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殺意沖霄。
“裂界槍!”
三千六百根觸手交織,化作一股,解離神光縈繞其上,極盡肉身之力,解離之主發出了自己醞釀許久的殺招,其所過之處,萬象俱滅,那巨大的觸手宛如一根神槍一樣無限延長,撕裂一切阻礙。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揮動了衣袖。
下一個瞬間,陰陽二氣轉輪,演化太極天圖,籠罩無極,欲擋住那裂界槍,不過僅僅只是一個呼吸,太極天圖就被裂界槍撕裂了,陰陽失序,歸于寂滅。
以強大肉身為主導,以解離神光為輔助,解離神主的這一式殺招強悍到了極致。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解離神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裂界槍可不是那么好擋的,他曾以此殺招將一方中千世界貫穿,從而一分為二。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一只如玉般的拳頭探出,直接對上了裂界槍的鋒芒。
下一個瞬間,兩股磅礴大力于虛空碰撞,讓無邊混沌都為之沉寂。
轟隆隆,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好似天地開辟之音,恐怖的空間風暴卷起,湮滅一切,解離之主那三千六百根觸手化作一股成就的裂界槍在這一刻轟然炸裂,只留下漫天血霧。
“論力量貌似依舊是我更甚一籌。”
胸中五氣流轉,五株長生大藥虛影在其中浮浮沉沉,張純一顯化出了自己的太上無極法身。
雖然解離之主之前遭了算計,一身實力跌落低谷,但面對他,張純一依舊沒有絲毫的大意,直接動用煉精化氣神通,汲取太上天之力加持加身,讓自己短暫觸及五氣朝元之境。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法身之力將被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不僅可以隨心所欲的動用大道之力,一身體魄也強大到了極致,同階混沌巨獸也未必能勝過他。
吼,痛入心扉,一團血霧在身上炸開,看著自己被湮滅的三千六百根觸手,解離之主滿臉的不可思議,輸了,在體魄的碰撞上他竟然輸給了孱弱的天地生靈,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這并不是單純的體魄之力,而是神通。”
一念泛起,預感到危險,解離之主連忙抽身而退。
而就在這個時候,無盡的陰影籠罩,張純一掌生世界,碾壓而下。
“該死!”
大手遮天,退無可退,解離之主再次將三千六百根觸手匯聚,化作裂界槍,以此抵擋張純一的攻擊。
下一個瞬間,又是一團血霧爆開,渲染天地,而趁此機會,解離之主終于避開了張純一的攻擊,唯一的代價便是那三千六百觸手。
見此,張純一眸中日月升騰,再次鎖定解離之主。
“你又能逃到哪里去了?”
化掌為拳,張純一一拳破碎虛空,再次鎖定解離之主。
難以規避,解離之主再次故技重施,幾次三番,一團團血霧在虛空中扎根,將這片混沌徹底染紅,雖然知道這樣的行為是飲鴆止渴,但解離之主別無選擇。
“如此恐怖的增幅,我不信你能一直維持!”
一咬牙,匯聚所剩不多的觸手,再次化作裂界槍,解離之主再次與張純一對碰了一記。
戰斗從一開始他就落入了全面下風,無論是大道感悟還是肉身體魄他盡皆不如張純一,他如今只能賭張純一這種狀態堅持不了多久,此時的他雖然遭受了重創,可混沌巨獸一族最強的就是恢復力,只要繼續拖下去,其未必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指點落,直指他的本體。
轟隆隆,璀璨仙光迸發,無力再匯聚裂界槍,這一次解離之主直接被張純一重創,真身潰散,化作漫天血霧。
“拖字訣確實很管用,如果在我凝練第二株長生大藥之前,我恐怕還真奈何不了你,只可惜現在不一樣了。”
念頭生滅,五指張開,囊括天地,張純一將漫天血霧盡皆收攏于掌中,強迫解離之主再次凝聚成真身,而這一刻的解離之主不驚不亂,其看向張純一的目光中盡是森然,好似要將張純一牢牢記在心中一樣。
“我記住你了。”
“你應該就是太玄界的那位太上道主吧,你果真是我混沌之敵,諸位混沌霸主絕不會容忍你的存在,大潮真正卷起之日就是你隕落之時。”
神念沸騰,解離之主再次運轉了神通。
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動用裂界之槍與張純一一次次硬碰硬是何其愚蠢,他之所以堅持這么做并不是自尋死路,而是為了給自己創造出一條生路。
在一次次碰撞之間,他的真身雖然遭受了重創,可他也借機讓這方被鎖死的虛空出現了一點漏洞,雖然微不足道,但對他而言已經夠用了。
這個時候好似意識到了什么,張純一眉頭微皺,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下次再見面時我會再與你分個高低!”
“大道真解!”
極致的大道光輝綻放,利用大道真解再次恢復全盛狀態,解離之主運轉大解離洞虛玄光破開了被張純一封鎖的天地,其恍若流星,瞬間遠去。
目送解離之主遠去,張純一的臉上盡是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自損根基從而活命,看來他真的是山窮水盡了。”
法眼如炬,張純一透過解離之主那強盛的表象看到了其虛弱的本質。
強行動用第二次大道真解,解離之主已經動搖了自身大道根基,其若不及時穩固,恐怕真有跌落太乙的可能,這一時的爆發不知要花費多少心血才能彌補回來。
“太乙者,一道之主,底蘊深厚,手段無窮,擊敗他們或許有可能,想要鎮殺則太難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若不是這解離之主自身動了貪戀,反被毀滅之神、魔祖聯手算計,實力跌落低谷,今日哪怕我出手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一聲輕嘆,探出手掌,張純一自無盡虛空中取出了一尊丹爐,其正是天君爐,此時此刻在那天君爐內部正有一道幽藍仙光不斷穿梭著。
解離之主的算計確實不錯,可終究未曾瞞過張純一的目光,不過張純一并沒有阻止,而是選擇順勢而為,畢竟一尊混沌霸主的臨死反噬可不是那么好受了,其就算能夠獲勝,自身也必然遭受重創。
既然如此,還不如給解離之主一點希望,讓其耗盡自身之力,從一個牢籠跳入另一個牢籠,在確認其逃跑意圖之后,張純一早就讓天君爐等在了外面,實力隱隱跌落太乙的解離之主根本抗拒不了天君爐的收攝。
說到底解離之主之前暴露的情報太多,而他自身卻是對張純一所知甚少,有心算無心,結果就是如此。
“只可惜天君爐還沒有真正的器身,動用起來限制頗多,無法展現真正的神妙,不然也不用這樣步步算計,好在終歸是成了。”
打量著被困爐中的解離之主,張純一發出了一聲輕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蜚的身影再次出現,其發出一聲低沉的哞叫,好似在恭賀張純一。
見此,張純一笑了。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且歸去吧,這混沌越發不平靜了。”
坐在蜚的背上,張純一的身影漸行漸遠,逐漸隱沒于混沌之中,作為混沌巨獸,蜚行走混沌有著天然的優勢,這也是張純一收下它的原因,對張純一而言,太玄界雖然是他現在的根本,但混沌同樣是需要觸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