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會武上,有很多見好就收的選手,不參與血腥第四輪,因為遇到終極怪物的可能性很大。
就十六強這些比人,昆蘭認為自己上去絕對會被干掉,但萬萬沒想到老東家以前的員工,居然進了最終決賽。
昆蘭知道薩勒特很牛逼,否則道林格不會把看得比命還緊的塔樓交給他,但也沒想到這么牛逼。
死神是參與了血腥第四輪的,卻被王廷里的一位要員勒令退賽,也不見了蹤影。
“那以后,我就是軍嫂了?”
戴皮項圈的女術士咬著冷飲吸管,含情脈脈的望著昆蘭,強行掰正他的頭,不讓他看舞臺上的那些妖精妹子。
昆蘭也是見好就收的類型,打進了巔峰百強后選擇退賽,現在的說法是軍官預備役,手續還在辦理中,等會武結束,進入軍官學校學段時間,因為熟悉海域,能混個海軍少校的銜位。
“是海軍,還是別跟著我了,估計以后上岸時間很少。”
昆蘭也是天魔血脈,白發金瞳。
道林格年初轉型原因有二,但昆蘭也知其一,那就是在各國狹海邊岸開始秘密建造船塢,雖然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
并且不是生產帆船的船塢。
魔能工業是無法進行普及的,道林格造一艘海神還是有山嶺巨人的幫助,十多年也就搞出一個,戰略價值也相當有限,也只起到近海防御和威懾作用。
把魔晶作為能源進行造船,亞蘭也經不起敗,可廉價工業能源一出現,局勢完全變更了。
帝皇是隔著老遠征服了西海棄誓遺地,完全征服了巨人這一種族的,這就不是一個兩個了,是整個巨人民族。
鐵甲艦會像餃子一樣下,所以道林格才急需轉型,壯士斷腕,給了李思特可乘之機。
但也意味著新的一個大世開始,海軍的地位水漲船高。
“你都是軍官了,搞下特權,招個內務助理很難么?”
女術士不以為意。
作為巔峰百強選手,今天肯定是可以來看的。
相比于劍技,昆蘭更引以為豪的是身為獵魔人的職業素養,對法印的掌握,以及對各種魔族的追蹤獵殺弱點感知。
雖從織命結社離職很久,但刻在靈魂里的東西沒忘。
“你感覺到了么……有魔族的氣息。”
昆蘭潛意識本能進行著預警,這里的氣息并不是味道,而是類似第六感類的直覺,掃視著周圍。
但會武現場人山人海,在主辦方的“打氧”下,早就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是錯覺吧,怎么可能,現場這么多人,你都能感知到,怕不是什么魔人大君降臨了。”
女術士以為昆蘭是在胡掐話題敷衍自己。
“不!我是認真的!”
昆蘭從沒有這么認真過,甚至可以說……在自己的獵魔人生涯中,就從未感受到過那么恐怖的氣息。
他是極高級別的獵魔人,與魔物接觸過很多,有著遠超常人,遠超一般獵魔人的“靈視”。
取出隨身攜帶的徽章,徽章沒有任何反應,是那個存在的位階太高了,凡世的手段已經不奏效。
所謂魔人大君,和一般的惡魔不同,也和所有湮滅領域的生物不同,是魔神本人恩寵的親眷,有著恐怖的賜福之力。
“借過……借過。”
昆蘭尋著預感極強的地方找去,在觀眾席上推開一人又一人,完全撇下了女術士。
“我……被甩了?”
女術士美目圓睜,不敢置信昆蘭居然干出這么沒品的事來,能找個好點的理由么。
懸浮舞臺氣氛熱烈,節目一個接一個,各種風格不同穿搭的美女還是美女不帶一個重樣的,屬性根本不重迭,看了都得死。
在環形階梯觀眾席上穿梭了將近十分鐘,昆蘭終于抵達那無比邪惡氣息的源頭。
那只是一個戴著寬大帽檐帽子的男人,穿著無比樸素的襯衫馬甲銀黑條紋直筒褲,似乎是一直在趕路沒換衣物,風塵仆仆,靴子上也全是灰。
在普通人看來是這樣,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靈視”或者“靈視”過低,而這個存在的位階也極高。
昆蘭可以說是在西大陸“靈視”最高的那一批人了,與個人強大無關,只有經常與邪魔打交道,出入各種污染區域的人,靈視才會越來越高。
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負收益的,能讓人看到瘋狂可怖之物。
在昆蘭眼里。
那些的符號會爬,會鉆進眼睛里,無數歪曲的痛感凝結成的影子。他腳下的地面都在滲血,不是水漬般的蔓延,是粘稠的血膜像軟骨般抽搐、鼓脹,噴濺而出。
視線像穿過了某種通道,直接抵達了湮滅領域,關于所有的受虐苦楚和生殖欲望。
昆蘭強行鎮定著心神,催動法印來降低了自己的感知,才從恍惚的深淵投影中看到真實的形象。
邁卡雙手交叉搭在階梯邊緣的護欄上,帽子側歪,眼神瞟著舞臺上的女郎,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織命結社,令昆蘭感到不適,在種種任務中,很多時候人們本身更加詮釋了什么叫做惡魔。
讓他反感的并不是人世間所有赤裸的罪惡,而是假以粉飾所佩戴的漂亮面具。
盡管對一切持悲觀態度,但遇到真正恐怖之物時,依然不得不……對抗黑暗。
這種級別的魔族,出現在大陸會武的目的是什么,偵查這世界的力量?
雖然已經叛逃出了組織,但織命結社仍然是昆蘭所能想到對付這些黑暗力量最強大的組織,必須將這則消息傳達回結社。
“接下來出場的是……
備受恩寵的大陸之星,萬眾矚目的天才少女樂師,綺麗。
為我們帶來第十六屆大陸會武主題曲《成王之路》。”
咖位一目了然。
代表著絕對C位。
觀眾席上的人潮徹底瘋狂,別說男的,直女都只絕望自己沒有器物。
邁卡也站直了身子。
主持人話音剛落,全場主燈漸暗,一片黑暗,旋即頂部流光燈束突然收束,聚焦于舞臺中央的光影帷幕,帷幕從中間向兩側緩緩分開,一束冷調追光穿透縫隙,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宛若時光鍍金的一裘黑金古典露背禮服裙擺隨步伐輕掃地面,點綴的熒光碎鉆會折射出星芒。
伴奏樂團弦樂突然轉為恢弘的交響樂,她每一步都踩在重音上。
歌聲升起時……
所有具象皆退隱,唯有通往幻域的潮汐在會場漫溢。
臺下的喧囂和呼喊是空洞的回聲,撞在那華麗無比的劇場上,碎成了無人拾起的碎片。
邁卡面無表情。
他知道沒有任何一種結局通往絕對的圓滿。
但那個名字不再是一個單薄的符號,而是一個鮮活的人,花瓣炸開的聲音比禮炮還要響,連死亡的寂靜,都被這旺盛的生命力撕成碎片,拼成新的生長。
邁卡只是淡然的一笑,在芙瑪克卿復仇號上的無數次幻想,竟真能美到滿足所有可怖的預期。
毫無疑問。
不死人需要傳火,褪色者要修復黃金律法。
這就是真結局,最終BOSS了。
吟游樂師中的吟游樂師,外圍中的外圍,宇宙邊緣,界海盡頭,上蒼之上。
野獸需要窩,朝圣人需要路,死人需要靈柩。
仙帝!
需要平定黑暗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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