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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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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道主,朝廷兩人,黃龍子……那斗篷人和身側的白衣中年人,看起來似乎也是大宗師。”

  隔門眺望,黎淵心下猜測這兩人很可能是千眼法主,與邪神教主嚴天雄?

  攏共來了十五人,大宗師就占了九個!

  “這可真是,太好了!”

  天下大宗師才有幾人?

  算上老龍頭、聶仙山等新晉大宗師,以及諸如秦運等蟄伏暗中的,也不會超二十人!

  這里可就占了一半了。

  “朝廷留了王盡,吳應星在外,而道宗,則留了老龍頭,聶老道,以及重傷的天蠶道人與頭和尚……”

  稍稍一琢磨,黎淵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只要澄清誤會,拉上老龍頭,聶老道,再去給天蠶道人,癩頭和尚拔除刀意,外面不說橫著走,那也差不多了。

  “嗯?”

  這時,黎淵似有所覺,一回頭,只見無形的廟門外,兩道香火繚繞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撞了進來。

  卻并未出現于通道之中,而是……

  黎淵循門望去,只見山腳下虛空中泛起漣漪,兩道身影跌了出來,一人身穿黑袍,體型干瘦,一人捏著大傘,龜里龜氣。

  “又來兩個?”

  黎淵只一眼,就認出了那抓著大傘之人是誰:“是那頭負殿靈龜?”

  “是你!”

  “老烏龜!”

  山腳下的一眾大宗師本就心存警惕,此刻一驚下,也都發現了跌入廟中的龜老仙。

  其余人還在驚詫揣摩來人是誰,黃龍子已是陡然暴起,他身后氣勁交織化為龍形,五指前探,猶如蒼龍探爪,凌厲而霸道。

  “黃龍子!”

  龜老仙怪叫一聲,四肢及頭已消失不見,以脊背扛下蒼龍一爪,圓盤也似于空中滴溜溜一轉,奪路而逃。

  他的速度極快,一個暴退,虛空之中都蕩起漪,一閃之間,已退出百里之地,于身后拉扯出道道颶風,吹起漫天煙塵。

  “還想逃?”

  一擊無功,黃龍子縱身而起。

  “這人?”

  黃龍子暴起的剎那,黎淵好似看到了一條騰淵而起的蒼龍在怒吼,他探出的五指陡然回拉,似將漫天勁風都攥緊掌中。

  化爪為拳,只一剎不到,居然橫掠百里之遙,后發而先至!

  “黃龍拳!”

  龜老仙被打了個猝不及防,但他收束了四肢與頭顱,當空一轉,只聽“鏘鏘”數聲,已有森森骨刺自龜殼下彈射了出來,全身猙獰!

  山搖地動,煙塵滾滾。

  隔著通道的門戶,黎淵都覺心神晃動了一下,大宗師出手,神境相隨,一擊可斷江十里,更帶著扭曲感知的強大意志力。

  “這老龜的防御這么強?”

  黎淵有些咋舌。

  黃龍子這一擊不可謂不重,但一拳之后,那老龜只是在空中滴溜溜一轉,已卸去了所有勁力,反而是黃龍子,被那倒刺一擊,血肉模糊。

  “錚!”

  幾乎是黃龍子一擊不中的同時,只聽“當啷”一聲,一道筆直的精芒穿虛空百里,橫擊那負殿靈龜。

  出手的是申奇圣。

  是長虹劍派的神功,“飛劍術”,這門劍術非天生劍形者不可修持,初成時不過抬劍百步,可在申奇圣的手中,卻能出百里之遙。

  劍光橫掠,虛空兩分。

  申奇圣這一劍動用了其靈相“飛虹劍”,劍光虹化,耀目凌厲至極,可斬在那龜殼之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反而那老龜借力,又騰空十數里,眼看就要一頭扎進群山之中。

  “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不高不低的聲音回,瞬息間,天地都黯了下來,狂風席卷云霧遮蔽了百里長空,萬逐流縱身而起,墨黑色蒼龍隨之而動,撲向了與龜老仙一同進來,也奪路而走的黑袍人,他自己則五指箕張,抓向了龜老仙!

  “吼!”

  龍吟聲炸。

  察覺到了身后強烈的危機,敖蒼眼皮狂跳,不假思索的發出一聲龍吟,同時他的身軀一,磅礴的力噴涌而出。

  剎那間,已化作一條實質的藏青色蒼龍,反首沖鋒,與那墨黑色蒼龍撞在一處,瘋狂廝殺起來。

  “伏魔龍神相!”

  黎淵敏的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龍相像極了他之前鏖戰過的墨龍,但氣機遠比之前要強大太多。

  那肉身化為蒼龍的黑衣人不可謂不強,一個碰撞下居然已落在了下風。

  而萬逐流看也沒看他一眼,他的注意力,都在那遁逃的老龜身上。

  轟隆!

  像是千百道霹靂一同炸響。

  遁逃的龜老仙也嗅到了濃烈的危機,探頭一看,只見天地皆黑,五根散發著瑩瑩白光的手指,如天柱般倒插而下。

  封禁,堵死了他所有躲閃的角落。

  “老子怎如此倒霉?”

  龜老仙心下暗叫一聲苦也,旋即已縮回腦殼,繼而,他只覺身軀一震,已被生生提了起來。

  “咔味味,”

  伴隨著陣陣令人牙酸的呻吟聲,萬逐流收回手掌,一枚生有大片骨刺的龜甲,已被他抓在手中。

  可哪怕如此,這龜甲仍在震顫轉動,骨刺磨動。

  “他距離神宮只怕僅一步之遙了。”

  轟鳴聲仍在回蕩,山腳下卻是靜了下來,黃龍子心中一凜,余光掃過,除卻那看不到臉的斗篷人外,一干大宗師臉色都不好看。

  便是乾帝,也下意識的扣了掌中的金鐘。

  “老龜脫?”

  萬逐流卻是皺起眉頭,百里外,龜老仙的聲音傳而來:

  “半步神宮?便是真正的神宮又如何!”

  “姓萬的,黃龍子,還有那個老雜毛,這仇你龜爺爺記下了,敖兄莫慌,他們若敢傷你,我必殺盡他們的徒子徒孫!”

  黎淵極目遠眺,只見一道虹光沒入了遠山之中,驚起馬昌一大群。

  連同萬逐流在內,三尊大宗師先后出手居然只拿下了一片龜甲?

  “有這防御,哪不敢去?”

  黎淵看的心潮澎湃,有鎮海玄龜甲在手,他自忖這老烏龜能辦到的,自己未必就不能復刻。

  “吼!”

  這時,空中兩頭龐然大物的搏殺也到了尾聲。

  眼見龜老仙頭也不回的遁走,敖蒼一口龍血噴出,跌落在地,在一眾大宗師的注視下,不得不化為人形。

  “相傳北海之中,藏有一條通有人性的靈龍,人稱北海蒼龍,天下靈獸榜上,排名二……”

  一裹挾著龍血的真氣泡飄落在龍應禪身前,他抓在手里惦量了一下,眼神微亮,這可是上好的引子。

  用以煉制龍虎大丹都夠了。

  “八方廟到底動人心,連消失多年的北海蒼龍都現身了。”

  方三運嘖嘖稱奇,靈獸榜囊括了古今靈獸,可事實上,排名前列的早已消失多年,北海蒼龍,他也是頭一次見。

  “呼!”

  敖蒼盤膝而坐,心中狂罵,那縮頭烏龜不回援也就罷了,逃走時甚至都沒喊一聲,以至于他恍惚一剎,逃都沒能逃走。

  “靈龍王,不對,這個級數的靈獸可不是獸王可比,血肉筋骨都稱得上是天材地寶了。”

  “數十丈的龍軀……”

  “千年老龍的筋,用來做弓,想來是頂好的吧?”

  山腳下,一眾人都圍了過來,對于在場眾人而言,世間已很少有東西能讓他們好奇了,這北海蒼龍恰恰是其中之一。

  “之前聆音中提及,秦運出關去抓天外來客,也不知他會不會入廟……”

  通道里,黎淵取出了那枚靈傀之心,眼前瞬間浮現出一片遍布光點的星空,似乎只要心念一動,就能選擇其一。

  “這靈傀之心,是否能操縱靈傀?”

  看著身后的東二十三,黎淵微微皺眉。

  他之所以沒選靈傀,除了選擇困難癥之外,也擔心這靈傀之心是喚醒靈傀,還是能操縱靈傀。

  畢竟,依掌兵所見的兵刃光芒中,要掌馭這東門二十三,不但需要靈傀之心,還要煉寶術六重。

  而依著他這些年的經驗,掌兵掌馭神兵的門,比起神兵認主是要低很多的。

  “八方廟獎勵的玄兵,可也沒直接認主……”

  猶豫再三,黎淵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他對于靈傀所知太少了。

  回看門后,山道下的一眾大宗師還在議論什么,只是相距太遠,他聽不到。

  “是時候出去了。”

  黎淵長出一口氣,取出一枚令牌來,龜老仙兩人的入廟,又為他增添了兩年的停留時間。

  心念一動,黎淵已消失在通道之中。

  四周光影如水波般閃爍,再睜眼時,已到了周熒的小廟前,哪怕傳送了多次,黎淵仍不免有些感嘆。

  這玩意著實太方便了。

  周熒不在廟中,黎淵也不急,只是點燃了香火,在廟中等待,片刻之后,黎淵似有所覺,廟外勁風翻涌,周熒匆匆而來。

  “前。”

  黎淵拱手行禮。

  “小友心情似乎很好?”

  周熒頗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他自懷中掏出地圖:

  “小友且看。”

  黎淵伸手接過,只見地圖上的十二處標記點,已有三處被探明,分別是“金麟之路”,“大荒之路”,以及“長虹之路”。

  “有勞前輩。”

  黎淵記下那三處標記點,又將地圖還了回去,也說出他關心之事:“晚輩已尋到了讓前入廟的辦法。”

  “這么快?”

  周熒先是一驚,旋即整人都抖的飄忽起來,神情激動一躬到底:

  “小友真信人也!”

  “前輩別急著謝我,此事,還有些麻煩。”

  黎淵說起朝廷尾隨入廟之事,不想周熒并不驚訝,他之前探路時,曾見到朝廷眾人入廟的一幕。

  “不瞞小友,周某也在關注八方廟,有心為小友攔人在外,奈何方才十數人結伴而行,著實是力有不逮。”

  周熒苦笑。

  十五人浩浩蕩蕩而行,所過之處的幾處地都被直接鑿穿了,莫說沒有玄鯨錘在手,便是有,也攔不住。

  “八方廟內自有洞天,只是入山的道路,目前似乎只有一條,前輩入廟不可避免要碰到他們。”

  黎淵說出隱憂:“至于其他的入廟通道。”

  八方必然是有不同的入廟通道的,這一點,他可以篤定。

  不說他所入之處是東境,是否有西,南,北諸境,單單是選擇靈傀時所見,就足以說明,即便是東境也不止一條入廟通道。

  畢竟,這些靈傀在八方廟中,被稱之為“坐門傀”。

  奈何……

  “老夫何懼?”

  周熒心情激蕩,大有一種神檔殺神的架勢。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看向手里的地圖:“老夫一個死人懼怕什么?不過,既是應了小友,就不會半途而廢。”

  當即,他轉身離去,風風火火的趕往下一處標記點,黎淵拉都沒拉住。

  “金麟,大荒,長虹。”

  黎淵回想著那三處標記點:“穩妥起見,最好先取大荒紫金槍,此槍無主,應最好入手,其余兩個……”

  心下定了定神,黎淵也沒急著去,而是沿著玄鯨之路回返,很快,已回到了玄鯨大殿之中。

  “這玄鯨門的遺跡,看似在玄鯨中,實則是在幽境之中……”

  瞥了一眼幽門前的石像,黎淵回返到玄鯨山門處,于此處,他凝神感知,可以隱隱感覺到自己在八方秘境中的住處。

  他于此處進入秘境,自然,出去還在此處。

  “秦運不在,這時候正是回返之時……”

  心念一動黎淵睜開眼時,已回到了房間。

  一去月余,房間內已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黎淵一眼掃過,墻洞里的小耗子已發出“吱吱”叫聲,激動的撲了過來。

  “還是你忠心。”

  黎淵接住這沉甸甸的小家伙。

  他的感知何其敏銳?

  那只掃一眼,就瞧見了一連串的小腳印,從墻洞到床榻上,這小家伙往返了至少上百次,且一直在房間內,根本沒出去。

  除此之外,就別無其他。

  那養不熟的貓崽子,壓根沒有回來過的痕跡。

  “哎吱,”

  小耗子親昵的舔著黎淵的手指,這小家伙靈性越來越足了,綠豆大的小眼中甚至擠出兩滴淚水來。

  “...過了啊....

  黎淵有些哭笑不得,取出一枚靈丹給這小家伙,心中卻也有些溫熱,到底沒白養,不像那貓崽子。

  一個多月沒著家,簡直是混賬。

  推開門,秘境中正是夜晚。

  黎淵敏稅的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身形一轉,已將墻外的兩人放倒在地,去尋老韓。

  “誰?”

  韓垂鈞正在屋內打坐,警覺起身。

  “老.....咳,師父,是我。”

  黎淵輕咳一聲,推門而入。

  “你回來了?”

  韓垂鈞也沒在意,江湖人,出去個把月算什么?

  “您不知道?”

  黎淵先是一怔,旋即回過身來,前后這么幾天而已,窺神祭影響再大,也不至于人人知道。

  “知道什么?”

  韓垂鈞正襟危坐,端起一杯茶,小口細品了一口:“說說吧,這一個月里,你不辭而別去了哪里?”

  “八方廟。”

  “八方塔?嗯,塔里閉關不知年……等等!”韓垂鈞猛然抬頭:“你說,八方廟?”

  老韓不是個孤陋寡聞的。

  他素來喜歡翻閱前人手書,自然知道八方廟的傳聞,只是,那不是傳說嗎?

  “你進了八方廟?”

  韓垂鈞吃驚非小,他可不認為黎淵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不錯。”

  老韓的震驚讓黎淵很愉悅,他毫不見外的端起一杯茶喝了兩口,說起入廟的前因后果。

  “你……”

  韓垂鈞坐不住了,他真氣外放,隔絕內外,聽著黎淵的傳音,神色連連變化。

  “八方廟,幽境,玄鯨之路,周熒……朝廷,萬逐流……”

  聽著黎淵平靜敘述。

  韓垂鈞都有些恍惚,有種聽說書先生開講傳說之感,不,這就是傳說。

  而這個自己從高柳縣城撿來的小子,走進了傳說之中走在成為傳說,神話的路上……

  “這世上真有八方廟啊。”

  韓垂鈞心中震動不已,喝干了茶水都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回想著那些傳說,恍若夢中。

  “您要想去,弟子帶您去看看?”

  “這……”

  聽黎淵這么說,韓垂鈞頗覺心動:“這,老夫也能進?”

  “朝廷都能進,您老為何不能進?”

  若非廟里有一堆大宗師的話,黎淵還真想帶老韓入廟看看。

  “還是算了。”

  韓垂鈞很心動,但還是擺手拒絕了,他可不想去和一群宗師大宗師掰腕子。

  “八方廟,大宗師……”

  韓垂鈞起身踱步,面具下眉頭緊鎖:

  “如你所說,你是開廟者的消息可能已經傳開,你出廟,就有些危險。”

  “危險是有的。”

  黎淵點頭。

  若非眼見一大群強人都入了廟,加之知曉秦運不在八方秘境,他還未必敢出廟。

  “弟子此次出廟,除卻見見您之外,也得去見見宗門其他人,我哥嫂還在龍虎寺。”

  韓垂鈞面前,黎淵并沒隱瞞:“此外,弟子還要采買一大批靈丹以及其他東西,用于閉關所需。”

  “靈丹,老夫倒有一些……”

  “您留著吧,龍虎寺不缺靈丹。”

  與老韓交談片刻后,黎淵起身去尋了王問遠,而后者,也早已起來,披著件外衣在等他,那兩個被打暈的盯梢者在院內守著。

  “不得了啊。”

  瞧見黎淵,王問遠下意識的起身,反應過來卻也沒坐下,而是著人看茶。

  “多謝夫子。”

  黎淵端起茶杯,卻只是吹了吹。

  “開廟者,黎淵!”

  看著黎淵,王問遠神情復雜,震驚,探究,后悔,遺憾等等情緒在心中翻涌,最后嘆了口氣:

  “鷹已給你備好了,你要走,便走吧。”

  “您不留一留?”

  黎淵有些意外。

  “樓主傳書的意思是要我留一留你,但你既然敢現身,想必老夫也是留你不住的,既然如此何必強留呢?”

  王問遠十分坦然。

  “夫子敞亮。”

  黎淵由心贊嘆,他之前還真擔心摘星樓不放他走。

  “說來,樓主也無惡意,還著老夫為你準備了好些靈丹,說是之前應允之物著實不夠,用這些靈丹來湊一湊。”

  王問遠袖袍一抖,桌案上已多出了數十個白玉瓷瓶來,只看瓷瓶,就知其中靈丹必是上品。

  “嗯?”

  黎淵眸光一亮,旋即看向王問遠,提醒道:

  “晚輩可是要走的,這些靈丹還要給我嗎?”

  “樓主只說給你,其他的……她沒說。”

  王問遠手捋長須。

  “樓主也是敞亮人啊!”

  黎淵有些肅然起敬。

  這位摘星樓主,別的不說,說話還是真算話的,雖然剩下七枚龍魔大丹比桌上這些靈丹價值要高不少。

  “若愿意的話,留一封信,老夫也好交代。”王問遠輕咳一聲,取出紙筆來。

  黎淵沒法拒絕,你要走,人家給你備著靈,欠你的靈丹也都準備好,一封信都不留,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想了想,黎淵還是奮筆疾書,留下諸如感謝,以及有要事要辦,之后再來拜見等等場面話。

  “如此,老夫也能交代了。”王問遠很滿意,端茶送客。

  黎淵收起靈丹卻沒走,而是看向王問遠的心ロ:

  “夫子,您這刀傷,可否容晚輩瞧一瞧?”

  第二天一早。

  八方塔秘境外,翎鷹展翅三丈,長鳴一聲,帶著黎淵在群山中盤旋了數十圈,最后オ帶著眉頭鎖的黎淵消失在云海中。

  “萬載才出一個的開廟者。”

  目送翎鷹消失不見,王問遠按了按胸口,相比昨日,他精神煥發,大有種沉疴盡去之感:

  “有天賦,夠奸猾……”

  “樓主她……”

  心下稍一對比,王問遠搖搖頭,轉身回了秘境。

  數日之后,伴隨著一聲鷹啼,秦師仙回返了秘境,不多時,韓垂鈞從屋內走出,震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什么?你讓他走了?還,還把本樓主讓你用來挽留他的靈丹,也一并給了他?”

  呼呼~

  罡風呼嘯,云霧漫卷。

  鷹背上,黎淵真氣外放,他沒有乘入云海的喜悅,只是凝神俯瞰著定龍山脈。

  “貓,真丟了!”

  眼見得天色又要黑了,索了一夜兩天的黎淵,心情差到了極點:

  “這都養不熟……”

  不甘心的黎淵,又催翎鷹俯沖而下,繞著這八方秘境所在,向著外山搜索,但最后,還是帶著不甘離開了定龍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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