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懸山最,黎淵手按神碑,玄鯨之氣滾滾而來,在他的心念指引下,化為諸般獸形、兵刃之形,后又組合化為雷龍狀的玄鯨 「蒼龍在天、白象落地、龍象合擊,天崩,龍象金剛天合有四式殺招,入道之前,怕是用不出來......
黎淵在此演武,憑借著玄鯨秘境,剖析著這門神功。
這四式殺招如同萬逐流的伏魔第一刀,都是基於靈相才可施展,正常而言,入道之前是催發不出的。
萬逐流那才是個例。
黎淵來玄鯨秘境,就是要嚐試摸索出在入道之前,也能催發出殺招的辦法。
這時,他以雷龍為核心構架玄鯨的好處就體現出來,百獸雷龍的精髓是雷龍,核心卻是兼容百形,融百獸而成,自然可以變化諸形。
「雷龍不太準確,玄鯨也不太準確,我這易形組合,其實可以稱之為龍鰓」
黎淵心思發散之間,雷龍狀的玄鯨變化,一分為二,化為蒼龍、白象,怒吼長吟,演練著龍象金剛天中記錄的殺招與打法。
憑借著倒懸山上無窮無極般的玄鯨之氣,黎淵對於真氣學控入微,不亞於苦修多年的準宗師。
念動間,諸形變化,龍象長鳴,演化出諸般精妙武學來,
「完整的神功傳承,不是殘缺的拜神法可以比的......
越是演練,黎淵心下就越是驚嘆,明白了老龍頭為何要等他將龍象合流修至圓滿之后,才傳他這門神功了。
道家傳承的神功:有著極嚴密的體系 他所學的龍象合流、龍禪金剛經、龍虎渾天錘都蘊含著這門神功的部分精妙,尋常時察覺不到,接觸到龍象金剛天后,頓時就能察覺到不一樣。
那種似是而非的熟悉感,能讓他以極快的速度上手。
「或者說,這些門絕學,也都來自於龍象金剛天」
黎淵心中感嘆,沉浸其中,剖析、熟悉、嚐試著修煉這門大龍門傳承神功。
龍象金剛天,顧名思義,是基於龍象之形而成的神功,他以龍鯤為形,自然要稍稍改變,才能更好的發揮這門神功的威力。
學武,也是要活學活用,一門神功,不同人施展,也是完全不同的變化與味道,
「龍2二分,雷龍、金剛不太好......每次施展,雷龍分化為龍、象嗯......也不是不行......
倒懸山上,諸形變化,一次次組合著,黎道爺喃喃自語,在成為拚圖高手的路上,越走越遠。
黎淵再睜開眼時,已到了晌午,燜了兩鍋靈米吃完,就提著錘去了驚濤堂。
天賦疊至蓋世之后,他練武速度增加是一方面,一心多用,初步從繁復的練武之中擺脫出來,才是最大的好處。
哪怕是走路,他心中仍存觀想,龍鯤時而化為雷龍,時而化為龍禪金剛,仍然修煉龍象金剛天。
偶爾,也會化為人形,修持拜神正法。
自打學會觀想,他就沒有停止過修持拜神正法,這門曠世神功即便殘缺,也有著超乎尋常的好處。
觀想之時,他體內氣血、真氣流轉變換,雙手、雙腳四個穴竅猶如心臟般跳動,吞吐著真氣。
不時,觀想靈我會起身,徐推樁功,以及其他武功。
顯於外,道袍之下,他的身軀,也好似在練武一般,發出輕微的震。
「沒有后續經文,拜神法的進步太緩慢了......
心下微微一嘆,他想找那塔主見見面,也是想打聽一下關於拜神正法的消息,畢竟他這殘經也是得自摘星樓的。
龍虎寺內很熱鬧,初選開啟一個多月,龍虎塔下仍是人滿為患,從早到晚都不乏闖塔之人,
初選之后,龍虎塔也不再限制,連外門弟子都能來嚐試 黎淵駐足觀望,黑壓壓一片人頭。
稍稍凝神,可以看到八萬那魁梧的身軀,自來到龍虎寺后,他又不刻意拿捏縮骨法了,三米的身高,在哪都是鶴立雞群。
一晃快一個月了,八萬還是沒能打到第一層,但他很沉穩,且很享受闖塔時與高手廝殺的感覺,武功進步很明顯。
「同樣的天賦,拜入道宗與府宗,彼此間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黎淵心下自語。
八萬、方寶羅還沒打入第一層,但秋長纓打進去了。
這位神兵谷秋家的大小姐,沉淀一年多才突破通脈,只等過些天的宗門試煉,就能打入內門了。
龍虎寺能虹吸衡山道,匯聚一道英杰不是沒有原因的。
「方女俠的天賦差了些,但她太拚命了,今年不成,再有幾年,怕是也能拜入內門了」
在人群中搜羅了一圈,黎淵瞧見了方云秀。
他這些年來練武很勤勉,但方云秀比他更勤勉,但凡有空,無不在練功,除此之外,不是在接任務就是在執行任務。
「說來,這次宗門試煉的對手,選哪個」
黎淵心下嘀咕。
龍虎寺六大真傳的名額兩千年不變,他要上,自然就要有人下的。
事實上,這些天,宗門好些家族沒少給他送拜帖,身后不是林方追,就是單虹、王略。
「嗯......到時候,哪個最后到,就選哪個吧。」
黎淵心下也沒太在意,除卻龍大師兄、辛文華外,其余幾人與他都沒什交情,而他現在,也不需要擔心駁斥誰人的面子。
高停后:他可就大門道子 散了會兒步,黎淵提著錘子去了驚濤堂,龍虎純陽劍由蔣邪、萬川四人為主,他只是打打下手,順便學點手藝。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山中風大了起來,隱隱能聽到天邊傳來的悶雷之聲。
「要下雨了,」
黎淵早之前就看過天色,也不奇怪,看了一眼還在悶頭打鐵的四大神匠,轉身回屋了,
對他而言,這是日常的一天。
天幕昏沉漸暗,夜風之中帶著草木濕潤氣息.
伸手接過一滴雨水,法陰童子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很好,天公作美,正是出行的好時候!」
民宅小院中,立著一處法壇,四周是一塊塊灰撲撲的石碑木牌,缺了一臂的血金剛立於法壇之上,微微抬頭:
「云厚烏黑,僅有小風,今夜必是大雨連綿,的確是好天氣。「
「血兄也是行家啊。
法陰童子看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
血金剛的聲音沙啞:「那龍應禪確實下山了嗎」
「確定。「
法陰童子臉上的笑意收斂:「不過,應該不是哪位法主出手,而是因為那位鎮武王 萬逐流米了」
血金剛干枯的老臉上閃過驚容 「他沒有,但他遣來了墨龍!」
「墨龍」
血金剛神情凝重:「傳言中,萬逐流自八方廟中得了造化,非但鎮海玄龜甲認他為主,還得了分化靈相的秘法......」
「是真的。
法陰童子也頗有些忌憚:「四十多年前,還有摘星樓那老家夥能壓他一頭,現在,那老家夥生死不知 ,這位鎮武王,怕是無人能制了。」
「兩件天運玄兵,即便那老家夥不死,怕也沒用了。只是,古老相傳,玄兵不可雙持,彼此會有沖突,他怎辦到的」
血金剛有些疑惑,但聽得夜幕中傳來的悶雷聲,也就回過神來:
「既然是萬逐流的靈相,那牽制龍應禪自無問題......
「找出千靈度人碑,至於裂海玄鯨錘,讓嚴天雄去頭疼吧。
法陰童子壓低聲音,有些頭疼,又有些猙獰:
「找到那畜生,本神要他生死兩難!」
「刺啦」
血金剛更果斷,隨手將斷了大半截的手臂也扯了下來,大股鮮血噴在了祭壇上,也染紅了四周的石碑、木牌。
「該死......
法陰童子心下暗罵一句,上一次儀式差點把他這具化身弄死,結果硬是沒找出千靈碑的位置。
不得已,籌謀這多天,準備第二次儀式。
夜幕之中,大雨瓢潑而下,小院中騰起淡淡的血光,不同於上一次的聲勢浩大,這一次,血光很微弱,只局限於法壇之上。
「法主助我!」
某一,血金剛怒目圓睜,繼而一顆眼球啪嘰一聲炸開,鮮血噴到祭壇上,繼而,逆流而回,化作一顆紅發黑的眼球 「千靈法眼!」
只看了一眼,法陰童子就低下頭去,這是千靈一脈的儀式,這只眼,來自於千眼菩薩,有破妄破虛之能。
「走!」
只嚐試著眨了兩次眼,血金剛已縱身而起,法陰童子長出一口氣,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以極快速度消失在雨夜之中。
兩人走后,遠處的陰影中,影心緩緩走出,他看了一眼遠處民宅,有些好奇:
「千靈法眼據說此眼有看破虛妄的本事影虎,據說你出身邪神教,不知有沒有聽說過」
「要是千眼菩薩身上的眼球,那想來可以,但就這儀式得來的眼球自然不可能,不然,你我早被抓出來了。」
陰影中,走出另一條高大的身影,他手持一口短刀,聲音低沉:
「替死鬼都出發了,我們也不要耽擱時間了!」