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次又是華夏?”
  大洋彼岸,寬敞的宮殿中,黃色卷發下的鷹鉤鼻正拿著線裝本的《三十六計》看的津津有味。
  孔子說過,溫故而知新。
  他這本三十六計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但每一次看過后,都會有所得。
  “局長先生,我能進來嗎?”
  門外,地中海的史密斯站在門口敲了下輕聲詢問。
  “完全可以。”
  “請進!”
  鷹鉤鼻放下書,然后堆放在桌前,雙手搭在桌子上,順便用腳踢了踢縮在桌子下的金色大波浪。
  “局長先生。”
  史密斯并沒有太靠前,只是將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后后撤兩步。
  “這是剛剛收到的情報。”
  “哪來的?”
  “哦,那位光頭轉來的。”
  “他能有什么好消息?”
  鷹鉤鼻身體往前拱了拱,順手拿起文件來。
  “如您所想,還真不是好消息。”
  說話間,鷹鉤鼻已經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嘶,這是真的?”
  文件上的內容讓他看后立馬警惕起來。
  “先生,應該沒錯,對方已經在粵府外圍建立了救護基地!”
  “下面還有一份我們盟友提供的資料,說的也是這件事。”
  史密斯溫和的說著。
  鷹鉤鼻卻是呼吸有些急促。
  “這么說,華夏掌握了治療疾病的道路?”
  “這個,應該是的,不然也不能解釋這次行動。”
  “而且據那位光頭先生提供的消息,對方已經在四九城建立了制藥廠,聽說最近就要成批量的生產。”
  “我想,這將會是比梅花更賺錢的東西,或許我們可以叫它,金花。”
  “當然,其他的稱呼也可以,但我只是想要說明它的重要性。”
  “先生,一旦他們將這種特效藥投入市場,哦,不敢想象他們能收獲多少金錢,全世界的資金,都會流向那里。”
  史密斯夸張的說著,只是那種夸張,并不是毫無根據。
  梅花的已經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而現在,那里將會再加一只。
  鷹鉤鼻又看到下方的報告,隨后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
  “該死的小日子,都是這群矮豬玀,都是這群混蛋,廢物,蠢貨…”
  鷹鉤鼻一陣怒罵,身體的活動絲毫不在意桌下的人。
  史密斯清楚局長先生的怨氣,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小日子造的孽。
  若是當初他們不研究,哪會有今天的事?
  “那我們的研究呢?”
  恢復冷靜后,鷹鉤鼻聲音中已經多了份冷冽。
  “這個,據專家組說,他們等的病原株還沒找到,所以暫時無法進行下一步實驗。”
  “胡扯,混蛋,廢物,一群狗屎!”
  鷹鉤鼻捶著桌子,憤怒的喊著。
  桌子下方隱隱傳來聲音,不過都被史密斯給忽略了。
  “這群蛀蟲,一個個花著納稅人的錢不干活,用到他們的時候就各種理由搪塞。”
  “你去告訴他們,一個月,不,一個周我需要看到研究成果,不然我送他們去爪哇,讓他們就地研究。”
  史密斯保持著微笑,“如您所愿。”
  說完,起身離開辦公室。
  鷹鉤鼻身體猛地往后靠著,三十六計糊在臉上。
  良久,隨著一陣顫抖,辦公室里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夢莎,你說,華夏是不是很神奇啊。”
  金色大波浪整理好儀容,聽到對方詢問,思考片刻后才說道,“華夏確實是個神奇的國度,尤其是他們的美食,很不錯。”
  鷹鉤鼻聽了哈哈笑起來,“你說得對,畢竟是傳承多年的古國,在這方面,咱們確實沒法比。”
  “這樣,你將上次華夏的那份報告找來。”
  “好的,先生。”
  “哦,還有,你去唐人街找幾個會中醫的人,請過來。”
  “明白,先生。”
  “我們該回去了!”
  阿廖莎用白色絲巾捂著口鼻,手上戴著手套。
  在她身邊有各種各樣的尸體,有本地人的,有外來者的。
  有的死狀極其恐怖,有的死狀很是安寧,有人身上血漬已經干涸,地上找不到顏色,有的身上槍口還在流血。
  “是啊,該走了!”
  一旁同樣戴著口罩手套的光頭漢子戈岑夫斯基點了點頭,卻是目光盯著身后的莊園。
  想要調查一件事,最直接的就是去尋找當地政府所在,從那里獲取消息。
  可惜,他們在那里并沒有收獲有用的信息,然后就來到了這里。
  這處莊園,可是爪哇國的最高人所的住處,里面肯定有許多資料。
  然而跟他們有同樣想法的人不止一個。
  在這里,他們不期而遇。
  雖然最后的結果以勝利而告終,但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更不敢長時間逗留,生怕再來一群不速之客。
  目光掃過周圍,低頭看了眼手表,距離撤離還有兩分鐘。
  此刻,面前的這座莊園已經沒有活人。
  存活下來的特工正在迅速搜尋著有用信息,而他卻要做最后的處理。
  “你,你要干什么?”
  戈岑夫斯基拿出手槍,一步步走向旁邊倒地的大黃牙。
  這人,正是此次行動的副隊長,也是卡農他們派來監視的監督員。
  只是在這次沖突中這人是不幸的大腿中了一槍,好在沒傷到骨頭,傷口經過簡單包扎不會影響行動。
  看著戈岑夫斯基冷著臉靠近,大黃牙生出不好的預感。
  在他周圍,阿廖莎幾人也舉起了槍。
  “你,感染了!”
  戈岑夫斯基冷冷說著,三大黃牙看著身上的槍口,面色一變。
  大黃牙終于明白,為什么剛才戰斗中讓他帶人沖到前線了!
  為什么那些受傷的人都被收繳了武器。
  “不,你們不能這么做,我沒感染。沒有感染!”
  大黃牙猛地站起來,想要極力辯解。
  清脆的槍聲響起,接著一具尸體躺在尸體堆里。
  “盡快清理!”
  戈岑夫斯基說了一句,旁邊又傳來幾道槍聲。
  “隊長,南邊一千米發現一支隊伍,看上去像海老鼠。”
  一名披著偽裝的戰士迅速跑過來匯報情況。
  戈岑夫斯基點頭,伸手示意,正在負責搜查的人迅速匯集,然后向著北方撤離。
  “局長,這幾份文件很有意思啊!”
  行進路上,阿廖莎拿起搜集到的文件看了眼,其中一份關于爪哇當地與風車國聯系的文件被抽出來,看了眼,頓時露出笑容。
  戈岑夫斯基接過文件,仔細看起來。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
  “你說,將這件事公布出去,那些那些人會怎樣反應?”
  阿廖莎笑著,“那些人會怎樣我不知道,但風車國,肯定完了!”
  “是啊,不過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嗎?”
  戈岑夫斯基冷笑著,他巴不得狗咬狗呢。
  嗯,除了聯盟,其余的都是狗。
  “局長,你說,這會不會是報復?”
  “為了復仇的報復!”
  突然間,阿廖莎想到在華夏的經歷,不知不覺間就找了人家的道,栽個大跟頭。
  所以,她感覺,這事,那些家伙能干出來。
  戈岑夫斯基神情一怔。
  “還真有可能!”
  “畢竟,那些人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
  阿廖莎點頭。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欠揍的臉。
  “那我們要上報嗎?”
  戈岑夫斯基看著周圍空無人煙的城市,偶爾看到幾個也是皮包骨頭,命不久矣。
  “為什么不呢?”
  “這可是驚天動地的發現。”
  戈岑夫斯基笑著揮手,“試想一下,一個滅絕人性的軍閥頭子為了獲得邪惡勢力的支持,對國人舉起屠刀。”
  “而國人不甘屠戮,奮起反抗,最后更是完成復仇。”
  “多么悲壯,多么勵志,這要是被那些受壓迫的人知道了,你想會怎樣?”
  阿廖莎紅唇輕啟,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那世界,肯定會,亂起來吧!”
  “亂吧,亂吧,越亂越好!”
  戈岑夫斯基笑著回應,隨后看了眼剩下的文件,“回去找人照著寫一份日文的!”
  “為什么?”
  “哼!”
  “因為研究病毒這事,還是得他們來啊!”
  “隊長,應該是聯盟的人,對方剛走沒多久!”
  一支全副武裝包裹嚴實的小隊出現在莊園門口,看著剛才倒下的尸體,認真排查。
  “這里有聯盟的,那邊還有不列顛的,但更多的還是小日子的。”
  又有人過來匯報情況。
  “水牛帶人進去搜查,注意不要感染!”
  “明白,長官!”
  “大鯊魚,你們負責專家的安全,迅速采集樣本。”
  “好的長官!”
  “其他人繼續搜查!”
  “是!”
  一群人分工明確,很快莊園再次被翻了一遍。
  “長官,專家已經收集完。”
  “長官,周圍清理干凈!”
  “長官,找到一些文件!”
  指揮官接過文件掃視一眼,登時變色。
  “各隊,任務完成,各部撤離。迅速撤離!”
  兩天后。
  “八嘎!”
  看著面前的前田,光頭老頭面色赤紅,憤怒的想要殺人。
  “嗨!”
  前田額頭一片汗珠,血漬更是從脖頸處滲出來。
  自從接到任務去爪哇考察當地情況,尋找病原株后,他在爪哇待了不到一個周,就急匆匆的趕回來。
  而他帶去的二十多號人,就剩他一個了。
  要知道,這次是私自任務,能拿的出手的都是各個家族、勢力手上的精銳,甚至可以支撐一個家族的未來。
  “把事情說清楚。”
  “嗨!”
  “我們上島之后,第二天睡覺時候就被人扔進來幾只死猴子,等我們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
  “第三天,已經兩人被感染,還有幾人疑似。沒辦法我們只好離開市區。”
  “結果又碰到一支對于,對方看到我們二話不說就動手。”
  “沒辦法,我們只能邊打邊退,可倒霉的是后面又出現一支隊伍。”
  “我們還沒來得及確定身份,前面的人便一起打,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也對我們動手。”
  “最后,只有我在勇士們的掩護下離開那里。”
  “任務也就不能繼續了!”
  前田說到這里,身體猛地低頭磕在木頭上,“前田辜負大人的厚望,愿意接受懲罰!”
  聽著略顯陰柔的聲音,光頭老深吸一口氣,無奈嘆息,“此行罪不在你。”
  “下去好好休息,帝國還需要你!”
  “嗨!感謝您的諒解!”
  前田起身,緩緩退下。
  等前田離開后,光頭佬立馬將口罩摘下來放在袋子里然后換上新的口罩,同時取出一個小噴壺在房間噴灑起來。
  “蠢貨,明明已經受傷了,為什么還來見他?”
  “難道不知道病毒可以傳染嗎?”
  光頭佬在屋子里罵著,最后更是起身離開,這里不能待了!
  現在他已經感覺嗓子有些癢了。
  剛離開房間,光頭佬就看到張本和子帶著口罩急匆匆的過來。
  “大人,華夏來的消息。”
  “慌什么!”
  光頭佬見張本和子一副驚慌模樣,身前的和服都露出一片雪白,不由呵斥起來。
  張本和子連忙低頭,卻是將手上的紙張交給老人。
  光頭佬不悅的接過文件,下一秒目光掃過后,身體如同被電過了一遍,瞬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