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靳鵬剛回來的時候,我跟他聊了一會兒,他就跟我說現在蘇鵝那邊很多人,其實已經打心里親近西方.”
“而且我在燈塔的時候,也曾經聽說過一些傳聞,當初五八年那批蘇鵝留學生抵達燈塔之后,就有人建議要好好伺候他們,
讓他們唱燈塔的歌,跳燈塔的舞,認同燈塔的文化,讓他們認為自由理念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讓他們以為燈塔是這個世界上的至高明燈”
李野并不確定柯老師這個級別的人,會跟自己這種小人物的思想有多少重合,所以沒辦法跟她說“有個留學生叫葉利欽,”只能以“我聽說”的方式,向她透露了一縷天機。
其實燈塔的文化輸出一直都在進行,他希望用自身的強大,讓其他所有人都認同他的觀點。
如果仔細分析一下,這不就是當初大唐和大清的路數嗎?別管你是什么血統,咱們都可以納入到一個框架中來,
但到了最后,這個框架的核心是誰?是胡人嗎?是漢人嗎?
想想李世民當年在長安打馬球的時候,那些胡人選手是不是賣力表演,只求獲得一杯賞酒?
崇拜強大的同時,卻迷失了自我。
當李野說完之后,柯老師也平靜的看著他,直到看到他心里發毛。
“我聽小渝說,你書房里有不少好東西?”
“哦,對,我確實喜歡鼓搗一點小玩意兒,要不媽您幫我瞅一眼?”
片刻之后,柯老師在李野的書房里,一邊扒拉著李野的珍藏玉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李野“閑聊”。
“以前我還有些奇怪,李野你既然在燈塔那邊賺錢,怎么又抵觸出國留學呢?現在聽你的意思,是覺得留學.是錯誤的嗎?”
“那肯定不是,”李野坦然的說道:“雖然燈塔給我們提供公費留學生加獎學金肯定有他的居心,
但我們現在需要吸納海外的先進技術和先進管理思想,外派留學生是非常正確的辦法,只是.我就怕人家會夾帶私貨”
“夾帶私貨.”
柯老師把玩著一把小小的玉如意,挑眉問李野:“你知道多少,說給我聽聽。”
李野很冒險的觀察了一下柯老師,感覺她其實知道這個問題,但肯定不如李野更清楚的知道后果。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不過我恰好在燈塔和日笨、南棒都有些買賣,所以就經常讓他們給搜集一些資料,知道了一點奇怪的事情”
李野謹慎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沉聲說道:“我在日笨的朋友是個老家伙,他說的一句話我不知道對不對,
他說燈塔人針對日笨動用了一個手段,就是‘抽掉男人的脊梁,拿走女人的廉恥’,
他到了日笨之后,先是看《七武士》那樣的老電影,他覺得日笨還真是野心不死,但是再看這些年的新電影,他覺得變味兒了”
李野說了很多日笨的社會見聞,把燈塔對日笨的“去雄計劃”更直白的說給了柯老師聽。
柯老師是管教育的,讓她關注一下這個問題,起碼沒有壞處。
八七年的現在,日笨還是高倉健這樣的硬漢當家,但只要再過幾年,就是木村拓哉了。
當木村拓哉開始做口紅之后,昭和男兒的血性就開始加速流失,誕生出神風特攻隊的這個國家,竟然成了美少年基地,還把三四十年代就有的耽美孕育出了新派的風格。
可是看看它的干爹,燈塔好萊塢有那種風格的電影嗎?
變態殺人犯都能當主角,就是娘炮不行。
不過當李野說完之后,柯老師卻怪怪的看著李野,片刻之后才好笑的道:“李野,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就屬于‘漂亮’的那種男孩子,你剛才說的那些,可把你也給罵進去了。”
“媽,我是帥氣,不是漂亮,”李野無奈的道:“而且我的意思,是男人不該用太多的化妝品,不能太陰柔,我是陽剛男子漢”
“嗯嗯嗯,你別急,你是男子漢的事情,我在清水縣就知道了,你打架很厲害的”
李野嘆了口氣,真的無語了。
柯老師您好歹也是一高級干部,怎么能這么取笑人呢?
不過柯老師笑了笑之后,又正色的道:“好了好了,你說的這些我回頭會重視的,現在你跟我說說那后半句,拿走女人的廉恥是什么看法。”
李野想了想說道:“這個,我只了解一部分,總結起來說就是.鼓動女人不勞而獲,或者通過更輕松的方式,獲得更多的收益。”
柯老師明顯怔了怔,然后問道:“你說的是.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嗎?”
“不完全是。”
李野趕緊解釋道:“我當時去參加東京電影節的時候,就聽當地人說日笨女人有四個錢包的事,他們開始尋求工作之外的獲利方式”
“李野,你說的這個問題有些片面了,家庭婦女也有自己的自尊和權力,要不然沒有工作的女同志,豈不是低人一等?”
李野說的這個問題,柯老師明顯沒意識到,甚至有些不以為然。
因為在八十年代的時候,內地女性創造財富和自食其力的能力非常強,女性勞動參與率超過80,在全世界都排名前列,女子能頂半邊天真不是吹的。
但是后面幾十年,這個比例卻呈日益下降的趨勢,根據國際勞工組織的數據,內地1564歲女性勞動參與率從2000年的第11位下降到了2022年第51位,
到了2019年,女性勞動參與率已經降低到了68.57,在全球GDP排名前15的國家中勞動參與率的下降幅度是最大的,換言之,“不事生產”現象正逐漸侵入內地女性群體。
嫁個有錢人,衣食無憂,花錢花到手軟,正成為某些人的意識主流。
“低人一等肯定是不對的,只是我也搞不明白”
李野本來還想細說些什么的,但看看柯老師的臉色,覺得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這年頭打老婆的男人還很多呢!柯老師作為女性,說不定正在為了爭取女性的平等地位而努力,怎么可能意識到物極必反的結果?
再過幾十年,你打老婆?
誰打誰還不知道呢!
李野也不排斥家庭婦女,但是啥活兒都等著男人回家干的家庭婦女怎么說?
而且奇怪奇怪在,她們的消費能力還極強。
不創造財富,消費能力卻極強.那除了有其他人在轉移支付外,還能有什么其它解釋?
看看后世的幾個事件,再看看王婆那個節目,某個群體的道德水平,都眼看著要降到詐騙犯的程度了,這種現象難道不值得人們警醒嗎?
要知道燈塔就是用這一手搞死了南棒的。
看看某東請了帽子姐代言,然后激發了一群直男的激烈反應,不是也該發人深思嗎?
柯老師跟李野又聊了一會兒,然后認真的問李野:“你跟我說了這么多,到底是想要讓我做什么呢?”
李野挺直了腰桿,同樣認真的道:“媽,我覺得應該從小就讓孩子們加強歷史文化教育,讓我們種花家五千年的正氣,成為抵御外來侵襲的最強護盾。”
柯老師怔了好幾秒鐘,然后才微笑著道:“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李野詫異的道:“媽,我不但是這么想的,還是這么做的呀!香車寶馬迪斯科固然讓人沉迷,但橫渠四句就不發人深省了嗎?”
柯老師沉默了,她想起李野的諸多作品,明白了李野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在做著一些事情。
李野上輩子的時候,也曾經迷茫過,看看大行其道的高爾夫、棒球、說唱、拉丁舞等等等等,恍然自問:“種花泱泱五千年,傳下來的運動項目有什么?”
起碼在二零零幾年之前,在西方的高貴運動面前,種花家的傳統好像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但是后來,李野看到了舞獅,聽了戲曲新唱,又看了馱著青蛇的白蛇,才知道老祖宗給不肖子孫留下了多少家底兒。
某些東西可以毀掉日笨、南棒,但在種花家面前,好像不太夠看。
因為那兩個都是種花家的徒弟,半瓶子醋,沒得到真傳。
那年花開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