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許大茂就像是找到了救星,連忙爬起來將碗扔到桌子上,跑到門口打開門。
門外,賈東旭一臉笑容的看著許大茂,仿佛在炫耀似的,看的許大茂一陣隔應。
不就是有個兒子嗎?等一會兒哥喝了大補湯,咱也有兒子。
哼,瞧不起誰呢。
“東旭,咋了?沒錢買奶粉了?”
許大茂故意往賈家傷口上撒鹽,現在誰不知道賈家大孫子能吃啊,還專挑奶粉吃,一般家庭那是能養的起的?
賈東旭面皮抖動,這還真讓許大茂一屁崩對了。
這不眼看著兒子的滿月要來了,賈家幾人一商量,打算擺上幾桌,收些份子錢。
當然,為了利益最大化,賈家里人可是費了不少腦筋。
首先,擺幾桌必須要計算好。
他們打算請的基本上都是四合院的,再就是一些胡同里的熟人。
按照賈張氏的說法,只要是能說上兩句話的都送一張請帖,相信這些人為了面子,肯定會來的。
幾人計算了一圈,按照十人一桌,差不多能擺下五桌。
當然,這只是計算了大人,這年頭辦喜事,一家出一份份子錢,但吃飯的時候可是呼啦一家人都去的。
就這五桌子,還是將半大小子剔除了才剩下的,若是婦女兒童都算上,那她們送的請帖數量,恐怕要翻一倍吧。
確定了邀請的人數,那就得按桌上菜了。
所以,第二步就是準備飯菜。
通常來說,這種喜事是需要見葷腥的,不能整一桌子素菜,那太落面子了。
可這買肉不僅要錢還要肉票,以賈家的能力,買一斤肉還能打打牙祭,這要是擺五桌子,一斤肉哪夠分的?
最終,賈東旭咬咬牙,去鴿子市花錢買了三斤豬肉,也算是有了排面。
至于做飯掌勺的,幾人一致決定讓傻柱幫忙。
實在是讓傻柱做飯好處太多了。
不僅連油、鹽、醬油啥的都省了,白賺不說,還不用給工錢。
相信這事易中海能夠搞定。
如此算下來,一桌子菜再配上窩窩頭,二盒面饅頭,成本也就在兩塊五上下。
最后,就是計算得失了。
秦淮茹在一旁拿筆記著,賈張氏一番分析后,預估出這次前前后后要花十七八塊錢,但收益就不好說了。
平常普通人家吃酒席,也就五毛八毛的,全家人都來的會照顧主家一些,拿個一塊。
這樣算下來,整個酒席邀請了三十多戶,按照平均八毛來算,就是二十四五,能凈賺一大半。
然而,對著點錢賈張氏根本不滿意,她想借這次滿月酒,多搜刮點錢,不僅能夠解決大孫子吃飯的問題,家里還能富裕些,等過年的時候也能闊氣一把。
于是,就有了最后最后的一步。
那就是明確份子錢的最低標準。
按照賈張氏的說法,他們家可是買了好多豬肉,又請了傻柱這樣的大廚,酒水也花出去了,糖果也分了,來的人最少也得兩塊錢。
所以,在請帖的最后一欄,賈張氏自作主張的加上了一句,每戶最少要給兩塊錢。
對此,秦淮茹是反對的,但她的聲音在賈家根本沒人聽。
而賈東旭也幻想著,真要是收個五六十塊,那頂他倆月工資啊。
現在,賈東旭就承擔起送請帖的任務,挨家挨戶的送。
這不,就從后院開始,第一個就是許大茂家。
“大茂,這不棒梗滿月了嚒,我在院里擺兩桌,請你去喝酒!”
說著,賈東旭將寫好的請帖遞到跟前,許大茂也沒看就接過了。
“哎呦,你這事辦的豪氣啊。”
許大茂沒想到賈家還真搞這么一出,出乎意料。
“那可不,這也是咱們院的好事,到時候你可得去喝一杯。”
“喝一杯哪成啊,到時候伱可得多準備點酒,咱們不醉不歸。”
“得了吧,就你那二兩酒,準趴桌子上。”
“記得早點去啊,走了!”
賈東旭打趣著,心里卻是明鏡似的,決不能買多了酒,不然成本又得增加。
許大茂知道自己的酒量,也不介意,客氣一番賈東旭就往二大爺那走去。
拿著請帖回到屋子里,坐在桌前扔給婁曉娥,許大茂又端起碗來。
為了明年給兒子過滿月,他拼了。
一旁的婁曉娥看著許大茂捏著鼻子灌下一大碗,會心一笑,然后就看著請帖。
“大茂,這,賈家人也挺有意思的啊。”
“咋了?”
許大茂正忍著嘔吐,憋著氣,聞言吐了倆字。
“你看。這賈家讓人家吃酒席,還規定了份子錢呢。”
婁曉娥走到跟前,指著請帖后面的字說道。
許大茂瞪眼一看,“忒,這賈家窮瘋了吧。”
“想屁吃呢,一家出兩塊錢,這還吃什么喜宴啊,干脆去下館子得了。”
婁曉娥聽了也是點頭,一家兩塊錢,一桌十好幾,足夠去小飯館里整一桌好菜了。
“那,咱們還去嗎?”
“去?我要是去了那就是傻子?”
許大茂喊了一聲,奪過請帖察察兩下就撕個粉碎,扔到桌角下。
“真是窮瘋了,算計到咱們頭上了。”
“哼,等著吧,看到時候他們怎么收場。”
許大茂惡狠狠的說著,而賈東旭還在繼續分發請帖。
在邀請二大爺擔任主持后,二大爺愉快的接過請帖,內心的激動溢于言表,終于有機會站在前臺,直抒胸臆了。
離開二大爺家,賈東旭又在后院里分發請帖,就連聾老太太也沒落下,最后又在中院和前院轉了一圈,才離開四合院去胡同里送請帖。
前院,三大媽躺在床上伺候著小女兒,閻阜貴站在一旁聽著閻解放讀者請帖,末了聽完,一旁的老大閻解成嗤笑一聲。
“還有這樣下請帖的?”
“擺明了讓人拿錢去唄,這賈家還真有意思。”
閻解成說完,床上的三大媽卻是來了精神。
這幾天,家里好的東西都可著她造,嘴也被油水養饞了,要不是家底太薄,她也想過幾天楊小濤頓頓吃肉的日子。
可惜,家庭條件不允許啊。
聽到賈家這么干,立馬對閻阜貴喊道,“他爹。你看……”
不用說完,閻阜貴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有樣學樣嘛,可這是得罪人的是,為長久計,還真不能這么干。
揮揮手,止住老伴的話,“這事就是殺雞取卵,寅吃卯糧,竭澤而漁,這次用了以后就甭想占便宜。”
“再說了,這院子里的也不是傻子,你們覺得有幾個拿的起這份子錢的?”
幾人一琢磨還真是這樣。
不說別的,就他們家平日里除了閻阜貴的工資,現在再加上閻解成偶爾的工作,也不過是維持個溫飽,讓他們拿兩塊錢去吃頓飯,那不得心疼死?
“爹,那咱們還去不?”
閻解成問道。
閻阜貴摘下眼鏡,放嘴里哈一下,讓后用衣服角擦擦沒有的灰塵。
“去,為啥不去?”
“咱給兩塊錢,等解娣滿月的時候,他賈家怎么也得回兩塊一吧。”
“白賺一毛是一毛,就當是投資了。”
幾人一聽,都是笑起來,畢竟能算計到賈家頭上,還能吃一頓好吃的,就夠他們開心的了。
中院,傻柱親自送秦淮茹出門,眼角帶笑,滿面春風。
“柱子,那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秦淮茹站在門口,回眸一笑,風情萬種,看的傻柱直瞪眼。
“好,好好。”
“這事交給我,你放心。”
傻柱拍著胸口保證著,開始的那些不情愿通通拋到腦后。
按照往常廚子的規矩,這個一個席面下來,拿點好處不成問題,就是完事了主人家還得給個彩頭才行。
可這倒好,自己白出力不說,沒掙著錢,還要搭上一堆調料,虧,那是真的虧。
尤其是自己做完飯,還得當客人,份子錢那是一分不能少,這事讓誰聽了不來氣?
但看著秦淮茹這副模樣,傻柱也沒了計較的心思。
賈家這么難,他一個廚子怎么還弄不到點吃的?
“就當是心疼小秦姐姐了!”
看著秦淮茹離去豐滿的背影,尤其是那剛生完孩子后的圓潤,傻柱咽著口水,回到屋子里繼續捯飭。
傻柱看的開,并不代表其他人也看的明白。
中院就有人開始叫起來了,尤其是脾氣暴躁的,看著手上的請帖立刻罵了起來。
“這還做不做人了!”
隔壁王大山走出門口,對著同樣出來的李家兄弟喊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還最低兩塊錢,這他媽的什么席面這么貴?”
“可不是么,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送上來不要豈不是打臉?”
“打臉?賈家還有臉嗎?”
一群人聚在一起抱怨起來,一大爺易中海在家里端坐著,看著桌上的請帖,心頭嘆息。
外面的聲音他能聽不到?可是他也不敢出去做這個惡人啊。
一大媽聽到了,也是為難,“老頭子,這賈家又鬧哪出?”
“請人吃面條,怎么還搞這一出?”
易中海嘆氣一聲,“鬧哪出?還不是沒錢鬧的。”
一大媽聽了,立馬低下頭,誰都知道賈家為了孩子可是傾盡所有了。
當然,也沒他們家那樣的,多大鍋下多少米,自家什么情況不知道嗎?
非要打腫臉充胖子,還要拖著全院給他們家份子錢,真是,想的很美,把別人都當傻子了。
“那這事,怎么辦?”
一大媽詢問要不要去,易中海卻是堅定說道,“別人不去,咱們也得去啊。”
聞言,一大媽暗自神傷。
這就是沒有孩子的痛處,求人辦事,就得看人臉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