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也會誕生皇嗎？”
江定輕聲問道。
“這是自然。”
合歡圣女嘆氣道：“歷史上，他們同樣誕生過皇，具體誕生過多少皇，名諱如何，合歡圣地也不知道，不只是合歡圣地，絕大多數宗門誕生過至尊的宗門應該都不知道。”
“人族歷史上經歷過多次大滅絕。”
“這些異族，對我們忌憚甚深啊，一有機會就把事情做絕。”
她朝大日劍子眨巴眨巴好看的大眼睛，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
“不過，”
“這些異族無法徹底滅絕人族。”
扶桑圣女小聲道：“人族不同于龍鳳之類的仙族類仙族，我們只需要一小撮人就能近乎無盡繁衍，沒有什么帝血圣血，只要是一個人就可以，數量一旦提升到一個程度，天驕會不斷從人群中誕生。”
“無盡宇宙星空中，只要在歷代人皇秘境中，哪個偏僻角落，哪塊隕石上，只要留有一男一女，一個安定的環境，經過數百數千年繁衍，就是一大群。”
“人族無法徹底滅絕。”
“一旦異族的皇逝去，無盡宇宙星空陷入動蕩和混亂中，人族強者就會通過六道輪回、血道、神魂轉世等等手段復蘇，這些異族攔不住我們的。”
“許多前輩的傳承在生存上非常強大，應該就是從這樣的黑暗歲月中誕生和崛起的。”
“人族，永遠不滅！”
扶桑圣女十分自豪道。
“應該就是如此……”
江定露出向往之色。
這一刻，他想起六道輪回，古神祖師正是以六道輪回從異族界域中崛起，再造人族榮光。
那么，創造出六道輪回的那位前輩，又是從怎樣的絕望黑暗中崛起呢？
這樣的存在，誰能滅絕？
“扶桑，可以告訴我另外一些情報嗎？”
江定看向扶桑圣女，凝視著她。
瞬間，扶桑圣女消失不見。
這一次不是遠離，而是徹底消失不見，不在這里了。
非常明顯，她敏銳察覺到了什么，這一次的問題和以往任何問題都完全不同，隱隱蘊含血腥。
“唉，”
“這么明顯嗎？”
江定唉聲嘆氣。
這些四步極限道子或者更強的道子，一個個腦子不知道怎么長的，秋風未動蟬先覺都無法形容萬一，簡直和因果律一樣。
和這樣的敵人作戰，唯有時間和空間可以遮蔽和信賴，一擊出手，就必須斬殺，不會再有更多的機會。
“涂山哥哥要殺誰呢？”
合歡圣女沒有離開，笑吟吟地道。
“本君不知道呀，”
“合歡妹妹。”
江定笑了笑，揮手綻放出數十個勢力名字，看向面前的佳人，道：“只是對這些勢力有所好奇而已，本君出身鄉下地方，見識淺薄，合歡妹妹可不要笑話本君，不然本君就無地自容了。”
“本君，是一個內向害羞的人。”
“涂山哥哥防備我！”
合歡圣女不滿道。
說是這樣說，她還是認真看起來。
北斗圣地，蒼墟圣地，七殺神朝，滅道仙宗，神佛大千世界……一個個，什么地方的都有，有的有名，有的無名，一看就知道是胡亂湊上來的。
這其中，必定有一個是面前之人所需要的。
“北斗圣地傳承遠古，相傳是北斗七星的人族傳承，誕生在人族最古老的疆域之一，底蘊深厚……”
“七殺神朝，類似氣運地仙道，又似仙道，是介于兩者之間的道路……”
“蒼墟圣地……”
合歡圣女并沒有去尋找少年真正需要什么，她微微靠近少年的胸口，仔細為他介紹這數十個勢力的種種，從歷史到現狀，道路特征，當代至尊，事無巨細，時不時抬起頭，聆聽少年的疑惑。
她甚至貼心地制作了一個玉簡，供給大日劍子查詢。
“還有哪里不懂的？”
“還有哪里想要知道的？”
合歡圣女抬起頭，大大方方地問道。
“沒有了。”
“多謝你。”
江定躬身行禮，表達自己的謝意。
這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未來必定有所回報。
合歡圣女欣喜。
許久。
“噗嗤！”
她展顏一笑，離開了。
江定默默地參悟合歡圣女提供的信息。
他必定不會完全信任，必然要多方驗證，而后再作為參考，而且即使如此，也不會信任這里的任何人。
“那個，”
“可以給我看一看她的玉簡嗎？”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小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江定的耳中。
江定抬頭，看到一個十分遙遠的地方，幾乎是萬法天樞的另外一端，扶桑圣女極力躲藏，小心翼翼問道。
“當然可以。”
江定莞爾一笑，將玉簡中的信息傳遞過去。
扶桑圣女松了一口氣，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震驚道：“她竟然沒有造假？這還是她嗎？”
“哪里出錯了？！”
“合歡姑娘是一個好姑娘。”
江定笑道。
“好姑娘……”
扶桑圣女無語。
她實在無法說什么，只是道：“你自己小心，劍修一向偏激，許多時候情的確是真，愛也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死亡也是真的。”
這道爭兇險而恐怖，自古以來不知多少界域天驕死于此。
有劍修喋血，喪命星空，淪為行尸走肉。
有合歡女修付出真情，綻放無比動人的美麗，然后被人棄之如履，隨意丟棄在爛泥中，將那真情視作磨劍石。
什么樣的過往都曾經出現過，獵人和獵物的角色不斷變化。
“北斗星域，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嗎？”
江定轉移話題，輕聲問道。
“何止是不好。”
“星域淪喪大半，行將滅亡了。”
扶桑圣女嘆氣道：“大日神主聯合諸多神道至尊圍攻北斗圣地，如果不是北斗星域是人族古老疆域，傳承陣法底蘊深厚，現在已經被攻破了。”
“那里正在發生至尊戰，毀天滅地，北斗圣地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這可是人族最古老的九大星域之一！”
她一臉無可奈何。
“沒有援兵嗎？”
江定問道。
“沒有。”
“許多宗門并未感受到生死存亡的危險，恐怕還需要更多的圣地覆滅，諸多人族強者才會有危機感，只是那個時候，未必還來得及。”
“或許，寄希望于整個人族團結一心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吧。”
扶桑圣女憤憤道：“許多老前輩將這種所謂的萬眾一心視作軟弱，視作弱者的哀嚎，他們認為真正的正道在于促使人皇誕生，只要人皇出現，人族就會是一個萬眾一心的種族，因為有異心的強者都會被人皇處死。”
“這種混亂而危險的時代，才是人皇誕生的溫床。”
“可悲的是，”
“這種思潮，有許多強者認可。”
她十分無奈道。
幾乎所有有志向的至尊，都認為自己有一絲成就人皇的可能，所需要的只是不斷強大自己，而不是去聯合什么，非得出現冰冷的現實才能將他們打醒。
“原來如此。”
江定輕輕哦了一聲。
有一句話他沒好意思說。
想要人族強者團結一致，聯手對敵，完全是妄想。
比如讓他和天劍劍子聯手？
讓他和七殺神朝的道子團結一致？
算了，還是打死他們吧。
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價值。
和這些狗東西成為敵人是幸運的，和這些狗東西成為盟友是危險萬倍的，至少需要分出一半的力量來防止他們捅刀子。
江定與諸多道子論道，談論無盡宇宙星空局勢，甚至與北斗道子會晤一段時間。
最后，他確認一個消息。
神佛大千世界天刑道庭和大日如來未來佛有多位至尊參與北斗星域戰場。
其腹地，相對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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