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場主席臺上。
楊小濤站在一旁，一臉的新奇。
主席臺中間位置，鵬總跟陳老以及莫西多夫兩父子坐在一起，身旁還有其他觀看的人。
韓旋風跟王胡子坐在不遠處，手上拿著望遠鏡不時看向場地當中。
至于張老，這會兒正在下面主持演習。
楊小濤看看左右，隨后找個安靜的地拿出望遠鏡看著下方。
目光掃過，場上戰火不斷。
剛開始的時候，展示的就是107火箭炮。
這玩意已經在安南那里經受了考驗，效果如何別人不敢說，但合眾國的人肯定有發言權。
一群扛著火箭炮的家伙靈活的借助地勢完成戰術動作，那暴起的煙塵，還有現場不時傳出來的呼喊聲，這番操作下來，莫西多夫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那是興奮的啊。
隨后又是各種武器裝備輪到上場。
直到最后，輪到坦克時，眾人的心氣才猛地拉高。
一個個露出期待神色。
對于九一式坦克，鵬總跟陳老先前只是從九部那里聽說過，知道一些數據。
而且這些數據都很好看。
當然數據好看不代表實戰好看，所以兩人這次也多了份期待，想要好好看看這坦克性能如何。
至于出售的問題，倒是沒有理會。
只要價格合適，他們不介意出售。
當然，還要參考楊小濤的意見。
此時，靶場上，三輛九一式坦克緩緩駛入。
靶場另一半區域，五輛五九式同樣待發。
楊小濤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旁的王胡子走過來，神色緊張。
“開坦克的都是老手，應該沒問題。”
王胡子開口勸慰著，楊小濤只是點頭。
中間位置，莫西多夫指著九一式坦克問道，“陳先生，你們的這款最新坦克速度很快啊！”
陳老拿著望遠鏡，聽到翻譯的話后并沒有放下，只是盯著正在快速穿插的坦克點頭，“對，這，這坦克確實很快。”
一旁的鵬總也是點頭，沒辦法，雙方都在機動穿插，可一對比就能看出速度差距。
遠遠看去，五九式就像是一個緩緩前進的烏龜，而九一式卻是經過跳躍的兔子。
這越野速度上，差距就不小。
韓旋風這時候來到楊小濤跟前，“五九式的越野速度不到三十，你們這九一式差不多有五十了吧！”
楊小濤嗯了一聲，“越野速度最快能夠達到六十，現在這速度還算正常。”
王胡子跟韓旋風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隨即便是笑容出現。
要知道，這九一式坦克可比五九式重了七八噸啊，這么重還能跑這么快，真要上了戰場，絕對是大殺器啊。
兩人歡喜的時候，從上面看去，就能發現三輛九一式已經拉開了距離，展開進攻隊形。
就在眾人期待中，距離八百米的時候，三輛九一式率先開火。
125毫米的滑膛炮冒出熾熱的火焰，坦克下方的泥土都在震顫中爆發出來。
接連響起的轟鳴聲讓主席臺上的人心臟一陣顫抖，隨后便是撲面而來的笑容。
“我們的這款坦克，用的是125毫米滑膛炮，我們國家自己生產的，奏效射程能夠達到一千五百米，危急巨大。”
陳老在一旁講解著，當然這些信息都是從報告書上看的，但不妨礙他拿出來顯擺一番。
而此時，莫西多夫跟阿爾伯特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雖然用的都是空包彈，但火藥的轟鳴聲做不得假。
而這樣的龐然大物，橫沖直撞下，誰能擋？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是三聲炮響。
更重要的是，這次發射是在坦克行進過程中打的，而且坦克行進的方向不再往前，而是向一側迂回。
連續不斷的轟鳴聲不斷響起，主席臺上的眾人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重要時刻。
七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當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五百米的時候，九一式已經打了五輪。
而此時，五九式才開始發出第一聲怒吼。
只是相比起來，雖然聲音多了兩聲，但跟對面的比起來，就小了許多。
這就是100毫米跟125毫米的差距。
隨后雙方進入對攻時刻。
但主席臺上的人都明白，真要打起來，五九式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因為靠近的過程中，那集火的五輪就能將其完全摧毀。
換句話說，一輛九一式單挑五輛五九式，不在話下。
甚至可以憑借速度優勢保持距離優勢，形成單方面的吊打，屠殺。
那時候，戰損比是多少就得看九一式坦克的彈藥量了！
看到場面的戰斗，鵬總將扣子扭開，手上的望遠鏡更是放在桌子上，整個人只感覺渾身燥熱。
同時又在心里盤算著，這么好的坦克，到底要不要賣？
跟鵬總一樣想法的還有陳老，還有王胡子韓旋風幾個。
心里糾結的同時，又有些責備，為啥這么好的坦克不早點搞出來？
“你們注意到沒有，從開始戰斗到現在，九一式的射擊頻率沒有減少。”
“相反，五九式的坦克射擊從五秒一發到現在已經是十秒一發了！”
韓旋風突然開口提醒，周圍幾人立馬觀察起來。
楊小濤則是笑著說道，“這個是自動供彈機的緣故，它取代了裝填的工作步驟，可以快速穩步裝填。”
“當然，這前三十發是供彈機上的，要是打完了，就得人工操作！”
楊小濤又補充一句，不過眾人都沒在意。
就這效率和速度，一場戰斗下來，估計三十發都不一定用得上。
“你倆給我說實話，這九一式，你們是不是早就藏好了？”
韓旋風突然轉頭看著楊小濤跟王胡子，“我可不信你們沒點貓膩！”
說到這里看兩人臉色不變，又冷哼道，“還說這兩輛剛下線，也不看看車輪子，糊弄誰呢。”
聞言，楊小濤跟王胡子一齊露出苦笑。
王胡子更是感慨一聲，“你這家伙的眼真尖。”
見事情瞞不住，楊小濤便將保衛處的事情說了下，韓旋風睜大眼睛瞪著楊小濤，“你們可真行。”
“一個保衛處有裝甲車不說，還要裝備坦克？”
“下一步是不是要成立個飛行大隊？”
“厲害，厲害！”
楊小濤忙笑著，“這不是出廠檢驗嘛，總不能下了生產線不檢驗吧，萬一出了問題咋辦？”
“我們拿來先試試有沒有問題，可不是啥坦克大隊啊。”
“呵呵，我信你個鬼。”
“你們倆”
說著又看向王胡子，一副你們倆狼狽為奸的模樣。
三人閑聊一會兒，靶場上的演習已經結束。
隨后清理完場地，又是一群人進入靶場展開演習。
楊小濤看了下，這次表現的是炮兵。
轟隆隆 聲音不斷。
一直到了太陽西斜，這次演習總算結束。
楊小濤收起望遠鏡，隨后跟著王胡子兩人走到主席臺前。
此時，莫西多夫正一臉笑容的沖鵬總客氣著，身后的翻譯都有些跟不上語速。
客套了好一會兒，陳老將人送上車，回頭這才招呼楊小濤幾人，看樣子就知道，這是有事要說。
楊小濤開車，韓旋風、王胡子還有張老三人一股腦的坐在車上，隨后啟動跟在陳老的車后。
“我聽說一個小道消息。”
張老迫不及待的說著，三人也都豎起耳朵來，就聽張老說道，“我聽說，這次對方開價比上次的來的駱駝還高呢。”
“多高？”
王胡子詢問。
張老伸出兩個巴掌，“十個億，這還只是開始。”
“真假？你聽誰說的？”
韓旋風有點不信，這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人家又不是傻子。
張老卻是小聲說道，“我在下面演習的時候，聽對方的隨從說的。”
“他們以為我們這的人聽不懂，卻不想我這次特意帶了一個翻譯，就在我身邊，然后就聽到了。”
“隨從？一個隨從能夠知道這種機密？老張，可別中了圈套啊。”
韓旋風小聲提醒著，張老卻是摸摸腦袋，“我知道，所以才是小道消息嘛。”
“不過這空穴不來風，對方傳出這消息，估計應該有這心思吧。”
說到這里，楊小濤開口說道，“上次他兒子去我家做客，雖然沒有明說，但加深雙方的合作應該沒錯。”
“十個億，對咱們來說或許不少，但是對他們來說，無非就是多豎幾口油井罷了。”
聽楊小濤如此說，三人又覺得有理。
“這樣說來，咱們又能大掙一筆了？”
王胡子摸著胡子高興的說著。
韓旋風也是露出期待神色。
楊小濤點著頭，“要是有錢的話，咱們這制造坦克的成本就能回本了啊。”
聽他這樣說張老立馬點頭，“對對，這樣咱們也能多生產幾輛坦克了。”
王胡子卻是有些猶豫，隨后問道，“我就怕這么好的坦克，上面不讓出口。”
“是啊！”
韓旋風也是鄭重說道，“之前還沒覺得啥，可現在，這一輛九一式都快頂一個連的五九了。”
“這好東西要是出口，我有點不放心。”
張老也收拾心情，臉色嚴肅，“對，這種好東西，就跟白駒一樣，還是別賣出去的好。”
楊小濤小心的開著車，聽三人這樣說，倒也覺得是個問題。
“算了，還是聽上級安排吧。”
三人聽了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聽上級安排了。
車子跟著陳老來到辦公處，停車后，楊小濤四人跟在陳老身后快速來到會議室。
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傳出爭吵聲。
陳老眉頭一皺，然后就停在門口。
楊小濤幾人立馬站在一旁，然后靜心聽著。
“老黃，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啊。”
楊小濤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秦老。
這位前兩天還見過，就因為坦克的事情可是心里很不舒服呢。
“老秦，說話可得講證據啊。”
黃老的聲音依舊是慢條斯理，一點也不著急。
“呵，證據？”
“我問你，九部答應給我們的鎢合金，為啥都去你那了？”
“有這事嗎？”
黃老揣著明白裝糊涂，秦老立馬喊道，“老章，你說，有沒有這事！”
楊小濤清楚，肯定不是身邊的這個老張，估計是三機部的章老。
可是沒聽到章老說話。
然后就聽黃老淡淡說道，“這九部的事，人家想給誰就給誰，再說了，我們這是正常的合作，交流。”
“不像是某些人啊，上人家去談合作，關鍵還冷著臉，就跟個大爺似的。”
“這要是在我們一機部啊，早就拿槍轟出去了。”
黃老也不是吃虧的主，尤其是聽說九一式坦克的事，對秦老也不客氣。
自家孩子做父母的可以教訓，但你丫的一外人，憑啥來家里欺負孩子？
秦老聽了轉過頭去，他沒想到這事竟然傳出來了。
不過他沒懷疑楊小濤，因為楊小濤做不出這種告家長的事。
十有八九是后勤處內部有了‘內奸’。
“這是人家九部的事，你管得著嘛你。”
“嘿，那我們的鎢合金也是九部的事。”
黃老淡淡的說著，秦老感覺跟這黃大牙根本就不能講理，最后還是得意的說道，“行行行，鎢合金給你們，反正小楊答應我們了，鈦合金會先給我們用，你們啊，呵呵”
“老秦，你丫的不會是說胡話吧。”
屋子里突然出現一道聲音，楊小濤覺得有點像六機部的周老。
“嘿，你說呢？”
秦老得意的聲音傳來，周來急切的聲音接著響起，“不行，我們的船還在臺上不夠用呢，不能都給你們。”
“嘿，這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人家九部說給誰，就給誰。”
黃老這時候開口，“行啊老秦，你這是鋪墊到位，合著在這等我呢。”
“過獎過獎”
“不行，我去找楊小濤去.”
“老周，跌份了啊”
屋子里亂哄哄的，屋子外卻是靜悄悄的。
陳老回頭玩味的看著楊小濤，韓旋風三人也是一臉看大戲的表情。
楊小濤臉上很是尷尬，“首長，我，我能先回去嗎？”
陳老呵呵一聲，“不能。”
說完，就推開門走進去。
瞬間，屋子里嘰嘰喳喳的聲音消失無蹤，但隱約傳來的目光，讓楊小濤感覺走路都有些順拐了。
好在陳老大頭，韓旋風三人壓陣，眾人都知道分寸，沒有當面找上楊小濤。
不過可以想到，要是散會后，肯定少不一頓扯皮。
陳老走到前頭坐下。
原本靠前的黃老見韓旋風三人進來，忙起身讓出位置。
重新落座之后，陳老掃過眾人，隨即說道，“都來了，咱們開個碰頭會。”
楊小濤坐在黃老身旁，腰板挺直，一副好學生模樣。
眾人也都打起精神，想要了解這次會議的目的。
“關于波斯來人的事情，你們應該有所耳聞吧。”
陳老說完，眾人都點點頭。
秦老坐在楊小濤對面更是看過來，先前他們幾個討論的時候，就有個猜測。
這次九部肯定又是大賺一筆。
雖然不清楚沙漠之鷹賺了多少，但肯定不少于一千萬。
要不然，九部也不會到現在都藏著掖著。
楊小濤依舊老老實實的做著，頭不歪，眼不斜。
“沒錯，對方這次帶來了最少十個億的訂單，包括飛機，坦克，火炮，槍支彈藥，很多很多，甚至后續還會更多，多到讓你們吃不下！”
陳老說完，眾人都覺得心中震蕩，但接著就是莫名的緊張。
這么多錢，對方想要干嘛？
他們可不認為，雙方之間的關系好到這程度了。
果然，就聽陳老繼續說道，“我還可以告訴大家，這次，我們的合作將是深入性合作。”
“深入性合作？”
眾人再次疑惑，楊小濤更是皺起眉頭，然后跟身旁的黃老對視一眼，對方明顯想到什么，然后低頭對楊小濤說道，“可能是，援建。”
“援建？”
楊小濤臉色一變。
其他人也想到這一處，紛紛色變。
“沒錯，我們已經達成初步合作，我們將挑選一批項目，對其進行技術、生產援助，幫助其建立工廠，促進經濟發展。”
果然，陳老就將目的說出來。
剎那間，會議室里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