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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灌頂。’
陸峰無有說話,應自己的這位弟子說的“秘密灌頂”,其實是有兩種含義。
如同他的這位“秘密本尊”為他的灌頂,便可以稱之為“秘密灌頂”,這一種灌頂的方法,本來言語之間就說的少。
還有一種解釋,那便是“灌頂”也叫做“秘密灌頂”,意思是除了傳授的當事人之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這“灌頂”的方法,到底是如何這做成的。
陸峰便也是取巧的傳承,不像是后來的人,想要往上學習,就須得不斷的“灌頂”,“傳承”,起先的“傳承”到了后來,便就是“秘密灌頂”,是只有當時人在一起時候的“灌頂”和學習,特別是“瑜伽部”和“無上瑜伽部”的學習,便更是如此,那是徹底的“秘密灌頂”,那其中的秘密,未曾到階次第修行的人,壓根就不可覬覦。
就算是無限接近于這一層次的僧侶,看著這最后可以“即身成佛”的法,也是“霧里看花”,應這門檻實在是太高,所以一位可以為僧侶們“秘密灌頂”的上師,才顯的尤為可貴,所以密法域的僧侶之間,階次第的從屬關系,才如此的森嚴。
陸峰相信,在才旦倫珠說的上師,他說的“秘密灌頂”,便是屬于后者——指的是陸峰要為才旦倫珠進行“秘密灌頂”,畢竟一個僧侶這一輩子為了成佛,為了學習,可以尋得許多老師。但是“本尊上師”這種級別的老師的轉換,陸峰還未曾聽說過程序如何。
應是和上刀山,下火海一樣艱難罷!
陸峰則是想的更多,從才旦倫珠所言所語之中,陸峰其實可以推測出諸多,譬如現在才旦倫珠雖然看上去無有多高,但是叫他都要爬上去的樓梯,自然是無比的陡峭,便是對于他這樣身高的上師來說,也要撩開了前面的僧袍前襟,跨步而上。
這樣的階梯在密法域并不少見,陡峭逼仄的樓梯,陽光不暢的小房間,不是為了舒適而是為了防御敵人,便是無盡白塔寺這樣的大寺廟,亦也是如此,既可以做寺廟,又可以做碉樓,好幾種用途在一起,并且還有考慮到保溫和地勢等等因素。
可是這也不是說,沒有像是才旦倫珠說的這樣的大殿和寺廟。
亦還是有的。
但是相比較于石頭做的,盤山而上的一些寺廟來說,從整體的數量上來講,是比較稀少的,現在聽起來,這個“蓮花欽造法寺”的廟子,起碼那大殿,就是這木頭作為基底做成的一座闊氣的院子,便是不知道是甚么風格,是來自于哪里的影響。
陸峰順著前路走,和自己身后的才旦倫珠一邊說話,一邊前進。
但是在破碎的“卍”字路面之后,也跟著那一只“業力獅子”。
樓羅那保便跟在了“業力獅子”的身邊,止跟著這“業力獅子”之后的,還有一位“厲詭”。
那濃烈的詭韻勾連出來了一尊藏在了云之上的“厲詭”,不是“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巫教”亦或者是說是后來“卍巫教”信奉的密法域神靈,有許多神靈,本身都是有類似于人的家庭和社會結構的模樣。
比如說“命主呼圖克圖太師”這樣明顯帶著從草原上而來風格的神靈,便更是如此。
這一次跟過來的,是“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業力獅子”和“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兒子,亦是他的臣子,左右臣子之一的“戴著紅銅色帽子夜叉厲詭”。
止在這空中,無是止有這樣一位“厲詭”存在。
和這位“厲詭”一起來的,亦有他的明妃,“獸面六臂空行母”。
陸峰猜測的一點錯誤都無有,“命主呼圖克圖太師”這位密法域的神靈,他是和“密法域”聯系的極其緊密,他的變化,是和密法域在一起變化的。
止密法域在,那么他就在,哪怕他不斷的改頭換面,他也依舊是密法域的神靈,“巫教”在變革,他亦是在變革,從最早的“巫教”的神靈,變成了后來“巫教”的神靈,又變成了現在這一副模樣,從天竺傳來的佛法和密法域的結合越親密,密法域的這些神靈亦轉變的越是徹底。
“業力獅子”像是拉扯著天上的一尊“厲詭氣球”,帶著天上的“兩尊厲詭”已經走了過來,看那個樣子,便是在追著陸峰的腳印,他們也想要去“蓮花欽造法寺”的遺址,不管那里有甚么,單單是“蓮花欽造法寺”遺址這幾個字,便足夠叫他們冒險了。
那剩余下來的“卍”字大手印再也無有阻攔住他們,碎碎崩裂,無是說這些人可以將這最后的“蓮華欽造法寺”的存在痕跡抹除掉,單純的便是因為時間到了,業力堆砌到了這般程度,便是“大廈將傾”,若無是這“蓮花欽造法寺”,換做了其余的廟子,壓根便無有在一場浩劫之后,還能留下這諸多時間,時間到了,一切便都應結束了。
也便是“塵歸塵土歸土”。
這一片曾經的佛土,被“業力獅子”帶著云層之中的“厲詭”,堂而皇之的行走在了上面,無有人可以阻攔,止帶的起來更大的風霜,直到山上忽而走出來了一位上師。
攔在了這些厲詭的面前。
他帶著高高的黃色雞冠帽子,脖子上帶著一串長長的,到了膝蓋的珊瑚朝珠,背著沉重的,一尊被水浸濕的佛像,迎著風雪,艱難的朝著這邊走。
他一邊走,一邊看到了“業力獅子”,那“業力獅子”見到了這位背負著濕漉漉佛像的上師,忽而駐足不前,止樓羅那保化作的人形伸手去拿自己背后的滴血的劍,想要除掉這阻攔到了的上師。
這位上師不言語,也不是他不想言語,是他無能言語。
他穿著的僧衣,便是和“尸陀林”之中的那些“瑜伽士”們穿著的衣裳,極其的相似,更重要的是他那個帶著佛頭的一串念珠,上面每一個里面,都藏著一尊菩薩。
他一雙眼睛無有甚么神采,看上去極其的內斂,他張開嘴巴,嘴巴好似是有一個幽深的黑洞,里面無有了舌頭——他咬碎了自己的舌頭,不叫自己說話,并且從他的嘴巴之中,還可以嗅到一種奇特的味道,那是一種很古怪的味道,聞起來就叫人一陣酥麻,手腳都不聽使喚。
他攔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雖然無有只言片語出來,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他攔住了所有人,便是那“業力獅子”的諸般業力,在他的身上也完全無有了作用,根本就載重不下來,那天上的“厲詭”,也逐漸開始有了身形,滔天的詭韻想要將此僧人淹沒,但是對于這些,這僧人便冷漠的觀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將那一串珊瑚朝珠綁縛在了自己的手上,隨后伸出來了手。
一半的朝珠落在他的手上,另外一半的朝珠,則是落在了空中。
無有人知道他是甚么意思,但是在這位僧人的脈輪之處,特別是在他的心輪之中,有一朵藍色的光逐漸綻放起來,在這一股子的氣息之下,忽而在這位僧人的心輪之中,一只大手蠻橫無理的從他的身體之中鉆出來,一下子就撞擊在了那天上的云朵之中!
硬生生的做了一個“托舉狀”!
用力的將天上的“兩尊厲詭”托舉在天上,并且更為重要的是,在他的心輪之中的那一只大手出來之后,這位上師的身體之中,便開始不斷的逸散出來了詭氣,他竟然也在逐漸的詭化,止他這種詭化和天上的這“詭”完全不一樣。
要是這位上師化作了厲詭,那可無有天上的這兩尊“厲詭”這般的溫和——這“厲詭”便是純粹的“厲詭”,便是眼前也是兩尊“厲詭”,他也會將眼前的兩尊“厲詭”撕開!止這位上師詭化的程度很慢,并且在他詭韻的逼迫之下,“業力獅子”和樓羅那保便都明白了這位上師的意思。
想要從他的面前走過,也可以。
但是須得將他手上的這一串珊瑚朝珠,從他攥緊的手里拖拽出來不可。
于是乎,樓羅那保伸出了手。
抓住了眼前這位上師的朝珠。
而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里。
它不男不女,整個人都呈現出了“二分相”,便是一左一右的首級,但是尋常來說,像是三面六臂首級,有的便是一個頭顱,但是三張臉面,分別看向了不同的方向,亦還有的是三個腦袋,一個方向,可是他不一樣。
它是兩個腦袋,兩個方向。
一個微微朝著左邊看,一個微微朝著右邊看。
一個是一張慈祥的“祖母的臉”,另外一個是一張威嚴的,帶著小胡子的男人的臉。
“紕論!”
自從上一次在“蓮花欽造法寺”一別之后,便隱匿起來的“紕論”,竟然還是無有離開了雜湖朗諾山,反而還是留在這里,并且在這種時候出現。他和“蓮花欽造法寺”的淵源應很深刻,并不肯離開。
他兩張臉便如此別扭的看著眼前的這種情況,在他的兩張臉之后,恰巧無有臉面的地方,一道粘稠如黑色猛火油,但是其中又分為了青色諸般細小的“小世界”的轉輪,也在他的后面,便叫這一個“厲詭”,非同凡響。
那是一道六道輪回的魔(磨)輪在不斷的轉動。在這魔輪里面,是“萬萬千”正在遭受青蓮大風吹拂,身上的皮肉如同是青色蓮花一樣綻放的“罪人”,他們哀嚎著,身上的皮肉如蓮花一樣綻放,隨后死去,然后復活。
周而復始的在這一個業力大輪之中,不斷地重復著他們的一生。
并且這還止一個開始。
現在顯露出來的,不過是這業力大輪之作用的萬一!
這便是“紕論”這一次收到的好處,不止是初步收服了一道“業力大輪”,更為重要的是,他亦除掉了好幾位和他一樣的本尊化身,如此,原本因為本尊消失而分散在了他們幾個化身身上的命運和稱號加持,現在在他身上,那密法域分為神靈子嗣的“恩典”,在他身上又粗壯了幾分。
在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頭頂,宛若是有“臍帶”一樣之物,在了他的脊椎之后,為他源源不斷的加持了諸多力量,甚至于在這一股子力量之下,“紕論”便可以相信,若是有人要對他不利,亦或者是要對他有何舉動,若是對方的命格不得殊勝于他,那么不管是黑巫術還是咒術,亦或者是其余的一些“撅”法。
對方還無有動作有效,便自己殺自己,會受到整個密法域的傷害!
這其中,這樣的情況,可以稱之為“幸運”,亦可以以中原的一種言語相稱。
氣運。
是氣運的一種表現。
止可惜,他這“觀氣”的法子,止對他自己有用,對于旁人來說,亦是看不得別人背后的這“臍帶”粗細,多寡。
那便是“母親”的秘密,不是子嗣們可以窺視的。
起碼不是現在這樣身份的子嗣,可以窺視的。
否則的話,“紕論”便是也要看看永真這個上師,到底是有大、多粗的管子在他的頭上,能夠叫他如此的幸運,連帶著他廟子里面的那個平平無奇小沙彌亦被帶著如此,輕易得到旁人打破了頭顱,布施了全部也無緣得見的大機緣。
便是他這一次得到了諸多好處,可是想到了永真得到的好處,他亦蹙眉,叫“紕論”心中極其的不舒服,應他是在生前,亦是一個說一不二之人,除了那些比他更加殊勝,更加身居高位者,血脈高貴者,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他是一只雄鷹一樣的漢子,止有他不吃的東西,才能允許別人吃,而不是別人吃剩下來的東西,才會給他一口,那他和自己以前豢養的獒犬,又有什么區別?
“蓮花欽造法寺最后的辯經院,便都被他發現了么?”
想到了這地方,就算是膽大如“紕論”,一時之間也無有膽氣去過去看一看,那里是最后一群“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們退去的地方,便是他這樣的人,也不敢去看看那里最后到底如何,萬一要是有上師化做厲詭,那里便是雜湖朗諾山和六怙主大雪山,最大的詭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