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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出洞還需無敵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道爺要飛升

  云天之間,御劍而來!

  隔著畫卷,神都城中的眾人看的清楚,那劍光橫掠,一縱百里又百里,乍一看,好似萬里云海風雪皆被一劍分割為二!

  劍勢堂皇,聲勢浩大。

  哪怕隔著畫卷,也讓所有目睹此幕者心神震顫。

  “這是....…”

  神都城中,龍應禪心中一震,與方三運、元慶道人對視一眼,卻都已看出那讓畫卷中劍光是什么:

  “長虹一劍?”

  “一烈劍!”

  城中某處會館中,嚴天雄瞳孔一縮,看向一旁的千眼法主,后者此刻正按著胸口,那口神劍此刻正自輕顫著。

  “未來有人殺了乾帝,還奪了長虹劍.......”

  千眼法主不怒反笑,似乎對紫氣畫卷中投映出來的未來并不在意,只是瞥了一眼嚴天雄,已消失在會館之中。

  “未來......…”

  看著影像中明顯蒼老一大截的吳應星等人,嚴天雄眸光一閃,也隨其去往皇城。

  “轟!”

  實質般的風雷震爆聲,自天而落,傳蕩深遠。

  “御劍飛行,還是長虹一劍?”

  觀星臺上,黎淵抬頭瞇眼,有那么一剎那,他都以為是自己。

  但隨著那劍光臨近,他方才看到,那御劍而來之人,雖著道袍,卻并非自己。

  而是一個身量頗高,鬢生白發的俊朗道人,其于劍光裹挾中,縱貫長空而來,落于畫卷中的神都城前。

  風雪呼嘯間,神劍歸鞘,那道人環顧四周,視線落在一干大運臣子頭上的白巾上,不由得一嘆:

  “我又來晚了。”

  這道人的意志極為強橫,一嘆之間的情緒流露,就讓城門前一眾大運臣子越發善感,不少人甚至當場落淚。

  “這是誰?”

  觀星臺上,乾帝看向吳應星,后者凝神辨認片刻,搖搖頭:

  “從未見過。”

  “長虹一劍...…”

  乾帝擰眉,心下有些驚疑,從此人的劍勢上可看出,其必然是早已打破天罡,三元合一的大宗師。

  這等人物,吳應星一無所知......

  這畫面中是多少年后?

  “長虹劍主?”

  一旁的黎淵眉頭緊鎖,據他所知,如今的長虹劍在那千眼法主手里,他是有心借周熒之力奪取的,難道自己未來失敗了?

  心中轉念,黎淵凝神細觀,意圖從畫卷中尋找出些什么。

  話中城門前,聽聞那道人長嘆,頗有些老態的吳應星勉強拱手:

  “祁大俠有心了。”

  這位大運帝師須發皆白,氣息沉穩厚重,順勢詢問:“祁大俠說‘又’,難道是......”

  “遭逢厄難者,不止是乾帝陛下。”

  那道人嘆了口氣:“長虹劍主申奇圣,青龍閣主天蛇子,龍虎道主龍行烈、太上長老龍夕象、聶仙山,一氣山莊元慶真人,心意教大定禪師,三昧洞主鐘離亂.....

  皆遭那人毒手,身死于山門之中!”

  “什么?!”

  畫內畫外,聽到這句話的人,神色無不大變。

  尤其是是被提及到的幾人,神色更是無比精彩。

  “我死了?”

  酒樓屋檐上,天蛇子眸光發寒,在場幾人也無不皺眉,最后,看向了唯一沒被點到名字的龍應禪。

  龍應禪正自皺眉思忖,察覺到眾人的注視,也覺無語:

  “你們看老夫做什么?老夫年歲大你們二三十,這話中預演時,怕不是已然老死坐化了.......”

  “這才是朝廷的目的?”

  同樣被點名的元慶道人卻很冷靜,他摸著下巴思忖,目光卻在畫卷中那祁姓道人的身上打轉。

  可任他如何思忖,也沒想起世上還有這么一號人來。

  這畫中之事是多少年后了?

  “‘皆遭那人毒手’,那人是誰?”

  龍夕象眉頭緊鎖,他一直在關注畫中之人,可以明顯看到,在提及‘那人’之時,無論是吳應星還是那祁姓道人,眼中都有著忌憚與驚懼。

  兩尊大宗師,居然連那人的名字都不敢提及....

  “老龍頭、龍師兄、聶老道都死了?!”

  觀星臺上,黎淵心中大震,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他掃視臺上眾人,一干大運君臣也都皺眉,神情驚疑。

  最后,幾人的視線落在了黃龍子,以及萬逐流身上。

  “窺神祭并未出錯。”

  黃龍子也在皺眉:“只是,過去不可改,未來尚未定,這窺神祭所見之未來,也未必一定發生。”

  “逐流.....…”

  乾帝看向萬逐流,后者面色平靜,只是按住掌中神刀:

  “臣只信掌中刀,身上甲!這畫中景象無論真假,我既看到,便必不會發生!”

  乾帝沒說話,再度抬頭看去。

  畫卷中,老邁的吳應星等人也無不震驚悚然,詢問具體。

  那祁姓道人定了定神,道:

“家師算出天下將有浩劫出,遣貧道下山搭救,奈何‘那人’神出鬼沒,任由貧道如何追趕,也始終遲了一步..力  說到此處,他伸手入懷,掏出九張血紅色帖子來:“那人殺了九位前輩后,留下九張戰貼......”

  “陛下遇刺后,那人也留下一張帖子。”

  吳應星也掏出一張血色的帖子來,他輕輕一甩,畫外之人也都看到了帖子上的六個大字。

  “二月二,天幽關!”

  字字如血,其中蘊含的意志濃烈到不可思議,隔著畫卷,高空,看到那六個大字者,也無不心中一寒。

  恍惚間,有種如墜冰窟之感!

  “以十尊大宗師之血為貼,此人,此人.....”

  觀星臺上,吳應星臉色數變,他看向乾帝,后者臉色難看的嚇人,卻是看向黃龍子。

  “只怕就是此人了。”

  黃龍子心中也頗為凝重,卻不似其他人那般驚疑。

  能開八方廟者,縱然放眼天市垣都沒有多少,這等蓋世級的天驕,辦下再大的事,也不會令人意外。

  “那人是誰?”

  黎淵眉頭緊鎖,心中驚怒。

  乾帝死活他不在乎,可老龍頭、龍師兄、聶老道居然也慘死其手,誰人有如此手段?

  天外來客?

  還是龍魔道人?

  “我去哪了?”

  抬頭注視那畫卷,黎淵心中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依著這祁道人畫中的意思,龍師兄都已突破大宗師,自己除非橫死,否則也必已成大宗師才是。

  那么……

  “道爺居然死了?”

  黎淵臉色很難看,他行事這么穩妥,居然還會死?

  至于跑,黎道爺壓根沒想過,他這種重情重義的道德楷模,怎么會拋下宗門獨自逃跑?

  “絕不可能,我不信!”

  黎淵咬著牙繼續看,心思飛快運轉。

  “天幽關,似乎是昔年大運太祖龐文龍與高飛青最終決戰,引來天火焚燒之地?據說一千多年過去,那里寸草不生.….…”

  “這長虹劍主姓祁?該不會是那頭負殿靈龜尋找的,那個什么祁本初吧?”

  “二月二……”

  黎淵心思飄忽之間,畫中景象還在不斷的推進。

  祁道人被請到了皇宮之中,一干皇室子弟圍著棺哭喊著,他看了一眼,被請到了偏殿之中。

  “吳前輩,不知鎮武王何在?”

  他這一問,頓時牽動了畫外的神都城,一眾大運君臣,神都百姓無不抬頭凝神。

  眼見得乾帝身死,所有人最為關注的,就是這位大運柱石的去向。

  “五十年前,萬兄進入八方廟,之后再也聯絡不上...”

  吳應星嘆了口氣。

  而神都城中頓時一片騷動,莫說是大運君臣,便是神都城中的尋常百姓,也從這一句話中得到了信息。

  畫中,是五十年后的神都城!

  “陛下!”

  觀星臺上,萬逐流神色一變,單膝下跪:

  “臣有罪!”

  乾帝沉默了一瞬,才伸手將他攙起:

  “許是那八方廟可進不可出,與你何干寡人信你!”

  “陛下!”

  沒有理會這對君臣,黎淵皺著眉,這萬逐流果然還是進了八方廟,自己沒能擋住。

  可即便如此,自己懷揣兩百道七階香火,有的是時間去熬,沒道理與其硬拼才是......

  “我怎么死的?”

  黎道爺心中喃喃,其他所有事在他心里都失去了份量,他緊緊盯著那畫卷中的景象,想要尋找到有關于自己的蛛絲馬跡。

  畫中景象繼續推動著。

  祁姓道人說明來意,欲借香火,起儀式,接引萬逐流歸來,吳應星與諸臣商量后,最終答應下來。

  之后,光影變幻,其中的時間流速一下加快,讓想要尋找自己痕跡的黎淵頗為焦躁。

  而隨著畫中景象推動,神都城中越發沸騰,各種議論喧囂不盡,幾大道宗之主神色都不是很好。

  “五十年后,難怪,老夫即便服下延壽丹,也活不過五十年了.....…”

  注視著天上畫卷,龍應禪心思轉動,梳理著畫中透漏出的訊息。

  未來,龍行烈打破天罡,成為龍虎道主,自己坐化,龍夕象、聶仙山則成為太上長老.....五十年后,三人被刺殺。

  他琢磨著,眉頭就漸漸皺起:

  “黎淵呢?!”

  “怎么沒有我?”

  與黎淵一樣困惑的,還有秦師仙。

  她瞥了一眼十分喧嘩的酒肆,尋了處僻靜所在,她抬頭看天,越看越是驚疑不解。

  “那人是誰?”

  秦師仙眉頭緊鎖,又驚又疑。

  刺殺了乾帝的居然不是自己,難道是老頭子?

  可.……

  心下轉念,她掃視四周,避開人煙后,取出一面銅鏡來,隨著真氣灌輸,很快那頭便有了反應:

  “老頭子.....”

  一處僻靜的山林中,赤練盤坐于傘下,臉色灰敗。

  一旁的臥牛石上,秦運正自盤坐,某一刻,他似有所覺般,從懷中掏出一面泛光的銅鏡,一打開,秦師仙的聲音已傳了過來:

  “你看!”

  “嗯?”

  秦運眉頭一皺,卻見銅鏡中的景象顛倒,竟映徹出一方紫氣繚繞的巨城。

  “神都城?”

  秦運一怔。

  “這紫氣畫卷來自于朝廷的什么祭祀....”

  秦師仙飛快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五十年后、乾帝遇刺、殺十尊大宗師作帖...邀戰天下....萬逐流進入八方廟,一去五十年之久....”

  看著鏡子中映出的紫氣畫卷,秦運不由得瞇起了眼。

  “那人是不是你?”

  鏡子那頭,秦師仙詢問。

  秦運下意識捋起胡須:“邀戰天下?莫非,是為了逼那萬逐流出來?”

  他手腕一翻,真氣灌輸下,那面銅鏡一顫后騰空而起,竟將神都城上的畫卷,于此處投映而出。

  “嗯?!”

  傘下打坐的赤練抬頭看去。

  光影之中,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焦土,大地、山丘都是黑沉沉一片,目之所及,只有一座滿是戰火痕跡的雄關。

  “開祭!”

  光影中,有聲音傳出。

  一行人跋涉而來,于焦土上設下祭臺,搬來靈獸血肉,以及蘊香鼎。

  一鬢角已白的道人,正于祭臺上誦念祭文。

  而荒野之中,勁風呼嘯,一頭頭蒼鷹橫空而來,伴隨著陣陣高亢的鳴叫,已落于雄關之前。

  這一剎,無論是萬里之外的秦運等人,還是神都城,皇城之中都沸騰了起來。

  紫氣畫卷中景象流轉,眨眼間,已到了二月二邀戰之日。

  其中祁姓道人如何走訪群山,聯絡天下高手的,只是一晃而過,便是黎淵都沒看清楚。

  但此刻,從哪自四面八方而來的人影中,他看到熟人!

  “金圣武?這老家伙還活著?!”

  “云海生?七煞門居然出了一尊大宗師!”

  “劍光無形,破體而行,這是謝王孫他也打破天罡了………”

  “那打傘的老者是誰?嘶,居然能將龜形煉到如此地步,乍一看,幾乎沒有人形了!”

  畫面中,天下強人匯聚天幽關!

  “金圣武、斗月師兄,那是了空裴行空,裴九、石青衣、晏九功、楚天誅.....”

  黎淵看到了很多熟人。

  五十年后,如今的道宗真傳道子們都已是宗師中人,只是除卻金圣武之外,并未有誰打破天罡。

  “龜仙!”

  黎淵看到了負殿靈龜,其打著傘,駐足觀望天幽關,看到了天運玄兵的光芒,看到了只聞其名的謝王孫。

  但,還是沒看到自己。

  “.....道爺真死了?”

  黎淵陷入了懷疑之中,但又覺不對,這種一看就很麻煩的大事件,他就壓根不可能參與其中。

  可這一路看過來,他真沒有發現絲毫與自己有關的痕跡。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藏得太好,還是死了....

  轟隆!

  畫中景象變幻很快,伴隨著一聲巨響,那祁姓道人抽身遠離,香火交織如柱沖天而起,向著極遠處蔓延。

  數個剎那不到,又是一聲巨響。

  黎淵眸光一凝,于那香火指引處,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刀光,其色如墨,其勢如龍。

  “邀戰?只知偷襲的陰溝老鼠....”

  人未至,刀光已裹挾漫天風雷震爆之音,直斬向廢土上的天幽關,似要將這座足可諸軍十余萬的雄關,斬成兩截:

  “你也配!”

  一刀斬出,天地皆黯。

  畫中畫外的世界盡失其音,只能看到一片籠罩了天地刀光之海,以及其中騰起的暴戾刀龍!

  “無上大宗師!”

  神都城中,龍應禪等人只覺眼神都被刺痛了,這一刀的威勢之大,已然到了一個極其可怖的程度。

  然而,如此暴戾可怖的一刀,在觸及那天幽關的瞬間,卻好似入海的泥牛,瞬息之間已消失不見。

  “咔嚓!”

  在無數人注視下,刀光消失,繼而,那天幽關上的虛空’竟如銅鏡般寸寸開裂。

  “那天幽關是他人的神境所化!”

  城中某處的秦師仙心中一驚,她只顧著看那萬逐流的刀光,居然忽略了這點。

  “咔嚓!”

  畫中,神境所化的天幽關劇烈一顫,龜裂開來,旋即,一聲極為高亢的龍吟聲已響徹天穹,自畫中傳蕩而出。

  “昂!”

  實質的龍吟回蕩間,神都城中,一切鳥獸馬匹無不如遭雷極,或哀鳴,或匍匐余地,屎尿齊流。

  “這是.....…”

  神都城中,一眾人無不悚然。

  天幽關破碎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粗如小山,長不知幾十幾百丈的巨大蒼龍!

  其如蛇般盤繞身軀,只龍頭高高仰起。

  “這是?!”

  摘星臺上,黎淵身軀一震,在這蒼龍身上,他感受到了極為濃烈的龍威,

  以及,淡淡的熟悉感!

  “這是...…”

  神都城中又起騷動,無數人或驚駭,或敬畏,那蒼龍的氣息太恐怖了。

  畫卷中,諸強失語,唯萬逐流踏空而行,他身披玄龜甲,手持伏魔龍神刀,抬眸遠眺那龍首所在,

  似察覺到了什么,眼神像是被刺痛般劇烈收縮起來:

  “你居然......”

  “嗡”

  龍吟聲吹走的氣流滾滾倒灌,吹動道袍獵獵作響。

  “昂!”

  蒼龍垂首,一眾人方才看到,那崢嶸的龍角間,赫然有人盤膝而坐,其著道袍,橫錘膝前,

  此時,在畫內外或震驚、或疑惑不解、或駭然的眼神中,緩緩站起。

  他提著錘,掃視四方,最終看向萬逐流:

  “你,的確不配道爺邀戰....…”

  他的聲音與龍吟聲一同響起,其跨步抬錘的瞬間,那紫氣交織而成的圖卷已‘轟’的一聲破碎爆裂,

  只有那漠然的聲音于空中炸響:

  “喚你體內那老鬼一起來吧!”

  虛空中,光影破碎,紫氣寸寸坍塌,最終,在那一片或恍惚,或猜測,或不解的目光中,化為五個大字。

  “開廟者,黎淵!”

作家說  繼續碼字,這章不好拆分,所以遲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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