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學海被陳恭的這個電話搞得顯然有些發蒙。
這……
他知道陳恭對這群人有意見，可是……人家是上級管理部門。
現在下來中期檢查，你不來……合適嗎？
秦學海無奈，掛了電話以后，開始思考該怎么應對。
而此時……
呂安山、陳震等人都陪伴著喬遠，在校園里參觀。
看見秦學海掛了電話，呂安山忍不住問了句：
“秦校長，這個……陳恭什么時候過來啊？”
聽見這話，秦學海連忙打了個圓場：“這個……呂書記，各位專家，陳恭現在在實驗室，有個緊急的實驗需要做。”
“做完了就過來！”
“抱歉，實在抱歉！”
“這個……楊院長，你帶著各位專家到實驗室去。”
“不是要中期檢查嗎？”
“快，這邊請！”
楊廣業聞聲，也連忙點頭：“對對對！”
“喬教授，說起來，這個課題，我是全程參與下來的。”
“我對實驗的所有流程和細節，全都熟悉的很。”
“大家跟我來！”
眾人聞聲，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李景明今天就連陪同都沒有來，呂安山不是想要出面嗎？
那很好！
給你這個機會。
呂安山的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顯然陳恭是一點面子不給自己啊。
再說了，伱是課題的第一負責人，你不來合適嗎？
呂安山臉色十分難看。
而陳震見狀，連忙冷哼一聲：“哼！”
“不像話！”
“各位檢查的專家教授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對課題進行核驗，這樣的機會多么難得！”
“這陳恭真的有些不像話。”
“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的工作，他倒好，不來？”
“全國就屬他忙呢？”
“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這樣的人，態度就存在很大的問題。”
一旁的秦學海聽見這話，有些不開心的說了句。
“陳主任，你這話可就上綱上線了。”
“誰還沒有點事兒？”
“再說了，陳恭來不來，就影響到實驗的檢查了嗎？”
“我看未必！”
“這么多人都在呢，少了誰不行？”
“而且，你作為科教處的主任，這是你的主管工作，你不應該協調好這些事情嗎？”
“行了，繼續吧！”
秦學海直接懟了陳震一頓。
這讓陳震張大嘴巴，啞口無言，雖然一張臉色氣的通紅，但是……秦學海畢竟是副校長，他能怎么辦？
呂安山見狀，也是皺眉，不過……還是說道：
“好了，好了！”
“對，這個學校啊，缺了誰都一樣。”
“喬教授，讓你看笑話了。”
“還有徐院士，咱們這邊請。”
徐通聞聲，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
“我覺得這也無所謂，再說了，這哪兒是看笑話啊？”
“挺好！”
“陳恭作為榮譽校友，也是山河醫科大重要的成員，他去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合情合理！”
“咱們這檢查，也不是說要多大排場！”
“再說了，呂書記都來了，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該檢查檢查，該科研的科研！”
“這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
“兩不耽誤！”
徐通的話，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只是……
喬遠卻有些不開高興。
這一次來，主要目的也是陳恭。
甚至，他都做好了想要和陳恭聊一聊轉化醫學的事情。
準確點說……是辯論，或者批評。
可是現在，陳恭竟然不來？
顯然，喬遠低估了陳恭的膽量。
不過……喬遠嘴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礙事兒，繼續！”
他心想，這種事情，你還能躲了？
你躲得了一時，能一直躲著嗎？
課題出現問題以后，找誰問責？
還不是找你第一負責人？
除非你就不露頭，這個課題……到時候，山河醫科大都要承擔責任。
看似一切危機消除。
實則暗潮涌動。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
很快！
一行人就到了生化實驗室。
此時的生化實驗室內忙碌無比。
眾人都在進行著各項研究。
一切有條不紊。
哪怕是楊廣業等人進來，也沒有影響到大家的工作進程。
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徐通也微微松了口氣。
看得出來，山河醫科大的人才儲備和素養，還是不錯的。
說實話，徐通壓根瞧不上喬遠。
徐通是誰？
院士！
而且還是全國基礎醫學領域的翹楚。
國自然基金的重要評審專家。
而喬遠和他相比，還差了一個段位。
徐通這時候，對著身邊的兩名國自然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去吧。”
兩人工作人員聞聲，分別開始進入了各個實驗室內，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對于徐通而言。
他還真的不怕陳恭缺錢。
因為科研不缺錢能叫科研？
徐通這一次也想好了！
他這一次來，壓根就不去問錢的事情，就看實驗的進度，以及課題的發展情況。
這些才是他關心的。
至于陳恭經費不合理使用？
呵呵！
徐通冷哼一聲，實驗本身就有不確定性，錢能精準的計算清楚了？
你以為這是搞工程預算呢這么準確？
這時候，徐通忽然笑著說道：
“不錯！”
“楊院長，齊主任。”
“你們這實驗室搞得真的不錯。”
“呵呵……”
“我剛才一路走來，看到了精神面貌很好，大家的科研積極性也很好。”
“這是寶貴的財富啊！”
楊廣業和齊歡聞聲，頓時笑了起來：
“感謝徐院士的稱贊。”
“其實，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是陳恭陳主任的功勞！”
“我們取消了之前的評優和獎勵機制。”
“大家能者多勞，能者多得！”
“科研人員不比臨床人員，獎金很難把控，而陳主任這一遭啊，一下子提升了不少的效率。”
“最重要的科研積極性。”
“您不知道，之前的一個實驗，可能需要一個月，現在一周都可能會完成。”
“節省了大量的時間成本！”
聽見這話，一旁的喬遠忽然皺眉問了句：
“哦？”
“你們生化實驗室的工作人員，能掙多少錢？”
這個問題一出口，頓時眾人傻眼了。
就連秦學海都覺得，喬遠這人是真的沒有水平，竟然能問出這樣的話來！
就連徐通也有些疑惑的看向喬遠。
喬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合時宜。
他這才改了改口！
“科研經費是不能當做獎金使用的，難道……這一點不知道嗎？”
“對了，科研經費的使用記錄和清單呢？”
“陳處長，麻煩拿一下吧！”
楊廣業一聽喬遠的話，就有些著急。
這家伙……
自從來了以后，就沒少找茬。
你是來檢查的，不是來找茬的好嗎？
給你權利，你倒是會用！
楊廣業聞聲，頓時笑了起來：
“喬教授，這您就多心了。”
“我們生化實驗室，早就實現自給自足了。”
“壓根不需要學校給一分錢，而且這兩個月，每個月都能給學校分紅。”
“我們生化實驗室成立了校辦企業，對企業和機構進行檢測工作。”
“至于收入方面，我們也不便透露，畢竟是保密的。”
聽見楊廣業的話，果不其然，喬遠的臉色更難看了起來。
不過……
這時候，陳震則是對著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這時候，資料遞了過來。
“喬教授，這就是實驗的經費使用情況了。”
“您過目！”
看著喬遠來了以后，對于實驗大方向都沒有把控呢，就開始調查經費，秦學海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也太明顯了。
顯然就是有備而來啊。
奔著經費來的啊。
秦學海聽到這，索性笑了笑：“喬教授慢慢看。”
“不用著急！”
“這個，楊主任，你帶著徐院士和國自然的朋友們，一起去把科研進展好好交流一下。”
“這老師來了，咱們可不敢浪費在這種閑雜瑣事上去啊！”
說話間，秦學海和楊廣業起身帶著徐通等人離開了。
留下喬遠等人面色多少有些尷尬。
這顯然不把他們調查組放在眼里啊！
這是要撕破臉嗎？
一時間！
場面瞬間再次分割。
徐通和楊廣業以及秦學海幾人回到實驗室內以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真的是太著急了！”徐通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學海無奈：“其實……并非是單純針對陳恭或者課題！”
“您也知道，學校里面，本身就有各種各樣的競爭關系。”
聽見秦學海的話，徐通擺了擺手：“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秦學海無奈：“只是……給陳恭帶來了麻煩。”
“他太年輕了。”
“年輕人的特點就是想要做出成績。”
徐通搖了搖頭：“別擔心了！”
“上面既然讓我下來，就是告訴你們，這件事兒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嚴重。”
“國自然對于這個課題還是比較看好的。”
“不過……前提是你們的實驗，會很不錯！”
楊廣業點頭一笑：“這一點，我們是可以保證的。”
說話間，幾人開始參觀了起來。
只是……
一個多小時以后。
徐通等人被召回了。
辦公室內。
喬遠面色凝重的看著眾人，說了句：
“陳恭的行為，讓我很失望！”
“這個課題，存在著很多不足。”
“資金是一個問題！”
“但是，最大的問題不是這里，而是這些錢，沒有花在合適的地方。”
“幾百萬的經費，就這么用掉了？”
“按照這個節奏下去，再來兩倍，三倍，也不一定能解決清楚這個課題。”
“慢性病的研究，特別是動脈粥樣硬化，他怎么會進行這么多指標的研究呢？”
“這些指標，已經是國際上得到證明的，和動脈粥樣硬化沒有太多關聯和關系。”
“徐院士，你是基礎研究領域的翹楚，生化的研究，你也是專家。”
“您來說說，這不是浪費是什么？”
“陳恭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利用這個什么‘轉化醫學’，去研究已有的成果。”
“這是在證明前人研究的無效性嗎？”
喬遠生氣的甚至在拍著桌子。
呂安山一言不發。
陳震也是看著秦學海。
徐通皺眉：“我覺得沒有問題！”
“從課題角度上來說，這個課題，是得到了國自然審核小組的共同意見的。”
“三羧基循環這樣的成熟理念，必須要有效轉化為臨床醫學，才能更好發揮作用。”
“陳恭這個研究，是在探究三羧基循環和動脈粥樣硬化之間的聯系。”
“有什么問題嗎？”
喬遠見徐通這樣，忍不住說道：
“論基礎醫學，我不如您。”
“但是，要是說論動脈粥樣硬化，我絕對是有發言權的。”
“我目前有動脈粥樣硬化的課題三個，經費達到了5000萬。”
“我覺得，陳恭這研究，沒有太多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當然了，這是我們團隊的觀點。”
“我相信，全國在動脈粥樣硬化研究領域，我更加專業。”
“把陳恭叫來！”
“我需要他給我解釋。”
喬遠說完之后，直接看向秦學海。
而秦學海也是有些為難啊。
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候，秦學海電話又響了起來。
是陳恭！
秦學海接起電話。
“喂？”
陳恭開門見山的問道：“秦校長，你有時間嗎？”
秦學海微微好奇：“怎么了？”
陳恭笑著說道：“我覺得是個好消息。”
“這個課題，我找到了新的合伙人。”
“他想加入進來。”
秦學海皺眉說道：“哎……陳恭，你現在有時間吧？”
“過來一趟吧。”
“徐教授他們也在這里，對你課題進行匯報。”
“你這樣，簡單過來說幾句。”
“匯報一下情況。”
陳恭：“好，我現在過去。”
“正好也要拍個照片。”
掛了電話以后，陳恭就帶著賽斯等人朝著生化實驗室走去。
“我們拍照直接去生化實驗室吧。”
賽斯此時臉色無比激動。
剛才的討論，陳恭成功說服了他。
賽斯系數的確是需要完善的。
而且，陳恭提出來的“轉化醫學”平臺，他更感興趣。
可以說，這一次真的沒有白來！
呂安山此時也是說道：
“我支持并且配合喬教授的意見。”
“說實話……”
“各位可能不知道，陳恭這個課題，給了我們學校很大的壓力！”
“他的課題雖然是我們學校最有分量的，可是……經費也很著急。”
“而且，陳恭這個課題的存在呢，讓我們在培養后續人才方面，出現了阻礙！”
陳震連忙點頭：“沒錯！”
“喬教授，我們也勸了！”
“可是，陳恭一點不配合。”
喬遠聽見之后，立馬讓工作人員記下來。
這些可都是陳恭的罪狀啊！
秦學海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幼稚！
而這時候。
忽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陳恭很快走了進來，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徐教授好！”
陳恭主動對著徐通打了個招呼。
喬遠看著陳恭，直接笑著說了句：“陳主任，好大的派頭。”
“這上級的中期檢查，都能不來？”
陳恭笑了笑：“工作忙，還望見諒。”
喬遠點頭：“既然來了，那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一下。”
“你這課題，存在很多的問題！”
“濫用科研經費，進行不合理的研究。”
“動脈粥樣硬化，是你這樣研究的嗎？”
陳恭聞聲，好奇的看著喬遠：“你是誰？”
喬遠頓時語塞，連忙說道：“我是喬遠！”
陳恭繼續問了句：“你對我課題進行研究了嗎？你為什么這么說？”
喬遠忽然笑了起來：
“呵呵！”
“年輕人，你是覺得你這課題有多了不起嗎？”
“我告訴你，你這課題，好多年前，我就做了！”
“你這些指標，都是陳年舊事了，現在去做，有什么價值？”
陳恭忽然笑了笑，搖了搖頭：“您這么多年都沒有做出來？”
“呵呵！”
“挺不容易的。”
陳恭的話語里難免多了幾分輕蔑。
喬遠見狀，頓時皺眉：“你這年輕人，呵呵……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動脈粥樣硬化研究領域，你只是一個新人。”
“我作為前輩，可以給你一個忠告或者經驗，科研不是你這么做的。”
“轉化醫學的路子就是錯的！”
“你這么繼續下去，只會造成醫療資源的浪費。”
話音未落！
忽然一個男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滿是憤怒！
“胡說八道！”
進來的，就是賽斯。
他在外面聽到助理的翻譯之后，頓時氣的走了進來。
直接對著喬遠就忍不住說了句。
喬遠經常參加國際會議，對于外語并不陌生。
英語作為國際通用語言的原因，就是在高精尖領域，英語成為了主流語言。
想要往前走，必須要用英語。
呂安山看見進來的歪果仁，也是皺眉起來。
這是誰？
賽斯這才對著助理叮囑翻譯，然后繼續說道：
“抱歉，打攪了各位！”
“但是，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你們竟然在懷疑這個課題？”
“真的是難以置信！”
“這個課題是柳葉刀重點關注的封面論文。”
“陳恭在三羧基循環轉化為臨床醫學動脈粥樣硬化研究領域，可以說是做到了歷史性的一步！”
“你們竟然說沒有意義？”
“呵呵！”
“動脈粥樣硬化研究，我進行了41年的研究，都不敢說比陳恭更加優秀。”
“你的勇氣，讓我震撼！”
現場所有人都被賽斯激動的語氣給震撼到了。
呂安山和陳震對于這個不速之客，有些皺眉。
秦學海皺眉，看向陳恭，連忙問道：“這是誰？”
陳恭：“管大哥，你來介紹吧！”
管文祥這才對著眾人說道：“抱歉，打擾大家開會。”
“但是……我也覺得，賽斯教授的話，會有參考價值。”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位是賽斯科爾教授，世界衛生組織慢性病研究小組的組長，全球動脈粥樣硬化研究中心的主任，也是牛津大學醫學院的終生榮譽教授，國際賽斯研究所的負責人。”
“同樣，他也是《柳葉刀》的榮譽編輯。”
“這一次，他來中國，是因為《柳葉刀》收錄了陳恭關于《結合轉化醫學科研模式，從三羧基循環對動脈粥樣硬化研究探討》的論文。”
“甚至，《柳葉刀》會把這一篇文章，放在新刊的封面，所以要對陳恭教授拍照。”
“嗯……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管文祥看著一旁的助理，問了句。
助理聳了聳肩，對著管文祥說了一句話。
管文祥這時候看著喬遠，微微一笑：“喬教授，這位女士說，在動脈粥樣硬化研究領域，你還真的沒有太多發言權。”
此話一出！
頓時現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滿是震驚。
喬遠此時也認出來了賽斯！
他曾經參加過賽斯的會議。
可是……
怎么可能啊？
喬遠瞪大眼睛，看著陳恭，看著眼前的眾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根本無法把陳恭和眼前的賽斯等人放在一個水平上相提并論。
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
喬遠覺得，陳恭和自己的差距，就如同他和賽斯這么大！
可賽斯……對陳恭的理論怎么如此支持？！
而且……
陳恭的論文竟然被《柳葉刀》收錄了？
喬遠當然知道四大醫學期刊之一的《柳葉刀》含金量有多高？
而且，還是放在封面！
這意義更加不一樣了。
呂安山和陳震都傻眼了。
其實……
不僅是他們。
就連此時的秦學海、徐通等人也是一臉懵逼。
他們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現場安靜的氣氛，持續了很久！
直到……
喬遠還是不服氣的說了句：“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賽斯教授！”
賽斯聞聲，忽然笑了起來：“自己的事情？”
“你是在開玩笑嗎？”
“科研是無國界的。”
“你在否定陳恭的科研成果，這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難道你們國家，科研成果就是可以隨便被否定的嗎？”
一句話，喬遠被徹底堵死了。
秦學海這才說道：“對了！”
“小陳，你剛才說……有事兒？有什么事兒？”
陳恭這才說道：“哦！”
“我不是缺少科研經費嗎？”
“賽斯告訴我，世界衛生組織慢病研究中心還有1300萬美金的科研資金。”
“他想要把這筆錢，給我進行使用。”
聽見這話，頓時現場所有人都懵逼了！
包括徐通在內！
1300萬，而且是美金，這樣的科研經費……就這么給了？
真的假的？
眾人顯然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就連呂安山和陳震也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這是世界衛生組織的錢。
這……榮譽是一般的嗎？
這一旦公布出去，得引起多大的轟動啊？
秦學海：“你……你怎么想的？”
陳恭實話實說：“其實，我還在猶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