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再練練!”
張之維說完,控制著閃電化身松手,放開了張懷義。
張懷義滿臉的不可置信,籠罩全身的閃電緩緩消失,他已經失敗過很多次了,不是不能接受失敗,但他完全不能接受被閃電化身這么簡單的擊敗。
“你用了幾分力?”張懷義愣愣的問。
張之維看著一臉絕望之相的張懷義,頓了頓說道:“大概用了三四成的力吧!”
“三四成嗎?”
張懷義眼神閃爍了一下,稍稍有了一點光了,雖然敗的很慘,但如果是師兄的三四成實力,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但其實,閃電化身的力量,只有張之維自身雷法強度的十分之一左右,且不包含其他手段。
只不過這個結果對張懷義來說有些太殘忍了,張之維才這么說。
當然,要是張懷義不信,繼續追問,他還是會如實告知的。
不過,張懷義覺得,自己在師兄三四成的力道下慘敗是比較合理的,便也沒繼續追問。
當然,這件事情能瞞多少不好說,取決于有沒有人找張之維說這件事,如果有人談論,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還有其他神通嗎?”張之維問。
張懷義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污漬,道:“沒有了,就這兩個。”
“還滿意嗎?”張之維問。
“非常滿意!”
說起此事,張懷義臉上的頹色一掃而空,無論是第一個神通,還是第二個神通,對他的提升都很大。
尤其是第二個源自師兄的神通,他尤為的滿意,這個能力對他的雷法進行了補充,讓他有了一定程度的滯空能力,極大的增強了他的戰斗力。
他甚至隱隱覺得,先前在演自身的時候演成師兄,也許并不是一件壞事,不然怎么能得到這么強大的能力。
至于演自身成功后對性命的好處……那固然很重要,但若要他在性命修為提升和直接戰力提升之間做一個取舍的話,他更想要直接戰力的提升。
倒不是他鼠目寸光,他也知道性命的重要性,但性命再高,也高不過師兄。
他想要超過師兄,只能從“技”的方面著手,那樣還有一絲絲的機會彎道超車,如果只是按部就班的修行,想要超過師兄,沒有半點可能。
“你滿意就行。”張之維點頭,雖然出了點意外,但只要當事人沒意見就行。
張懷義說道:“對了,師兄,我剛才注意到,要想完全發揮神格神通的威力,光靠自身的炁不夠,還得靠信仰之力。投入的信仰之力越多,所發揮的實力越強。這次我之所以敗的這么慘,注入的信仰之力少也是一方面,對了……”
說著,他停頓片刻,突然反應過來,道:“師兄,你用了多少信仰之力?”
張之維食指拇指之間,拈起一絲小小道縫隙:“用了一點點而已。”
這倒不是騙他,而是要施展神格面具神通,除了自身的炁以外,必須要使用一點信仰之力。
“只用了一點點啊!”張懷義略微有失望,但很快調整過來,道:“師兄,我聽說倡優們都有一個存放信之力的法器,你有制作這種法器的方法嗎?”
張之維搖頭:“不清楚,我不用這東西。”
張懷義沒好氣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能用自身盛裝信仰之力啊?信仰之力加身后,各種雜念好吵,如果是修行普通的神格面具,本身的性命都在演繹別人,再配上這種信仰之力的沖擊,內外夾擊,只怕真的非常容易迷失。”
張之維笑道:“這是正常現象,就算修為再高深的倡優,也不敢維持二層的化神狀態太久。不過,雖然你在演化自身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但還是成功了部分,不用刻意演別人,信仰之力對你的影響應該較小。”
張懷義深深看了一眼張之維,心道:誰說我不要演別人的,我要演你啊……
藏拙和偽裝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戲,他并不介意演張之維,只要能讓他的實力提升的話。
張之維繼續道:“沒有存儲信仰之力的法器也無所謂,你在堂口內,可以調用幫兵決向堂口發出敕令,我收到后,可以調撥堂口里的信仰之力給你。”
這個操作,其實就和道教做法敕令神力加身差不多,只不過他從敕令者,變成響應者。
張懷義點頭:“那我要用的時候,你可要快些響應。”
“肯定快,就算我不快,副教主也會響應你的。”張之維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
張懷義連連點頭,但心里卻在想,每次使用還要敕令申請,多不方便,要是哪天師兄忘了怎么辦?還是自己搞個裝信仰的法器,時刻準備著好。
而他知道的人里,會制作這種法器的,只有那個叫不要碧蓮的全性掌門的光頭小跟班。
雖然全性妖人兇惡的很,但師兄似乎和那個全性掌門關系很好,我或許可以去接觸對方試試……張懷義心道。
老鼠善藏,即便被張靜清拎到了陽光下,本性還是沒變。
張之維并不知道張懷義心里在想什么,又給他傳授了一下演自身的心得。
張懷義聽得認真,但其實他有自己的想法,通過演自身卻演成師兄這件事上,他反思了一下。
在知行合一方面,他并不在行,強行走師兄的路,即便有師兄提點,也不一定能有所成。
相反,他在演別人方面卻非常的擅長,就好像現在這個老實巴交的自己,不就是他演的嗎?
原本的他,可是相當的鋒芒畢露,氣焰囂張,不然也不會引得家破人亡了。
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所以他才收斂自身,去做一個唯唯諾諾,毫不起眼的人。
這一做,就做了很多年,一直到他都有些忘記自己了,所以在演自身的時候,才把師兄當成了自己。
他能把一個相反的性格的人格,演得天衣無縫,周圍朝夕相處的師兄弟們都沒有發現,可見他有多擅長此道?!
這時,他腦袋里突然有一個想法誕生,若自己用傳統神格面具的路子去演師兄,以自己對師兄的了解,能不能修成神格面具第三階段,演成師兄的樣子?獲得他的所有手段?
其他倡優不能成功,是因為他們模仿的是虛無縹緲的神的,只能靠著一些傳說和自我催眠來模仿,而自己模仿的是有跡可循的人,而且自己非常了解……
這個念頭在張懷義的腦中閃動,揮之不去。
或許可以……試試?張懷義深深凝視了張之維一眼,越來越覺得可行,畢竟演一下也不費什么事,不耽誤其他修行。
“你直勾勾的看著我干嘛?”張之維問。
“沒什么!”張懷義搖了搖頭,趕緊找個借口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施展神格面具,他的半邊臉變成張之維的模樣,開始模仿起了張之維的神態舉止,時而淡漠如水,時而吊兒郎當,時而目空一切……
昏黃的白熾燈,照不亮那半張陰影滿布的臉,神色變化間,給人一種恐怖滲人的感覺。
另一邊,張之維沒去理會張懷義的那些小心思,他來到大樓之上。
這是一棟七層小樓,和后世動輒幾十層的高樓大廈比起來不值一提,但在當前這個年代,還算高大,站在上面,可以一覽周圍的夜景。
當然,也沒太多的夜景可言,魔都的霓虹璀璨,主要集中在十里洋場一帶,天通教會安置區這種貧民窟周圍,自然是一片愁云慘淡。
相比較而言,安置區倒是最亮的,已經隱約成為了這一片區域的中心。
張之維抬頭望天,這里居然可以看到燦爛的星空,漫天的繁星,巨大的月亮掛在高空,月光盈盈如水,落到張之維的頭頂。
他盤坐在月光之中,胸腹間有節奏地在起伏,在通過吐納吸收月華和星輝,這是他每日的必修課。
而在安置區的邊緣地帶,呂慈盤坐在地上,腿上放著一桿鋤頭。
在每日的鋤地修行之前,他會修行虎豹雷音來淬煉自己的經脈,內臟和骨骼。
虎豹雷音的淬煉,對自身的體力和炁都有很大的消耗,正好接下來靠修行鋤地功來恢復。
打坐的時候,呂慈兩只手分別放在自己的肚臍眼兩側向下的極其細微的穴道上,雙腿微微彎直,兩胯抱圓,膝蓋內扣,做出抱丹坐胯的姿勢。
隨后,他周身青筋暴起,從手指一直延伸到頭頂,整個人都被青筋包裹,他的身體也處于緊繃狀態,就好像一張拉滿的弓。
下一刻,他這張弓爆發了,全身的骨節都在發出爆響,嗡嗡嗡的震蕩個不停,宛如低沉的雷鳴一般,給人一種弓如霹靂弦驚的感覺。
剛開始的爆響只是一閃而逝,但后面的嗡嗡聲卻會持續很長的時間,就好像天上的炸雷一閃而過,但后面的悶雷和下方的山川大地相應,余韻久久不散。
這就是虎豹雷音的最基本的用法,用來逆經伐髓。
這種低沉的雷聲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午夜時分才停止。
“呼呼呼……”
呂慈長出一口氣,結束了虎豹雷音的淬體,這一番修行下來,他全身火燙刺痛,累的不行。
若是以前,他定要回去泡個藥浴,舒舒服服的睡一晚。
但現在,身邊一堆卷王,他不跟著卷不行啊。
同時,他也越來越沉迷修行,特別是揮舞鋤頭時的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簡直讓他著迷。
一些退休了的老人,不做點什么,就渾身難受。呂慈現在就是類似的狀態,哪天不揮舞鋤頭犁個幾里地就不痛快。
夜深人靜,他開始揮舞鋤頭,正好天通教會安置區在擴張,他也能幫忙出把力。
陸瑾田晉中等人,則是在盤坐練炁,無論是逆生三重還是金光咒,都是主靜的功法,越是靜,修行效果也就越好。
至于王藹……他倒是想要睡覺,但每次剛一閉眼,就有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陰影人,朝他沖了過來,扔給他一把刀,大叫著讓他把刀撿起來和他比試。
他不撿,轉頭就跑,然后被就那個看不清面目的陰影人連砍了幾百刀,一邊砍,一邊大叫著讓他把刀撿起來。
王藹知道,那是蛭丸的刀靈,他想擺脫,卻又做不到,只是一味的被砍,然后還砍不死,被砍急眼的他,終于是爆發了,拿起長刀和刀靈叮叮當當的打了起來。
不過,打斗的話,以他破綻百出的方法,基本撐不過一招,這讓蛭丸的刀靈很不爽,它要的是劍道強者,可不是這種廢物。
憤怒的它下手越來越狠,動輒砍掉王藹的腦袋或者四肢,但偏偏這里又是幻境空間,無論怎么被殺,王藹都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這讓王藹痛不欲生,甚至連把蛭丸融了的心思都有了。
這種痛苦一直持續到了清晨,他才從不斷被砍被殺的輪回中驚醒。
“呼呼呼……”
王藹驚坐而起,他滿頭大汗,一把將身邊的蛭丸丟的老遠,然后連忙跑過去找張師兄告狀 “張師兄,你管管那個該死的刀靈吧!”王藹抹著頭上的冷汗。
張之維聽了王藹的遭遇,笑呵呵道:
“有舍有得,刀靈全方位的配合你,你就陪它練練也無妨。它拿刀砍你,你直接把它砍得跪地求饒就行了!”
“我要砍得過它,就不過來找你了!”王藹哭喪著臉說道。
“砍不過那就練,多練練就打得過了,這可是一個不錯的陪練對象!”張之維說道。
王藹失望而歸,自此開始了和刀靈之間的斗智斗勇,但一連多日過去,最多也就能堅持幾招,更別說砍翻刀靈了,不過,即便如此,他在刀法上還是突飛猛進。
張之維在魔都一連待了多日期間不少人過來拜訪他,但他一概不見。
直到后來,有人發現,只要給天通教會旗下的育嬰堂,孤兒院等福利設施捐款,有機會見小天師一面,很快,就收到了大批的慈善基金。
而對于這些“大善人”們,張之維也都宴請了他們一番,送出了這符紙把他們打發了,總之,雙方都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