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啥事,楊小濤跟在太爺后面到處走走,看看村子,尋找童年的記憶。
這種節奏,比起前世過年更有年味。
大街小巷里走動的人,呼喊的孩子還有不時響起的鞭炮聲,比起前世都貓在家里看電視玩手機強太多。
雖然窮,吃不飽,但起碼不用一睜眼就去上班,不用計算著信用卡啥時候還,房貸車貸幾號到期。
在這里,腦子里的壓力真沒后世大。
夜幕下來,村子打谷場上點起了篝火,全村男女老少都在那鬧騰著,玩著,笑著。
害羞的少女,奔放的少年,還有嗷嗷叫的孩子,圍繞著火堆不斷奔跑。
楊小濤坐在眾人中,跟著人們一起叫著,一起笑著。
半夜時,大隊部里,村里人排著長隊,將包好的餃子裝好,然后帶回家。
好在天冷,餃子被凍住也不怕破皮,一口人半斤白菜豬肉餡的餃子,雖不能敞開了吃,卻也能吃點肉,嘗嘗鮮,算是過年了。
楊大壯看了眼老舊的懷表,然后對著楊石頭點頭。
隨即,楊石頭拉著繩子,一陣當當的鈴聲響徹全村。
十二點了,新年到來。
楊小濤和楊太爺坐在炕上,下面石頭媳婦和王芳還在忙著燒火。
這個年和往常一樣,都是三家一起過。
這個年又和往常不一樣,飯桌前多了一個人,飯桌上比起以前更加豐盛。
三個孩子眼睛瞅著桌上的紅燒肉,嘴巴里的口水不斷往下咽。
楊太爺笑呵呵的,用筷子叨起肉一人給一塊塞嘴里,仨孩子也不怕燙,在嘴里咬著,感覺比糖還好吃。
楊小濤在一旁看著,伸手剝瓜子給他們吃。
等楊大壯兩人回來后,餃子已經出鍋,這頓大飯正式開始。
沒有什么女人不上桌的習俗,一桌人坐在那,男的喝酒,女的照顧孩子,過年就是圖個熱鬧。
楊小濤在楊家莊過年的時候,四合院里也開始慶祝新年。
傻柱背著聾老太太來到一大爺家里,何雨水看著棒梗,易中海和賈東旭坐在桌前喝茶,一大媽、賈張氏和秦淮茹包著白菜肉餡餃子,家里也熱鬧起來。
傻柱站在鍋臺前,看著幫忙的秦淮茹,心里有說不出來的興奮,手上鍋鏟翻炒著,更是有使不完的勁。
“秦姐,這棒梗真乖。”
看著小棒梗在一旁瞪大眼睛玩耍,傻柱樂呵的說著。
“哪啊,這是吃飽了,等他哭的時候,全家都沒別的聲音。”
秦淮茹揉著面,看了眼棒梗,也是幸福無比。
桌前賈東旭點頭,說起兒子那可是他的自豪,這點可比傻柱和許大茂強,更比楊小濤那家伙強。
易中海也在一旁夸棒梗知道疼人,將來長大了有出息。
一旁的賈張氏也自豪起來,家里有個大孫子,就像是提升了在這四合院的地位一般。
眾人都在夸這棒梗,傻柱卻將目光放到秦淮茹的那對大燈籠上。
“也是,這棒梗真能吃啊。”
后院劉海中和劉光齊對坐在椅子上,身前擺著一小盤瓜子,一小盤桃酥還有一小碟花生。
整個人自在的吃著,享受著過年的味道。
廚房里,二大媽包著白菜肉餡餃子,鍋里還溫著一條魚。
劉光天領著劉光福在胡同口里放鞭炮。
許大茂家,婁曉娥坐在床上晃蕩著腿,許大茂卻是擺弄著買回來的飯菜,眼睛不時撇向婁曉娥。
這年頭他們沒回老家,主要是婁曉娥怕催著生孩子。
看了眼自家媳婦,這身體哪都好,怎么就是種不了地呢?
難道是自己的事?
許大茂想起在鄉下寡婦身上也沒少賣力,貌似,也沒人懷上啊。
不對,不對。
那些寡婦能和自家媳婦比嗎?她們敢要嗎?
肯定不是自己的事,都是這女人,不能生。
許大茂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邊的婁曉娥面色慘淡,每次過節的時候,親戚朋友都會問兩句,什么時候生孩子啊?
難道她不想要嗎?
苦惱,無奈。
自家男人又是那種快手,她只能在心里祈求上天,照顧她這個可憐的女人,賜給她一個孩子。
前院閻阜貴家,一家人也在包餃子,不過卻是白菜雞蛋的。
閻解曠被閻解放抱出去,和劉光天兄弟倆玩著,閻解成則是幫著閻阜貴收拾今天的收獲。
每年這個時候,閻家都能收獲一筆潤筆費。
閻阜貴看著分出來的瓜子花生和糖果,滿臉得意。
“瞧瞧,只是一點紙和墨水,就換來這么多東西。”
“這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啊,才受窮呢。”
“老大,你可要多學著點。”
閻解成點頭,心里盤算著以后如何算計家里人。
啪啪啪 門外陸續響起鞭炮聲,陳大爺和陳大媽有些感慨,“老頭子,我有點想孫子了。”
陳大爺嘆氣一聲,“再等等吧。”
陳大媽聽了也是嘆息,“也好,反正那邊有親家照看著,也沒啥。只是小幺兒還小,等上學了,倆孩子可就照顧不全了。”
“我知道。”
“明年過了再說吧。”
“柱子,過了年,你也該成家了。不能再單著了。”
易中海喝了酒,臉色酡紅,傻柱也上了頭,至于賈東旭早就被扶回去了,桌上就倆人。
“一大爺,您別再找,豬八戒他二姨就行。其它的,都好說。”
傻柱還是對上次相親對象耿耿于懷。
易中海卻是哂笑一聲,“那你想找個什么樣的?”
傻柱聞言,腦海中浮現出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段,就要吐口而出,最后卻是止住。
“那個,起碼要瘦一點的吧。”
“不然誰家養的起啊。”
易中海卻是看出他的心思,笑笑點頭,“中,那就給伱找個好看的。”
“哎,這才是一大爺。”
“走一個!”
倆人就著剩菜,喝了大半宿。
大年初一,楊小濤早早起床,太爺已經起來。
“太爺,過年好!”
楊小濤向著楊太爺拜年,楊太爺從懷里掏出一毛錢遞過來。
“給,壓歲錢!”
“哈,我這么大了還有壓歲錢啊?”
“哼,沒成家就是孩子。”
“真不想要,今年就給我找個孫媳婦,我也好省下棺材本。”
楊小濤嘿嘿笑著,“保證不禍害您的棺材本。”
“臭小子,別光說不做。”
“好嘞!”
楊小濤拿出買來的衣服,這是給楊太爺特地帶回來的。
老人穿上新大衣,厚棉鞋,還有一個棉帽子,整個人也精神許多。
“這一身,穿上就是暖和啊。”
楊太爺感慨著。
“您啊,早穿上就是了,非要等過年穿。”
“你啊,太年輕,不懂。”
這時候,楊石頭帶著媳婦過來拜年,又是一陣忙活。
把家里收拾妥當,將瓜子糖果擺在炕上后,和太爺打個招呼,穿上軍大衣,跟著楊石頭走出房門去給村里的老人拜年。
村子里的孩子到處跑著,不時傳來鞭炮的響聲,幾個孩子把路邊的冰碴子炸的粉碎,惹得周圍人一陣哄笑。
跟著人群走了半天,再次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楊小濤還沒做飯就被楊大壯邀請到家里。
用繩子串著著一塊豬肉,楊小濤就和楊石頭一塊去了楊大壯家。
來到后才發現,屋子里都是年輕人,幾個人楊小濤還有些印象,但已經叫不上名字。
楊石頭在一旁介紹,楊小濤這才想起,這些人可不就是一塊長大的?
只是前身去了城里,自己又是個冒牌貨,加上生活的摧殘,模樣的變化還真辨認不出來。
童年伙伴在一起,自然要熱鬧一番。
楊小濤帶來的肉也成了主菜,就著高粱酒,幾個人很快就上頭,說著小時候的糗事,惹得笑聲更多。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下午,楊小濤回到家里時,楊太爺去了別家喝酒,自己鼓搗點吃的便躺在床上睡覺。
斧頭落下,一截樹根被砍成兩截,隨后楊小濤拾起來堆放在一旁。
早上楊小濤被餓醒,從床上起來就準備找點吃的。
抬頭看了眼,才想起來是在老家,反手從空間里找了一塊奶糖放嘴里化著,肚子才消停一會。
隨后瞥了一眼屬性面板,整個人愣在當場。
煤油打火機?
幸運符?
兌換欄里其他東西都是平常,但這煤油打火機卻是第一次出來。
隨手兌換一個,古銅色的殼子,握在手里就有股分量。
正面刻著一朵梅花,背面是光華無字,看不出是哪個廠家。
“倒是省了麻煩。”
打開罩子,然后轉動齒輪,刺啦兩聲,就將火星打在棉繩上,隨后一股黃色火焰在防風口上升起。
罩子合上,火焰熄滅。
“5學分一個,合算。”
楊小濤扣在手心里,雖然很便宜,但也沒有多買。
這種明顯不是國內的東西,有一個還不算啥,但要泛濫了,就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幸運符?”
“這東西和上次的奪魂符一樣啊。”
看著后面和奪魂符一樣的介紹,50學分,倒計時還有8分鐘,楊小濤有心試一試。
“這東西,說不定能用到。”
心里想著,主要是學分滿足,便咬牙買了。
片刻后,一張巴掌大小的金色符紙出現在眼前,摸了下光滑順手,上面嵌著一顆四葉草。
楊小濤看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就順手放進儲物空間里。
再看兌換欄時,幸運符已經變成灰色,物品也沒有刷新。
沒有再看,轉身就往外走。
出了門,就看到楊太爺在燒水,楊小濤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便來到院子劈起樹根。
在他身后,一排木棍整齊的摞在一起,每一塊木柴都差不多長,整齊,美觀。
自從知道楊石頭給家里劈柴后,楊小濤就沒讓他再來。
家里有他在,還用的著別人?
趁自己在家的時候,把這些柴火劈完,也算是盡盡孝心。
何況,以楊小濤的力量來說,這點工作量和車間里加工零件沒什么兩樣。
楊小濤豎起一塊大腿粗的木根,右手稍稍用力,隨即斧頭落下,咔噠一聲,木塊從中間分開,周邊堆成一堆后,才拾起來往后面擺放。
這時才感覺身后站著一人,打眼看去竟是楊太爺。
“太爺,你咋沒出聲呢?”
楊小濤見了后,繼續擺弄木柴,楊太爺卻是默不作聲。
其實,楊太爺早就在看他了,從開始到現在,大半天過去,起初以為這孩子只是盡孝心,有股子力氣。
而且看他那架勢,明顯不懂劈柴的技巧,純粹的是用蠻力劈砍,花三分力氣干一分活。
他也沒說啥,只是想讓這小子知道莊戶人的累,所以就一直等著,等他累了,再去指點一番,算是長長見識。
可誰知,這小子干了這么久,依舊是愜意輕松,毫不吃力。
尤其是剛才的那塊木頭,若是村里漢子劈砍那也要站起來雙手掄斧才能劈下去,哪像他這般坐在地上,手臂抬起落下,就成了兩半。
而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產生疑惑。
這小家伙力量得多大啊。
“小濤,累不?”
楊太爺試著問道,可見他頭上都沒啥汗珠,就知道肯定沒多少吃勁。
難道是廠里的活比較重,鍛煉出來的?
“不累啊!”
楊小濤痛快說著,手不酸腰不累的,沒啥感覺。
嗯,唯一感覺就是有點餓。
楊太爺走到楊小濤跟前,皺眉看了看,又伸手捏住楊小濤的肩膀,然后捏胳膊,最后還摸摸楊小濤的胸口。
楊小濤臉色謹慎,若不是楊太爺一臉的凝重,早就往后躲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