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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天下第一強兵,陸軍第一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明:我,朱棣,開局揚言奪嫡!

  孫元楚喊出劈槍式瞬間,第一營將士迅速收到信號,所有將士,抿唇等待著接下來的命令。

  這是約定好的。

  沒辦法,大家只是昨天下午,緊急加練了半天。

  需要足夠多的時間,進行準備。

  孫元楚更是緊張。

  他們第一營被安排在最前面,就是第一營整體素質都比較均衡,沒有太拔尖的,也沒有太差的。

  這種時候,往往最合適。

  只要第一營兄弟們做到了。

  陸軍第一鎮全軍的緊張氛圍就打破了。

  后面的兄弟們會更輕松些。

  可第一營的壓力很大!

  他的壓力尤其更大!

  誰能想到,昔日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如今竟然在如此重要,光宗耀祖的場合,承擔如此重要的責任!

  統制、協統、標統、軍中其他兄弟們,一致推選他率領第一營將士走在最前面。

  王爺批準。

  這是對他的信任!

  昔日百般瞧不上他的父親,也跟著抵達金陵,或許此刻就在某處看著。

  還有金陵百姓。

  城樓上的陛下……

  他絕不能給王爺丟臉!

  孫元楚越想,壓力越發沉重。

  十一月天氣。

  額頭竟然冒汗。

  腦子也漸漸一片空白,只剩下幾個命令。

  “向右……看!”

  孫元楚聲音異樣亢奮響起時,第一營將近七百名將士,剎那向右看齊,迅速找準前后左右隊形。

  確保隊列更加整齊。

  “立銃!”

  “持銃禮!”

  “劈銃!”

  啪啪啪……

  孫元楚分解的動作命令連串響起時,將士們條件反射立銃,雙手持銃,立舉,行持銃禮。

  然后劈銃!

  一個流程動作,一氣呵成。

  一時間只能聽到,動作執行時的整齊聲。

  第一營將士,步點‘嗒嗒’作響,森白雪亮的銃劍,直抵前排袍澤腦后,相隔只有一寸。

  一片森白在陽光映照中晃動。

  附近觀看百姓嚇得瞬間閉眼。

  就在此時,第一營將士的雄壯聲響起。

  “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立斬!”

  “臨陣!軍不顧將先退者,后隊斬前隊!”

  “向右……看!”

  “向右……看!”

  “立銃!”

  “立銃!”

  “持銃禮!”

  “持銃禮!”

  有了第一營的突破,一個個營進入洪武大道時,命令聲接二連三響起。

  “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立斬!”

  “臨陣,軍不顧將先退者,后隊斬前隊!”

  一萬三千人的鏗鏘聲,伴隨一萬三千人踩出的‘嗒嗒’步點聲,響徹整個洪武大道,直沖云霄。

  所有人鴉雀無聲,瞪大眼看著……

  明晃晃劍陣,直抵前邊袍澤、將領。

  這是東番陸軍,上至朱棣,下至每一個將領,加入東番陸軍后,對袍澤的共同承諾。

  “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立斬!”

  朱棣等人身后,是將士們舉著的一片片銃劍。

  “臨陣,軍不顧將先退者,后隊斬前隊!”

  每一個前隊后面,都有一排排銃劍林立。

  這就是東番陸軍,從成軍起,寫入軍魂的東西。

  將領做不到,無法在東番陸軍中立足!

  士兵做不到,無法在東番陸軍中立足!

  百姓被第一鎮將士氣勢所攝,驚的微微張嘴,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前面已經抵達皇城廣城邊緣,正在行進的東宮衛率、京營新軍,上至將領,下至士卒被后面聲響驚動,紛紛好奇扭頭看來。

  銃劍反射的一片片雪白寒冷光芒映入眼簾,所有人瞳孔下意識收縮。

  “好氣勢!”

  藍玉忍不住低聲暗贊。

  朱老四陸軍第一鎮,是沒打過什么仗。

  可這支軍隊已有猛虎之魂!

  只要在北征的戰場上打一仗,就是一頂一的強軍。

  若是彼時,再這般檢閱。

  就不光是軍威。

  更有騰騰殺氣。

  他無法想象,彼時,陸軍第一鎮再這般檢閱,到底多么駭人。

  朝廷新軍,一時間陣型有些亂了。

  陸軍第一鎮繼續鏗鏘高喊著軍中契約,踩著步點前進。

  經過一棟臨街酒肆時。

  “瞧瞧咱們福建兒郎的氣勢!雖然是東番陸軍,可這些大小伙子,可都是咱們福建人,算起來,叫一聲福建陸軍第一鎮,也合情合理吧?”

  “哈哈,還有我們江浙的大小伙子呢!”

  “老孫!你家小子有出息啊!”

  “可不!燕王把你家小子安排在第一,這就是重視!”

  孫元楚父親聽著周圍同仁盛贊,看著孫元楚滿臉剛毅嚴肅從面前走過,老臉如同蓮花綻放,連連謙虛。

  隔壁包間內。

  呂本、胡惟庸憑窗而立。

  聽著宛若踩在心頭,讓人心神震動的步點聲,看著銃劍林立中,整齊劃一,一隊隊前進的陸軍第一鎮將士,神色格外凝重。

  他們看得清晰。

  后排的銃劍,距離前排腦后只有一寸距離。

  稍微不慎,就會狠狠戳在前排腦后。

  可陸軍第一鎮行進過程中,銃劍與前排的距離,肉眼竟然看不出任何變化!

  朱四郎的陸軍第一鎮,如何做到?

  難道一萬三千人,共用一顆頭顱,一顆心臟?

  “燕王千歲!”

  “陸軍第一鎮,天下第一強兵!”

  “燕王千歲!”

  第一鎮將士走過后,后面百姓終于回神,瞬間爆發出沖霄歡呼。

  所有百姓只覺心潮澎湃,不喊出來,無法宣泄胸腔涌動的激流。

  已經在皇城廣場列陣而立的朝廷新軍,聽到百姓歡呼,臉上瞬間露出不服氣之色。

  可緊接著,紛紛泄氣。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

  他們做不來這種!

  常茂扭頭看向,持銃走入皇城廣場最右側的陸軍第一鎮將士,視線找到朱棣,咬牙低語:“舅舅,朱四郎給咱們的訓練細綱,隱瞞保留了!”

  藍玉微微皺眉。

  余光看向遠處,騎馬緩緩抵近皇城的朱棣。

  他不相信,朱老四隱瞞保留。

  訓練細綱,那么多更重要的訓練科目,朱老四都沒隱瞞,單單隱瞞這一項?

  至于嗎?

  朱老四當時又不知道,會有今天的檢閱。

  大概率是觀摩團離開后,朱老四又增加完善的訓練科目。

  應該訓練了很久。

  不然,做不到這般,一萬三千人,竟無一絲突發狀況!

  “不要胡說!”藍玉嚴厲瞪了眼。

  “立正!”

  “向前看!”

  “立正!”

  “向前看!”

  “立正!”

  就在此時,隨著一個個營抵達皇城廣場,相繼有序完成重新列陣集結,管帶們的命令聲接連響起。

  一個個方陣內,將士們保持劈銃姿勢,立正向前,微微仰頭,視線聚在皇城城頭上,身著明黃服飾的朱元璋身上。

  行注目禮。

  陸軍第一鎮與第一混成協不同。

  第一混成協招收了東番原住民,并且還招收了部分部落民。

  第一鎮的兄弟們,曾今都是大明子民。

  而且,王爺是陛下的嫡子,這是最主要的!

  陛下派王爺去福建。

  他們的家鄉,才從一個墊底的行省,這些年蒸蒸日上。

  他們這些失去土地的家庭,也在東番分到了土地,搞鄉土村社。

  留在福建的親人朋友們,也過上了好日子。

  所以,兄弟們對于此番回朝,為大明北征北元,心甘情愿。

  哪怕戰死,亦無悔!

  當然,只有陛下在世是如此。

  一萬三千人,尊崇的視線落在身上。

  這可不是跟隨他,打下大明江山的軍中老卒,是一群新兵!

  他在這群新兵中,并無馬背上,領兵作戰,開國形成的威望。

  第一鎮將士們如此。

  是因老四!

  朱元璋視線落在朱棣身上,唇角笑意浮現,扭頭,詢問:“你們說說,三支新軍,哪支更勝一籌?”

  眾人都未第一時間說話,眼神剎那看向陸軍第一鎮。

  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無論多么敵視朱棣的人。

  無論愿不愿意承認。

  無論接下來的對抗演練如何。

  都無法睜著眼說瞎話,否認,陸軍第一鎮剛才的優秀表現。

  百姓歡呼聲響起前。

  城頭所有人都被陸軍第一鎮的精彩表現吸引,連討論都忘記了。

  生怕誤過陸軍第一鎮,任何一個精彩細節。

  直到此刻,大家還頭皮發麻!

  這種驚駭,親歷者,才能體會,多么震撼!

  “陛下,檢閱中,表現最出色的,當屬陸軍第一鎮!”湯和笑著打破安靜。

  朱樉附和,“不說后面,老四陸軍第一鎮劈銃那個動作。就是前面正步走,陸軍第一鎮都優于朝廷的兩支新軍。”

  “秦王,下官以為,前面走正步,朝廷新軍表現不如陸軍第一鎮,主要是軍服造成的原因!”

  “對,朝廷新軍軍服,即便今天沒有披甲,只穿紅襖,可紅襖下擺太長,束縛了將士們動作的標準。”

  朱樉話音剛落,就跳出一群人為朝廷新軍開脫。

  朱樉撇了撇嘴。

  朝廷新軍怎么訓練,他很清楚。

  老四新軍如何訓練,昨天老四也對他們詳細講過。

  “陛下,為何陸軍第一鎮進入洪武大道的最后一個動作,朝廷新軍卻沒有訓練過?”

  有人突然提出質疑。

  朱元璋臉色瞬間變冷。

  這么個大好日子。

  總有人給添堵!

  這話拐彎抹角,想表達什么意思?

  無非就是說,老四對朝廷有所隱瞞!

  老四如果想隱瞞,就不會制造出長管身火銃,第一時間送回朝中。

  現在,雞籠嶼造船廠,也不會有數百名朝廷船工跟著學習!

  這些最有價值的東西,老四都不隱瞞。

  至于隱瞞一個訓練動作?

  這些人,不是蠢!

  是壞!

  城頭氣氛,肉眼可見有些壓抑。

  “父皇。”

  朱棡突然開口,笑著提議,“不妨把老四叫上來,看了老四的新軍,我有很多疑問,讓老四上來,給咱們現身說法嘛。”

  “對對對,父皇,讓四哥上來,咱們好好問問四哥。”

  “陛下,咱們對陸軍第一鎮的了解,還是太少了,臣支持幾位王爺的提議。”

  諸皇子、武將紛紛附和朱棡。

  朱元璋周遭冰冷氣息才漸漸消融。

  朱元璋笑著點頭,大聲道:“朱棣,上城頭來見咱,東宮衛率、京營新軍標統以上將領,一同上來!”

  朱棣對譚淵點了點頭。

  翻身下馬。

  片刻后,隨藍玉等人來到城頭。

  數百雙眼睛,齊齊落在朱棣身上。

  有欣賞、有敬畏、有畏縮……

  朱樉迫不及待笑問:“老四,快說說,伱們剛才那個劈銃的動作什么時候訓練的,訓練了多久,剛才,這位大人,可是質疑你對朝廷有所保留!”

  朱樉說著,抬手直指質疑者。

  質疑的文官,見朱棣看來,不敢直視,低頭慌亂道:“秦王,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朱元璋微哼。

  廢物!

  敢質疑,竟然連在老四面前承認的勇氣都沒。

  當然,主要是他家這個混球老四,現在威壓太大了。

  朱元璋含笑看向朱棣,“說說,你們這個科目,訓練了多久?”

  朱棣笑道:“父皇,這個科目是昨天下午才臨時加練的。”

  “什么!”

  藍玉瞬間瞪大眼,驚呼。

  這怎么可能?

  他沒猜忌,朱老四對朝廷有所保留。

  但他判斷,劈銃式這么難得動作,即便是陸軍第一鎮,也至少訓練了半年,甚至更久。

  可現在,朱老四卻說,昨天下午加練?

  這怎么可能!

  “燕王,你們真的只訓練了半天,就能把這么難的動作,做到如此標準程度?”

  藍玉難以置信,眼巴巴看著朱棣。

  朱元璋、馬秀英、湯和、耿炳文、朱標、朱樉……

  所有人,齊齊看向朱棣。

  有驚訝,更多是不信!質疑!

  朱棣含笑點頭,指著最左側,舉著大明龍旗的孩子方陣,“真是昨天下午加練的,我也是臨時想起,孩子們不服氣,也訓練了,不過他們平日忙于學習,訓練不足,做不到,所以,今天他們這個小方陣只能遺憾放棄。”

  不信、質疑更多轉為震驚。

  孩子們的方陣中。

  有太孫!

  朱四郎沒道理撒謊!

  “怪不得雄英昨晚回東宮,陪我吃飯時,唉聲嘆息,滿臉遺憾……”

  常氏笑著搖頭。

  終于明白原因了。

  昨天她詢問。

  臭小子只是搖頭唉聲嘆息說了句:“娘,別問了,問都是淚!”

  當時她被臭小子,跟老四學的這些奇奇怪怪說話方式逗笑了,見臭小子還能和她開玩笑,就沒多問。

  畢竟,長大的男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

  沒想到,是因為此事。

  太子妃作證,這回,再無人懷疑了。

  一道道視線,懷著驚訝,落在朱棣身上。

  想不通,為何如此高難度動作,陸軍第一鎮僅用一個下午加練,就能做的如此好。

  文臣們,不熟悉軍伍的人不明白。

  可為將者很快就明白了。

  “陛下。”藍玉抱拳躬身,“朝廷新軍在訓練上,和陸軍第一鎮差太多了,陸軍第一鎮僅用一下午就做到這個高難度動作,反映了陸軍第一鎮訓練的十分扎實!”

  劈銃的動作,的確難度很高。

  可其實只要訓練扎實。

  就并不難。

  說到底,主要還是考驗,行進中,上萬人如一人的令行禁止。

  陸軍第一鎮一下午加練就做到。

  反映了日常訓練中,陸軍第一鎮底子十分扎實,早已做到了,上萬人如一人!

  朱棣看向藍玉。

  藍玉還真沒說錯。

  雖然沒有實戰,但譚淵等人,一直在為實戰做準備。

  每天天蒙蒙亮開始,一直訓練到日落。

  無論刮風下雨,從未中斷。

  數年如一日的訓練,才有了今天短短片刻的輝煌!

  朱元璋點點頭,含笑看向朱棣,拍拍朱棣肩膀,“爹此刻,對你們陸軍第一鎮北征,更加期許了。”

  他真的,想看看這支軍隊,拉到戰場上的表現。

  “老四,你們這種軍服成本多少?實戰中,如何確保防護?”朱標的話題,轉移了眾人思緒。

  朱棣微微詫異。

雄英有全套陸軍軍服和裝備,大哥就沒了解過  朱棣壓下心中思緒,笑答:“我們這種勞動布,都是鄉土村社建成后,交給鄉土村社村莊做的……”

  朱棣展示中。

  朱元璋等人伸手摸朱棣軍服布料。

  “這種布很便宜,給將士們做一身這樣的衣服,加上我們新配置的防彈護甲,總共也就一兩半銀子。”

  朱棣說著,解開扣子,露出白內襯外,用棉繩串聯的前后兩塊,緊緊貼身的防彈護甲。

  咚咚……

  朱元璋用手指輕輕敲擊,微微挑眉,“紙甲?”

  “父皇英明!”朱棣笑著送上一計馬屁。

  朱元璋忍笑瞪了眼,“好好說話!”

  朱棣笑著介紹,“不是單純的紙甲,單純的紙甲防刀砍還行,可防火銃彈丸的能力就十分弱,我們雞籠嶼的匠人,花費了很大功夫,想到了在紙甲中,加入絲絹,這塊胸甲中,有二十層絲絹……”

  在紙甲中,加絲絹用來防彈。

  這可不是他的意思。

  他倒是知道,后世的防彈衣中,就有用多層絲綢來緩減子彈的威力。

  迫使子彈,擊中防彈衣后,困束在絲綢中。

  彈丸無法直接對身體脆弱器官造成傷害。

  可他當時認為,這樣的后世工藝,這個時代肯定做不成。

  他只是交代匠人研究護甲,提的要求就是盡可能輕便。

  沒想到,一群匠人竟然想到,在紙甲中增加絲絹。

  其實,歷朝歷代的紙甲制作過程中,本來就有絲絹,只是層數少罷了。

  “這種紙甲,輕便,防彈、防刀砍性能,比鐵甲、鎖子甲也不差,最主要,節省鐵,更多鐵就能用于造火銃、火炮、農具。”

  “老四,絲絹不便宜吧?你們確定,軍服加紙甲,一兩半銀子,就能裝備一名將士?”湯和有些不信。

  朝廷給將士置辦一身行頭,都不止一兩半銀子。

  單單那一身紅襖,就將近半兩銀子。

  再加上護甲,一兩半連本錢都不夠。

  朱棣笑了,“二叔,朝廷的采購成本,本身就比鄉土村社要高,我們采購棉花,分包給百姓,百姓利用農閑或者閑暇時間去紡織勞動布,勞動布用棉花多,但紡織工藝更加簡單,其實還可以更進一步節約成本,提前一年,向多個適合種棉花的鄉土村社下訂單,棉花采購成本可以更低……”

  沒有了中間商,再加農村的勞動力便宜。

  即便賺的少一點。

  只要能夠補貼家用。

  百姓都愿意干。

  這就是鄉土村社的威力。

  “至于絲織品,二叔可能不知道,這玩意兒在福建的價格,已經低于棉布了……”

  提及絲織品,朱棣臉上笑意更濃。

  福建鄉土村社建設過程中,他就讓葉茂,把福建歸屬朝廷的山林,按照村劃撥出一部分,準許百姓種植各種經濟林。

  桑樹、柿子樹、果樹之類的。

  福建多山。

  大部分村子如今都種植桑樹,養蠶繅絲紡紗。

  或許這些鄉土村社紡織的絲織品,品質不夠優良。

  但勝在數量足夠龐大。

  這兩年,廉價的絲綢,每年都要往海外運送至少兩百艘船!

  若非通過海貿往外輸送。

  福建廉價絲織品,早已經沖擊了大明絲綢市場。

  未來,大明百姓想穿絲綢制成的平價衣服,并不遙遠。

  “相比棉花種植,百姓養蠶繅絲的成本更加低廉!”

  朱樉、朱棡對視一眼,唇角抽抽,能不低廉嗎!

  百姓種植桑樹使用的土地是朝廷山林。

  土地成本為零。

  蠶苗可以自己每年保留。

  除了體力,簡直就是無本的買賣!

  “老四,福建現在到底變成什么樣子了?到底多富裕?”朱棡忍不住詢問。

  眾人齊齊看向朱棣。

  這一刻,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想去福建看看。

  這可把朱棣給問住了。

  朱棣偷偷看了眼朱元璋,訕笑道:“最近一年,我已經沒怎么關注福建百姓的具體生活狀況了……”

  去年年終,他視察福建各地村莊。

  專門選了幾個自然條件最惡劣,最窮的村子。

  這些村子,百姓都能吃上一口玉米窩窩頭飽飯后。

  今年,他就沒有再關注。

  這證明,福建的鄉土村社基礎模板已經完成。

  接下來,如何發展,就是完全利用經濟行為,宏觀調控,以及百姓自行發揮創造力了。

  他不可能,給百姓當一輩子保姆。

  這種不撒手的行為,也不利于百姓在新形勢下迅速成長。

  而且,他刻意放松對福建的關注。

  就是想看看,福建上至官府,下至百姓,會如何在已經打好的基礎上發展。

  一個孩子要成長。

  大人就要放開護著的雙手。

  “好了,等福建布政使葉茂回來,你們再打聽吧。”朱元璋結束了眾人對朱棣的質詢。

  話罷,深深看了眼朱棣。

  他現在,愈發想快點去福建看看。

  不過,再迫切,也只能等北征結束。

  葉茂回朝述職,倒是可以從側面,更多了解一些福建具體情況。

  朱元璋看向朱棣、藍玉等人,“接下來就是對抗演練,朝廷規劃了三條行軍路線,你們三支新軍抽簽決定走哪一條,率先抵達溧水縣的一支……”

  “在你們行軍的整個過程中,朝廷將派出評判小組,監督你們,同時,記錄你們沿途表現……”

  隨后,朱棣、藍玉、王佐分別抽簽。

  湯和、丘福、朱能率領朝廷派出的評判小組,跟隨陸軍第一鎮行軍。

  完成布置后。

  朱棣三人,分別率領本部兵馬,有序撤出金陵城。

  “哎,俺想去看對抗演練。”

  “這么遠的路程……”

  “你們說,哪支新軍能在對抗演練中拔得頭籌?”

  “肯定是陸軍第一鎮,陸軍第一鎮今天的表現,太震撼了!”

  “未必,太子衛率和京營新軍,可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

  百姓熱鬧議論著,久久不愿散去。

  娜仁托婭陪烏云琪格站在人群中,一蹦一蹦看著陸軍第一鎮遠去背影,直到看不到,才消停,小臉微微赤紅,激動道:“小姐,你說朱粗魯的腦袋到底怎么長的,怎么就這么厲害?”

  烏云琪格被逗笑。

  這丫頭,一直因為朱粗魯當初讓周浪那么對待,對朱粗魯十分不服氣。

  今天看了陸軍第一鎮的劈銃,終于震撼,進而服氣了。

  “小姐,咱們閑著也是閑著,去溧水縣看看吧?”娜仁托婭拉著烏云琪格的手哀求道。

  烏云琪格瞪了眼,“妙云小姐昨天喬遷,人來人往很多,咱們沒去打招呼,今天必須去打招呼了,不然就太失禮了!”

  如今,朱粗魯已經在府中住下了。

  無論如何,都得和人家女主人打招呼了。

  她還得和徐妙云解釋清楚。

  愁啊!

  以前為了惡心朱粗魯,裝小可憐狀。

  現在好了。

  天道好輪回啊!

  烏云琪格,猶猶豫豫,琢磨著,回府后,如何和徐妙云解釋。

  皇城內。

  朱元璋、馬秀英,以及文武臣工,已經開始動身。

  武定門外。

  第一鎮撤到城外后,朱棣就下令大軍停下。

  湯和、丘福、朱能率領著幾個門下省文官站在旁邊,看著朱棣發號命令。

  “周浪。”

  “在!”

  朱棣含笑看向周浪,吩咐:“按照昨天的計劃,你們第一營、第二營,率先出發,為大軍行進,掃清沿途障礙!”

  “遵命!”

  周浪第一時間,跑著離開,傳達朱棣的命令。

  并親率兩個營策馬疾馳離開。

  “剩余兩個營騎兵,與炮兵營一起行動,沿途聽從炮兵營指揮,協助炮兵營,軍中匠人,獸醫跟隨炮兵營,輜重營,跟隨第一營現在就出發……”

  太子衛率、京營新軍離開很久后。

  陸軍第一鎮才陸陸續續行動。

  太子衛率。

  “快點,加快速度!檢閱給太子爺丟臉,你們這群廢物,不羞恥嗎!快點!”

  常茂騎馬在道路旁前后奔沖,大聲呵斥。

  原以為,穩穩出風頭的檢閱,最后完全成了陸軍第一鎮的表演。

  陸軍第一鎮,天下第一強兵!

  百姓的歡呼,更是刺人!

  不過,對抗演練開始,好運就開始眷顧太子衛率了。

  他們抽簽抽到的這條行軍路線,是三條路中,路況最好的!

  朱四郎手氣最差。

  朱四郎抽到的那條路線,據他所知,今年沿線很多路段,都沒有征發徭役進行修繕。

  一年雨水沖刷。

  道路上不知有多少雨水沖刷的溝壕。

  這種爛路,炮兵根本走不動。

  前面,徐達和藍玉騎馬小跑著,聽著后面常茂等將領咋咋呼呼的叫罵聲,向后看了眼。

  并未說什么。

  這種打罵,在軍中也很正常。

  何況,他此行跟隨太子衛率行動,只是評判員。

  不能干涉太子衛率行軍。

  藍玉見徐達向后觀看,苦笑:“三哥,你女婿檢閱力壓兩支新軍,對太子衛率的將領沖擊很大……”

  大到,這群往日眼高于頂的家伙。

  現在牟足勁,想扳回一城。

  “三哥,你說,這回我們占盡了優勢,陸軍第一鎮還能不能搶先奪取溧水?”

  徐達搖頭。

  藍玉笑笑,向后看了眼,扭頭,視線重新落在徐達身上,鄭重道:“三哥,其實我想讓陸軍第一鎮再贏一次,陸軍第一鎮抽到的路線,路況很糟糕,如果在這種情況,陸軍第一鎮還能搶奪溧水縣,就能狠狠給太子衛率,這群眼睛長到頭頂的家伙,一計重擊!”

  如此,或許能讓這群家伙,改掉那些舊軍中,帶來的惡習。

  腳踏實地的帶兵。

  若是,這次憑借運氣好,抽中好路況,贏了。

  太子爺是臉上有光。

  可太子衛率的將領們,就永遠不可能認清自身不足。

  徐達知道藍玉的想法,略作沉吟,說道:“不管結果如何,你現在身為太子衛率的統制,就應該拼盡全力,努力爭取贏得這次對抗演練,而不是如現在這般,泄氣!若是換成四郎,處于你的位置,他現在,肯定會拼盡全力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藍玉刻意求敗的情緒太濃了。

  原因也很簡單。

  檢閱中,四郎陸軍第一鎮給藍玉的震撼、沖擊太大。

  藍玉此刻十分氣餒。

  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只想讓太子衛率再敗一次。

  給下面將領更大的沖擊和恥辱,激勵將士們奮進。

  刻意求敗、氣餒,本身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為將者了!

  藍玉身為統制,卻懷著這種心思,本身已經誤入歧途了!

  藍玉渾身一震,臉瞬間變紅,“謝三哥提醒,我知道了!”

  話落,策馬向后奔沖而去。

  靠近常茂等人,立刻就是一頓鞭子抽打,“滾下戰馬,陪著將士們跑!”

  然后,以身作則,下馬陪著將士們跑。

  三支大軍,滾滾向著溧水沖去。

  陸軍第一鎮抽中的行軍路線上。

  “兄弟們,累嗎?”

  “不累!”

  朱棣一邊奔跑,一邊笑著大喊。

  將士們笑著回答后,繼續低著頭,眼睛盯著前方,默默小跑。

  湯和騎馬跟在朱棣身邊。

  來到一個小山包時,朱棣登上山包瞭望后軍,湯和翻身下馬,來到朱棣身邊,把手中水囊扔給朱棣,目光觀察著將士們奔跑動作,笑問:“你們平時,是不是經常拉練?”

  他從這些將士奔跑的動作就能看出。

  步伐不快不慢,身體微微前傾……

  人人都如此。

  這很明顯,是老四他們琢磨出的一種,最佳奔跑行軍動作。

  朱棣喝了口,放下水囊,遞給湯和,笑道:“二叔好眼力,將士們在雞籠嶼,每天天微亮,都要出操跑二十里,海上那些島嶼,密林、山地遍布,而且,那些小國的基礎建設很落后,騎兵有用,但用處不如中原大,在那邊打仗,步軍就需要有一雙好腳板。”

  湯和一邊喝水,一邊看著朱棣意氣風發侃侃而談。

  這樣一雙好腳板,大明的步軍也需要。

  只是,想要練成這樣一雙好腳板,不容易。

  如何讓將士們心甘情愿?

  將領們要不要帶頭垂范?

  朝廷軍中將士,能做到嗎?

  他可以肯定。

  老四肯定天天跟著拉練。

  湯和收斂思緒,好奇問:“周浪帶著兩個騎兵營,是去修路對吧?”

  沿途一些水沖刷形成的小溝坎,都有新填的痕跡。

  填埋的很講究。

  他觀察了,剛好是炮車車輪寬度。

  而且周浪率領的兩個營出發時,他仔細觀察了。

  這兩個營的戰馬上,帶了大量鐵鍬、鋸子。

  朱棣笑著豎起大拇指,“我不知道,朝廷新軍有沒有訓練工兵科,不過我們陸軍第一鎮一直都有訓練,我們的騎兵,除了作戰外,還擔負斥候、工兵的任務……”

  步軍一旦配屬火炮后。

  必須設立工兵。

  可專門設立工兵,又太浪費。

  工兵必須跑在步軍前面。

  就要配置戰馬。

  他沒有那么多資源。

  所以只能把騎兵訓練成多用途兵種。

  騎兵除了承擔騎戰、斥候的作用。

  就是擔任工兵。

  “我們陸軍第一鎮的兄弟們,雖然對金陵路況陌生,而且,抽簽結束時,從常茂等人表情,不難猜測,我們這條行軍路線,路況應該是最差的,但二叔,你信不信,我們會是第一個抵達溧水的?”

  湯和看著朱棣自信笑容,視線投向山包下面,默默奔跑的將士身上。

  最終結果,他說不準。

  但他能肯定。

  老四這支兵馬,十分優秀!

  也不知,現在其他兩支朝廷新軍,走到了什么位置?

  后方。

  十里。

  朱元璋的御輦停在路邊。

  群臣眼巴巴看著朱元璋手中,三個評判小組送回來的信報。

  朱標好奇問:“父皇,三支新軍,哪支走的最快?”

  朱元璋抬頭,看了眼朱標,“老四的陸軍第一鎮,暫時排名第一,太子衛率排名第二……”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陸軍第一鎮抽中的路線,沿途很多地方,今年都沒有征發徭役!”

  朱標也滿臉詫異。

  “我知道陸軍第一鎮為何路況差,卻走得快。”

  聞聲,眾人紛紛循聲看去。

  朱元璋含笑招手,“雄英,你給他們講講。”

  孩子們在檢閱結束后,并未隨軍行動。

  這種長途奔襲,他們跟不上。

  朱雄英在眾人注視中,走來,看著朱標,“父親,陸軍第一鎮每天都要出操拉練二十里,這是其一。”

  “其二,我觀察了,朝廷新軍對四叔的訓練綱目進行了閹割,并未重視訓練科目中,工兵科的訓練,可陸軍第一鎮中,騎兵有兩個營,進行了長時間的工兵科訓練,專門在福建,一邊訓練,一邊修了兩年路,他們不但會修路,還會搭橋,孩兒可以十分肯定,前方的溧水,陸軍第一鎮不需要派兵搜尋船只,就能自行搭橋過河……”

  朱標在內所有人。

  看著朱雄英,面面相覷。

  真的假的?

  修路也就罷了。

  搭橋?

  搭橋可是個技術活!

  溧水河面寬達七八米,等陸軍第一鎮搭好橋,其他兩支新軍,恐怕早搶占溧水了吧?

  朱雄英看著眾人質疑目光,無奈暗暗搖頭。

  他們根本沒見過陸軍第一鎮的厲害!

  也好。

  這次,讓朝中所有人開開眼。

  不然,這些人還要活在夢中!

  朱元璋見朱雄英微微搖頭,笑了,爽朗道:“改換路線,咱們不走官道,沿陸軍第一鎮路線前進!”

  “雄英,你陪祖父、祖母。”

  隊伍重新啟程。

  朱雄英陪馬秀英、朱元璋坐在御駕內。

  馬秀英看著身形挺拔,筆直而坐的朱雄英,笑笑,伸手摸了摸朱雄英腦后,“是不是朝廷現在很多事情,雄英看了都著急?”

  朱雄英點點頭,鄭重看著朱元璋、馬秀英,“祖父、祖母,朝中很多人,還活在夢里,有些人,甚至一味縮著脖子,捂著眼睛,以為看不到外面變化,事情就沒有發生,現在,就應該搬開他們的眼睛,讓他們好好看看!”

  朱元璋不由笑了,“你四叔霸道的臭脾氣,你倒是全都學會了,不要急,咱們大明這艘船太大,不能驟然調頭,現在讓新氣象、新風尚多吹入咱們大明,祖父和你父親,我們辦不成的事情,等你將來替我們去辦……”

  說到最后,朱元璋嚴肅而不失慈愛看著朱雄英,諄諄教導道:“有些東西,你四叔身份使然,可能不會教你,祖父會教你。”

  “今天祖父教你第一條,不掌權前,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給你的,所以不要太過鋒芒畢露,要在給你權力之人,畫下的規矩內,做些求變求新,等你掌權后,你可以制定規則時,再盡情按照你的設想去做事……”

  這番話,老四說出來。

  就有挑撥標兒和雄英父子之嫌。

  他肯定,老四絕不會和雄英說這些。

  最多,委婉提醒雄英,不要和標兒爭論蕓蕓。

  但他可以。

  臨近傍晚。

  天色漸黑。

  溧水河畔。

  丘福、朱能站在不遠處,看著將士們忙碌。

  一匹匹戰馬拉著一捆捆、一根根從遠處樹林,鋸斷的樹木,來到河邊。

  丘福、朱能已經驚呆了。

  半個時辰前。

  他們追上兩個營騎兵,沖到溧水邊。

  騎兵營將士翻身下馬,拿著鋸子、斧子就沖入了旁邊林中。

  然后,就有了眼前,堆積如小山的一段段木頭。

  砰砰砰!

  捶打聲驚動二人。

  丘福、朱能看去,就見周浪帶著幾名兄弟,在河岸邊,比較堅硬的地方,將兩根大腿粗細,削尖的木樁釘到地面。

  兩根粗壯麻繩分別拴在木樁上。

  周浪拿出酒囊,十個脫光,腰間拴著麻繩,以及扛著兩根木頭樁的兄弟,“十一月了,水很冷,每個兄弟都喝口酒。”

  “標統你就放心吧,兄弟們數九寒冬都下河游泳。”

  十個年輕壯小伙子說笑中,喝了酒,轉身攜帶著東西,一個猛子扎入河中,奮力向對岸游去。

  半柱香時間,便抵達對岸。

  迅速打好木樁,拴好繩索。

  周浪一揮手:“開始鋪橋!”

  丘福、朱能看向旁邊,木材堆旁,正在趕工的將士們。

  只見,將士們,扛著一塊塊圓木拼湊在一起的木板,沖向河邊,將木板搭在繩索上。

  肉眼可見速度,一條橋,向河中央延伸。

  丘福、朱能對視一眼,快步走到橋邊,湊近,仔細觀察。

  他們發現,組成木板的鐵件十分巧妙,配合鐵絲,竟然把一根根圓木固定的十分堅實。

  周浪臉上堆滿笑容,湊到二人面前,“指揮使、副指揮使,震驚吧?”

  丘福含笑瞪了眼,指著鐵件,詢問:“這些鐵件是昨天打造的?”

  周浪夸張瞪大眼,“指揮使,昨天我們怎么可能打造出這么多鐵件,這些都是我們軍中標配的物資,這種鐵件,也是我們在訓練搭橋過程中,不斷摸索出來的,不夸張說,只要附近有樹林,最多兩個時辰,我們就能搭建一座七八米長的簡易浮橋……”

  丘福、朱能對視一眼。

  老四這支新軍,太讓人震撼了!

  他們更加不想留在大明了!

  一個時辰后,丘福、朱能在震撼中,跟隨騎兵奔沖過橋。

  河對岸。

  周浪看著晃動的浮橋,笑道:“能承受騎兵奔沖,炮車過橋也就沒問題了,陛下抵達后,肯定會震驚!”

  指揮使、副指揮使追上來后,就帶來消息。

  陛下不走官道,跟著他們陸軍第一鎮行軍!

  就是想親自體會感受,陸軍第一鎮的工兵力量。

  他很想親自看看,陛下看到這座浮橋時,震驚的模樣。

  作為地地道道的大明人。

  以前,他也從未想過,能這么快,建一座橋!

  “指揮使、副指揮使,你們是跟我們行動,還是留下來,看陛下和百官觀摩我們這座橋,震驚一幕”

  丘福、朱能笑罵一句,催促:“快走!”

  相比看陛下和百官震驚,他們更想近距離,觀摩老四這支新軍!

  食言了,這段沒有寫完。

  明天兩章補償,最少一萬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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