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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陀林”,就是一個大的收納之地,里面殘尸、厲詭、瑜伽士、僧人,各色人等,皆列其中。
陸峰深入過一次其間,在他的身邊,就有“班智達上師”的“執念魔”,為他保駕護航。
若是無有了這位“班智達上師”的“執念魔”,陸峰怕是止能在這“尸陀林”的邊沿稍微看一眼。
稍微深入其中,便要面對里面的“厲詭”,或者說是其中的“外道”,不管是哪一種,陸峰都不想要現在面對他們。
止“尸陀林”安安生生的在自己的“影子”之中,就萬事大吉。
此一次舉出來這“尸陀林”,再“自斬”了自己一刀,暫時封住了自己的“詭韻”,自斬一刀,渾渾噩噩,但是在外頭,迷迷糊糊的一片“尸陀林”之中,陡然伸出來了無數大手。
這些大手胳膊之上,都有了尸臭腐爛,看上去赫然就是“厲詭”手臂。
更重要的是,這上面甚至不全是“人”的手臂,這“手臂”一出來,陸峰的“人皮古卷”就開始發燙。
“尸陀林”還是對于看到的上師,有極強的“吸引”作用,叫人禁不住的就深入其中——深入了,就不得返還。
但是這效果,對于眼前的“廣平上師”起效更快。
那門口的“魔詭”,無有吃完了“供物”,是不會回來,至于說神殿之上的那“詭韻”,開始消散了起來,表現在了外界,那便是整座神殿之中的“枯枝爛葉”,都好似是腐朽已久之物,開始逐漸消退。
陸峰知道在“巫教”和“佛門”之間,都有廣義上的“奪舍”手段。
陸峰無甚表情,不過他心中還是再度評估起來了“尸陀林”的作用,“尸陀林”當真可怖,不說它本身極有可能就是一只“厲詭”,單純的以它現在表現出來的手段來講。
這其中的“有情眾”,不止是包括了“人”,也包括了“鳥獸魚蟲”,“牛羊馬驢”。
這一場感冒來的蹊蹺,那一撞——陸峰清楚不是中陰身。
在這個時間,那“利刃加身”的身上終于結束了。
甚么中陰身,能維持如此多年的時間!
高燒越發的厲害了,陸峰在密法域的時候,就無有發過這樣的高燒——在無有成為上師之前,他若是發了這燒,便是“聽天由命”,“生死操于別人之手”,在后來成為了“上師”的時候,更不會輕易的感冒。
用衣服一打包,便是用“意”灌注,將其直接抬了起來。
剛才那么多刀,就是手藝嫻熟的“天葬師”們,將一整個尸體順序的分割開的刀數,并且這些人應是“外道”,應在這邊的“天葬師”,在進行的時候,口中會誦經——不必擔心血肉會飛濺入他們的嘴巴,他們自有辦法。
暫時無得時機去看,陸峰就收起來,他亦不嫌棄自己“衣冠不潔凈”,應對他來說,這些都是“資糧”,都是他成佛時候的“階梯”,自己的儀容儀表,如何有這些“資糧”重要。
聲音,亦是“詭韻”。
并且,中陰身存在的時間很短,陸峰并不知道這位“廣平”上師是甚時候的人,但是根據他的法號來看,現在的崇字輩大佛爺,了字輩大“僧官”,讓字輩大上師,真字輩,圓字輩,是為中堅。
故而這等聲音和剛才“尸陀林”的出現,對于他有影響,但是亦不會叫他當場佛性破碎,化作“厲詭”!陸峰見到整座神殿,逐漸恢復正常,他立刻在這座大殿之中搜索,一切有文字,或者是有圖案之物,哪怕是地面上的一塊磚石,都被陸峰撬下來。
在這“大吃特吃”之中。
神殿之中無有佛像,不然的話,陸峰也一起顛了起來,搬家扛走了。
這亦是陸峰想要的。
所謂的“奪舍”,是在人“圓寂”之后,靈識遷移,性魂轉換。
陸峰腦海之中,已然模擬出來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但是無有料到,真恩上師根本就不須得他來拯救。
這個聲音之包含惡意,聽到之后,陸峰甚至以為是有人以刀斧加在自己身上!在他的身上,亦出現了些許“血色痕跡”,好在陸峰立刻以“不動明王密咒”壓制下來了這些聲音!
并且“奪舍”之后,可以“二次奪舍”,也就是說可以先行“權且”,將自己附身在了“非人”身上。隨后尋得一個“根器”切合的人,“奪舍”了此人。
這個聲音,就是“天葬臺”上,“天葬師”們舉起自己手中刀刃,用以分解尸體的聲音。
這“廣”字輩,又是甚么時候的事情?
直接奪舍“有情眾”,進入了“有情眾”之中。
中陰身,是前陰已謝,后陰未至,中陰現前,一般情況之下,修持了“破瓦法”的上師是會直接被接引,去自己信奉的本尊的“凈土”,不須得中陰身所經歷的一切。
不過若是有人想要“奪舍”陸峰,陸峰是不怕的,每一位上師都有防止奪舍的手段,陸峰當然也有,因為上師們知道有這樣的手段,故而上師們也會防備這樣的手段,特別是陸峰這個有“人皮古卷”的人。
豈不是荒謬!
高燒再起,陸峰面色赤紅,走路之間,如同是踩在了棉花之上,深一腳淺一腳,如行云端。
這些俱都可以。
陸峰的“人皮古卷”趁了這個時機,宛若是“掠奪”一般,將那些本該逐漸散去的“詭韻”,俱都吞吃在了肚子里面!
完成一個完整的“轉世”。
在他的影子“尸陀林”之中,忽而聽到了“咔嚓”“咔嚓”的“利刃加身”的聲音!
頃刻之間,整個神殿,都被他搬了一個干凈。
——起碼“佛門”是被禁止了,“巫教”也在名義之上是禁止了,不復出現。
聲音,亦可殺人!
陸峰回頭去看真恩師兄,若是真恩師兄一個不察,陸峰還能遮曜他。
止那么一二剎那之間,他另外一邊的“魔”還無有睜開眼睛,就被無數雙手拖拽進了“尸陀林”,那“上師一面”還有些愕然,似乎不清楚為何會忽而如此,他在最后的時候,甚至還是看著陸峰的臉。
但是被禁止了。
甚至一時之間,燒的腦子都有些許模糊。
陸峰要是化作了“厲詭”,可能還真的不是“尸陀林”的對手。
不知道甚么時候,上師已經摒了六識,盤膝坐在地上開始念咒打坐,護持周身,他這樣做,便是將自己所有的安全,都押寶在了陸峰的身上!陸峰贏了,他自然安然無事,要是陸峰輸了,他自然也無可能幸免于難。
“尸陀林”一口吞吃了“廣平上師”,缺了這最大的“厲詭”,“尸陀林”再度回去,縮回了陸峰的影子之中,陸峰則是連連數刀,將“尸陀林”周圍的氣機斬斷——叫他斬了“尸陀林”,可能須得他的實力到了“羅仁·贊丹尸佛”這樣的程度,看著“尸陀林”沉寂下來,陸峰亦知道此地暫時安全。
高燒狀態之下,陸峰一把抓起來真恩上師。
“大慈悲韻”滾滾而出,如驚濤駭浪,遮蔽了真恩上師,撫慰他的佛心。
陸峰從前門而出,便見得那“厲詭”依舊是被“嘎巴拉碗”之中的“貢品”所吸引,陸峰順著外面的路再走,那“厲詭”無有搭理陸峰,陸峰看著這“魔詭”的模樣,神色如常。
這一次,外頭的大日天光從天上照耀下來,撒在了人的身上,叫人背后暖洋洋的。
這同時也體現著。
此地被破,已和外地無異。
它可以輕松的從這里出去。
不須得和外界隔離開,雖然看起來這一次除了冒險來此之外,無有得到任何的線索——可是陸峰知道,自己這一次收獲頗豐,不過在那之前,他須得將自己發燒這件事情解決掉。
陸峰順著此地而出,將大包裹都放在了自己背后的“業力大輪”之中。
隨后緩緩收縮。
止這“一進一出”之中,陸峰的“性魂”再度被吸收進去了些許——要是不能處理這件事情,他可能就要面對“性魂殘缺”的可怕未來了,這樣莫說是要成佛,怕是后來“魔口”碾碎他的“性魂”,叫他成為燃料偶有可能。
他帶著真恩上師走了出來。
不過,真恩上師那傳承到了現在,已經有了上百年的“嘎巴拉碗”,現是拿不回來了。
落在了那神殿外面。
陸峰也不敢去拿。
不過,和“嘎巴拉碗”相比。
還是真恩上師的一條性命比較珍貴。
陸峰相信,真恩上師醒來之后,是會理解他的。
路上也不止一人見到了陸峰,陸峰回來之后,便不再出來。
他的臉色徹底被燒的紅堂堂的,看起來是要燒糊涂了,如同醉酒。
但是陸峰說的話十分清晰,很有條理。
并且在他閉關之后,廟子之中也有了反應。
有人在這個時候,“錦上添花”了。
先是“獒公僧”帶著幾個箱子,來探視陸峰。
無有見到陸峰,就將這些禮物留下。
并且故意叫人看見。
繼而又有了幾位僧侶,亦來送物。
他們送的東西并不多,對于現在的陸峰來說,亦是“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他們的出現,本來就是一種支持。
這意味著,廟子之中的堪布大佛爺,真實不虛的在庇護永真。
不止如此,甚至還有“馬頭明王殿”的“僧官”前來,為永真帶來了禮物。
叫永真有了時間,可以去“馬頭明王殿”參悟佛法。
見到此,有二藏于黑暗之中的身形說道:“你看到了——現在永真,已經入了大佛爺的眼了。
我們要對他動過手,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其余的人倒是很激動,害怕養出一個大禍患來。
但是時間對我們便是有利的。
你現在能夠感覺到‘厲詭相’么?
你應該能感覺到,你的‘厲詭相’在指著你走甚地方了。
扎舉本寺是一個好地方。
好就好在在扎舉本寺之中,過去遺留下來了太多。
但是這些扎舉本寺的僧人,卻無有時間和消息,將這些都整理起來。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故而便宜了我們。”
這些話,自然是出自于“噶寧·仁頓扎西”的嘴巴之中。
“噶寧·仁頓扎西”有一種超出了他身份的“博學”。
明法僧說道:“你對于扎舉本寺,倒是熟悉——”
“我對扎舉本寺并不熟悉。
我止對于這一片草原比較熟悉罷了。
過幾日,我們便去廟子之中的‘蓮花欽造法寺’處。
在那里,可尋得你的這‘厲詭身’的一些痕跡。”
明法僧在黑暗之中聽到這些,不為所動,他說道:“但是我現在看的,永真似乎亦走的是這樣的道路。
——他在廟子之中神殿找尋,也是如魚得水。
這般下去,我恐怕無有他這樣快,如此下去,失的卻反而是我!”
聽聞此言,噶寧·仁頓扎西安慰說道:“不急,不急。
時辰在我們。
你難道無有看出來,扎舉本寺的上師們是懷著甚么樣子的心情面對永真的?
永真亦不過是他們的一把用來挖掉膿瘡的刀子罷了。
他們現在愛惜這把刀子,但是他們也知道,這刀子太鋒利了不好,容易割掉了好肉,刀子太鈍了也不好,卻是割不掉肉。”
明法僧不說話,噶寧·仁頓扎西再度說道:“他這樣不斷的在扎舉本寺的神廟之中行走,遲早有一天會被‘厲詭’吞噬。
我們止須得將他的這個時間點,稍微的提前些就好。”
二人一直隱藏在了黑暗之中,隨著他們的言語說話,二人離開了這里,不知道去向了甚地方,而關上了門,陸峰拿出來了那“班圖仁”的記憶,隨即自己的“海底輪”周圍,輪盤旋轉,密咒真言也在輪盤之上不住輪回,隨后,陸峰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這本“長條書”之上,“長條書”直接化作了大火!
大火之中,“詭韻”化作了濃煙,直接沒入了陸峰的“人皮古卷”之中,添做陸峰的資糧,同時,陸峰也感覺到了自己背后的“惡瘡”,也在他運轉起來“不動明王密咒”之后,開始發出了“刺啦啦”的聲音。
劇痛傳來,陸峰神色不變,止當做不知,他看著自己背后的“惡瘡”化作了種種恐怖之臉色,又化作了黑色濃煙,變成資糧,神色之中反而露出來了“喜悅”。
應這“惡瘡”就是“苦”的象征,“資糧”就是“出離”的法寶,是“甜”,這“惡瘡”由苦變甜,如何不叫人心生歡喜呢?
隨后,陸峰閉上眼睛,看似一夢睡去,但是在他的“海底輪”周圍,真言如咒輪一般輪回,由此便可以看出,他可不是去睡覺了。
他是去夢中會會那夢中想要“奪舍”自己的“廣平上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