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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朱標的另一張底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明:我,朱棣,開局揚言奪嫡!

  “燕王還有一支海軍!”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消息是從宮內傳出來的,聽說,松江口水師主力,已經戰敗,燕王秘密隱藏的這支海軍,已經直奔咱們金陵城了。”

  “俺還聽說,陛下已經命令忠勇公徐憲昌,統帥十六艘鐵甲艦,在城外,秦淮河上迎戰燕華海軍!”

  “哎,這是真的要打了,俺就搞不明白,陛下到底想干什么!”

  此消息,朱標非但沒有遮掩。

  還刻意,讓消息,從宮內傳播出去。

  并且還將嚴防戒備的金陵各處城門打開,任憑百姓出城,觀看這一場,即將發生在秦淮河上的戰爭。

  就在金陵城內,上下震蕩,議論紛紛同時。

  他知道父親想說什么。

  可若是這個時候,大哥以他的性命相要挾,或者,讓仇視他的保守派,做出危機他性命的事情。

  這身份,現在多少有些太滑稽了。

  這個時候,父皇卻來見四叔。

  雄英眼眶微紅,抬頭,委屈看向朱標。

  朱允炆猜測中,朱標惱羞成怒沒有出現。

  朱標低調來到會同館。

  “大哥。”

  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儲君?

  可若是連四叔,他都信不過。

  雄英滿嘴苦澀。

  這儲君不當也罷。

  父皇呢?

  會惱羞成怒嗎?

  眼神余光同時偷偷觀察朱標。

  大哥必然會被后世歷史,扣上一頂口蜜腹劍,假仁假義的帽子。

  他還是大明的太孫?

  就在此時,朱棣的聲音響起。

  不過他現在不能離開。

  “父皇……”

  “若是在父皇心中,這儲君必須如此,不……”

  難道,就因為他把四叔視為父親一般重要的長輩,對四叔有著深厚的情感。

  顯然,朱標知道雄英想說什么,剛走出幾步,聽聞后,微哼,轉身,臉色嚴肅而冰冷看著雄英,“怎么,你要教父親怎么做事是嗎?你現在的表現,伱認為,你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嗎?”

  雄英站在會同館內,花園外面,作揖行禮。

  “首先,這種事情,他不屑做,也絕不能做,即便你父親,想打垮四叔燕華,但與此同時,他會比誰都要關心四叔的安危。”

  只見,朱棣在雍鳴的陪同下,從花園里面走出來,含笑道:“大哥不是來找我的嘛?怎么和雄英較真兒了,你該不會是羨慕,我們叔侄間的關系吧?”

  “孩兒拜見父皇。”

  葉開統帥八艘鐵甲艦由松江口進入內陸運河的消息,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他自然也知道了。

  打垮燕華,可以說,是出于身為大明君王,為國家利益的考量。

  朱標看了眼雄英,一邊往里走,一邊情緒有些淡漠道:“住了好幾天,該回去了,無論發生什么事,無論有什么情感羈絆,都不要忘記,你是大明的太孫,心中應該心心念念大明的利益。”

  朱棣走到雄英面前。

  笑著拍了拍雄英肩膀,“回去吧,你不該懷疑,你父親,會做出,用四叔性命相要挾這種揣測,他為此而惱怒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瞪大眼睛,等待著這場大戰來臨之際。

  羨慕嫉妒?

  抬手指著朱棣,笑道:“你個老四,就好好挑撥我們父子關系吧,這孩子,我管不了了,你來管吧,反正,他聽你的。”

  是否要以四叔的性命相要挾?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父皇都登基了。

  這種話是能直接說出來的嗎?

  他當然知道,身為一個儲君,不能感情用事。

  跟隨朱標而來的朱允炆,詫異看向朱棣。

  反而,朱標臉上的寒霜,瞬間消融。

  朱標說著,提步往會同館內花園內走去。

  大哥那么愛惜自己的羽毛,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如果此番,他敗了。

  燕華被大哥謀劃打垮。

  他或許從此失去自由。

  但性命絕對無憂。

  只要大哥活著一天,就絕不容許,保守派在其在位期間,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甚至,大哥還會把他放在一個,雖然沒有太多實權,但十分榮耀的位置上供起來。

  如此,后世歷史,必然會給大哥記一筆。

  為國而謀。

  為親情而力保他朱棣!

  公私分明的好皇帝!

  此刻,把會同館圍得水泄不通的原東宮衛率,與其說是囚禁他,還不如說是變相保護他。

  說到底,雄英還是不了解大哥啊。

  “其次,即便你父親真有這種打算,這種話,也不應由你口中說出來,因為你是他的兒子,換做是四叔,若是雍鳴這么揣測我,并且還說出口,我也會生氣憤怒,帶著采綠和馬倩以及兩個孩子回去吧。”

  雄英鄭重一拜,“四叔,雄英明白了。”

  朱棣目送雄英離開。

  轉身折返,就遠遠看到,涼亭內,朱標坐在石桌邊的石墩上,雍鳴在旁邊為朱標斟茶。

  朱允炆站在朱標身后。

  “雍鳴,你說,你父親是個好人嗎?”朱標接過雍鳴泡好的茶,笑問。

  雍鳴擺弄著朱棣帶來的一整套茶具同時,含笑道:“大伯,這要看以什么標準來判斷了。”

  “我爹常說,以百姓樸素善惡好壞的價值觀判斷,像咱們這些身處權力中的政治人物,無論是殘暴者,還是賢明者,都算不上好人。”

  “因為我們的每一個決斷中,即便是讓大多數人獲益的情況,都會有很多無辜者,被我們下發命令,所產生的洪流裹挾淹沒。”

  “父親常提及,他在福建期間,明知道有個別鄉土村社,接納士紳資本,也知道,士紳資本參與鄉土村社,最終會發生什么。”

  “但當時他卻沒有阻止,為了警示后人,警示朝廷,故意放任不管。”

  朱標微微愣怔。

  那一次,父皇南巡。

  他沒有跟隨。

  但他知曉,那一次,具體發生了什么。

  “當皇祖父南巡到這幾個被父親作為警示典型的鄉土村社時,那些備受士紳地主迫害奴役的村中百姓,得知父親故意放縱,還有一位家人全都遭到迫害,相繼離世,自己雙腿都被打斷的中年漢子,對著父親吐口水。”

  “而這次對劣紳的抄家滅族中,父親舉起屠刀時,對那些牙牙學語的孩童,也沒有網開一面。”

  “在燕華期間,父親總是提及這件事。”

  “父親說,從百姓善惡好壞的樸素價值觀標準判斷,他無疑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

  “而類似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多很多。”

  “朝廷做出每一個決策的過程中,在政策影響下,民間經濟發生重大轉變時,總會有人無法與時代的腳步,同步前進,落后太多,就會被淘汰掉,生活處境一時變差,還算是好的,還有人,被時代洪流淹沒。”

  “掌握權力者,就像是一頭大象,體型太大,每走一步的動靜也太大,即便是選擇走在了一條正確的道路上,也注定會有很多人受到壞的影響。”

  直到朱棣在朱標對面的石墩坐下。

  雍鳴才停下來。

  朱標大有深意的看了眼雍鳴,吩咐:“你和允炆去遠處候著吧,我和你父親,有些話,要單獨談談。”

  雍鳴沒有請示朱棣,鄭重作揖后,招呼朱允炆離開。

  朱標凝視雍鳴背影。

  片刻后,回頭,羨慕感慨道:“老四啊,雍鳴很優秀,說實話,大哥有些羨慕嫉妒你。”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

  若是,他在位期間,無法打垮燕華。

  老四一代。

  再傳位雍鳴一代。

  這父子二人,兩代而治。

  燕華必然會取代中原,成為世界中心!

  天下明珠!

  朱棣端起雍鳴給他泡好的一杯茶,小抿一口,放下茶杯,看著朱標:“大哥,雄英也是我和妙云,親自教導出來的,若是論優秀,雄英的能力,不比雍鳴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說的是真話。

  雍鳴這孩子。

  說實話,并不像他。

  性格上,更像妙云。

  性子中,有妙云的外柔內剛,骨子里,卻缺少了足夠的冷硬。

  通俗點說,就是有韌性。

  而不夠堅硬。

  這種性格,在政治斗爭中,缺少了一往無前,破釜沉舟的勇氣,相反,更喜歡綿里藏針,傾向斗爭妥協的藝術。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壞事。

  一個人,無論是什么樣的性格,其實都無所謂。

  只看,自身能不能駕馭自身的性格。

  古來成功的帝王,又有哪個是類似的呢?

  始皇帝、漢武帝、魏武帝、唐太宗、宋太祖、父皇……

  這些君王。

  哪個沒有自己性格的缺陷。

  同時期,與他們競爭者,性格比他們更優秀的也很多。

  他們能成功。

  說到底,就在于能很好的駕馭自己的性格。

  他家雍鳴。

  歷史上也比較成功嘛。

  所以說,與其逼著孩子,改變性格,向著他這個父親所希望的方向改變。

  他這些年,更多是教導雍鳴,以及其他幾個孩子。

  如何認清自己的性格,更好的駕馭自己的性格。

  很多時候,只要能駕馭得了自己的人性,即便是性格中的缺點,也能成為優勢。

  “大哥之所以,一直認為,雄英還不足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說到底,只是雄英,沒有成為一個,你所希望的儲君罷了,父皇當初犯的錯,大哥不過是重復罷了。”

  “這也是天下,很多父母,都在重復的錯誤。”

  “大哥有過切身體會,又為何,要重蹈父皇的覆轍呢。”

  朱標啞然。

  沒想到,被弟弟說教了一頓。

  偏偏,這番話,他還沒法兒反駁。

  隨即笑著搖頭,轉移話題,“你這張嘴,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你還對我沒有第一時間,冊立雄英為儲君,而耿耿于懷對嗎?”

  朱棣搖頭,鄭重道:“大哥猜錯了,大哥沒有第一時間冊立雄英為儲君,心中到底想什么,我能猜到一些,不過沒有必要在意。”

  “因為大明第三代繼承人,除了雄英,不會有其他人,也不可能有其他人!”

  朱標微微皺眉,緩緩放下手中茶杯,眼神直視盯著朱棣,“怎么,老四你還要干預朝廷立儲這等內政大事?不要忘了,你現在是燕華之主,大明和燕華,是兩個政權,大明內政,不容他國干涉!”

  朱棣毫不在意笑了。

  又給朱標蓄滿茶杯后,唇角含笑,盯著面前,自己的杯子,某刻,抬頭,和朱標對視,“大哥,你此番來,應該是來與我敞開了談心的。”

  “那我也不藏著掖著。”

  “若是朝廷的第三代儲君,不是雄英,那么,當大哥走的一天,第三代新皇登基之日,就是我統兵打回中原之時,我不會承認,你的其他兒子,成為老朱家,中原皇權的正統合法繼承人!”

  “我這不算干涉大明內政,只是因為,在我心中,早將雄英視為兒子一般,一個父親,為兒子出頭做主,這算不上干涉大明內政吧?”

  朱棣沖遠處,和雄英站在一起的朱允炆指了指,“大哥很喜歡允炆性格像你吧?如果有一天,他坐到皇位上,我一定回來,親手把他拉下來,送他去出家為僧,同時,將其母族,以及那些保守派,株連滅族……”

  朱標猛地拍案。

  豁然起身。

  臉鐵青,瞪視朱棣,“老四,你管的太寬了,這就是我為什么,一定要打垮你燕華的原因!大明內政不容你插手!你的手不要伸的太長了!”

  啪啪啪……

  朱標說話之際,憤怒拍案。

  遠處,朱允炆和雍鳴被驚動。

  朱允炆有些心驚膽戰,看著涼亭內,對視的二人,扭頭,看向雍鳴,故意道:“三哥就不怕,四叔這么激怒我父皇,對你們一家將來產生難以估量的后果嗎?”

  雍鳴在朱家第三代中,排名老三。

  雍鳴臉上堆滿笑容,攤手道:“反正,咱們這些小輩也管不了他們大人的事情,大伯要是真的贏了,到時候,我就往大伯面前一跪,抱著大伯的大粗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情,我就不信,大伯還真能把他這么討喜的侄子殺了。”

  ‘父皇不殺你,我也會殺你!’

  朱允炆瞧著雍鳴的模樣,唇角狠狠扯了扯。

  他懷疑,朱雍鳴這種不要臉,是當初在土橋村出生,跟土橋村那些卑賤百姓學的。

  聽說,在燕京。

  朱雍鳴兄妹,也還與土橋村那群老一輩關系十分密切。

  更是,經常混跡普通百姓中間。

  學到底層那種,為了生存,為了活命的不要臉,倒是也能理解。

  “三哥往后還是少與那些底層百姓混跡在一起了,就算四叔立國燕華,從大明分家,那也是朱家皇族子孫,三哥莫要給咱們皇族丟臉。”

  雍鳴笑呵呵看著朱允炆,“五弟啊,你可不要忘記,皇祖父一身本領,可都是在百姓中學習到的,做人不能忘本吶。”

  朱允炆頓時氣的怒視。

  雍鳴滿臉堆笑,也不搭理,轉身,視線看向涼亭方向。

  可惜,他們聽不到,兩個長輩說什么?

  朱標怒而瞪視朱棣,看著朱棣,毫不退縮霸道的眼神,心火更旺同時,也不由升起一股束手無策感。

  只要燕華沒有被打垮。

  即便他再憤怒。

  老四都有資格,發出這種威脅。

  都可以干預大明的第三代繼承人人選。

  朱標緩緩坐下,看著朱棣,“這就是大哥,一定要借這次機會,迅速打垮燕華的原因。”

  “只要你在金陵,打垮燕華就用不了太長時間,將來,你就安安分分,在金陵做個富貴閑王吧。”

  “大哥此番來,是來邀請你,去城上觀戰,看朝廷,是如何打垮你隱藏起來的八艘鐵甲艦,你暗中做準備,你就以為,大哥沒有準備嗎?”

  “你海軍中,那些人的確很忠誠,不愿背叛你。但這些年,大哥為了今天,也秘密培訓了一批了解蒸汽機,了解蒸汽戰艦的青年才俊,你要清楚,雖然朝廷,沒有鐵甲艦這種實物戰艦。”

  “但徐憲昌既然是我的人,你們燕華如何操練海軍,鐵甲艦各個作戰單位如何運作等一系列步驟,對我來說,就不是秘密,我培養的這批人才,已經秘密模擬訓練了十數年。”

  “老四,這回你托大了!”

  “你的確敲碎了大哥的金身,可大哥也會把你徹底留下來,把你創建的燕華打垮,你放心,燕華將作為特別直轄區的形式存在,保留你留下來的一切制度,我會讓朝中革新派籠絡愿意投效朕的燕華官員,給他們高官厚祿,即鏟除了你燕華未來對大明的危險,同時,也能壯大朝中革新派!”

  朱棣默默聽著。

  他不可否認。

  這肯定是大哥針對他的主要目的。

  但是否還有其他情緒作祟呢?

  大哥不說。

  他也懶得點明。

  反正,從徐憲昌背叛開始,他們兄弟也算是走到了盡頭。

  除了血緣。

  再無兄弟情誼了。

  朱棣搖頭,“我就不去了,我不愿自己站在城頭上,看著自己麾下兄弟拼命。”

  朱標微微皺眉。

  于此同時。

  秦淮河上。

  嗚嗚嗚……

  十六艘鐵甲艦,長短不一的聯絡汽笛聲響起。

  其中一艘戰艦艦島艙室內。

  一名年輕將領,站在窗前,有些激動,又微微擰眉,看著窗外,有些出神。

  與燕華交戰!

  從洪武二十三年開始。

  他們這批人,被時為太子的陛下秘密召集起來,學習燕華海軍操作鐵甲艦。

  當時,足足有六七千人。

  被秘密召集封閉訓練。

  他們都是囚徒。

  就是,朝廷在立國后,平定邊緣疆域過程中,被俘人員。

  他馬和,就是現在五軍都督府大都督,西平侯沐英平定云南時,跟隨父母被俘虜的。

  因為識字,有些文化底子,所以有幸被秘密征召。

  被太子召集起來時。

  他們就被告知。

  只要能從淘汰選拔中,脫穎而出,最終留下來,那不但自己可以脫罪籍,家人也可以。

  當初,他是為了擺脫罪籍而奮斗。

  漸漸,在模擬學習中。

  他對教程中,燕華的海軍,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向往。

  他想象了無數遍,燕華的鐵甲艦。

  如今,終于站在燕華鐵甲艦上了。

  只是,這種方式有些不光彩。

  但能與敬佩向往,天下第一的燕華海軍交戰,這無疑是令人即激動,又緊張的事情。

  若是再光明正大點就好了。

  “可惜是在秦淮河上,若是能在海面上交戰,那就更好了。”

  聞言,后面正在緊張制圖看圖,做部署的一群年輕參謀人員,有人含笑抬頭:“艦長,只要打敗燕華海軍,咱們就有機會,去海面上和燕華海軍作戰交手,大不了,等開戰,咱們不要下死手,放燕華海軍往大海逃,咱們不就可以……”

  “報!”

  就在此時,一名將士沖進艦島指揮室,“忠勇公派人確定我艦是否清晰無誤掌握汽笛信號,半個小時后,靶船將抵達,進行第一次跨射演練,命我艦做好準備!”

  馬和整理一下軍服。

  雖然對這位忠勇公很不齒。

  可還是鄭重道:“回復忠勇公,我艦做好了準備!”

  跨射!

  他們在潘陽湖,利用架設火炮的普通木船,也進行過大量訓練。

  成績十分好。

  可這,畢竟是第一次,操作鐵甲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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