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證據是吧,好。”
  曹主任看著楊小濤一副認準的模樣,也清楚今天這事,不拿出證據來是解決不了的。
  “我們接到一封實名舉報信,舉報人曾經是軋鋼廠的放映員,許大茂同志。”
  “他向我們反映的情況。”
  聽到曹主任這樣說,楊小濤目中露出寒光。
  “還真是這家伙。”
  身后徐遠山等人也是憤恨。
  曹主任見此冷笑一聲,“怎么,你們還想打擊報復?”
  這話說完,楊小濤就笑起來了。
  “報復?他也配?”
  “一個犯有嚴重個人作風問題的人,這樣的人說的話,你們也信?我現在有些懷疑你們的智商了。”
  曹主任眼睛里都是刀子,“楊小濤同志,我提醒你一句。”
  “是個人都會犯錯,只要改正了都是好同志的。”
  “哦,你這么說,那首長也會犯錯了?”
  楊小濤突然伸手指了指頭頂上的照片。
  曹主任臉色立馬慘白,“你不要胡說,不要曲解的我意思。”
  “是嗎?我怎么覺得曹主任就是剛才的意思。”
  曹主任臉色煞白,這要是傳出去,還怎么帶人?
  “你們不是要證據嗎?我給了。”
  曹主任岔開話題,想要揭過。
  面前的這個小子,太難纏了,怪不得.
  “那就把人帶來吧。”
  “對了,還有秦淮茹,他也是當事人。”
  楊小濤笑著,人來了,才好說呢。
  很快,外面等候的小強就得到消息,迅速離開。
  四合院。
  自從下午時候,機械廠的保衛科過來就將前后大院全部封鎖,沒有命令禁止任何人出入。
  這突然的變故可是將院里的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后院的許大茂,心里更是惴惴不安,旁邊秦京茹看到不對勁也是打聽咋回事,可許大茂死活就是不說。
  院里其他人也是一臉的納悶,怎么好端端的,就發生這種事?
  就在眾人睡不著的時候,前院傳來汽車的聲音,閻阜貴透過窗戶看到機械廠的人走進來,然后往中院走去。
  “老頭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出去干啥?來者不善,還是別摻和的好。”
  “那倒也是,這些人,可是拿著家伙的,怪嚇人的。”
  中院,易中海家,傻柱今天回來就向著秦淮茹抱怨。
  賈張氏去了煤場可是讓他下不來臺,最后答應賣煤,又是哄了一陣才將其打發走。
  可自己也在工友面前丟了面子。
  秦淮茹心里也是恨得牙癢癢,這老婆子真是惡心人啊。
  至于院里發生的事,兩人都沒放在心上。
  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機械廠的人了,機械廠的手再長,還能伸到這里?
  正琢磨著怎么懲治賈張氏,大門突然被推開,冷風灌進來,走進來幾個人。
  “誰是秦淮茹?”
  “嘛呢嘛呢,會不會敲門,有沒有.”
  傻柱從床上跳下來,嘴里咒罵著,可下一秒嘴巴就給閉上了。
  在他面前,是一個黑洞洞的口子。
  “我,我是秦淮茹。”
  “秦淮茹,我是機械廠保衛科的隊長,這次請你去,是因為”
  說話的人按照先前交代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讓秦淮茹做好心理準備。
  “事情就是如此,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讓開大門,秦淮茹此刻腦袋里一片漿糊,渾渾噩噩的跟著走了出去。
  傻柱跟在后面,“我是她男人,我要跟她一起去。”
  隊長見了想了下也沒別的交代,便點頭應下。
  周圍院子里的人都看著咋回事,然后就看到秦淮茹和傻柱走出來,而后院處許大茂也跟著出來。
  “許大茂,你個混蛋。”
  傻柱不像秦淮茹那般還要多想,看到許大茂就知道肯定是這家伙搗鬼。
  “老子昨晚上還幫你,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老子恨不得剁了你。”
  要不是周圍保衛攔著,傻柱真能沖上去。
  許大茂這會兒也豁出去了,“傻柱,老子響應革命號召,揪出革命中的敗類,有什么錯?”
  “再說了,老子說的事又不是瞎編的,這院里誰不知道秦淮茹那工位咋來的?”
  “呸!許大茂,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會幫你這個畜生。”
  傻柱被許大茂的小人作風徹底惡心到了,當年賈家的事他是參與者,可那時候是為了秦淮茹的工作,為了讓賈家不餓死,有條活路。
  可現在呢,竟然被這小人利用了,真是恨死個人。
  “行了,咱們去了再說。”
  突然間,秦淮茹開口,看向許大茂的臉色多了一份痛恨。
  幾人陸續離開,院子里保衛科的人也走了。
  很快就有人來一大媽家里打聽情況,接著整個四合院都炸了鍋。
  后院,秦京茹看著門口傳來的咒罵聲躲進被子里,心里除了害怕,還有后悔。
  這找了個什么人啊。
  車子來到機械廠,三人送到會議室。
  屋子里,還是那些人。
  曹主任前,還是一杯冷水。
  三人進來,楊小濤看了眼。
  三人也看到了楊小濤,其中秦淮茹目光最是冷淡,傻柱臉上到是憤怒的不行。
  這讓楊小濤心里有了底。
  “許大茂留下。”
  楊小濤說了句,然后秦淮茹就跟傻柱出去。
  許大茂站在門口,這一刻看到這么多人,這么多領導,雙腿有些發軟。
  “曹主任,你來?還是我來?”
  楊小濤開口,曹主任深吸一口氣,“我來。”
  說完起身來到許大茂跟前,“許大茂同志,我是.”
  “現在,將你舉報的情況仔細說出來,我代表人民,給你做主。”
  許大茂聽了心下稍安,只是聽到一旁楊小濤喝水的聲音心里又忐忑起來。
  “我,我說。”
  “當時我們院里的賈東旭是車間的工人.”
  等許大茂說完,曹主任皺眉,不等開口,楊小濤卻是詢問道,“關于賄賂楊廠長的事,說出時間,地點,是誰賄賂的,還有誰看到過?”
  許大茂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不知道。”
  許大茂磕磕絆絆的說著,曹主任臉色一變。
  “但楊祐寧確實讓秦淮茹頂了工位,其中肯定有交易。”
  許大茂咬死了這點,楊小濤也沒話說,懷疑,不需要證據。
  “讓另外倆人進來。”
  楊小濤說完,門推開,兩人走進來。
  “剛才許大茂說的,你們也聽到了,說說吧。”
  楊小濤看也不看,直接開口。
  傻柱要說話,卻被秦淮茹拉手制止。
  一旁的曹主任見到秦淮茹,知道這是事情的關鍵,便開口提醒,“秦淮茹同志,請你實話實說,放心,我們對于改過自新的同志同樣報以熱情的歡迎,并且會幫著同志們走上革命的建設道路。”
  秦淮茹聽了對曹主任露出笑容,話里的意思她聽出來了。
  一旁的許大茂低著頭,心里也是得意。
  以他對秦淮茹的了解,這娘們有便宜不占才怪呢。
  楊祐寧幾人聽到曹主任的引導性話語,各個露出憤怒神色。
  就是黃老幾人臉色也不好看,他們算是見識到了。
  可下一秒,秦淮茹開口了,卻讓眾人將心放進肚子里。
  “曹主任是吧,當年的事,是我們的錯,跟軋鋼廠的領導沒有關系。”
  秦淮茹平靜的說著,心里面卻是衡量過利弊。
  即便他做了假證有什么用?
  扳倒了楊祐寧,有啥用?
  楊小濤不還是在院子里?
  得罪楊小濤,她敢肯定明天就能發動院里人將她們趕出去。
  她才不傻呢。
  也就許大茂這蠢貨,看不清形勢。
  要搞,你搞楊小濤啊。
  “你確定?”
  曹主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都說的很明確了,這女人莫不是,有什么顧慮?
  “秦淮茹,你好好說話。”
  “滾你娘的,讓你說話了嗎?”
  許大茂下意識的開口,今天要是扳不倒楊祐寧,又討不好曹主任,那可就完了。
  哪知傻柱直接來一句,還不忘踹一腳,直接將許大茂踹倒在地上。
  周圍保衛也不管。
  “我確定,當年我們確實做錯了事。”
  “可家里還有孩子要養活,沒辦法,我們只好去求楊廠長。”
  “最后楊廠長心軟,見我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還有沒出生的孩子,就破例讓我頂了亡夫的工位。”
  “至于賄賂的事,根本不可能,我們家那時候連鍋都揭不開了,哪有錢賄賂啊。”
  “這事,當時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
  “當然,這個許大茂就算了,他一肚子壞水,嘴里說的話可千萬別信。”
  秦淮茹一句句說著,但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曹主任的胸口上,同樣也插在許大茂的心窩子上。
  倒是一旁的楊小濤看著秦淮茹堅定的眼神,有些詫異。
  心里不由嘀咕,‘莫不是這娘們轉了性?’
  不過現在可不是沉默的時候。
  “秦淮茹,你肯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楊小濤詢問。
  秦淮茹看著楊小濤,這是幾年來,她第一次正視著楊小濤。
  曾經在楊家中的那個大男孩,誰能想到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腦海中的想法一閃而過,隨即點頭,“我愿意負責。”
  話音落下,一旁小強秘書將記錄好的文件遞到跟前,秦淮茹拿起筆就簽了名,順便按了手印。
  這一切,曹主任自始至終都看在眼里,卻是說不出話來。
  而許大茂,依舊癱在地上。
  “送他們出去。”
  事情結束,楊小濤伸手示意。
  保衛上前將傻柱秦淮茹送出去,然后架起許大茂離開。
  “曹主任,事情已經結束了吧。”
  黃老這時候起身,嚴肅的說著,“你要是做不了主,那我給上面打電話,找個能做主的來。”
  曹主任臉色蒼白,深吸一口氣,“首長,對不起。”
  “各位機械廠的同志們,對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對不起。”
  楊小濤聽了笑著,“小強,你這秘書當得,還不快給曹主任上茶?”
  “不用了,有空我再來。”
  曹主任咬著牙拒絕道,“我的人?”
  “哎呀,差點忘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老梁!”
  梁作新點頭,出門而去。
  沒一會兒,機械廠大門外,曹主任帶著送出來的幾人,對著楊小濤他們點點頭,然后冷著臉離開。
  至于離開的隊伍中多了個許大茂,楊小濤幾人也沒在意。
  看著遠去的車子,楊祐寧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他娘的,終于結束了!”
  陳宮罵了一句,黃老和夏老也是感慨。
  這一次,當真兇險。
  “走,回去喝一杯,壓壓驚。”
  “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