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費薩爾臉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楊小濤就明白，這白駒戰斗機的價格讓對方打退堂鼓了。
所以，他準備放第二把火。
“錢的事好說！看在咱們雙方交情上，大不了咱們打個九折！”
“不過，我真心感覺，您沒必要花這個錢。”
楊小濤再次開口，卻是一副替你著想，為你考慮的樣子。
讓費薩爾忘掉心事，很是感動。
九折啊，他可以吃多少回扣啊。
可費薩爾還沒反應，一旁的秦老差點沒坐住。
九折，他娘的也得近兩千噸黃金啊。
這小子真敢要啊。
楊佑寧陳宮則是愣愣的聽著，雖然心里覺得楊小濤是在忽悠人，可聽楊小濤說這些，總覺得很有道理啊。
唐明月一字一句的記錄著，準備回去如實匯報，相信首長看了會很高興吧。
就在幾人轉瞬心思的時候，楊小濤繼續道，“但這價格，還不是最重要的。”
費薩爾剛才還在計算著九折是多少，回扣是多少的時候，聽到楊小濤慎重的聲音，不由得停下高速運轉的大腦。
啥意思？
說這錢還不是最重要的，難不成還有比錢多更重要的？
秦老、唐明月四人同時抬頭看向楊小濤，都想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費薩爾沉下心來，一言不發。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說啥，只能靜靜等著楊小濤開口。
楊小濤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花錢買飛機，可以。我們敢賣。”
“但你們確定敢買嗎？”
費薩爾眉頭皺成一團，難不成這是對方的激將法？
“為什么不敢買？”
費薩爾剛說完，楊小濤就立馬回道，“因為您要是真的買了，那可是闖了大禍啊！”
“大禍，什么大禍？”
楊小濤則是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這才幽幽說道，“眾所周知，我們這白駒戰機做出來是應對合眾國黑鳥偵察機的！”
“那你們要買這白駒，是要對付誰？”
這話說完，費薩爾只覺得后背冷汗直冒。
“難不成，你們也要對付合眾國？”
“別說什么應對周圍的局勢，就那些連坦克飛機都沒多少的部落，用得著這最先進的飛機？”
“況且，這話你說了，合眾國會相信？聯盟會相信？”
“就是你們國內的某些人都不會信吧！”
聞言費薩爾臉色驟變！
“所以啊，你們買這飛機，就是為了對付合眾國，就是要對付聯盟吧！”
楊小濤不給費薩爾反應的時間，一句一句的說著，就跟刀子一片一片的削著心肝似的，讓費薩爾渾身顫抖，額頭上的白布都被打濕了！
“不，不是的，我們沒有，我們沒有這意思！”
費薩爾立馬開口反駁，因為他們是真沒有這種想法。
他們就是想要賣點石油掙點錢。
稱霸世界什么的根本沒想過！
別說對付合眾國跟聯盟了，就他們的那點實力，即便是有了飛機，也不夠周圍鄰居折騰的。
所以，他們只想安穩過上賣石油掙錢的日子。
可要是得罪了這些人咋辦？
估計他們的石油不用賣了，連沙子都得改名換姓！
這一刻，他想明白了。
比起做個冤大頭多花錢來，更可怕的是沒有錢花。
要是沒有了錢，他們算個啥？
估計連那些部落都不如吧。
“對，我相信你們不會有！因為我們都是愛好和平的國家。”
“但其他人，未必相信啊！”
“他們可是巴不得你們犯錯呢，正好給了他們介入的理由！”
“您說，對吧。”
楊小濤輕松的說道，費薩爾聽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作為石油大國，不論是聯盟還是合眾國，都不會讓他們超出掌握。
否則，就會換一個更聽話的狗。
如同楊小濤說的那般，買了飛機，對付誰，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買了飛機，就會讓人覺得這是在挑釁，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一瞬間，費薩爾如同從水里撈出來似的，整個人都虛脫！
秦老等人目光也變得銳利。
楊小濤竟然還有這分見識？
他們咋就沒想到？
不對，這小子本身就見識不俗，只是沒有機會表現罷了。
唐明月看著楊小濤的側臉，他比上次更加成熟了，也更加穩重。
也更有，男人味了。
見費薩爾如此模樣，楊小濤深吸一口氣，隨后語氣緩和的勸道，“我們華夏有句老話！”
“叫做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行高于人，眾必非之。”
“意思就是，當你跟周圍的人一個樣的時候，大家都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可你要是突然的發達了，厲害了，他們見不得你好！”
“就會，誣陷你，誹謗你，恨不得吃掉你。”
楊小濤再次開口，費薩爾立馬感覺就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這樣想的。
“你們這么有錢了，還坐擁聚寶盆，已經讓人嫉妒的眼睛發紅！”
“這時候，你們要再搞啥飛機，估計你們的好日子就該到頭了！”
楊小濤淡淡說完，拿起水杯悠然自得。
“所以啊，不論是出于個人角度，還是從你們的方向來看。”
“買白駒，是不合適的！”
說完，不再多言。
費薩爾沉默不語，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他沒想到，只是簡簡單單的買幾架飛機，竟然背后有這么多牽扯。
現在，不是買不買得起了，更重要的是態度。
這一刻他明白，態度很重要。
沉默片刻，費薩爾臉上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尊敬的楊先生，感謝您的指點！”
“您是一位無私的智者，我，費薩爾.阿齊茲.在此真心的感謝您！”
“同時，也代表我的國家，感謝您的坦誠相待！”
說著，費薩爾站起身來，輕輕躬身行禮。
楊小濤立馬站起來，語氣真摯，“費薩爾先生，您客氣了！”
“我們華夏人有句古話，叫做出門在外靠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們是朋友，不需要見外！”
費薩爾緊閉嘴唇，重重點頭。
“對，我們是朋友！”
說完，兩人雙手再次緊緊握住。
一旁跟著站起來的秦老臉色同樣肅穆，只是背在身后的雙手用力的捏在一起，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楊佑寧和陳宮連呼吸都不敢了，肚子里憋一口氣，如此才能維持臉上的凝重。
唐明月跟著站起來，因為位置問題，沒有人注意到她，這會兒正舔著嘴唇，眼睛里都是笑容。
楊小濤說這么多，其實目的就一個，打消對方購買戰斗機的欲望。
其次就是打好關系。
現在看來，不管是那兩千多噸的黃金，還有這所謂的‘對付誰’，都讓對方打消了購買白駒的意向。
那接下來，就看楊小濤有沒有本事，完成‘掙錢’任務了。
經過楊小濤的分析，費薩爾也清楚今天的會談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于是雙方再次落座，然后閉口不談買飛機的事情，轉而介紹起雙方各自國內的景點。
于是，整個上午就在閑談中度過。
謝過了楊小濤的邀請，費薩爾客氣一番快速離開。
楊小濤帶人將對方送出會議室，清楚對方這么著急回去，十有八九是跟主子匯報了。
接下來，就看對方想不想繼續合作了。
不過楊小濤覺得對方不會這樣放棄的。
不為別的，因為對方沒得選擇。
“走，他不吃，咱們吃飯去！”
“下午還得繼續，總不能餓著肚子啊。”
楊小濤楊小濤接過唐明月的會議紀要，也不看就在后面簽上名字。
然后帶頭往餐廳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著楊佑寧、陳宮說道，“這大飯店的飯菜可都是大廚做的，可得好好嘗嘗。”
秦老點頭，臉上的笑容將褶子擠壓成一條條線，“飯當然得吃，不過你得先跟我們說句實話。”
“這買賣，還能不能做？”
“那就得看對方的誠意了！”
楊小濤淡淡說著，秦老翻個白眼，“你小子就不能給個準信？”
楊小濤雙手一翻，“那您應該問他啊！”
秦老無語，揮揮手兩人往餐廳走去。
路上，楊佑寧突然問道，“小濤，你說咱們的飛機，真值二十五億？真的值兩千多噸黃金？”
楊小濤正秦老聊著，聽到詢問后立馬回頭，“老楊，你不會真以為拿著錢人家就給你換吧！”
“那可是黃金，要是這樣，咱們干脆去掏空他們的黃金儲備得了。”
聞言，楊佑寧張大嘴，然后伸手拍了一嘴巴。
一旁的陳宮看過來，“所以說，你就是忽悠人唄。”
楊小濤笑著點頭，“也不都是忽悠人。”
“最起碼，咱們的白駒戰機，最少也得二十個億起步。”
“至于黃金嘛，能有個二三十噸就差不多了。”
聽楊小濤如此說，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
秦老握緊雙拳，楊小濤輕輕點頭。
“應該不差多少。”
說完，眾人來到餐廳找到座位后，開始點餐。
另一邊，回到住處的費薩爾就找來隨同人員找到酒店的負責人，借用電臺準備發報。
沒錯，就是用電報機發報。
因為雙方此時并沒有構建交流渠道，無法直接通話。
好在他們考慮過這個問題，來的時候就帶了電報員，方便雙方聯系。
當然，這點也是提前跟四九城這里聯系過，而且使用電臺的價格，有點貴。
不過此刻的費薩爾根本不在乎這些，心里焦急著，想要快速跟國內交流，好得到下一步指示。
很快，第一份電報就被發出去。
上面詳細講述了今上午的交談過程。
因為時間有限，費薩爾只是簡單贅述了兩件事。
一個是飛機價值兩千多噸黃金。
一個是買飛機后的國際形勢分析。
電報快速發出去，費薩爾也沒心情吃飯，就在電報房中焦急等待著。
過了約莫半小時，終于回信來了。
接過電報員遞上來的電報，費薩爾只看了眼，就覺得呼吸不太通暢。
首先，親王殿下說了，兩千多噸的黃金只是個噱頭，合眾國不會兌現的，讓他不必在意。
而且還說了，這價格不貴。
費薩爾看了只覺得自己跟親王殿下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啊。
隨后是第二件事的回復。
這上面的話讓費薩爾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親王殿下肯定了楊小濤的說辭，并且在電報中明確指出，他們購買白駒戰斗機，不是為了對付誰，而是為了震懾。
看完回信，費薩爾再次思索后，便繼續發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