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目光中多出了一抹冷然，盯著織天之女那讓人心動的清純面容。
純凈如水。
這是她給人的第一個感覺。
姻緣一道的神祇，竟然是清純純潔的，這不可思議卻又在情理之中。
作為神祇，她是千人千面的，每一份香火都有一道神念回應，她作為神祇是變化不定，在不同的信眾心中是不同的樣子，可在男女之事上卻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姻緣之中，第一次是寶貴的，擁有切實期待和力量的。
在她的神道一生中，從未遇到過需要一位值得拼盡所有的對手，故此也從未需要這樣做過。
這一刻，在江定目光的注視中，朦朧身姿變換不定的織天之女擁有一個固定的形態，完美契合他審美觀的女性形態。
更不只是樣貌，更是過往的輪回宿命。
無盡星空廣袤無邊，姻緣大道從虛空中具現化，如同月老的紅線一般糾纏億萬，一團亂麻，難以解開，只能看到一道道紅線沒入天地眾人中，落入在諸多凡人諸多修士的身上，道庭七大帝境修士都無法掙脫。
更有一條格外粗大的紅線，如虹光一般落在江定的身體上。
“姻緣……”
江定拔劍，以太上大日劍魂斬出一劍。
這個時代最璀璨的滅法大道之力凝結在這一上，更有來自無靈宇宙極致的破滅解析劍意，讓這一劍鋒利到了極點。
一劍之下連仙道最細微的本質靈子都要被切開了，恐怖的威能隨著靈子的破碎而釋放，數光年的星域為之破碎，動蕩不堪。
然而，那姻緣虹光卻只是動搖片刻，卻不見破碎，仿佛處在另外一個維度一般。
無傷！
在太清飛劍之下無傷之物！
“織天之女閣下，”
“因果，姻緣，果然不同凡響。”
江定看向織天之女，微微頷首，對她的道路表示欣喜。
這姻緣紅線看似普通，實則應當是姻緣大道最重要的神通媒介，為其神道大道最核心之物，剪不斷理還亂，端的是可怕。
“你……”
“江定，我們之間，何必如此。”
織天之女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一紅。
她的軀體、神魂、記憶、神道核心等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在一瞬間完成了重構，并且是不可逆的重構。
這一刻，她就是在看著自己九生九世糾葛的愛人。
在她身后，姻緣紅線交織糾葛，勾勒出前世的種種畫面。
第一世，仙門母星時期，母星被玄武天宮下屬宗門統治，公民淪為血奴，一位滿臉疲倦的青年和他的容貌普通學姐跟隨在初代執政元的身后，嘔心瀝血，付出一切，為了創建第一代代中央陣靈計算機貢獻自己的一分力量。
這個滿臉疲倦的青年才情遠遠比不上初代執政元，卻也無怨無悔，只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出一分力罷了。
后來，一位被諸多公民集中資源培養，從做奴隸、妾室、爐鼎等公民的牙縫中扣出一枚枚靈石供養的公民背叛了，元和初代中央陣靈計算機秘密實驗室遭受到了毀滅性打擊，絕大多數公民陣亡。
這位滿臉疲倦的青年同樣如此，差點死了，關鍵時刻，學姐為了掩護他，自爆而亡，為他爭取得到一絲生機，成功逃亡。
這位滿臉疲倦的青年一瞬間心如死灰。
而后，他陷入了無比的沉默之中，不再喜歡說話，只是和許多公民一起，繼續和元研發中央陣靈計算機。
直到經歷許多事情后，粗糙的初代中央陣靈計算機誕生了。
這位滿臉疲倦的青年心中一松。
他沒有理會慶功的諸多公民，自己隨便尋找了一處僻靜地方，拔劍自戕而死。
因為，多年前，他就在心中承諾，公民大業一成，就會下地獄陪伴她。
第二世……
第三世……
通過這姻緣紅線，一幕幕記憶不斷浮現在江定的眼眸之中，讓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越發的冰冷。
鏗鏗！
劍鳴聲中，江定注視著自己的內心。
識海平靜如湖，映照著無盡星空，寬廣深邃，無論前塵多少記憶畫面涌入這識海中都會被無數大日仙凡劍意所剿滅，點滴不剩下。
在神魂攻伐一道上，劍修天生不弱于人！
不過，同樣，這樣的姻緣大道進攻牽扯了太上大日劍仙子大量的神魂算力，這不可避免地降低了他的實力。
另外，這涌入識海中的諸多記憶，絕不只是姻緣大道構建的夢境！
這是統合了六道輪回，因果大道，陰陽大道，甚至時光大道的許多頂尖仙道科技形成的璀璨仙道技術，哪怕是放在歷代人皇之中都算得上可怕的璀璨仙道智慧結晶。
“幻的九生九世，影響到了現世……”
江定自語。
他敏銳地發現了現在的無盡星空的許多不同，許多東西，許多歷史被篡改了，過往寫在書本中的歷史不再是歷史。
江定意念之間，中央陣靈計算機被他調動，為他展示仙門的歷史。
“……22年，血神宗時期，為初代仙門中央陣靈計算機做出巨大貢獻的功臣有元，張唯，李重進，慕婉柔……李定……”
李定。
這是那個滿臉疲倦青年的名字，還有他的學姐，他的妻子，名字是慕婉柔，一個和她的學弟一樣容貌平平，才情平平的人。
她們和初代執政元那樣璀璨萬古歲月的絕世天驕無法相比，只是創建初代中央陣靈計算機團隊中數萬名科學家中的一個。
他和她寂寂無名，除了勤奮好學外沒有多少優點，后來的歲月中若不是這方面的學者特意查詢，沒有多少公民記得他們兩人。
“有趣。”
江定平靜道。
在這一刻的無盡星空，被改變的不只是中央陣靈計算機的數據庫，更是公民學生的課本，初代中央陣靈計算機創建之地的遺跡，博物館，各地紙質書籍，以及所有一切被記載的載體上，但凡涉及初代中央陣靈計算機的歷史都被改變，無聲無息。
若是問遠等人一句話，問當年的歷史，他們同樣會記得李定這位仙門功臣。
他們的細微記憶被無聲無息改變了。
一瞬間，三大真仙子的杰作，巔峰造極的仙術，改變了無盡星空的現在。
甚至江定隱隱感受到更加恐怖的場景，這三個人正在通過陰陽大道、姻緣因果大道、六道輪回正在試圖改變過去。
這不是完全的妄想，如果他們之中有人誕生了九字仙經，是可以一定程度上真正改變過去歲月的！
那時，這些改變的東西，就是真正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