日出,就可以見到了圣山。

  但是圣山之外的荒原,從頭到尾,都被毒物所彌漫籠罩。

  人都過不得去,是無人區。

  況且現在去朝圣之路。

  未曾經過諸法本源之寺的同意,其余的僧人均不可出入了那里。

  就算是商隊——

  我們已經無有了去往那處的商隊,我們的商隊,止可行在了五大諸侯寺廟的行程之中。”

  “我曉得了。”

  陸峰說道。

  和“扎舉本寺”一樣。

  “諸法本源之寺”壟斷了所有可能和外界聯系的道路,無止如此,“諸法本源之寺”這樣的手段,這樣的滅殺——

  叫大量的“密”像是富金屬聚集一樣,聚集在了生物鏈掠食者的最頂端部分。

  此間生物鏈掠食者的最頂端,毫無疑問就是“諸法本源之寺”。

  “密”,即為權力。

  故而“諸法本源之寺”就在權力的中心。

  “那你是如何得到了這座鐘的?”

  陸峰說到了這話的時候,還朝著那座鐘的方位看了一眼。

  在那“碉房”里面躺著的娃子,應是最近犯病的。

  這個最近,便是以十年計數。

  絕對無可能以六十年或者是說繞囧計數。

  畢竟這孩子的年齡便是放在了這里。

  “是我帶回來的。”

  “祖母”回應菩薩說道。

  “格桑回來之后,將這一張相片亦帶回來了。”

  所有的秘密就是在這一張相片上面。

  “神人譜系”底蘊的確深厚。

  就是在那一場“腥風血雨”之中。

  旁人族滅命消。

  但是“天旦康卓”家族止是未曾保護住了領路的“格桑僧”。

  ——當然,在這其中,應也涉及到了其余“人”。

  起碼那些在陸峰眼里是人,但是在這些貴族老爺眼里不算是“人”的“馱馬奴隸”之流。

  甚至還保留下來了這一張相片。

  “我的阿爸將這一張相片留給了我的丈夫。

  后來,我便拿著這一張相片。

  后來出了事情。

  我便是借用了此物,護持住了這里。

  止是動了手之后,我就曉得了‘格桑’的意思,按照當年‘諸法本源之寺’的手段,除了我們這些大家族之外,其余參與進入了這些事情之中的人,應都是死了一個干凈,但是隨著我拿出來了相片,朝著其問出來了那個問題——‘如何才能護持得住我家的血脈’?

  我便聽到了‘滴答滴’的聲音。

  直到現在,其余人都不得聽到這聲音的時候。

  它還是出現在了我的耳邊。

  自從用了此物之后的年中大法會。

  那是第一次家里的頭人見到了河流之上,逆流而上的刀子、叉子和杯子。

  這些東西,都是曾經家里丟在了河流之中,叫河水帶走的不吉祥之物,但是它們卻都回來了。

  自那之后,河上就時常會出現了以前那些人送給了我們的禮物。

  慢慢的,就連那些馱馬。

  慢慢的,就連那些死去的差巴。

  連格桑——”

  “祖母”說道:“連格桑都要回來了。

  不過就是最近的時日,從河水之中,下游來到了上游的,就是格桑的僧衣袈裟,他的靴子停靠在了河邊,叫人穿上。

  叫人穿著故意到了我們的眼前。

  格桑以前說的話,其實都是應驗了。

  他說了,他說,他們不死。”

  “祖母”看著陸峰,陸峰的影子則是看著外頭說道:“不死?呵,變成了一座鐘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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