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篤信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南鋒璇一臉笑瞇瞇,肯定沒安好心。
見李玄這只小黑貓的臉上滿是不信之色,南鋒璇連連說道:
“有的,天命者,有的。”
“這種好事當然是不止一個,一共有九個,都是千仞劍閣最強勢的功法。”
一聽這話,李玄的臉當即一黑,心中嘀咕道:“她怎么會這套話術?”
南鋒璇沒看出來李玄的臉色變化,自顧自的繼續推銷起來。
可李玄早就失去了興趣,開口婉拒道:
“南劍首,你也看到了,我還有盧納斯真經需要修煉,實在是沒有空閑去修煉你們千仞劍閣的功法。”
李玄手頭上還有兩門陰陽功法沒有練,哪有空去練別的功法,而且還是整整九門。
“唉,天命者此言差矣。”
“其中一門你已經學會了,就是無塵劍訣。”
“再把剩下的八門功法都練成的話,或許會有什么驚喜也說不定哦。”
南鋒璇循循善誘。
李玄一聽她這話里有話,頓時也來了興趣。
“可是跟千仞劍閣的陰陽功法有關?”
南鋒璇當即手掐劍指,畫了個圈。
李玄當即感受到外界被隔絕開來。
“不愧是天命者,果然聰明。”
南鋒璇依舊是笑瞇瞇的,但李玄從她的笑容中漸漸感受到了鋒芒。
“不瞞天命者,千仞劍閣有九大劍法。”
“相傳將九大劍法全部練成,就能領悟千仞劍閣的陰陽功法,千仞九劫無上劍典。”
李玄瞳孔一縮。
最近這陰陽功法真是一個接一個的陸續冒頭。
以前他苦苦找尋而不得,現在卻是由各大武學圣地的掌門人親自給他送來了。
李玄只恨自己分身乏術,不然將這些功法統統練會,將是何等痛快。
但李玄也只是暢想了一番,立即就從南鋒璇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關鍵字。
“相傳?”
李玄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南鋒璇。
“咳咳,已經很久沒有人練成過了。”
南鋒璇干咳一聲,略顯尷尬。
李玄撇撇嘴,倒也沒有多問。
沒必要戳人傷疤。
只是這些頂尖勢力都各有手段,想方設法地將傳承留給了后人。
想來千仞劍閣拆分出來的九大劍法,應該也是和圣火教類似的手段。
畢竟,陰陽功法只有天命者才能練成。
但為了勢力傳承,總要給普通人留下點厲害的功法,否則哪里還能傳承下去?
李玄想了想,對南鋒璇問道:
“不知南劍首掌握了其中幾門?”
“九門。”
南鋒璇斷然作答,給李玄整的一愣。
“九大劍法我已盡數掌握。”
“但我畢竟不是天命者。”
說到這里,南鋒璇的臉上不禁露出黯然之色。
“我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但我做不到!”
南鋒璇的眼中,不甘之色絲毫沒有掩飾。
李玄作為天命者,也不好安慰她什么。
“所以,你是想傳我千仞劍閣的陰陽功法?”
南鋒璇收起自己的不甘,轉而微微一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份悟性。”
顯然,這只是她的一句玩笑話。
李玄都能兩個月將圣火不滅體大成圓滿。
只怕不管這世間多么困難的陰陽功法,都難不倒李玄了。
無非是可能要多花些時間而已。
“為什么要這么幫我?”
李玄好奇地問道。
他跟南鋒璇沒有什么交情。
即便是跟千仞劍閣,也算不上是多么熟悉。
圣火教有圣火教的特殊。
李玄正好印證了他們的預言,被奉為救世圣獸。
而且即便是圣火教,妮露拜爾也經歷了一番考察,之后才敢確實李玄的身份,對他徹底的信任。
從說服西閣的過程中,李玄也知道了正常的武學圣地對自己是個什么態度。
想要獲取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千仞劍閣對他的信任就似乎來得更輕松一些。
“天命者,不必懷疑。”
“我和靜遠禪師都是明事理之人。”
“老實說,早就該有天命者出現了,否則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接著,南鋒璇就對李玄講述了這五百年來,陸續有五任天命者夭折的事情。
李玄聽聞這五任天命者都是在還未成長起來之前,被人有組織地暗殺,當即心中凜然。
“這五次暗殺都沒找到真兇?”
“無非是另外那幾家罷了。”
對于李玄的問題,南鋒璇嗤笑作答。
李玄皺起眉頭,陷入了思考。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之前的五個天命者竟然全都是被人暗殺。
“是因為這個原因,天道意志才選了我嗎?”
李玄的心中雖然有疑問,但顯然天道意志并不會回答他。
如今,他天命者的身份已經漸漸傳開。
若是真有人還盯著天命者,只怕也快要來找他的麻煩了。
只是在當今的時局下,還會有人組織對天命者的暗殺嗎?
大興龍脈催生邪龍一事,除了永元帝的親信,便只有少數人知情。
但寒潮可不一樣。
這是世間所有人都非常清楚的一場可怕天災。
等到大漠戰敗,對大興俯首稱臣的事情傳出去。
寒潮的進一步蔓延也必將會被世人所知。
三分之二的大漠都沒有了。
即便再喪心病狂之人,恐怕也得停一停對天命者的針對了吧?
至少要等到李玄解決完寒潮才好動手。
經過南鋒璇的講述,李玄也算是了解到武學圣地之間殘酷的斗爭。
“你們也參與其中了?”
李玄好奇地八卦起來。
“千仞劍閣死過天命者,但卻未殺過。”
南鋒璇正色道。
李玄點點頭,沒再多問。
“好了,天命者。”
“我這劍法,你學是不學?”
李玄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并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如請南劍首傳我劍譜,這樣我有時間時就抽空練一練。”
對于李玄的提議,南鋒璇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
“這可不成,劍法不比其他武學,無人教導,容易劍走偏鋒。”
南鋒璇拒絕得倒是很干脆。
李玄當即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南劍首多慮了。”
“不才本貓天賦異稟,區區九門劍法,看譜學會,不成問題。”
笑話!
李玄的功法就沒練偏過。
他向來都是刷進度條,哪會有什么練偏一說?
但南鋒璇依舊是不答應。
“此事不可玩笑。”
“而且九大劍法乃是本門不傳之秘,我愿意私下傳你,已經是我這個劍首能任性的極限。”
“若是將劍譜流傳出去,只怕要成為千仞劍閣的罪人了。”
在這一點上,南鋒璇有著自己的堅持。
最后,一人一貓商議許久,這才決定由南鋒璇親自教學。
只不過,這教學恐怕得推遲一段時間,可能要在寒潮里進行。
李玄當下的要務,還是先將盧納斯真經掌握好。
這樣才有更大的把握驅散寒潮。
約定好之后,南鋒璇見李玄確實沒有時間跟自己學劍,這才摸摸他的腦袋之后離開。
李玄沒料到南鋒璇突然擼自己,被她偷襲成功。
李玄倒也沒有太在乎。
摸就摸吧。
只要不是摸得太狠,也不至于被摸禿。
而且他被人摸腦袋,其實也很舒服的。
送走了南鋒璇之后,李玄就繼續閉關修煉盧納斯真經。
功法記錄下來,有了進度條之后,其實一切都好說了。
只要李玄勤學苦練,總有將進度條堆滿的時候。
而且將盧納斯真經記錄下來之后,李玄對這門功法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盧納斯真經在陰陽功法中,屬于具備陰屬性特質的功法。
李玄以前在符文長釘中,曾經感受到過陰屬性的波動,這倒也是互相得到了印證。
等到李玄再將盧納斯真經大成圓滿,徹底掌握符文之力。
那么此次寒潮之行將有極大的把握。
但此次路途遙遠,李玄打算一邊趕路前往寒潮核心,一邊在路上修煉盧納斯真經。
這也是為什么他要硬帶著西閣隱士們一起去的原因。
一來,他需要西閣隱士們講解符文,必要是借用他們的核心符文。
二來,西閣隱士們的天道境手段也是不可小覷的力量。
李玄和永元帝甚至私下商議過,想要將大漠狼王和五個大祭司也帶上。
大漠的銀狼嘯月不用白不用。
誰也無法確定在寒潮內會遇到什么危險。
只是南鋒璇和靜遠禪師來得有些突然。
李玄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問他們能否施展天道境手段。
畢竟,兩人都是孤身前來。
化龍戰陣和銀狼嘯月都需要其他人進行配合。
當然,也有像妮露拜爾一樣,可以借助外力施展天道境手段。
但這種事情屬于各家的隱秘,李玄雖說是天命者,也不好一上來就打聽。
不然鬧出誤會,可就難以收場了。
但看今天南鋒璇的態度,李玄覺得之后倒是可以找個機會試探性地問問。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頗為平靜。
李玄閉關練功,其他人做著進入寒潮的準備。
相應的物資自不必多說,李玄的帝鴻骨戒早就被填得滿滿當當。
像食物和飲水,這種東西會很快消耗,因此一開始多占一些空間也無所謂。
只要是有空間儲物法寶的人,都在這段時間給自己準備得滿滿當當。
但一般的空間儲物法寶自然無法跟帝鴻骨戒相提并論。
因此,李玄和永元帝所攜帶的東西是最多的。
尤其是李玄。
他的帝鴻骨戒由于后來又融合過一枚足戒,因此儲物空間比永元帝的還大。
雖說被邪龍占據了一處空間,但也依舊綽綽有余。
邪龍自打在圣火試煉中,幫助過李玄一次之后,就再次沉寂了下來。
后來,李玄想感謝邪龍,但一直沒能得到邪龍的回應。
在圣火試煉中,邪龍為李玄提供了不少力量。
邪龍脫離了大興龍脈之后,本就成為了無根之木。
他的力量是極陰之力,不在陰陽五行輪回之中。
以前借助龍脈的力量,他還能夠汲取氣運和陰陽五行之力化為己用。
但現在的話,只怕是不成了。
從圣火試煉中出來之后,李玄試了幾次為邪龍補充力量。
李玄的陰陽真氣能夠轉化成任何力量。
因此做到這一點來說,對他不難。
但李玄輸入的極陰之力全都如泥牛入海,沒有得到邪龍任何的回應。
要不是占據帝鴻骨戒內空間的那片陰影還在,李玄都要以為邪龍已經不在了。
但最近李玄將圣火不滅體大成圓滿,倒是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只是有些危險,他一直沒敢嘗試。
可最近幾天,隨著李玄修煉盧納斯真經,他倒是又有了一些底氣。
李玄點燃一簇圣火,然后將陰陽均衡,屬性偏火的力量慢慢進行轉化。
這一步,他進行得非常慢。
因為一個不好就是失敗。
李玄現在也是偶然一試。
這東西太費時間了。
李玄現在沒有那么多空閑反復嘗試,希望能夠一舉成功。
在經歷了兩個時辰的努力之后,李玄凝聚出來的圣火已經徹底轉變成了黑色。
看到最后一抹金色也隱沒在漆黑中,李玄知道自己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但這還不完。
邪龍的狀態太過虛弱,李玄也不敢輕易將這朵極陰之火隨意注入邪龍的體內。
在極陰之火的外圍,李玄又用上了這幾天學會的盧納斯真經,套了好幾層符文作為封印。
等到李玄覺得足夠安全之后,他才慢慢將封印好的極陰之火投入到邪龍盤踞的儲物空間內。
李玄小心翼翼地將極陰之火安全送進去之后,將包裹極陰之火的第一層符文解開。
這樣,李玄就可以保證極陰之火的力量可以以最溫和的方式,為邪龍進行滋養。
做完這一切之后,邪龍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如果醒來了,記得跟我打聲招呼。”
李玄對邪龍留下這么一句,然后便自顧自的繼續投入到修行中。
又過了幾天。
進入寒潮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如今就差一個靠譜的向導。
大漠區域,大漠狼王就足夠熟悉了。
但北梁區域,他們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北梁被寒潮吞沒之后,流落在外的北梁遺民本就不多。
永元帝雖然傳下詔令,但并沒有在大興找到合適的向導。
圣火教和大漠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在場眾人中,倒是也有人曾去過北梁,但完全無法擔當向導。
想要找到寒潮核心,他們需要在其中分辨出方向。
他們中,對北梁最熟悉的人,竟然是靜遠禪師。
靜遠禪師曾在四十年前游歷北梁,幾乎是踏遍了北梁的國土。
但時間太過久遠,靜遠禪師也沒有多少自信能當好這個向導。
但如果實在沒有人選,靜遠禪師也愿意出這份力。
而在這艱難的處境中,倒也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京城有人送來了一份北梁地圖。
地圖內容非常詳盡,顯然是心血之作。
永元帝大喜,下令好好犒賞獻上地圖之人。
但內務府卻傳信回來,獻圖之人已經離世,就在獻圖后不久。
永元帝雖然遺憾,但也無可奈何,只是命人好生對待其后人。
可過了幾天,玉兒卻是匆匆闖入了營帳。
“殿下,阿玄。”
“查到獻上北梁地圖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